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艳日照头,知了声声啼唱,天龙王朝的正德皇帝偕同一干后妃、侍从前往避暑行宫。
途中经过龙祁山时,竟见一名白发老者昏倒在地,正德皇帝见状,便命人将他救起。
「皇上,谢谢您救了我,这五只龙刻玉玦就当成我的谢礼。」白发老者边说边将龙玦递给正德皇帝。
「施恩不望报,老人家,您毋需如此多礼。」正德皇帝笑著推辞。
「皇上,您不收下的话,我可过意不去呀!这样吧,如果皇上不嫌弃,我以这龙刻玉玦与皇上结缘可好?」
闻言,正德皇帝便欣然收下。
「皇上,这五只龙玦将可庇占天龙王朝,所以请将这五只龙刻玉玦传承给您的子嗣,并找到持有另一半凤刻玉决的女子,玉圆人团圆,必可永保幸福,共创太平盛世。」白发老者嘱咐道。
正德皇帝点点头,妥善的将这五只龙玦放入怀中收好,正待离去时,又听见他说了一段富有深意的话
世局纷乱扰,迷龙待情召,龙凤玉玦会,国威声远浩。
正德皇帝似有所感的将他的话记在脑海,再次接受白发老者的道谢後,使偕同众人离开。
尘土飞扬,马车队伍渐渐的隐於视线外,此时,白发老者倏然摇身一变,化成仙风道骨高人。
原来这位白发老者正是掌管五行天狱的伏龙尊者,他已推算出水龙宫的五色龙将会诞生於天龙王朝的皇家中,因而安排这一段巧遇。
至於五色龙为何会来到凡间?伏龙尊者的思绪渐渐飞远……
「唉,真无聊。」黄龙呵欠连连的抱怨道。
青龙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合起眼睛假寐。
白龙手中扭著「工作表」,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今天又要做凡间的千金小姐了。」
「什麽意思?」黄龙掏掏耳朵,一脸不解。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玄龙好心的解释。
「嘎?那岂不是要憋死我们了?」红龙不住的哇哇大叫。
此五色龙乃是水龙宫掌水的神仙,平日负责凡间雨水的布洒,然而他们的法力高深,这种工作对他们而言就像眨眼般容易,故而常常像深闺怨妇般哀叹连连。
「好久没有活动筋骨,身子都僵硬不少。」青龙伸伸懒腰道。
「这也难怪,因为你无时无刻都在睡。」黄龙忍不住调侃他。
「嘿,不如我们就趁此来比画比画一下,看谁的法力比较强。」白龙将「工作表」扔到一旁,对大夥儿建议著。
「还用得著比吗?你们这群手下败将。」红龙哼著鼻子说。
「口气这麽狂妄,不怕咬到舌头?」这家伙!还没动手便自诩赢家,真是不害臊。玄龙睨了他一眼。
「别说废话了,规则怎麽定?」黄龙跃跃欲试的扳著指关节。
青龙则一反慵懒的模样,开始做著「暖身操」。
於是一场场五光飞射、高招百出的神龙之战热热闹闹的展开,一扫这些日子来因闲逸而产生的窒闷,个个面露兴奋,大呼过瘾,却也因为如此,他们忘了控制力道,导致他们在天上玩得开心,百姓於民间饱受水患之苦……
玉皇大帝得知此事十分生气,特命天兵天将将五色龙拘禁在五行天狱中。
在五行天狱里,任何法力再高超的神仙都会法力尽失,这对一向心高气傲的五色龙而言,不啻是最严厉的惩罚,於是他们甚至比在水龙宫时感到更郁闷,纷纷在想可有好法子能脱离这个「苦海」。
不过,唯一能让他们苦中作乐的,便是至少在这里有美女可以欣赏。
所谓的美女指的就是伏龙尊者底下的五行天女,分别是东天女、西天女、南天女、北天女、中天女。
凡间有四大美女,而在天庭里,此五行天女亦有玉皇大帝亲封的「五大美女」的别称,她们的美各具特色,皆能勾人心魂,夺其呼吸,而且每个个性鲜明,因此让五色龙暗自惊叹不已。
反观五行天女的反应,她们的职务便是维持天庭的秩序,看守因失职而来到此地的神仙——
「北天女,好端端的你怎麽直流口水啊?」中天女偏著头问。
「有吗?」北天女闻言赶紧举起袖口一拭,突然发觉不对劲,才发现上当了。
其他天女见状,纷纷掩嘴大笑。
「哼,我就不信你们不动心。」北天女不满的叫道。
她一语说中大夥儿的心。想那五色龙个个长得出色非凡,气度恢宏,睥睨天下,令五行天女一向平静的心湖泛起一丝丝涟漪,且有扩大的趋势。
「谁会喜欢那个总是色迷迷的看著我的红龙?」糟了,说溜嘴了。南天女暗打自己的睑颊。
东天女看了一眼南天女懊恼的神情,不禁安慰的说:「没关系,我跟你一样,我也不会看上那个老爱找我聊天的青龙。」
西天女闻言但笑不语,身为五行天女中最为冷情的她,脸上也不由得红潮满布。
於是,五行天女凡心蠢动,自此埋下情种;在五色龙的怂恿下,悄悄的放了他们……
伏龙尊者叹了一口气,自往事中回神。红鸾星动、情意萌生的五行天女,已是情劫难逃,是善是恶,势必都得下凡去了结这段因缘。
如今他以龙玦欲引出这五条真龙,而各自离散的五行天女将因缘际会得到凤玦与其相会,是幸福抑或是痛苦便是她们所要承受的了。
然而,世事多变,纵使他能窥得天机,亦无法逆天而行。
他眼看著正德皇帝退位後,将皇位传给二皇子单骥月,却惹得嫡长子单祺日不服,遂起兵反抗。
最後,单祺日战亡,单骥月负伤即位,单绣星在朝辅住单骥月,单晔雷看淡一切归隐山林,单骁光则离京卫守国防。
皇子间争夺皇位罪孽己深,玉玦发挥不了效用,兄弟园墙劫难虽过,但一波末平、一波又起,下一代皇子们能否受玉玦庇佑,还有待寻得持有凤玦的女子……
序幕
喜气洋洋的新房中,一对龙凤花烛火光冉冉,灿烂一室。
合该是春宵花月夜,新人洞房鸳鸯交欢时,此刻摇曳的烛光,却映照著两个分别身著一红一黑的颀长男子,刀光剑影凌厉交错。
而揪紧衣襟,滑缩在床沿雕镂精致脚凳上的花嫁娘,正是名满皇城的才女——靖乐郡主。
能得此才貌双全的红颜为妻,可谓此生足矣,夫复何求?
只不过他单知过可非一般人,儿女情长并不在他的计画中。
瞥了一眼罗语妍,虽然他心喜她的美色,然而单佐靖却不肯罢手,决意想从他这儿抢夺娇妻美眷。呵!他可不是省油的灯,但是若为争夺佳人而暴露出他酝酿已久的……
似乎不值得!
不时传出的刀剑铿锵声顿时戛然中止——
「你输了。」单佐靖平静地说。
单知过倨傲的回答,「要杀便杀。就怕你下不了手。」
单佐靖看著他,正色说道:「我不会杀你,但我希望你永远不会对皇上起谋反之心。」
「我说过要谋反吗?你们这群自作聪明的家伙。」他哼了哼,眼光瞥向别处。
单佐靖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动,随即道:「如果你没有谋反之心,那麽这是天龙王朝的福气,至於今天的事,我会亲自向皇上交代。」
单知过不以为然的扫了他一眼,「我不介意你抢走我的新婚妻子,我会拭目以待你怎麽对皇上交代。」
「语妍,走!」
没再看单知过一眼,单佐靖收剑入鞘,牵起罗语妍的手,连袂离开过王府。
单知过望著他们消失的背影,缓缓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神情。
「单佐靖,你不会嚣张太久的。」
第一章
原本应该充满书香的房内,此时正弥漫著一股诡谲的气氛,时问和空间似乎都已在此刻停滞。
一个身著锦衣华服的男人被迫跪在地上,原该充满贵气的睑上所显现的尽是无比的慌乱和恐惧。
「王爷,这厮合该怎样处理才好?」邵雍往前踏了一步,面对著站在阴暗处的一个颀长身影请示道。
「你说该怎麽处理呢?」那个身影在面对属下的询问时,不答反问,状似轻松的口吻,却让屋内众人泛起一阵疙瘩。
「属下以为背叛者,该杀无赦。」邵雍平静的语调中充满杀戾之气,让跪在地上的吴忠信更显惊慌。
「王爷,饶命啊!属下这麽做真的是不得已的。」惊恐的吴忠信忙著为自己辩解,只求能够脱去罩顶的杀身之祸。
原处於阴暗处的背影缓缓的转过身来,那刀雕斧凿的俊脸上,如墨剑眉没入鬓际,镶嵌著一对炯炯星眸,鼻如悬胆俊秀笔直,斜勾著一抹浅笑的薄唇,果更是倾倒众生的美男子。
一袭白袍将他精干伟岸的身形衬托得玉树临风,看似无害之人,但他浑身不怒而威的飘逸贵气中,似又透著一丝阴魅得令人困惑的矛盾气韵。
而他行事作风亦正亦邪,让人老是摸不透他的下一步打算。纵是邵雍这个已经跟随他数年的属下,也忍不住为他的气势倒抽了口气。
只见那单知过往前踏了数步,然後居高临下的审视著跪於阶下的吴忠信,一脸似笑非笑,让吴忠信更加剧烈的浑身上下抖动著,若不是有人在旁押著他,只怕他已瘫软在地。
「说说看你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若真是苦衷,说不定我会赦去你的背叛之罪。」平静的言语,平静的表情,令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这……」吞吞吐吐地,吴忠信怯怯的抬起头,望进单知过那两潭如深渊似的眼眸,脑里尽是混沌,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可以为自己免去杀身之祸。
那原就是他的推托之词,他之所以会背叛单知过,不过是为了贪图那笔丰厚的奖赏,好弥补自己因赌而欠下的巨额债款,怎知他会出师未捷,人都还没有走进靖王府就已被抓到。
这样的理由若是说出来,不啻是加速自己的死亡,所以他才会吞吞吐吐的。
「说不出来是吗?」单知过眉眼一挑,探怀取出一个铜币,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铜币已然带著强劲的内力击上吴忠信的面颊。
倏地,吴忠信已口吐鲜血,甚至还落了几颗牙,口中不停的发出承受剧痛的哀号声。
「若是你说不出来,那麽我来帮你说吧!」单知过平静的脸孔隐隐浮现一股肃杀的气息,但是他说话的声调却益发的轻柔。
对他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盛怒的前兆,因为他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被人欺骗。
想当年他爹就是误信小人谗言,才会落得身败名裂,含恨而终,故而从他懂事以後,他就十分痛恨他人的出卖和欺骗。
「你是因为贪图奖赏,想要用那些奖赏来填补你所亏空的钱庄银两,所以你才会铤而走险,想要出卖我好换取更多的荣华富贵,对不对?」
跪在地上的吴忠信倏地抬起头,双眼盛满惊恐,满心慌乱的只能加以否认。「不……不是这样的……」
面对他的否认,单知过只是带著一抹冷笑,双手交握身後,缓缓的步下阶梯,闲适的来到他的身前,然後对著立於一旁的邵雍交代道:「邵雍,把东西拿给他看。」
「拿去看吧!」一大叠的罪证随著邵雍那不屑的语气,散落在地面。
只见吴忠信慌乱的捡起一张,定睛一看,正是他所造假的帐册,上面甚至还有朱砂批注。
完了!他手中那张纸因为剧烈的抖动而沙沙作响,彷佛是在为他吹起阵阵的哀歌。
此刻吴忠信面如死灰,再无半点力气为自己辩解,因为他深知已无活命的机会。
「怎麽,说不出话来了吗?」单知过虽是含著讥诮的语气,但他胸中怒火早已冲天。「枉费你名为忠信,怛既不忠亦无信用,我留你何用?」
「王爷,属下知道自己做错了!」吴忠信呐呐的认了错,然後毅然决然的抬起头,朝他哀求道:「属下愿意领受任何的责罚,只求王爷放过属下的家人,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行!」单知过爽快的应允,转瞬间,修长的手指已然锁住他的咽喉,毫不犹豫的收拢著,让空气一点一滴自他的体内流逝,面容也开始呈现扭曲的状态。
「王爷,何必脏了您的手,这事让属下来做就行了。」眼见单知过不留情的收拢著自己的指尖,邵雍抱拳自愿请命。
对他而言,主子的气势是浑然天成的,压根儿不用为了像吴忠信这样下等的人弄脏了自己的手。
「也行!」不置可否的,单知过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後退至一旁。「就让你送自个儿的兄弟一程吧!」
抽出亮晃晃的白刃,邵雍的唇角勾起一抹不肩的笑容,鄙夷的说:「属下没有这种不仁不义的兄弟。」
「怎麽,难道他不是你的异姓兄弟吗?」单知过漠然的问。
邵雍将白刃抵住吴忠信的颈项,冷冷地说:「这种人不配成为我兄弟。」
语毕,他毫不迟疑的将白刀刺进吴忠信的身体,眼皮眨也不眨的看著飞迸出来的鲜血。
「你……」没有想到邵雍会完全不认兄弟之情,吴忠信睁大了双眼直瞪著他,眸中尽是不信的诧异。
而邵雍只是面无表情的抽出带血的白刃,随意的往自己身上一拭,神情淡漠,彷佛他杀的不过是一个陌生的人,而不是曾经立誓同生共死的兄弟。
对他而言,重要的是名利与富贵,而他的主子则是能带给他名利和富贵的最佳途径。
看都不看地上的死尸一眼,单知过的神情褪去了隐现的愤怒,回复惯有的淡然,平静的交代著邵雍,「这次你处理得很好,切记,我们的行动仍要小心翼翼,可别让皇上他们发现端倪。」
「是的,王爷。」邵雍恭敬的应声。他相信在王子的运筹帷帽之下,他们又朝无尽的名利与富贵迈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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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王爷……」
楚媚娘娇喘哀求。
身为皇城怡红楼的第一名妓,平凡男子想见她一面可是难如登天,若想听她掀袖弹琴,娇音唱上一曲,还得捧上万千银两等她点头,更何况是有幸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若非她看上眼,就是王侯将相、富贾豪绅也没得商量。
但眼前这位过王爷可是俊俏得紧,素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的他,无论身分地位,匹配她这第一名妓绰绰有馀。
她暗自窃喜「财色两得」,还盼望有朝一日,能够藉由两人床第间的鱼水之欢吸引他,等他纳她入过王府中做娇妾。
「王爷,快……」
单知过有意无意的吻著眼前的娇胴,两手游移的上下开攻……
楚媚娘不堪再等,原本勾在他颈肩上的玉手,蠢蠢欲动的抚向能给她享受「性福」快乐的泉源上。
「你这骚娘儿,这样就等不及了吗?」女人之於他,向来只供泄欲之用,没什麽好珍惜的,就算是在宫中戏弄宫女,也无非是为了混淆形象而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