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舍不得,不过,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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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乌烟瘴气的台北,那肮脏、污浊、闷热、混乱的空气确实令人怀念得很,深深吸一口那浓浓的黑烟,实在比吸食安非他命还爽快。
可惜她没有空折磨她的肺,她尚有许多事待办。
急毛窜火的,她先去办好了签证,再与美国的二姊,以及德国的三姊联络好,然后向邵爸爸及邵晓昙仔细交代了一些事,
“为什么要这么做?”邵爸爸与邵晓昙同样好奇。“莫名其妙跑到匈牙利去了三个月,也不解释清楚,回来后又搞些奇奇怪怪的事,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整天担心他什么时候会蠢到害死他自己。”
害死他自己?
邵爸爸与邵晓昙相对一眼,更不解了,还有点不安。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晓笛但笑不语,邵晓昙只好替她回答。
“是个挺帅气的年轻人,笑容特别迷人,个性似乎很单纯。”
“这样啊……做什么的?”
“天宇已经帮他安排好,在小妹的公司担任化妆品研究……”
还没说完,便听得晓笛─声呻吟。“哦!拜托,不必了,让他去做化妆品研究员实在太丢人了,我连听都不想听到。”
一听,邵晓昙当即沉下睑去,“化妆品研究员有什么不好?工作不分高低,何况化妆品研究员也是个正正当当的工作,只要认真工作,总能熬出头来,这样你有什么好嫌弃的?”她语气责备地说。
“人家才不是嫌弃啦!只是……”晓笛耸耸肩。“他有更好的工作嘛!”
邵晓昙微微一愣。“什么工作?”既然有工作了,干嘛还要人家替他安排?
唇角一勾,晓笛扬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别问,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总之,如果他来找我的话,你们就按照我所说的告诉他就对了。”
邵晓昙深深凝住她片刻。
“看你的样子,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吧?”
“当然。”晓笛得意地翘起下巴。
邵晓昙颔首。“好吧!也许你已经比我们所期望的更成熟了,所以,我们会按照你说的去做,我只要你,你一定要得到幸福!”
“安啦,安啦!”晓笛很有信心地挥挥手。“告诉你,大姊,虽然我是咱们四姊妹中最肉脚老么,可是我保证我撞到的未来老公比你们任何─个人都强,就这一点来讲,我可是最厉害的喔!”
邵晓昙与邵爸爸更好奇了,但他们不再多问。
“好,那我们就等著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最后,在孟樵追来台湾的前两天,荷包里塞著未来的大姊夫慷慨捐赠的济贫基金,她又离开了。
大家来玩捉迷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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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美国,就想到好莱坞明星,要看好莱坞明星就到LA,到LA就不能下去……呃!算了,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去。
总之,先到二姊的住处下榻,久未见面的姊妹俩话说不完地聊了一整天。
“我是相信大姊的眼光啦!但是没有亲眼看见,我总是不太放心。”邵晓丽说。“老实告诉我,小妹,那家伙配得上你吗?”
虽然平常最爱戏弄小妹的就是她,但一旦碰上正经事,她可是比谁都还要袒护亲爱的小么妹,倘若有人敢欺负小妹,她马上会长出全身羽毛来变身为超人老母鸡,凶悍得不得了。
配得上她吗?
应该反过来问吧?
“二姊,我这么说吧!如果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可能会反过来怀疑:他怎么会看得上我!”
“胡说!”邵晓丽毫不迟疑地断然否认。“我才不会说那种话,更不会有那种想法,你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你!”
晓笛叹了口气。不晓得这样算不算恋妹情结呢?
“好吧!不谈这个。说,他长得怎样?”好像盘问口供似的,邵晓丽继续严刑追问。“跟你搭配得上吗?不会跟你─样高吧?”
马上把手比到头上约二十公分左右,“他这么高,”晓笛得意地说,“身材、长相都很像基诺李维,不过,他的五官轮廓比基诺李维深,眼睛也比较大。”
邵晓丽两眉挑得老高,一脸“谁信你”的表情,真有这种人,早就被挖来拍电影了!
“大姊说他是混血儿,是混哪里的?混多少年?”
“混匈牙利的;混了二十七年。”晓笛表情严肃地说,再补加两句,“他没打算要退出,可能要混一辈子了。”
邵晓丽失笑。“你这小鬼!”
“二姊,不是小鬼了,我已经十九岁了啦!”晓笛抗议。
“可是在我眼中,”邵晓丽疼爱地搔搔搔,搔乱她的头发。“你永远是我最最可爱的小妹妹。”
“而你是我最最美丽的姊姊,”谄媚地说完,手伸出。“给我一百张签名照,要是我缺钱的话,就可以卖了!”
“小鬼!”
一巴掌拍过来,晓笛头一低,逃了,还不忘再一次提醒她。
“二姊,记得呀!他要是找来你这边,就按照我说的告诉他,不要露出马脚喔!”
“露出马脚?你忘了我是干哪一行的吗?”邵晓丽愤怒地吼回去。
“啊,对喔!哈哈,谁都可以露出马脚,就是二姊你不行,否则电影一上映,我就抢第一个去给你开汽水,黑松汽水!”又黑又ㄙㄨㄥˇ。
“我杀了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鬼!”
这一场可悲的姊妹相残,直到经纪人警官来把杀手邵晓丽抓走,才得以完满落幕。趁姊姊不在,晓笛好好睡了个饱,翌日,她就独自启程开始她的快乐一人行了。
在LA,她唯一有兴趣的是神奇山各种各样的的云霄飞车,有据称为全世界最大的云霄飞车,360度旋转至少三次以上,以及每小时60哩的速度做360度垂直急转的云霄飞车,全世界最高、最快、旋转360度的站立式云霄飞车。
还有惊险刺激程度几可比拟高空弹跳的自由落体,一种让你在两秒钟内,从10层楼高急速抵达地面,心脏却仍停留在原位保持窒息状态。
另一种是把人拉到150英尺高的半空中,再以钟摆的方式往下快速推出,你就会以时速60英哩的速度,在空中快速来回摆荡4、5次,等静止下来之后,保证你的喉咙哑上三天说不出话来。
这么可怕的东西,晓笛竟然玩一整天还嫌不够,第二天又跑去玩,结果认识了几个要到大峡谷的男女青年,随便啦咧两句便成了good friend,于是相约─块去爬山攀岩。
她不会攀岩,但在是她可以学,他们也愿意教,于是,她玩得更疯更过瘾了,差点错过了跟三姊约定好的时间,虽然有点可惜,但她还是匆匆忙忙的赶到德国去,免得被三姊念到臭头。
不晓得那家伙追到哪里了?
第九章
柏林洪堡特大学,简称柏林大学,是欧洲第一所现代大学,其学术声望名闻遐迩,造就出不计其数的学术人才,尤其是数学方面,学术评鉴为全德第一,邵晓婕即是要在这儿修读数学博士学位。
在得知可以安心到德国来留学之后,邵晓婕即先行回台办理手续,随即又赶回德国来上夏季课程。至于那位指导教授也因此辞掉台湾的教职,和邵晓婕一道回到德国来继续担任她的博士指导教授,直至此时,其他三姊妹才知道原来那位哈曼教授竟然是邵晓婕的真命天子。
她真是很努力在验证“会咬人的狗不会叫”这句俗话。
而这只会咬人的狗一见晓笛就张口咬,“他是学什么的?”
三姊妹三种个性,虽然她们同样疼爱小妹妹,同样关心小妹妹未来的幸福,可是她们在意的却各自不同;邵晓昙在意的是孟樵的个性,邵晓丽在意的则是他的外表。
至于邵晓婕,想当然耳,她在意的是孟樵的脑袋瓜子里有几颗有用的细胞,而且,她比两位姊姊更加计较,也许是因为她是学数学的,所以比其他人理智得多,也现实得多,当然,也有可能是反过来,总之,她很坚持的认定男人若没有脑子,就没有能力带给女人幸福。
晓笛想了一下。“他正在修生态学硕士学位。”
生态学?相当冷门的学科,不过要修硕士的话嘛……
勉强算六十分好了。
“他有没有计画将来要做什么?”
他现在已经在做什么了!
正待回答,两眼一眨,晓笛脑子里忽地浮现一股顽皮的意念,想捉弄捉弄这个老是一板一眼的姊姊,她合上嘴眼珠子一转,计画雏形立刻出现了,其他的,就随机应变吧!
“他打算让他老妈和哥哥们养。”
“欸?!”
“他老妈有一家化妆品公司,很有钱的。”她一本正经地解释。“还有他三个哥哥,一个赛车手,一个奥运游泳选手,还有一个太空梭驾驶,都好能干,而且很溺爱他这个矬矬的小弟弟,因为他矬得连该怎么过生活都搞不太清楚,所以,他们只好加倍照拂他,而他也很理所当然的接受他们的疼爱,所以我只要跟他结婚,他们自然也会很疼爱我,这样我不是就很幸福了吗?。”
镜片后的瞳眸险些凸破玻璃,邵晓婕震惊地瞪住晓笛,嘴巴无法置信地微张,半晌后,甫气急败坏地回身去打电话。趁三姊忙著对大姊大加责难之际,晓笛忙抱著差点笑爆的肚皮溜之乎也。
赞,总算整到她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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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会在人群中特别注意到那位高雅的中年女人,是因为她觉得那女人很面热,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究竟是柯林顿的老婆?还是伊丽莎白女王?
又之所以死瞪住那女人不放,是因为那女人先死瞪住她不放,并且用那种挑选猪哥牛妹的眼光端详她,眼底兴味盎然,而且还有一份若有似无的批评意味。
两人相互瞪视许久,然后,那女人笑眯眯地对晓笛招招手,她只犹豫了一下下便毅然走过去。
“你好漂亮。”女人说。
晓笛装了一下鬼脸,“我二姊才漂亮呢!”
女人更是笑吟吟:“我叫玛莉安娜,你呢?”
“我叫邵晓笛,不过你可以叫我……”
“晓笛吗?”女人似乎很高兴。“很好的名字。”
好在哪里?
不过,听了玛莉安娜叫她的名字,她不禁感到有点意外,外国人念中国人的名字一向念得很奇怪,尤其是第一次听,第一次说的话,可是玛莉安娜却说的很正确。不会跟别人一样擅自把她改名为“肖滴”台湾话(疯猪):起肖的母猪。
“我们以前见过吗?”愈看愈觉得对方面熟。
玛莉安娜瞳内倏闪过一丝顽皮之色。“从来没有。”
“哦!”晓笛耸耸肩。“你是自己一个人来吗?”
“不是,我儿子陪我来的,你呢?你是来参加大会的吗?”
“我?”两眼往上一翻;“才怪,我是被抓来的!”
“抓来?”
对于一个根本不喜欢念书的人,全欧科学联盟大会根本没什么意义,可是对一个在科学界探索的人,能受邀请参加这个大会却是一种特殊的荣耀,因为只有在理、化、医等各方面最顶尖精粹的人才有资格得到邀请,也就是说,被邀请的人即是被肯定为最优秀的人。
邵晓婕是陪她的阿娜答来的,晓笛则是被三姊硬抓来做插花的花瓶,因为邵晓婕自认在大姊和二姊赶来之前,她有责任必须看紧小妹,免得宝贝小妹又被那个吃软饭的家伙给拐走了。
玩过头了,好像。
晓笛苦笑地两手一摊。
“我才高中毕业而已,你想我会有资格来参加这种无聊又无趣的大会吗?”
“的确,”玛莉安娜环顾四周那一堆堆口沫横飞高谈阔论的科学界人士,“非常无聊,也非常无趣。那么,你想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打发时间如何?”
“好啊!”总算碰上一个“志同道合”的同伴,晓笛立刻很高兴的同意了。
于是,两人各自端了一杯饮料躲到某个隐蔽的角落里去闲聊五四三。不久,两人即发现彼此个性很合,谈话非常投机,很自然的便愈聊愈自在、愈聊愈亲切,闲聊的内容也愈聊愈私密了。
一个小时后,玛莉安娜已经知道晓笛为了躲男朋友从匈牙利跑回台湾,再从台湾跑到美国,又从美国跑到德国来了。
“你为什么说你是被抓来的?”
“这个嘛……”晓笛不好意思地打了个哈哈,“因为……”她简单扼要的把原因告诉对方,然后反问:“你想如果我现在告诉她们说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她们会相信吗?”
玛丽安娜想了一下︰“如果她们真如你所说那样关心疼爱你的话,我想她们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吧?”
“我也是这么想,”晓笛耸耸肩。“那就算了,反正她们早晚会知道。”
玛莉安娜若有所思地盯住晓笛片刻后,突然问:“你为什么要这样躲你男友?是因为吃他研究工作的醋吗?”
“哦!拜托,”晓笛受不了地翻翻白眼。“我才不会吃那种无聊的醋呢!”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啊?”晓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老实说,孟樵……呃,就是我的男朋友啦!他也是个生化学家,当然,生化学家要做研究、做实验都是很正常的事,沉迷其中也是无可厚非,反正那是他的兴趣嘛!只要他高兴就好,但是……”
她叹了口气。“要是太超过了就不好了,对吧?要是超过到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那就更恐怖了,对吧?所以说,我必须想办法纠正他这个毛病,免得我下半辈子要天天为他担心,那我可吃不消!”
玛莉安娜笑了,笑容中很明显的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味道,还有安心、开心,和深得我心的喜悦。
“所以,你是想给他一个警告,希望他能自我控制不要太超过?”
晓笛弹了一下手指,“对,就是这样!”又皱了皱鼻子。“我是不敢奢望他能像一般上班族那样规规矩矩的出门回家啦!起码不要让我担心他哪一天又要沉迷到想不开拿自己的身体当白老鼠,这样我就满足啦!”
“很好,”玛莉安娜赞许道。“你能这样想,这样做都很好!”
“真的吗?”一听,晓笛即眉开眼笑地咧开了嘴。“你也认为我这样做会有用吗?”
“当然有用!”玛莉安娜重重地点头。“而且是出乎你意料之外的有用!”
能得到这么热烈的响应和支持,晓笛当然很高兴,可是玛莉安娜的坚定口气却也使得她有点狐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