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答得倒是干脆,反问了自己怀疑甚久的问题,“你真的有经验吗?”
“没有。”
“那敢情好,第一回合算我们打平,开始第二回合!”
她开心的宣布,脱掉外套甩到一旁,倾身吻住他。
方臣功感到全身被一股燥热笼罩住,所有的血液全部往他无助的下体直冲。
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觉得脑部缺氧吧!他优秀的脑袋此刻也停止了运转,只有一片晕陶陶的,比那绵花糖还要松软。
当她滑溜得像蛇的舌头潜人他的口中,他兴奋的曲起脚趾,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当她开始吸吮他的舌根,他身上每一条神经开始大跳霹雳舞,搞得他满身大汗、气喘如牛。
当她开始用大腿摩擦他的致命顶点,他幻想自己正站在悬崖的最边缘,随时可能掉落无底的深渊。
当她结束这个火吻,方臣功已经决定献出他的第一次,而且非现在不可。
“你爱我吗?”他全身冒汗,一手探索着她臀间的缝隙,一手抚着她的大腿,寻找着短裤的边缘,可他的心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我这不就在爱你吗?”她恋恋不舍的轻咬着他的下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个答案实在无法令人满意,但他能怎样?也许她不擅于言语表达,也许她喜欢用行动表示,但至少,他可以确定的是——她要他。
她坐起身,打算脱掉她的长简靴,可惜这种姿势太得手得脚,她努力了半天,就是无法将它除去而后快。
她挫败的踢了地面一脚,含恨的看着他,生气的道:“你不会帮我脱吗?就会躺在那儿享受!”
“帮你脱鞋好让你强暴我?”方臣功有点啼笑皆非的看待目前的状况。
“我脱不下鞋子就脱不下这紧身短裤,脱不下这裤子就无法强暴你,”她—一指着自己的靴子、短裤,突然一把抓住他呼之欲出的根源,“然后,你就整晚给我打手枪,打到虚脱为止!”
“噢!”他痛叫出声,想不到她这么狠,竟真的用力给他抓下去,要是真不帮她脱,他怕她真要自己看着她玩一晚上自摸。
“我帮你脱就是了,你别再折磨我的小弟弟了。”从认识到现在还折磨得不够吗?
努力的脱完鞋,许裳扉很快的脱下身上其余衣物,方臣功这厢也不含糊,开始猴急的解开裤头拉下长裤。
这时,许裳扉突然急喊,“停!”
方臣功错愕的愣在那儿,裤子拉到膝盖。
“我又做错了什么?”他近乎哀求的问。她这时候喊停是什么意思?他已经飙破时速限制,临时要他踩煞车,分明要他难看嘛!
许裳扉甩掉内衣,全身上下只剩一件薄若蝉翼的小内裤了,她再次压到他身上,撩高他的上衣,以低沉沙哑的口吻道:“你当然错了,强暴就是要衣衫不整、半遮半掩,所以不准你脱。”
“那你又为什么脱得一干二净?”只剩一件遮不住的小裤裤,这个逻辑委实太奇怪了!
“嗯,问得好。这就是我另一个怪僻了,我有暴露狂!”她开心的拉掉最后一件束缚,随手套在他头上。
虐待狂加暴露狂!他到底遇上什么怪物了?
“你还有什么怪僻?要不要一次说清楚?”方臣功问。
“你真是我见过最有定力的男人……男孩耶!我现在光溜溜的压在你身上,你还有空问问题?换成别的男人早就抓狂了!”她不可思议的叫道。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我这个被强暴者有权选择抵抗或不抵抗吧?”退一步想海阔天空,至少她是个非常独特,懂得生活乐趣的女人。
许裳扉莞尔一笑,“第一次大优待,随你了。”
“感谢老天!”方臣功欢呼一声,选择炮火猛攻加全力配合,他伸出狼爪抓住在眼前不断晃动的一对椒乳,噘嘴迎了上去。
当他吸吮着她艳玫瑰色的顶峰时,她感觉有股不可思让的酥麻感直窜她的小腹,她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将自己往他口中送。
她任由他搓圆捏扁,把弄狭玩,双手更不停在他身上画圈馒舞,直到她发觉小腹中酝酿的那簇小小火苗已经变成了熊熊的烈焰,并开始往上冒,周身如置炼狱之中,她忙推倒他,将他的裤子全退到膝盖以下,重新摆好阵势。
“要来了!”她深吸口气,慢慢让他没入她体内。
方臣功严阵以待,双眼紧盯着两人交接处,直到她温暖紧室的幽径完全包裹住他,他还不敢相信这件事真的发生了。
十六年的童真就此告别,他兴奋得想放声大叫!但当他发现许裳扉的表情有些僵硬,亢奋的情绪立刻凉了半截。
“小扉?”方臣功迟疑的问。
“抱紧我。”她出声要求。
他立刻放下所有想法,紧紧抱住她,紧到她忘了刺痛的不适感。
“爱我吗?”她轻声再问。
“我爱你。”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许裳扉柔情的吻住他,接着,两人不再需要言语,只需用身体去告诉对方,让占老的旋律,最原始的肢体语言去取代一切。
最后在大自然的见证下,两人完成这最美妙的结合仪式。
***
“我不知道你还是处女。”方臣功蹲在池边,借着月光轻轻洗掉身上激情后的产物,他喜欢这个意外的惊喜,因为那表示她真的很喜欢他,才会将第一次献给他,他很高兴她选择了他。
“处女强暴处男,没听过吧?这才叫刺激!”她燃起一根烟,套上最后一只靴子,站起来跳了跳,让穿戴更扎实。
他摇摇头,无奈的笑着,“你真是与众不同,连这种事也要讲刺激。”他甩于双手的水,慢慢走回她身边,捡起方才激情中自动挣脱的衣物穿上。
“你……我是说,你会不会……怀孕。”他支支吾吾的问完问题。
“放心,我有吃避孕药。”
“为什么?”她不是处女吗?为什么要服用避孕药?
“在道上混,随时有被强暴的可能,我这是防患未然。”她不想告诉他关于夺她处女奖金的事,虽然她技高一筹,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难保有天碰上真正的敌手。
说实在的,她提供奖金,把自己当成一个活动标靶在玩,简直就是自虐。
她突然没头没脑又冒出一句,“晚了三天。”
“什么?”臣功低头好长裤裤扣,拉好拉链,这才转头去看她。
“生日礼物。”她乘机侧身轻啄他一口,才续道:“你是我送给自己的二十岁生日礼物,本来那天晚上就该得手的,结果晚了三天。”
原来那晚是她二十岁的生日!
“如果没遇见我,你该不会随便找个看得上眼的路人就上了吧?”他紧皱眉头,一脸不能认同。
“有一半可能。”她毫不避讳的回道。
因为她已厌倦被贴上处女标签,厌倦不断有人偷袭她,厌倦心灵空虚的日子,她想找个人来爱、找个人来抱、找个人说出心里的话。
总归所有前因,她是个对男人有洁癖的人,她讨厌男人黑黑的、讨厌男人臭臭的、讨厌男人丑丑的、讨厌男人脏脏的,所以当他出现时,她才会眼睛一亮,自动自发粘上去。
小功不抽烟、不喝酒,身上永远有股淡淡的薄荷味,他又白又净,长相更是非言语可形容,是她心目中的百分百男人,当然要立刻据为己有。
至于他的年龄……不必等他长大了,反正他也不反对!男生又没有怀孕的问题,没什么后遗症。
问她为什么讨厌烟臭味自己却抽烟?那是她刚迈入反叛期时染上的,要戒嫌麻烦,所以只在有瘾头时才抽两口,每次抽完总要嚼上两包口香糖消毒。
当她还在得意自己的杰作,方臣功这厢却无话问苍天。
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这女人做起惊世骇俗的事来面不改色,到头来,也许他只是被利用的性玩具而已!
“别那么沮丧,小情人,要爱我唷!”她无视他的不满,仍然亲密的抱住他。
“除非你也爱我。”他这次强硬多了,不肯这么轻易妥协。
“好啦!爱你爱你爱你!”她状似敷衍的道。
“你一点诚意也没有,要用感情、真心诚意的说爱我!”他意志坚定的要求她重说。
“晤,你很幼稚耶!”她放开他,不耐烦的抓抓脑袋。“爱又不是挂在嘴边,说说就算了,我不是用行动告诉你了吗?”
“说清楚。”他还是不肯放过她,说他幼稚可以,说他执着也罢,反正他第一次付出感情,非要弄清楚对方的心意不可。
许裳扉生气的瞪他一眼。
她干么找上那么麻烦的小男友啊?要不是她舍不得他,要不是她真的爱上他,她早就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丢到莲花池去喂鱼吃!
“我……”她咬咬唇,再度尝试,但仍吞吞吐吐的没能说出口。
“怎样?”方臣功挑挑眉,硬是逼她。
“我爱你!不许叫我说第二次!否则我叫你重复一百次!”她飞快的一语带过。
方臣功笑了。他看着她绝美的脸庞因这几个字而扭曲,突然明白——
小扉只是个不敢说爱的小女人,以后她要是敢惹他不高兴,他只要用这招对付她就行了!
哈!捉到她的弱点了!
第四章
许裳扉半垂着眼皮,以掩饰她明亮有神的双眸,涂上略暗的粉底,好让肤色显得有点腊黄,梳着严谨的蜈蚣辫,以束缚她狂野如云的秀发,穿着老土的大一号套装长裙,让她看起来臃肿而笨拙。
她双手一丝不苟的摆在膝盖,听而不闻的任在座五个中年人滔滔不绝的说着生意经。
想当然耳,这又是个被安排好的相亲饭局,双方父母,加上一个媒人,还有对方两名子女,总共八人。
他们的虚伪笑脸,早已经弓坏起许裳扉一丝兴趣,以前她还会在心里偷骂他们多心,她有多想吐,但久而久之也麻痹了。
她的父母以政治为目标,不时需要一点政治献金,以助父亲选举、升迁之力,所以需要结交许多有钱有势的富商,因此以相亲为名目的餐会,她已经吃了不下二十顿。
对方哥哥二十五岁,长相一般、身材一般、口材一般,满脸无聊样。
哼!这么一般的男人,怎么跟她的小功比?要比无聊?她已经无聊到把餐盘数了几十圈了!
妹妹二十四岁,已嫁为人妇,一听说哥哥要相亲,马上兴匆匆跟来,想不到看到的是个不会打扮的土包子,一时难掩失望的表情。
切!她以为自己是国色天香吗?要不是她刻意化了妆,将自己装扮成没人要的老姑婆,她还怕苍蝇蚂蚁一大堆咧!
“刘董事长,你的纺织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公子又教育得一表人才,女儿也是秀外慧中,能不能教教我是怎么办到的?你看看我女儿,怎么教都是一副没人要的样子,我真是担心她将来嫁不出去。”许妈妈装出一脸忧心,还不断吹捧着对方,而被吹捧的对象,很自然就骄傲的笑了起来。
许裳扉心想:你这些年要是能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女儿,一定会知道女儿比那些庸脂俗粉美多了,你自己又不算太差,女儿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
她的长相结合了父母的优点,她有母亲的眼睛、父亲的鼻子及嘴巴,加上奶奶的脸蛋,套句小功说过的话,就是——美得张狂!
国小毕业后被送到澳洲念书,没人关心她过得好不好。没人关心她书读得好不好,也没人关心她身心发展得健不健全,只知道按时汇钱给她花用,偶尔打电话给她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没两句就挂断,如此而已。
她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土地上,忍受着肤色不同的各种歧视目光;忍受着本地学生对外来学生的勒索欺凌,她也曾打电话回家求救,要求回台湾就读,但得到的回应总是——你要忍耐!
后来她终于体认到,父母不可能答应她的请求,为了活得更有尊严,活得更有自我,首先得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她参拜了澳洲所有武术馆,学遍各派各流的武术,再利用闲暇时间自己摸索,终于有了自己的心得,并自创软钢绳的独门功夫,设计自己的武器,有了自己的名号——蜘蛛女!
因为她可以结绳成网,捆人、网人、教训人,一气呵成,再也没人奈何得了她。
自从十八岁起,只要碰到寒暑假,父母就开始带着她四处相亲,像现在这种饭局更是免不了,幸好她的化妆术也是一绝,否则不怕她爸妈将她吊高来卖,使她成为名副其实的交际花,书也甭念了,光靠她的脸蛋就能为他们争取到不少利益!
“许夫人您客气了,我这两个孩子这么没教养,哪像您女儿,家教多好!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吃饭说话都秀秀气气,连穿着打扮都有乃母风范。”刘大老板脸上堆满笑意,做生意的外交辞令可一点也不含糊。
乃母风范?
许裳扉差点没当场破功笑出声,说她穿着打扮像妈妈,那不就是不合年龄吗?也就是说她打扮很老气!是损她耶!
但似乎没人察觉这点,仍自顾自的谈笑风声,果然高帽子人人爱戴,到哪儿都适用。
“是啊!您身上是哪个名牌的衣服?好有个人风格,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刘夫人好不容易逮到可以插人的话题,拼命鼓吹许母继续。
“谈名牌多俗气,我只是随便穿穿而已,刘夫人喜欢的话,吃完饭我带您去见我的设计师,相信她可以给您不同的意见。”许母一副热络的模样,好像两人是不时相约出游的姊妹似的,事实上才第一次见面而已。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哈!”
唉!这些客套话怎么都不烦呢?
盘子数腻了,数数窗子好了,反正餐厅的窗户也不少。
咦?那不是……
“对不起,我去一下化妆室。”许裳扉起身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众人当然不会阻挠,于是她理直气壮的开溜。
当然这只是虚晃一招,她待会儿还是得回来,许裳扉可是个乖巧呆板的官家子女,绝不会演出半途脱逃这么有创意的戏码。
走到比较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她立刻闪到装饰的盆景后面,很快掉头向餐厅门口走去。
才走了几步,却见刚才经过的臣功突然折返,她心里一惊,慢慢地,默不作声的等他通过,再视情况打算。
方臣功经过她的身边时,突然回头盯着她的背影,许裳扉感觉他视线的波动,佯装奇异的回头看向他。
“有事吗?‘底迪’?”她故做彬彬有礼的点个头。
他轻蹙眉,不解的望着她许久,道:“我们认识吗?”
“我想我们应该不认识。”她轻柔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