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付妳五百万元整的年薪,雇妳当我的私人保镖,就一年。」他有一批孔武有力、人高马壮的私人保镖,但是像白苹这样……比他矮上一个头,起码少他二、三十公斤的女性私人保镖还没有过。
「我像花痴吗?私人保镖?是要保护你的身体还是娱乐你的身体?」
「白苹,妳很有幽默感。」他真的是对她愈来愈心痒了。「无聊时不妨考虑一下。」
「你慢慢等吧。」白苹赌一口气。
「这是个挑战哦!」他逗她。
「不!是个笑话。」她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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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有点醉了的男人吼道:「我不相信于羽瑄不理我了!」
「她是不想理你了。」白苹不耐烦的回他,除了要保护于羽瑄的安全,她还得替她过滤这些被淘汰出局的可怜虫。
「我要听她亲口说。」男人神情有些疯狂。「她一定知道我有多爱她。」
「她不想见你。」白苹语气强硬。
「妳是谁?妳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男人把气出在她的身上。「我一定要见她。」
「不行!」
「妳凭什么拦我?」男人握紧了拳头。
「你喝醉了。」
「妳这个……」他朝她挥拳。
像这类喝醉的男人白苹碰过几次,所以应付他们对她而言一点也不难,几个俐落的动作她就把男人制伏在地上,她将他的一双手臂折到身后,痛得他哇哇大叫,完全忘了自己是个大男人。
「好痛!」他挣扎。「当心我告妳蓄意伤害。」
「你要不要脸啊?」
「我会找人来修理妳。」
「我等你!」白苹放开他起身,看着他像个孬种的闪避她。「多找几个帮手。」
「妳……给我小心点!」他转身跑了。
打开身前的大铁门,她实在有点厌了再当于羽瑄的挡箭牌,这已不是第一次。
这会儿于羽瑄正坐在客厅一张按摩椅里,她边享受按摩边看着最新一期的八卦杂志,一副惬意的模样。
「赶走了吗?」她笑咪咪地问。
「妳说呢?」
「他没带什么危险物品来吧?」于羽瑄看多了社会新闻,胆子也愈来愈小。
「妳是在替我担心吗?」白苹拿起之前喝过的矿泉水,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别那么不甘愿好不好?」
「妳可以自己出面拒绝他的。」
「我怕他会对我不利啊!」
「妳的逃避只会更激怒他。」
「白苹,别忘了妳可是我的私人保镖。」于羽瑄把八卦杂志用力一放,随即露出只想到自己的骄纵神色。「难道我小心自己的安全有错?叫妳出面哪里对不起妳了?」
「妳没对不起我,但是妳挑男朋友的格调稍微提高一点行不行?」白苹说完抿紧嘴。
「只是玩玩,那么挑干什么?」
「妳应该懂『品味』这两个字怎么写吧?」白蓣要笑不笑的。「给自己找一些品味高一点的男人,这样就不用担心分手时对方会纠缠不清。」
「白苹,妳是爱情专家吗?」于羽瑄拉长脸。「少自以为是!」
「我不是专家,但我有眼光、有脑袋。」
「妳是在暗示说我没有脑袋、没有眼光?」
「于羽瑄,我知道那些男人在打什么主意,相信妳也知道,他们想人财两得,而如果妳不愿意人财两失,那么就给自己找个象样点的男人。」看在母亲和于阿姨的交情上,她只得唠叨些。
「白苹,妳是凭哪一点对我倚老卖老?」
「凭我们妈妈的交情。」
「那是她们的事,我和妳没这种交情。」
白苹很高兴挂在胸前的手机忽然响起,这样她就不必费心去想该接什么话,反正于羽瑄一向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也习惯了。
「喂,哪位?」
「贺扬。」
她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查一下就知道了。」
「你有何指教?」她带着怒意的质问。
「妳考虑得如何?」
「考虑什么?」
「年薪五百万元的工作啊!」他充满笑意及慵懒语气的声音传进白苹耳朵。
「从没考虑过。」
「妳看起来没那么笨。」
「你才要担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她愤怒的结束通话,连再见都不说。
「谁啊?」于羽瑄有点好奇的问,忘了刚才她和白苹的唇枪舌剑。
「私人电话。」
「男朋友?」于羽瑄一径的追问。「是不是那个贺扬?我看他对妳很有意思哦!也不知道妳是走什么运,贺扬可是所有活的女性心目中的第一号性感杀手,不过……他若真追妳,也令人替妳担心。」
「担什么心?怕我被他骗?」
「被翳倒不至于,但怕妳的心会千疮百孔。」
「于羽瑄,少卖关子。」
「他是有名的不婚族,对任何女人的热度绝不会超过一年,再美、再讨他欢心的女人,他都一视同仁,时间差不多时就喊停。」于羽瑄把她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是真的这样,还是大家捕风捉影?」
「如果妳不怕成为烈士,那么……」于羽瑄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贺扬出一年五百万的薪水要我当他的私人保镖。」白苹还是透露给她知道了。
「妳答应了?!」于羽瑄震惊的问。
「考虑中。」白苹要灭灭她的气焰。「不是正合妳的意吗?」
于羽瑄出乎意料的没有接腔,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目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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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巨星来台的首映会上,于羽瑄与贺扬都是嘉宾,于羽瑄因社交公主形象受邀,贺扬则是因为和该名巨星曾共同投资洛杉矶一家制片公司而熟识,说什么都要来捧场,再说贺扬的吸引力和号召力绝不输这位以动作片闻名的性格巨星。
因为于羽瑄被拉去和巨星拍照、当翻译,贺扬顺理成章的成了白苹的护花使者。
「妳今天的打扮很青春。」贺扬赞赏说着。
白苹穿的是小碎花洋装,看起来浪漫、轻柔。「谢了。」
「我一直在想……」他顿了顿。
她只是瞄他一眼,很冷静的。
「妳的职责是保护人,但是除了妳手上的小皮包,我没看见什么可以防身的器具,当然电影上演的我很熟悉,妳不会刚巧有一把可以放在掌心的小手枪,而这会儿正系在妳的大腿内侧……」他很严肃的说着他怀疑的事。
「如果是呢?」白苹故作娇媚的看他。
「那的确『致命』,可以令男人血脉偾张。」
「问题是……」她一哼。「你看不到。」
「所以妳的大腿内侧真的藏有枪?」
「贺扬,不必挑逗我了,我或许年幼,但是并不好骗,我不会被一个只是长得好看的男人,灌个米汤就乱了方向。」她很不给他面子的说。
「只是长得好看的男人?这就是妳对我的评价?」他闷哼的问。
「伤到你的男性自尊了?」
「妳可以收回这话。」
「糟了,我还忘了加上『喜新厌旧』这四个字。」她一本正经的说。
「白苹……」他为之失笑。
「有些女孩好骗,有些则是怎么也不会被骗,听清楚、看仔细,我是属于后者。」白苹的目光调到离她有二十公尺远的于羽瑄身上,她才是她的责任,和贺扬哈啦会误事。
「真的不来当我的保镖?」他不死心的又问。
「不要。」
「我可以把薪水再提高。」
「那你可以请一队的保全人员保护你。」
「妳真的这么有骨气?」
「一生出来就有。」既然他不肯走开,那么她可以移动自己的脚步,没必要和他ㄍㄧㄥ在那里。
结果才站在一幅宣传用的大海报前面不久,她竟看到史盈真走到她身侧。
「是妳?!」白苹低呼。
史盈真穿著Gucci军绿露背上衣、一条雪白的长裤,再搭着白色小羊皮的阿哥哥厚底高跟凉鞋,看起来非常具有时尚感及自主性,她真的是一个可以叫人目不转睛的大美女。
「妳还记得我?」史盈真一个有些叫人摸不透的高深表情,但嘴角有笑意。
「又不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我当然记得妳。」白苹客气但带点揶揄的口吻。
「妳不当警察了?」史盈真早就知道。
「我现在是私人保镖。」
「妳有这么行?」
「应该还可以。」
「那个于羽瑄,」似乎做了功课才出现,史盈真看向依偎在国际巨星身边,「谋杀」了记者不少底片的漂亮混血儿。「她的任性。、刁钻是出了名的,一副被宠坏的样子。」
「妳认识羽瑄?」白苹讶异不已。
「我不认识她,但台北的社交圈就这么小,再加上妳跟进跟出的守在她旁边,她又是十几亿遗产的继承人,所以想不出风头都难。」史盈真似乎除了漂亮之外,还有一点脑筋。
「史小姐,妳找我的目的不是为了闲聊、扯八卦吧?」白苹不想浪费时间。
「白苹,我不讨厌妳,所以才会找妳并且劝告妳,千万不要当贺扬的私人保镖。」史盈真说出她的目的。
「妳知道这事?」白苹一惊。
「这事是秘密吗?」她反问。
「但我没有答应。」
「妳只是『现在』没有答应。」
「我以后也……」白苹突然生气的打住。「史小姐,这是我的事,我不需要向妳做交代。」
「我只是想提醒妳别跟贺扬搅和在一起,妳会受伤的。」史盈真眼神有些森冷。
「你们都分手了。」
「贺扬是这么跟妳说的?」她生气的问。
「史小姐,我做不做贺扬保镖是我的事,但站在同为女性的立场,我要劝妳别太折磨自己,离开心更宽,他不算好男人,别再为他浪费妳自己的青春。」白苹真心诚意的劝她。
「妳这会儿话说得漂亮,但记得千万……别步上我后尘。」说完,史盈真冷笑着走开。
第三章
于羽瑄又因为一点小事和她的「于女士」杠上,在一气之下,她夺门而出,自然的,白苹要追出来,虽然她当不了这对母女的和事佬,可是她起码可以阻止于朋琼做蠢事。
不知于羽瑄从哪里捡来了一根木棒,她一见停在路边的车就想砸,当她高高举起木棒准备砸车时,白苹一把抢了下来。
「于羽瑄,即使妳钱多到满坑满谷,妳也不能这么搞。」白苹严厉的训她。
「妳下够格管我!」于羽瑄不屑的吼。
「妳想上警局随妳,如果下小心上了报……」
「我高兴上报。」
「那好吧!」白苹把木棒塞回到她手里。「妳尽管砸,反正妳目中无人,反正全世界妳最大、妳最强。」
「白苹!」
「这样如果能解决问题,」白苹一个了解的表情。「那这世界会和平下少。」
「妳不知道做一个父不详的孩于是什么感觉!」于羽瑄丢出了手中的木棒,它下偏不倚的砸在一辆车的引擎盖上。「我才不要什么遗产,我才不在乎拥有多少钱,我只想要一个爸爸,妳懂吗?妳该死的会懂吗?」
白苹只是轻轻点个头。
「妳如果懂就表示这世上有鬼。」于羽瑄有些不可理喻的吼叫。「妳永远都不会了解我的感受和我的愤怒!」
「全世界只有妳一个人是父不详的吗?」受够了气,白苹不屑的反驳。
「妳还挖苦我?」
「于羽瑄,至少妳是一个有钱的父下详女孩,妳要比就跟那些既没有钱又身世坎坷的私生子比。」白苹一脸的蔑视。「妳上辈子烧了好香了,该满足了!」
「白苹,我讨厌妳!」于羽瑄吼。
「叫妳那个于女士开除我好了。」
「我就可以叫妳滚蛋。」
「不!妳没资格。」
「妳为什么不干脆去当贺扬的保镖?他开出了高薪要雇妳,妳是神经不正常吗?为什么不接受?」她说着气话。
「谁叫我『喜欢』妳。」白苹假笑。
突然的,于羽瑄冲到她面前,伸手就任性的想要赏她个耳光,但白苹并非省油的灯,那些警察训练、防身术、空手道、柔道不是练假的,她只消稍稍一侧身,然后伸出手臂扭住于羽瑄的手,一个反转,受制并且哀叫出声的人绝对是于羽瑄。
「放手!」她狂吼。
「我可以忍受妳的坏脾气、冷嘲热讽,但妳最好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白苹推了她一把,一副不要真把她惹火了的表情。「我不是纸老虎,于阿姨也不是付钱给我来让妳打的。」
「妳……」于羽瑄气疯了。「如果子女士不开除妳,我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
「那妳就真的成了孤儿了。」
「我高兴。」
「随便妳!」
于羽瑄不喜欢这种屈居下风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好窝囊,一向都是大家来捧她、宠她。
「白苹,如果我求妳呢?」于羽瑄又用吼的。「我求妳去当贺扬的私人保镖!」
「妳就这么恨我?硬要我去和那个浪荡子纠缠不清?」
「这是妳的荣幸。」
「我看是恶梦。」
「很多女人求都求不来。」
「那妳去毛遂自荐好了。」白苹不以为然的说。
「我……真想一脚踹死妳。」于羽瑄嘴巴不饶人。
「妳知足些吧!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缺憾,有些东西是永远都拼凑不全的,不要总是想妳少了什么,想想妳比别人多拥有的吧!」白苹语重心长的劝着。
「妳少跟我说教!」
「我才没有兴趣说教,我又不是吃太饱撑着,我只是不想见妳老是伤于女士的心。」白蒙真想替她去跟于薇说声抱歉。
「鸡婆!」
「以前我老爸管我管得严,我也超爱和他顶嘴,父女俩只要有个不爽,可以一、两个星期不说话,后来我爸得了肝癌,居然拖不到三个月就离开人世,我不知道孝顺的定义是什么,但如果我爸今天还在世,我发誓我绝不和他顶嘴,更不会和他冷战。」白苹淡淡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
于羽瑄情绪稍稍的平静了下来。
「妳和于阿姨之间的问题只有妳们母女自己能解,至于妳对我的厌恶……」她摊了摊手。「或许我真的会好好考虑贺扬的提议。」
「妳真的要当他的保镖?」之前她说的其实都是气话,这些日子和白苹的相处虽谈不上温馨、融洽,但起码她们已知道彼此的个性。
「妳说得对,我的神经又没有不正常。」她自嘲。
「跟着贺扬,妳的名誉也完了。」
「拜托,他又不是什么色魔或是大淫虫。」
「但他是个对女人永远没有定性的冷情男子,而所有女人又总会情不自禁的爱上他。」
「我不会。」
「妳会!只要妳待在他身边,妳迟早会被他毁了。」于羽瑄有点急了起来。
「但妳不是建议我……」
「白苹,我才懒得和妳说这么多。」于羽瑄气急败坏的。「人生是妳自己的,妳想怎么玩是妳的事,不要后悔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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