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母带给我!”没那多余的闲情理会罗尔,唐怀莉直接跟主事的葛嘉澍要。
“行,离婚协议书一签,马上给你。”
“你——”
“再迟疑,等爷爷接到这卷带子时,婚是铁离的,而你可真的连一毛钱也拿不到喽!”葛嘉澍无所谓地道。
“你把带子寄回美国?”唐怀莉白着一张脸,不信地问。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老太爷应该正在观赏我的杰作,你还是趁早赶紧把离婚协议书给签了,至少还有一笔钱可以拿。”罗尔又坏心地出声插话。“免得啊……哼哼!等老太爷震怒发狂,那时你可不只钱没得拿,还会落个身败名裂哦!”他的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
罗尔嘲弄的言语惊醒了唐怀莉。反正她再怎么争也没用,葛家少奶奶这个位置她是丢定了。但她唐怀莉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只要是对不起她的人,她绝不放过!而就如这死白猪所说的,跟他们硬碰硬自己铁输,而且还会落得两头空……
“要我答应离婚可以。”思绪一转,唐怀莉又恢复傲慢跋扈的本性。“赡养费我要一千万美金。”
“一千万美金?你抢劫啊?”罗尔难耐性子地大吼。
石博渊也因唐怀莉再一次的狮口大开惊讶地转回头来,唐心垠则被这个对她而言是个天价的数字,惊得目瞪口呆!
“一千万台币,没得商量,要不要随你。”不甩她要求的价钱,葛嘉澍不为所动地冷道。
“你——”硬是吞下这口气,唐怀莉了解他说一不二的个性,不想落得一毛钱都没得拿。“好,一千万台币就一千万台币。”
☆ ☆ ☆
事情一解决完,葛嘉澍一起身,带着唐心垠就要离开。
“等等,心垠得跟我回去,不然我无法对我父母交代。”唐怀莉开口阻止。这只是一个借口,她报复的脚步,要踩的第一个人就是唐心垠。
就算再怕,早晚还是得面对,而且不跟唐怀莉回去,如果让唐怀莉直接对爸爸胡乱造谣,情况只怕会更加糟糕;何况留在这里她更怕……
唐心垠还没开口,葛嘉澍就朝唐怀莉冷讽道:
“我想凭你的口才和心机,这对你而言不是个难题。”不给讲话的机会,他拉着唐心垠就走。
“看什么看,他和你妹妹也是你自己自作聪明一手促成的,这叫活该!哈哈哈……”就是看这死女人不顺眼,她愈是生气,罗尔愈加高兴。
被他一针见血地说中事实,唐怀莉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地瞪他一眼,用力地甩门走人。
唐怀莉走后,石博渊吁了一口气地将身体抛进沙发。
罗尔看他这模样真是不解,搞不懂唐怀莉那种包藏祸心的蛇蝎女有什么地方值得爱的?
“我说兄弟,天下女人多得是,何必自讨苦吃又弄得大家不高兴呢?”因为石博渊要是真跟唐怀莉那女人在一起的话,别说葛老大不跟他往来,自己铁定头一个跟他切断关系。“别跟我说你跟她上了几次床,就爱上她了。”
迷恋是会清醒的,因为它有可能是欲望所产生,是短暂的沉沦,过了就会忘掉;但如果牵扯到爱,那是动了心,等于完蛋,没得救了!
“我不知道……”双手掩住脸孔,石博渊自己也不晓得对唐怀莉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是一时肉体的迷恋?还是另一种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爱?
看着他迷惑的模样,罗尔也不忍苦苦相逼。毕竟爱情是爱神的恶作剧,它降临在不该爱的人身上时,也是莫可奈何的一件事。
“我要回去再睡个回笼觉,补补眠。”拍拍石博渊的肩膀。“别烦啦,为了那种女人伤神,不值得呀。”
听到关门的声音,罗尔一走,他才把手放下,露出脸来。
是别烦了,烦再多也没用,他跟唐怀莉本就是两条不可能交集的线,况且她也讲明了不可能原谅背叛她的人,自己的烦恼痛苦都是多余的罢了。
石博渊自嘲地露出一抹苦笑。
☆ ☆ ☆
“我要回去。”走进房间,唐心垠转身面对跟在她身后进门的葛嘉澍道。脸上的表情透露了她面对他时的紧张。
“不可能。”毫无留情地拒绝。
“我必须回去!”她急切地道。她了解唐怀莉的个性,如果她再不回去的话,唐怀莉会拿妈妈开刀的!虽然怨妈妈的自私,但不可否认她依然是爱妈妈的。
“你到底受了唐怀莉什么样的威胁,居然答应帮她生孩子?”不再理会她要回去的要求,葛嘉澍提出从刚刚就一直放在心上的疑问。
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唐心垠一时反应不过来地愣住。
“她威胁你什么?”捧住她的脸庞,直视她眼眸的最深处,再一次地问。
挣开他捧住她脸庞的大手,不敢看他令她脸红心跳的眼眸,她怕自己会坠入得无法自拔。“这……这与你无关。”对唐怀莉的恐惧,和上一代的恩怨情仇,这些她实在难以对他讲出口。
“与我无关?”霍地攫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庞用力地转回面对他。“你说受了她的威胁才与我上床,居然敢说与我无关?”勃发的怒火充斥他的眼眸。
被他突然而至的怒气吓到,唐心垠怕得将眼睛紧闭,身体微微地发抖着。
她害怕的反应,令葛嘉澍不自觉地松开手中捉住她的力量。
“张开你的眼睛,对我,你永远无须感到害怕。”
坚定的保证传入她的耳朵,悄悄地,睁开她犹然年轻纯真的眼睛。
“早在书房的那一晚起,虽然我极力地想抗拒对你的感情,但那情苗似在一刹那间植入了我的心扉,无法再将你从我脑海消除。”葛嘉澍的话令唐心垠整个人都傻了。
他又继续地说下去:
“昨夜当我知道是你时,你知道吗?我是既生气却又高兴;生气自己居然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
“我不是……”想告诉他,她不是故意要这么做。葛嘉澍却用手轻轻地覆住她的嘴,打断她的话。
“但却又高兴是你,是我日思夜想的你。”将唐心垠轻轻地拥进怀中,低下头在她的耳旁继续地说:“不管我说了多少伤你的话,都是为了掩盖我对你突涌的情潮,它来得太急,令我心慌意乱;又加上你是唐怀莉的妹妹,再怎么不愿,名义上我也还算是你的‘姊夫’。但在经过昨晚后一切都不同了,是唐怀莉亲手将你推到我怀里的,而且我也要与她离婚了,所以你将永远永远属于我。”说着说着,将唇轻轻地贴上她微启的朱唇。
唐心垠被他的话震得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整个人是完完全全地傻住了。任由葛嘉澍侵略她的朱唇,而无力理会。
他不是应该恨她、讨厌她吗?怎么……怎么……
她不可以把他的话听进耳里,她应该马上推开他的,她和……他是不可能……不可以……但他的话,她不只听进耳里,更是听入心里,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颈项,回予他自己心中因他的话而突然倾泻的感情。
这是一条不可行的路,但已经踏进,回头的路早已迷失了。
没想到她会回应自己,葛嘉澍先是不敢置信地一愣,而后却狂喜不已地更加拥紧她,倾注灵魂地给予她缠绵的吻。
☆ ☆ ☆
深呼吸再深呼吸,唐心垠告诉自己不用害怕,毕竟一开始错的人不是她。
“不用害怕,有我在。”跟着她一起回家的葛嘉澍温柔地说道。
她将所有的事全告诉了他,对唐怀莉的恐惧、妈妈牺牲她以偿愧疚的事,原原本本地全说了。
听完后,他给她一个好用力好用力、却充满疼惜的拥抱。而后她再次地提出自己要回家的要求,他答应了,却也跟着她一起回来。
给予他感激的一眼,唐心垠提起勇气打开家里的大门走进去。
客厅里,妈妈一脸忧虑,眼中带着谴责;唐怀莉则是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她自己所主导的好戏;而爸爸却没有她想像中的发怒,照唐怀莉的表情看来,应该是将全部的事情往她身上推了,可爸爸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和葛嘉澍。
“爸爸……”唐心垠怯生生地唤。
唐心垠的叫唤终于让唐振书开了口。
“你既然懂得叫我爸爸,就应该知道怀莉是你的姊姊,而这小子是你的姊夫……”
“不算是,我跟唐怀莉要离婚了。”葛嘉澍没有任何愧疚地打断唐振书的话。
他的话让唐振书气得瞪大眼,忿而起身地朝他大吼:
“你还敢在这里说话,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错!离弃怀莉,诱拐心垠,玩弄我两个女儿,你还是人吗?”
“离弃唐怀莉?诱拐唐心垠?哼!这些话应该全都是唐怀莉跟你哭诉的吧?”葛嘉澍不以为然地道。
“难道不是吗?”
冷笑地看了唐怀莉一眼,没有承认与否地道:“那她有没有顺便告诉你,心垠跟我上床的事是她亲手设计的?”不慌不忙地反将唐怀莉一军。
“怀莉!他说的是真的吗?”唐振书震惊地看向大女儿。
早就想到他会告诉爸爸,唐怀莉没有任何慌乱地装出无辜的表情。
“爸爸,您别听信他的谎言,这一定是他和心垠合谋起来对我的诬控!”
她高超的演技、声泪俱下的辩白,令唐振书不由自主地偏向她这一方,毫不怀疑地相信她。
“爸爸,您才是别信她的话,姊……”姊夫,这个称呼她叫不出口了。“他说的才是真的,是姊姊威胁我同他上床,我——”看着爸爸完全相信唐怀莉的话,唐心垠着急地想将所有的事情告诉爸爸,可惜话未说完就被唐怀莉打断。
“我是白痴吗?去威胁你跟我的丈夫上床,打散我自己的婚姻?”
她这句话让唐振书更加地相信了她,则对唐心垠是失望透顶。
“天底下男孩子那么多你不去挑,偏偏来跟你姊姊抢丈夫,你令我好失望、好失望!”唐振书生气地对唐心垠说。
“我没有……没有啊!”唐心垠泪流满面地摇头。
唐心垠绝望哭泣的模样令葛嘉澍心疼,他明白与她父亲是多说无用了,因为唐振书早就完全相信唐怀莉的话,根本已经认定唐心垠的罪了。
“走吧,你说再多也是白说的,你父亲根本不会相信你的话。”扶着唐心垠伤心无力的身子,要将她带离唐家。
“妈妈……妈妈可以为我作证!”急切地看向母亲,希望她开口为自己作证。
躲开女儿希求的目光,陈月华有点心虚地道:
“我……我什么都不晓得,要作什么证?”
不敢置信地瞪视着妈妈,她的话令唐心垠心寒。这居然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母亲?她的心真的寒了。
将脸上的泪水抹去,拉着葛嘉澍的手,不发一语地转身就要离开。
“你给我站住!不准跟他走。”唐振书怒吼。
停下脚步,唐心垠侧转过身地回头看着父亲。
“您肯相信我吗?”
“离开那小子,留下来。”看女儿转回身来,唐振书怒火顿减地缓下声。“爸爸知道你只是一时被他给迷惑住,我不会怪你的,怀莉也会原谅你的。”
“您还是不相信我。”悲伤地丢下这一句,唐心垠头也不回地跟葛嘉澍离开。
女儿头也不回地离开,让唐振书大怒地吼道:“你要是走出了唐家的大门,就别再回来!”
如此的威胁让唐心垠僵了下身体,但还是脚步未停地走出去。
唐心垠消失在门后的情景,先是让唐振书一愣,而后冲至门口,打开大门继续吼:“他抛弃了你姊姊,早晚也会不要你的!你年纪还那么小,他看不上眼的,他只是在玩弄你而已!”拼命地说,是希望女儿能突然觉悟地留下来。
没有停驻、没有回首,唐心垠跟着葛嘉澍走了。
☆ ☆ ☆
唐振书因为太过生气导致血压有点升高,陈月华赶紧给他服药吃,要他别再生气,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在床上闭目休息,呼吸逐渐平稳的丈夫,陈月华心中充满了歉疚——对他,更对心垠。
无声地叹了口气,陈月华收拾起杯子,悄然地离开卧房。
下楼,看唐怀莉一脸轻松得意地坐在客厅翻阅杂志,听见她的脚步声才抬头看着她问:
“我爸爸怎样?”
“血压稍微升高了些,药吃了,睡一觉就会没事。”陈月华面无表情地答。
丢开手中的杂志,唐怀莉站起来走到陈月华的面前。
“你用不着装那种脸色给我看,要是舍不得唐心垠,你可以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爸爸啊!”唐怀莉知道她不敢,才会如此嚣张。
“怀莉你……”
“哼!我笑你也不敢,否则你早将事情全告诉爸爸啦!可怜你那宝贝女儿有个如此自私的母亲!”嘲弄地道,唐怀莉看她的眼神充满轻蔑。
唐怀莉对她的嘲讽,陈月华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讲不出来,因为她说的全是事实。
陈月华痛苦后悔的表情,令唐怀莉心情非常地愉快,脸上的表情也更加得意。不轻易放过她,唐怀莉语气轻柔却残忍地道:
“一辈子活在痛苦的深渊中,这是你的报应,报应你害死我母亲,且夺走原本属于她的幸福!而唐心垠……”故意停顿了下。“她也犯了跟你同样的罪,而她比你更过分的是,她抢的是自己‘姊姊’的丈夫!咱们来替她想想,她会得到什么样的报应呢?”低头佯装认真地想。
“你想对她做什么?”用力捉住唐怀莉的手,陈月华震惊担忧地问。
厌恶地甩开她捉住自己的手,唐怀莉露出一抹令人看了起寒颤的微笑。
“我能对她做什么?”唐怀莉无辜地反问。
唐怀莉的笑容令陈月华整个人由头至脚凉了起来。
“不准你伤害心垠!”陈月华害怕地朝她大吼。“听到没?不准你伤害心垠!”
“嘘!小声点。”一举起手比个噤声的姿势,嘲弄似的故意压低音量。“你不是想吵醒爸爸吧?”
“你……”被她这一说,陈月华出口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
“哈哈哈!可笑啊!讲得再好听动人,你还是自私地以自己为重嘛!哈哈哈……”
嘲弄的话语、刺耳的笑声,充斥整间客厅,句句声声从陈月华耳中进入,攻讦她那颗对不起女儿的心。
☆ ☆ ☆
“阿渊,葛福在台湾的总部交给你,罗尔会留在台湾一些时日,帮助你到一切都上轨道。”其实早在他决定要在台湾建立葛福的台湾总部时,就和爷爷商量好要派石博渊出任台湾葛福总裁的位置,而罗尔则是他临时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