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间,那灼热的感觉直上心头,一种莫名的燥热让她忍不住微微扭动身躯。
雪白的身子毫无遮掩的在火光中展现在他眼前,血液中急速地窜烧着一抹名为渴望的火苗。
在她略显放松之际,他倏地覆身其上,不给她半点挣扎、害怕的时间,就挺身进入她,然后体贴的抑住了自己的冲动,等待她适应自己。
初时,靳双雪吓得圆睁了眼,但那股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她媚眼儿一扫,便见停着的他因压抑欲望而满头大汗,一抹感动与更深刻的爱意突地暖暖的包围着她。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胆小怯懦之人,只是那一夜的经验太过于令她震撼,可如今他的温柔却弥补了一切。
她不害怕了,甚至出乎东方敬亭意料之外的,她开始缓缓的回应他。
“你……”他咬着牙,瞪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他这般自制何苦来哉,不就是为了让她适应自己的存在吗?
可她却……
即使被瞪了,她仍露出一抹娇媚的笑容,身躯更是刻意的挺动。
她从没瞧过他自制力溃散的模样,她真的很好奇,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可不到片刻之后,她就后悔了,后悔自己的撩拨,因为失了自制的他宛若一只出闸猛虎,折腾了她一夜。
历史重演,如同八年前,他再度被人“捉奸在床”。
当那嘈杂的声音窜入耳中,几乎是立即的,东方敬亭将盖在自己身上的大氅使力一抖,密密实实地将自己及靳双雪裹住。
缓缓地睁开了眼,对上四只明显含着探究与讪笑的眸子,他没有丝毫的意外自己会见到风独悠,他早料到他会寻来,可是那个凝眼的朱瑞玉为啥也会在这里?
只要一想到他与双雪之间的亲昵,他就忍不住气恼。
“你们,滚!”短短的三个字充分的显示了他的怒气,可那两人却没有半点退却的迹象。
“这野地的滋味儿,挺好的吧!”风独悠挺是暧昧的问道。
看这情形,好友应是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为自己的好友开心,可也不愿轻易放过这千百年难得一见的讪笑机会。
“别再让我说第三次,滚!”咬牙切齿依然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愤怒,现在的他像一只暴跳如雷的熊。
“如果我不滚呢?”
“那你就准备让风记钱庄变成东方钱庄。”
“啧,这么狠!”风独悠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虽然佯装一脸的害怕,可步履却是没有半丝移动的意思。
“可是你也知道我巴不得风记钱庄不存在,要不是我爹的耳提面命,我倒想一如我的名字般,做个独悠之人。”他耸耸肩,不在乎的说道,一双眸子还是直朝东方敬亭的身后溜去,却怎么样也瞧不着那美好的风景.
“那我呢,你准备用什么来威胁我离开?”不甘心被冷落,朱瑞玉忙不迭的凑上一脚。
呵呵,瞧着那氅下另一个蠕动的人儿,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记皮皮的笑容。
就知道自己的计谋能成功,还说什么恨呢!这不摆明了东方敬亭也对双雪动了心、动了情,否则干么这么保护她?
“如果你很想去阎王面前走一遭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程。”知道自个儿不该那么小心眼,可是东方敬亭只要一想到过去八年都是他陪在双雪的身边,他的心头就忍不住的发酸。
“哇,这么暴力?”朱瑞玉被瞪得很是夸张的往后跳了三步。“双雪儿,你给我评评理,枉我还七早八早的就调来大批人马寻你们,结果他……”
“你可以下来。”恼怒的话从大氅之下钻了出来。“咱们没求你来,你自个儿要来找骂挨,怪得着咱们吗?”
“呵,真是媳妇儿娶进门,媒人丢过墙。”朱瑞玉一脸悻悻然的咕哝着。
不一会儿,他又兴致勃勃对着东方敬亭说道:"喂,我和双雪可是“手帕交,我还是念亭儿的干爹,你可别给我吃干抹净了便不负责,否则……"
“否则怎地?”利眼儿一挑,东方敬亭反问道。
“否则我就让你好看。”一点儿创意都没有的威胁,吓不了人。
“你要是再不走,就换我让你好看。”终于忍不住的自大氅下钻出,靳双雪通红着脸瞪着一点也不识相的朱瑞玉。
虽然知道他是好意,可眼下这样的东方敬亭,她已经很满足了,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吧!
“我们是很想走啦!可是东方应该还有事要交代吧!”风独悠很有义气的仗义直言,一双眸子直盯着东方敬亭。
以他对东方的了解,他既然吃了人家,绝对会有所行动才是。
果不其然的,东方敬亭浓眉一扬道:“风独悠,你再不快快滚回京里替我筹办婚礼,要是误了婚期,你就该死了。”
他此话一出,靳双雪微微惊愕,朱瑞玉满意的点点头,而风独悠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
“你们要成亲,那绝对是京里的大新闻,可是请别用命令的,用拜托的好吗?我又不欠你。”
“你是可以不去啦!同样的我也可以去风老的面前上炷香,告诉他你是怎么求我将你家的钱庄买下,好让你肩上无负担一身轻。”
东方敬亭的语气不疾不徐,可那其中威胁的意思已经表达了十成十。
如果风独悠不想让他那总是望子成龙的老子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最好立刻照他的话做,否则……嘿嘿!
“喂,说好一辈子不提这事的,你有没有一点江湖道义啊!”风独悠不满的咕哝道,可也只得投降了。
他的脚跟向后转去。哼,去办事就去办事嘛,这几年他被奴役得还不够吗?他啊,真是误交损友。
“至于你……”解决完了一个,东方敬亭立时又将炮火对准了朱瑞玉,“你若是不立时给我滚出去,那么将来你能不能再见到你的干儿子就很难说了。”
“哇!你拿念亭威胁我?”双眸圆睁,朱瑞玉简直不敢相信东方敬亭会这么对待他。
“你可以不接受威胁。”东方敬亭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说道。“反正亭儿也不是你的真儿子,所以……”
“你……”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谁教他将干儿子疼入心坎,舍不得啊!
唉!好戏见不着了,只好走人喽!
“人都走光了,你可以出来了。”轻易的打发那些原本打算赖着看好戏的人,东方敬亭转头含笑盯着大氅。
可等了半晌却等不到她钻出来,他索性握住大氅的一角,巧劲一施,一张布满红云的脸终于落入他的眸中。
望着她那羞红的粉颊,一种奇异的想逗弄人的心情突地飞窜而起。
这是向来正经八百的他从来没有遇过的情况,从来没有人能像她一样勾起他这样的心绪。
“你这么气红了一张脸,难道是因为……”他的话顿了一顿,一只修长的食指轻刮着她的嫩颊。“是因为你不想嫁给我,所以气我自作主张吗?”
“才不是。”
这个否认来得又快又急,那着急的模样让他失笑。
“那你是很想嫁给我喽?”
他的笑容教靳双雪瞧得痴了。
如果说一个人一生终究得面对属于自己的魔障,那么她的魔障十成十就是他。
从瞧着他的第一眼起,嫁给他就一直是她心里头的奢想,所以当他别娶,她才会大胆的想要留下一点属于他的东西。
如今有机会与他厮守,她怎么会不想嫁给他呢?只是……
“我……”她不闪避定定地瞧着他审视的眸,最后敛下目光幽幽的说道:“即使你娶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那我亦甘之如饴。”
“我不是……”东方敬亭很想告诉她,报复早已不是他娶她的原因,可是他都还来不及说,洞口外就响起了风独悠不耐兼没好气的声音。
“你们两个难不成还想在这洞穴里住上一晚吗?再不整装出来,咱们就要走了。”
“走吧!”还想说什么的情绪已经被不识相的风独悠给破坏殆尽,他索性将话咽回肚里,向她伸出手,“再不走,只怕独悠就要杀进来了。”方才那种尴尬一次就够了。
靳双雪迟疑与他的手交握,两人的关系改变了。
她知道自己更加眷恋上他了,而东方敬亭心里则泛着一股想要一辈子牵着这双手的冲动。
为什么他得这样命苦?
抱得美人归的人不是他,可最辛苦的人却是他。
瞧瞧眼前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珍珠霞帔,再瞧瞧那缎面的精致大红袍、红红的大彩球,更别说是那对龙凤烛了。
他东方府明明也有个能力极佳的大总管,为啥这种差事会全落在他的身上?
不懂,可他能怎么样呢?
真让东方去老爹的坟前倾诉他的不孝吗?不行啊,他怕爹会气得从坟里跳出来杀了他。
唉!重重的哀叹了一声,风独悠下摆儿一撩,再次认命的去替东方敬亭准备十六项大礼,还有一些拉杂的琐事。
正主儿再过两天就要回到京城了,再哀怨,他也不能误了人家的佳期啊,所以也只能认命,谁教他误交损友呢?
吆喝着手底下的人,风独悠才踏出大门,便见一抹眼熟得要命的身影正朝着他而来,那让他立时转身躲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站住!”大刺刺的一声娇喝传来,他只能认命的站住。
“郡主。”不情不愿的招呼了一声,一点恭敬之意也没有。
因为这郡主爱刁难人,又泼辣得紧,他惹不起她,可也没有半点要奉承她的意思。
“我说,风独悠你干啥见了我就想躲,做了啥亏心事?”才一照面,凤漪郡主劈头就问。
“我……”哪有做啥亏心事,只是不想面对你罢了。
只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头说,否则要是让她听了去,只怕会没完没了。
‘郡主唤住在下,有事?’
“是有些事问你。”她趾高气扬的说道。
要问事?惨了,他的头开始发胀。
他随便想想也知道凤漪郡主要问的是什么事,毕竟东方府和靳府要结为亲家的事已经在城里头闹得沸沸扬扬的。
“我问你,靳双雪是不是真的帮敬亭生了一个孩子?”精致妆扮的脸上瞧不着怒气,可是水灵灵的眸中却闪耀着愤怒的光芒。
想她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着东方敬亭的老婆嗝了屁,本以为她和他之间再也没有阻碍,她正盘算着等他从南方办事回来,要提点他来郡王府里提亲,可谁知道竟传回来他要成亲的消息。
真的是莫名其妙,害她只得连忙过来找风独悠问个明白仔细。
“我不知道。”
“你敢说你不知道,我可是打探清楚了,你最近采办大量成亲要用的物品,可别说是为自己准备的。”柳眉一扬,凤漪郡主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风独悠说也不是,不说也下是,他头痛啊……
“你不说是吗?”凤眼儿一眯,她随即扬高手,准备招来手下。
眼见她面露不善,他连忙问道:“郡主要做啥?”
“做啥?!我问你话,你要不老实说,我就让你进宫当太监去。”
居然拿这种事来威胁人,他……他……他能不说吗?略略考虑了一会,他当下便决定不吃这眼前亏。
“你方才说的都对,靳双雪的确是替东方生了一个儿子,他们也将在回到京城时择日成亲。”
“哼,不要脸的女人!”凤漪郡主狠狠的低咒了一声,随即转身。
想和她凤漪抢男人,也得瞧瞧身分和手段够不够啊!
“喂,你……”一抹不祥急速窜起。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凤漪郡主竟会采取那么激烈的手段。
当夜,数名黑衣人闯进了京城中的大户东方府,掳走了刚认祖归宗的东方念亭,也掳走了东方敬亭的娘亲。
第八章
“你说什么?”瞪着好友,东方敬亭沉肃的脸上布满怒气。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即使不是始作俑者,可是在他的怒气下,风独悠还是忍不住的瑟缩。
“我——要——你——再——说——一——次!”字字都含着清晰的怒气,可见此刻的东方敬亭已经气到了最高点。
“我说你娘和念亭儿都被凤漪郡主给掳走了,她已经放话,若是十日之内你不去同她提亲,那后果……”
又是一记杀人般的眼神笔直的射向风独悠,为了让自个儿小命能保,他倏地噤口。
“她竟敢……”大掌重重的拍上厚实的几案,桌上物品全都跳了起来,可见他的怒气有多深沉。
不是不知道凤漪郡主对他有情,可问题是他对那种骄蛮任性的尊贵人儿没半点兴趣,而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摆明了是想逼他就范。
“她何止是敢,而且已经做了好吗?”那凤漪郡主仗着太后对她的疼宠,向来无视国法家规,总是想做啥便做啥。
现下倒好,为了东方,她竟连掳人要胁这种事也做得出来,简直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既然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我成亲的事,你为啥要同她说?”盛怒之中的东方敬亭将矛头指向风独悠。
“天地良心啊,我哪有同她说,可是你以为东方府和靳府要联姻的大事能瞒得谁?”他无辜地瞠大眸子瞪着东方敬亭,这人是气疯了是吗?
“我去找凤漪郡主。”想也不想的,东方敬亭立时起身。
“等一下,你不去同双雪合计合计吗?”风独悠不解的问道。
怎么说双雪是他即将过门的妻子,还是被掳走的念亭的亲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说也不说一声,就要单枪匹马去要人,有没有搞错啊!
“不用了。”东方敬亭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他的提议。
他向来事亲至孝,现下加上一个念亭,他自是心急如焚,完全没了平日沉稳的模样。
“可是想也知道凤漪郡主会对你提出什么要求,你……不先和她谈谈,要是将来她误会了怎么办?”风独悠忧心忡忡的说道。
东方敬亭只是扫了他一眼便淡然的问道:“是怕她误会比较重要,还是我娘的性命比较重要?”
两个都很重要好吗?
风独悠心里头是这么想的啦,但他可不敢在东方敬亭盛怒的当头去捋虎须,只好委婉的说道:“伯母和念亭当然很重要,问题是双雪是念亭的娘啊,你难道不用知会她一声吗?更何况靳家在京城的势力也不小,或多或少会有些助益。”
可是如果双雪知道儿子被掳走了,只怕会冲动行事,而以凤漪郡主的任性,想必她并没有多大的耐性等他们商量好计策,要是娘亲和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再说,如果凤漪郡主敢这样堂而皇之的掳人,以后难保她不会对双雪不利……
停顿的步履又重新踏开,东方敬亭头也不回的对风独悠交代道:“你替我去靳家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