“我会有心理压力。”
“压力个头!妮司基和汤姆克鲁斯还不是领养了两个孩子,你不会有样学样哦!”
“你的说法和庆一样。”
“一样吧!你就爱杞人忧天。”
“妮可基和汤姆克鲁斯离婚了。”
“……”这下向艳霓可没话说了,因为这对人人称羡的金重玉女真的已经离异了。什么烂比喻嘛!
“唉!鹰眼都说不在意了,你紧张什么?”向艳霓不在意的摇摇手。
“可是我在意!你和庆都是神经超大条的人,我瘦了三公斤,你们都没发觉吗?我非常在意!”就是因为太在意才会上她最讨厌的医院去检查,想不到得到这种结果。所以她讨厌医生!潜意识的认为他们只会带来坏消息!果然如此!
“也许我们都以为你在减肥呢?”向艳霓才不承认自己真的没发觉,这么说好像她都没在关心朋友一样。
“总之我要离婚,而且已经和庆摊牌了,你若帮忙只是加速事情的变化而已,并非始作涌者,这样你还不帮?”
“你们摊牌了?鹰眼没答应吧?”他要是敢随便答应,她第一个找他算帐,管他曾经混过什么帮派。
“没答应。”思鴒嘟着嘴回答。
“看!老是说我长不大,现在是谁为了一点小事要离婚的?”这种做法才不成熟呢!
“对我来说是大事!”思鴒嚷着。为什么她没用心听她呢?她已经无能为力了,正渐渐走向死亡之路!
“好啦!别激动!除非你再说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思鴒叹口气,合眼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出个比较牵强的理由——
“他打我。”
“打你!”向艳霓尖叫着站起来。
天啊!家庭暴力!妇女同胞们最恐怖的梦魇!
她以为刘庆这种大男人应该不屑于这种小动作,想不到她还是看走了眼。
“这么说来就容易了,我带你去验伤,然后告死他!告到他破产坐牢为止!”
“你先等一下,这件事庆并不知道。”思鴒得提高声量才能盖过冲动中的向艳霓,她就知道她一定会反应过头。
“鹰眼不知道?你越说我越迷糊了!”向艳霓双手捧着她的头,因为她真的越来越头大。
“这事并不常发生,只是偶尔庆喝多了,在梦中会拳打脚踢,他不是故意的。”第一次碰上时她也吓了一大跳,有几天还把毯子绑在身上睡觉,心惊胆跳的避过来避过去,结果庆都没发觉,这不是粗神经,简直是没神经。
唉!真辛苦,要挑老公毛病又忍不住帮他辩解,真不知道她该怎么自圆其说。
“既然只有喝多了时才会发生,你就限制他喝酒,看情况不妙就逃到别间房睡,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离什么婚?”向艳霓走到思鴒身边坐下,喘口气,务实的回答。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帮我唷!”白忙一场。
“破坏别人姻缘会倒霉三辈子,我才不干!”
所以思鴒的蠢计划只好就此打住。
晚上六点,思鴒依约早点回家,她以为庆会像凶神恶煞般的等着兴师问罪,想不到他只是笑咪咪的告诉她一切都弄妥了,然后她换上他准备的衣服,提着他送的LV包包,然后坐上向何田借来的法拉跑车,开车前往目的地。
刘庆送的三套衣服,第一套是深咖啡色的鹿皮外套,第二套是黑色安哥拉毛料套装,第三套是铁灰色连身长洋装。
为了搭配精简的麋皮外套,思鴒只好选择穿上铁灰色连身长洋装,不过以她造型师的眼光看来,庆选衣服的品味怪怪的。袖口跟领口的层层蕾丝有够多余,她又不是要参加什么颁奖典礼,穿上它,她什么都不能做,到时连吃饭都困难。
接着庆带她到一家旋转餐厅,不仅有鲜花、音乐、蜡烛,还有夜景可看,更夸张的是——庆包下了整间餐厅!
须知刘庆虽然已是亿万富豪,但两人的生活和一般人并无异。
他们没有买房子,还是到处租房子,只是房子大了点、居住环境更安全而已。庆喜欢尝新,连房子都喜欢新,两。三年就得换一次。
他们没有请慵人,因为佣人会侵犯隐私,而且他们既没有小孩、宠物得照顾,也没有超级别墅要打扫,更没有花园草皮需要修剪,所以没必要。
对两人来说,生活越平凡越觉得自在,所以除非知心好友,连邻居都不知道隔壁住着真正的“好野人”。
“你以为自己在拍电影吗?为什么要包下餐厅?”思鴒倾身向前,小声的问。
“先吃饭。”刘庆对她的问题没有正面回应,摇摇手边的摇铃,服务生不久便上了前菜。
虽然这一切都很棒,但思鴒整都提心吊胆的等着刘庆问她离婚的事,所以没心情享受。看他从头到尾笑咪咪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思鴒实在狠不下心破坏他的好心情。
等到主菜也收走了,上了水果,她才忍不住开口问。“庆,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了?”
“等一下。”
刘庆做个暂停的手势,又摇摇铃,不久,看见阿祥穿得西装笔挺,像侍者一样推着餐车从厨房的向走过来。
阿祥就定位后,有点痞痞的笑笑,这才掀开餐车的盖子。
餐车上有三个瓷盘,每个瓷盘上都铺着黑色的天鹅绒,天鹅绒上摆着长方型的漂亮盒子。接着,阿祥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打开其中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思鴒面前。
“看看喜不喜欢。”刘庆充满期待的问。这便是他今天中午在百货公司采购的那三只CD钻表。
“鹰眼哥很用心哦!”阿祥鼓噪道。
思鴒起先没什么反应,稍后她迟疑的收下钻表,并请阿祥先离开后才有些感慨的道:“这是这三年来你第一次送我礼物。”
“是吗?”刘庆根本不记得。他还以为要什么,思鴒自己会去买,反正他的钱都是她在管理,想不到她一直在等他送。
“这么想想,思鴒也很少买新衣服、新首饰,家里难得看见值钱的东西,就小偷光顾也偷不了什么东西。
“庆,我们是要谈离婚,不是谈恋爱。”思鴒欲哭无泪的说。
“这不就是你要的吗?恋爱的感觉?”刘庆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认为思鴒会就此回心转意,甚至比从前更离不开他。
“你送了三只钻表,三套衣服,三个包包,这代表我们三年的感情吗?你想把三年的爱都补上吗?”
“还是你最了解我,思鴒,我们不要离婚好吗?”刘庆单纯的头脑很好猜,果然让思鴒猜得一字不差。
她取出盒里的钻表,轻轻抚着上面雾面的雕饰,轻笑道:“庆,你若想讨好女孩子,这些招数都过时了。”
“爱情本来就是很古老的,老一点的方法才有效。”
思鴒想了想也对,想不到庆偶有惊人之语,女人都爱浪漫,女人都爱美的事物,女人都爱被珍视的感觉。
他已经很用心了,很努力在为她营造出这种爱的氛围,只希望她有被爱的感觉。
她真的很高兴,也许庆对她不只有亲情,还有些许夫妻之情,些许男女间的复杂情愫。
多希望时光就此停住,明天就留给明天去烦恼吧!
她希望庆永远记住今天的她,在他安排的良辰美景里,在他布置的浪漫情境里,在他看不见她病发后的丑样时……
“帮我戴上吧!”
第七章
就在刘庆开心婚没离成,夫妻的感情甚至比从前好以为天下太平时,很快又投入他玩车、打球、泡酒家的工作。
想不到一个星期后,思鴒悄悄搬出两人的家,失去了踪影。
刘庆疯狂的找了又找,班也不上,假都没请,只是成天纠缠思鴒所有认识的朋友。
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她多年的好友向艳霓。
自从几年前思鴒演出第一次出走后,刘庆学乖了,他坚持思鴒必须做备份通讯录,以防他临时找不到她。
所以向艳霓到刘庆的电话时也不意外。
不过,即使向艳霓说了一万次不知道,寻妻心切的刘庆还是不相信,非要登门造访,一探究竟才肯罢休。
向艳霓不得已破例打开她的闺房,第一次让男人闯进去,她双手叉腰,一脸不被信任的闷样。
“没有思鴒的行李、衣服,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没有,这下你信了吧?”向艳霓用力吹走颊边一撮散落的头发,有些不高兴的道。
“思鴒有告诉你任何事吗?包括她的交友情形、婚姻状况?”确认思鴒不在此后,刘庆和向艳霞摆同样的姿势,双手叉腰回望着她。他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但思鴒应该会对自己最好的朋友露点口风,即使是一点小线索,也有助他寻回她。
“当然有!”向艳霓大声说着,心里反而责怪起刘庆来,不管他们的婚姻有没有问题,但绝不是单方面的,出了事,双方都有责任。
“上次见面时,她说要离婚,还莫名其妙的叫我去诱惑你。不要说我对你没兴趣,单她想离婚这点就够可疑了。后来没有下文,我还以为她已经打消这个念头,想不到她竟来个平空消失,连知会我一声都没有!”
她最倒媚!不但失去一个好友,还失去了个人的造型师及化妆师,另外还得被她老公怀疑窝藏逃妻,真是流年不利!
“思鴒有告诉你她为何要离婚吗?”刘庆再问。
“她说你不爱她,所以想离婚,不过我不信。”向艳霓停了会儿,见刘庆没有表示,可能他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感情生活,不然就是不善言词表达,她只好继续又道:“后来她说因为你打她,所以才要离婚。”
“我打她?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刘庆举双手投降。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思鴒幼时遭暴力相向,他还记得第一次听到她的叙述时有多心疼,怎么可能反过来对她使用暴力呢?
“哦,我本来也不信,但她说是在你喝了酒又作梦的情况下才会发生,这我就完全信了。睡眠暴力和梦游症差不多,你根本不会有任何印象。”
“你读医的啊?怎么知道这种病症?”
“我看过医学专栏,你不要一副信不过我的样子!”向艳霓抬起头,用两个鼻孔瞪他。敢瞧不起她?她偏要站得比他挺,装得比他更拽!
啐!有求于人还这么拽,真是没见过。
刘庆思考过后,觉得向艳霓的话可信度极高,看来如果思鴒回来,他们得分床睡才比较安全。
不过,这会是思鴒吵着要离婚的原因吗?他还是不信。
“她还有说别的吗?”他再问。
刘庆往外走去。女人的闺房还是别待太久,阴柔之气太重,对他这种阳刚味十足的男人来很不习惯。
“有啊!她说她得了不孕症,这是婚姻最大的阻力,所以离婚有理。”向艳霓跟着他屁股后边走边说。
“不孕症?真的?”刘庆停下脚步回头问她。
“真的,她看过医生了。”
“难怪她叫我不用去看了。”原来如此。
“你要去看医生?你会怀疑自己不孕?真是奇迹!”以刘庆的个性而言,他一向觉得自己健康得过头。认识他到现在,还没听说他上过医院,一年感冒也不超过两次,都是靠思鴒的红糖老姜汤补元气。
“是思鴒在怀疑!不过原来有问题的是她。”刘庆放心的继续往下客厅走。
“喂!你这是在自得其乐还是幸灾乐祸?思鴒因此失了踪,你还有心情在那里轻松的谈天说笑!”
向艳霓看不过去,抬脚就往刘庆身上踢去,刘庆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头一偏就闪过了。
“你是思鴒最好的朋友,怎么老喜欢动手动脚的?和思鴒相差有够远的。”思鴒总是动口不动手,正当两人低头喝着清粥时,何田打了通电话给刘庆,问他今天上不上班,有位蔡董已经打了好几天电话找他,要和他谈采购轮胎胶的问题。
“她会嫁你这个老公才奇怪!你不知道比我爱动手动脚多少倍!”向艳霞立刻追加批评送还他。
等两人进入客厅,正要走出大门时,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向艳霓源刘庆一眼,才说:“你知道怎么出去,不送了。”然后便往摆电话的茶儿走去。
当她看见电话上显示的号码,急忙又回头唤住刘庆
“鹰眼!思鴒打的!”她喊道。
刘庆前脚刚要跨出门口,一听是思鴒打的,立刻缩了回来,三步并两步,像飞似的抢起话筒。
“思鴒?”他急切的叫着她的名字。
思鴒那端没有回话。
“思鴒,你以为不出声就可以了吗?快点回来!不要这么幼稚!像个孩子一样还说什么要生小孩?不生更好!我怕小孩像你一样白痴!”刘庆没有苦苦衷求她回家,反而先数落她一顿。
“庆……”
“怎么?不知道怎么道歉?向艳霓已经全部对我说了,你这个笨蛋!我不是说了不在乎有没有孩子吗?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生下的是另一个祸害,还不如不生的好。”
“庆,我想安静几天,你别担心,我很好。”
“你好我不好!家里没你还像个家吗?我告诉你,你一天不回家我也一天不回家,你一天不上班我就一天不上班,反正我早就想再重回午夜狂飙的日子了,也许下一次见面就是你回来奔丧的日子!”刘庆以生命做要胁,如果她还关心他,看她不连夜赶回家阻止。
这时站在刘庆背后的向艳霓突然抬起手,一巴掌往他的后脑勺打过去,刘庆抬起手臂,再次轻易化解开来。
向艳霓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大声责备他的不是。“刘庆!你不会好言相劝哦?思鴒已经够难过了!”哪有人劝自己老婆回家用威胁的,又是他的手下。
刘庆回瞪她一眼,“思鴒就是被我宠坏了才会越来越异想天开。当初说要结婚的是她,现在说要离婚的也是她;说要生孩子的是她,说不能生的还是她。这时候也轮到我说话了吧!”
他转回话筒又说:“你马上回家!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我们有的是钱跟方法去补救,如果你那么想要小孩,我们就用人工的方法弄一个,这有什么难的!”
“很难……”思鴒困难的说着。
想到针筒及医院的消毒药水味,这些已经够难了,再想到她的癌症,更让产子几乎成为不可能的任务。她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啊!
“思鴒,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肯回家吗?人生要懂得变通,别再为难自己了。”
突然,向艳霓的声音插入他们的谈话中——
“思鴒你一个人没问题吧?需要我的帮忙吗?”
原来向艳霓趁刘庆没注意的时候,已经溜到厨房拿了分机,又溜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