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却避不开她打在他腹部重重的左勾拳,他扣住她的右腕用力一扭,使她不得不转身面向浴池边,然後快速地擒住她的双手,反锁在她背後。
因为力气上的差距,任邢霜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他的箝制,她唯有以出奇冷静的声音撂话。「如果你敢再碰我,我绝对会咬舌自尽给你看。」
这个女人的言行举止总是出人意表:狄恩斯抿起嘴角,在她耳际傲慢地宣称:「我也不喜欢强逼女人,亦从来不需要。」她这一拳打得不轻,他的腹部隐约有点痛呢!
经过刚才的交手,邢霜背部的伤口又被扯裂,微微的血丝正渗出来,他松开她的双手,一把抱起她离开浴池,大踏步往床边,让她伏卧在大床上。
「你要干什麽?」她立刻惊叫挣扎。
他用力按住不让她起来。」别动,你背部的伤口裂开了。」知道她误以为他要对她不轨,他忍不住嘲讽。「你放心,在你的伤口未完全康复前,我不会碰你的,不过如果你主动投怀送抱,我不会拒绝。」
她羞赧地把脸埋在床被间,不理会他声如洪钟的嘲笑声。
对她,狄恩斯是志在必得,他有绝对的信心能征服这个小女人,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侍女们替邢霜重新敷药梳洗後,已是深夜时分,狄恩斯亦早已在大床上等候她多时。
「这是你的房间吗?」连她都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你现在才知道吗?」他装作满面诧异。
「抱歉,我想我走错房间了。」邢霜转身欲离去,却被一只铁臂拦腰拖上床。她反射性地把手肘往後撞,早有防备的狄恩斯,从容不迫地抓紧她的双手固定在她的头顶上,庞然的身躯紧接著压上她。
他粗糙的手指在她板起冷脸的粉颊上游移,抚平她蹙紧的眉头,划过她紧抿的嘴唇,兴味盎然地端详她。
「我说过要把你拴在身边。」他卷起她的几络发丝玩弄。」不会让你再逃。」
邢霜先是杏眼圆睁,然後半眯美眸打量著他——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那你最好是看牢点!」她有点赌气。
「放心,我的视力很好。」狄恩斯对她眨眨眼,翻身平躺下来,一手再把她拥入怀内。「睡吧。」
她伸手抵著他的胸膛,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可是一碰触到他光溜溜的裸身後,她立刻紧张得停止了所有动作。
感觉到她僵硬的身体,他忍不住戏弄她。「我有裸睡的习惯,所以你最好别乱动,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定力不去碰你。」
「你……」她倒抽一口气,猛然抬头只见他已紧闭双目入睡,不知何时,他的另一只大手亦已悄然搁在她的纤腰上。
他看似毫无防备地入睡,但她敢保证,任何细微的动作都能使他醒来,所以她真的不敢妄动半分,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呼。
邢霜头一次遇上这麽难缠鸭霸的男人,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麽对自己这麽执著?虽然她对自己的美貌向来很有自信,但她不认为已见惯各色美女的他,也会被自己迷倒。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她百思不解。
拥著曼妙身躯入睡的狄恩斯有了崭新的感受,他头一次与人分享这张他一向独占的床炉,更是破天荒与女人共枕同眠。
嗅著她身上、发上的馨香,伊人在抱、软玉温香的感觉还不错,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得到一个女人。
她的强悍、自信、高效不屈挑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征服欲,驯服她将会是一个极富挑战性又刺激的游戏。
他要她心甘情愿的奉献,为此,现在要忍耐满腔欲火的煎熬是必要的!
狄恩斯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连日来,他把邢霜绑在身边片刻不离身,除了与大臣商讨重要机密时才把她交给马兰看管。
他的紧迫盯人压得她喘不过气,害她无时无刻都要提高警觉戒备。因此不论在人前或人後,她都不给他好脸色,总是挂上冷漠的面具想让他知难而退。
可是,狄恩斯不但没有打退堂鼓,反而更千方百计破坏她高筑的围墙,非把她惹得愤怒失控不可。
她的伎俩怎麽可能瞒得过精明如斯的他?
别以为摆著一张臭脸,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样他便会拿她没辙,他才不会如她意,一脚把她踢开。她越是装出无动於衷、漠不关心的样子,他越是要挑起她的情绪,逼她露出原形。
他不介意与她针锋相对、吵闹不休,更容许她的放肆无礼。
虽然她的行为无疑是在挑战他的无上权威,可是他竟然没有半点不悦或厌烦,反而对她的兴趣更浓,好奇她到底会带给他多少意外惊奇。
尊贵的王对一个女奴待遇如此特别,所有人都既诧异又好奇,向来不易亲近、喜怒无常的王,从不曾把一个女子留在身边寸步不离。更遑论与她日夜相伴、同床共寝,即使是他宠幸的妃嫔,在缠绵过後他也会无情地离去。
整个宫中都知道这个东方女奴是特别的,没有人敢对邢霜无礼不敬,不过她特殊的地位,已经让很多人眼红妒忌,特别是一群在深宫中争风吃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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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室内,数名大臣正忙碌地汇报以及向狄恩斯请示决策,这是一间布置现代化的会议室,与古色古香的阿拉伯宫殿截然不同。每人的桌面上都放置了一部手提电脑以及一叠叠厚厚的资料夹,这些高科技的现代产物,与他们的阿拉伯服饰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王,近期油价又大幅度上升,美国佬很不满,希望咱们能抑止油价。」经济部大臣回报。
「今日期油收市每桶为四十九美元。」狄恩斯修长的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打,显示出一连串关於期油的数据。
「他们希望能维持四十五美元左右,如果攀升过五十美元,他们考虑对联合产油国施压。」
狄恩斯抿一抿嘴角,百分之两百不屑,那些自以为是的美国佬,想要操控全球经济他不介意,但是若想把主意动到阿拉伯人身上,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立刻减少供油量,将期油价钱升至五十二美元,如果美国佬有异议,即刻停止供油给他们。」狄恩斯斩钉截铁地下令:「还有通知所有产油国,谁敢增加供油量给美国佬,以後不用再与咱们做生意。」
「属下知道。」经济部大臣双目闪著锐利的光芒,他早已看那些赖皮的美国佬不顺眼,这下有得忙了。
「王,咱们的商队已整装待发,这次会先往东面的部落,如无意外将於下星期出发。」另一名大臣回报。
「到达边疆地区的时候要加以警戒,有些少数部落还未招降,可能会对商队不利。还有上次四王叔招降的部落,应该还有反叛之心,命商队绕道而行,避免受到袭击。」狄恩斯顿一顿後补充。「万一途中受到袭击,记得以人命为优先考虑。」
「南部的哈桑部落已推举出下一任族长,亚比.哈桑将会成为新任族长,他邀请王务必出席继任仪式。」
亚比.哈桑与狄恩斯是少年时的玩伴及知交,亚比曾陪伴狄恩斯一起在宫中接受严格的皇位继承人栽培。
以亚比的聪颖天资及出众才能,本应留在狄恩斯的身边辅政,可是亚比心性奔放自由,不喜受拘束,因此狄恩斯才没有勉强亚比入宫。
「继任仪式何时举行?」狄恩斯严肃的俊脸柔和少许,脑海里浮现亚比.哈桑桀骛不驯的脸孔,唇边不禁勾出一抹笑容。这匹脱缰野马最终还是被驯服了!
与亚比同是哈桑部落、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曾断言亚比肯继任为族长她才会嫁给他,既然亚比将成为族长,他们的婚期应当不远了。
「半个月後。」
「替我回覆他,我会准时出席,并预备厚礼祝贺。」依照惯例,每一个部落的新任族长必须获得王族的祝贺才可正式继任,并於继任仪式中宣誓对王族的效忠,所以王族或王族代理人必须列席。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喧哗声,向来最讨厌在会议期间受到骚扰的狄恩斯眉头大皱,他的一名贴身随从立刻出去探听,不消一刻便飞奔回来报告。
「王,马兰护卫长……正在与人比试。」随从有点吞吞吐吐。
「与谁?」马兰应该正在看守邢霜,难道……
狄恩斯霍地站起来大步离去。
用来检阅及操练士兵的大型竞技场上十分热闹,侍卫们团团围住正在中央挥刀比试的二人,并不时在旁呼叫呐喊。
很久没有人敢向全宫中刀法最厉害、身手数一数二的马兰护卫长挑战,想不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东方女奴,竟不知死活地招惹马兰?
本以为马兰不用两三下便会把她击倒,可是情况却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从不低估对手实力的马兰,没有因为邢霜是女子而掉以轻心,虽然早已知道她的身手不弱,但他万万没料到不擅用刀的她竟可与自己打得平分秋色!难得遇到强劲的对手,马兰禁不住热血沸腾、斗志高昂,出手更加狠快。
幸好自己练武从来不偷懒,虽然不习惯使用刀,令邢霜开始时有点吃力,处於挨打的状态,但她很快便上手并越战越勇,以柔克刚地以变化多端的刀招,来化解马兰凌厉的攻势。
刀光舞影不绝,挥刀交手的两个身影并未停歇过,马兰一记快刀攻向邢霜的腰部,千钧一发之际,邢霜向後弯腰间避,双手著地呈拱桥状,然後纤纤玉足踢向马兰的手腕及胸口,再一个後空翻安全著地。
邢霜的绝色与曼妙身材早已让侍卫们看得目眩神迷,她这记一气呵成、动作优美的後空翻更让他们口口瞪口呆,喝采赞叹之声顿时此起彼落。
邢霜甫一站定,扬起握刀的右手欲立刻反攻,却猝然被一只大手紧扣住。
没有丝毫迟疑,她旋即回身以左手攻击,不过另一只大掌亦稳稳包裹住她在半空中的拳头,全场霎时鸦雀无声,只剩下邢霜紊乱的呼吸声。
「是谁准许你离开寝宫,在这里抛头露面?」两簇熊熊的火苗在狄恩斯眼里点燃,隐含怒火的冷飕语气冲著邢霜质问。
面对盛怒的猛狮,最好是按兵不动。邢霜紧抿嘴唇不打算回答,她不介意亦不知在何时面纱已掉落,只是很惋惜要被迫终止比试。
难得碰上旗鼓相当的对手,却不能尽兴与马兰分出高下。
狄恩斯加重抓紧她右手的力度,她手里的大刀随即铿锵落地。侍卫们对邢霜虎视耽耽的爱慕目光令他很不悦,他恨不得挖下所有人的眼珠子,或者把她由头至脚密密包裹住,兔得让人觊觎她的美丽。
「你最好给我一个该死的合理解释。」狄恩斯恶狠狠地瞪著马兰,然後一把将邢霜扛在肩上,不理会她的高呼挣扎,疾步回到寝宫。
第五章
邢霜被狄恩斯狠狠地抛在地上,幸好白色的长毛波斯地毯质地够厚,她才不至於太痛。
「会痛啦!」邢霜吃力地站起来叫嚷,并在心中不停咒骂。这只粗暴蛮横的阿拉伯猪公,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
刚才已经把她像货物一样扛在肩上招摇过市,害她颜面尽失、无地自容得想找地洞钻,现在又差点把她全身的骨头跌散,她的怒气一点也不比他小!
「痛?你背上的伤全好了吗?」狄恩斯对她大吼。
是好得差不多了,但她当然不会让他知道。
相较於剑拔弩张、横眉竖目的两人,随後的马兰脸色更显得灰白难看,他慌忙跪在地上自首。「王,请息怒,是属下不对。擅离职守,请王处罚。」
「不关马兰的事,是我要求他与我比试的。」虽然她对马兰没有好感,但她也不能让他一人承担所有罪状,况且,的确是她先向他下战书的。因为她想知道马兰的实力,如果她连他也不能撂倒,她就别指望可以逃脱得了狄恩斯。
同理,马兰之所以会答允与邢霜比试,其实也是想探清她的实力,以防她对王不利或图谋不轨。
「王,是属下犯错,属下甘愿受罚。」深谙狄恩斯脾气的马兰急急领罪受罚,因为邢霜的求情,只会为他带来更重的刑罚。
「既然你知罪,我就轻判你三十鞭。」狄恩斯下令。
三十鞭也叫轻判?邢霜挡在马兰面前提出抗议。「你不能处罚他!」
」不能?」狄恩斯挑起浓眉,她竟为了另一个男人公然与他作对?!」这里几时容许你这个女奴说话?」
她受够了狄恩斯,再也顾不得身分地位的说:「你不能不分是非黑白,明明不是他的错,你怎能处罚他?」
「我的裁决轮不到你来置喙。」狄恩斯悻悻然说道。
「好,如果你要找人出气,就由我来替他受罚!」邢霜义愤填膺地替马兰扛下刑罚。
「是不是我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你以为我不会处罚你吗?」狄恩斯额际的青筋暴现,对她维护马兰的举动十分不悦。
「岂敢!我只是看不惯某人妄自尊大的卑劣行径!」她百分之两百不服。
「把她关进天牢,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靠近!」狄恩斯勃然大怒,这次她真的把他惹毛了!
天牢?!谁都知道天牢是有入无出的地方,王这个惩罚末免太重了。马兰霍地抬头,本想开口求情的他,最终还是保持了缄默,因为他替邢霜说情的後果可能会更严重。
再者,他亦有私心,他早已希望王别把这个危险的女子放在身边。如果王真的对她没有特别感情,能毫不留恋把她除掉,那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押住邢霜,狄恩斯怒不可遏地睨著她。「一滴水也不许给她喝,直到她跪地求饶为止。」
「你休想!」邢霜倔强地瞠目而视,她绝不会向他低头。
狄恩斯不再理会邢霜,转身对马兰宣判。「加重刑罚至五十鞭。」
「你……」被押离开的邢霜愤怒得想要破口大骂,枉费她替马兰说情兼受罪,到头来却把他害得更惨!
直至邢霜的身影隐没在长廊後,狄恩斯才转过身,深不可测的眼神紧盯著她消失的方向出神。
两股截然不同的情绪冲击著他,她的出言不逊与挑衅不驯令他愤怒难当,忍不住要挫挫她的锐气,可是脱口而出的重刑又令他於心不忍。他努力压抑奔腾翻滚的情绪,指节紧握得喀喀作响。
她受得了天牢的折腾吗?他不认为高傲倔强的她会轻易向他低头求饶,这彷佛成为他们之间的一场对垒,谁站得住脚、沉得住气,便会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