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仁山答:“邹先生大半年住纽约。”
“不知怎样答谢他的提拔。”
“把戏演好不就行了。”
庄乐然说:“总想亲口道谢。”
永昌不敢搭腔。
邵仁山继续说:“在他来说,一句话而已,不算什么。”
“所以呀,谁说电影界没有好人。”
邵仁山唯唯喏喏,强忍着笑。
“苏大哥,托你做一件事。”
“请说。”
“我替邹先生买了件礼物,托你交给他。”
永昌一怔,“我都不知几时才会见到他。”
“没关系,先放你处,一年半载未迟。”
一只小小盒子,打开来,是一副银制袖口纽,不算名贵,但十分清雅。
邵仁山勤说:“何必多此一举,邹先生恐怕早已忘记此事。”
庄乐然笑:“那么,就送给苏大哥吧。”
苏永昌只是老实,他并不笨,他知道庄乐然本来就想送他这份礼。
他只得笑说:“却之不恭。”
这时,窗外传来汽车喇叭声。
那家在三楼,自窗口看出去,可见到一辆名贵跑车在楼下等。
庄集然说:“朋友来接我了。”
邵仁山说:“有机会再喝啤酒。”
她扬扬手说好。
永昌把玩袖扣纽,忽然发觉扣子反面刻着字,看仔细了,是“祖叫我来”。
他笑了。
邵仁山说:“那么聪明的女孩子,至今她也该知道,苏永昌并不认识祖邹。”
永昌轻轻说:“我猜她一早便发觉了。”
“但是玲珑剔透的她不拆穿我们。”
“真是可爱。”
“所以才能把握一次机会鲤跃龙门。”
电话钤响了。
邵仁山去听,才喂一声,已经高兴得跳起来,“祖,你在什么地方?”
一边招手叫永昌过去。
“在温哥华,暂时不回来了?祖,我们好想念你。”
永昌抢过电话,“祖?”他笑说:“也别忘记我们好不好?”
他们的好友在电话另一头大笑,“回来必定补请你们喝酒。”
邵仁山问:“婚姻生活还愉快吗?”
祖在那边答:“真应早十年结婚。”
“哗,羡煞旁人。”
大家在笑声中挂断电话。
苏永昌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一提到祖,必有惆怅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