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真的很不一样。」
曲镇文第一次看到曲薇丹能平静的和男性交谈,他欣喜若狂的想趁势追击,正想借机离席,却突地觉得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正朝着他们逼来。
曲薇丹只感到彷佛有一股狂嚣的气势呼啸而至,她的手迅速的被人拉起,一道怒不可遏的低吼也在此时响起。
「你这是什么打扮?」亚德火冒三丈的质问。
「呃……」她惊愕的对上一双褐眸,原本锁紧的情愫在瞬间获得自由。
「亚德?」佟宇翔十分意外这位合伙人的出现,不仅如此,亚德看起来还非常生气,这是他不曾见过的怒颜。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竟为别人绽放她的美丽!
「又是你!」曲镇文大声的叫嚷。
继上次之后,这家伙怎么又跑出来破坏阿妹的相亲?
「你干什么?我家阿妹跟你很熟吗?你快点走,不要破坏我们家阿妹的好事!」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再让这个人肆意的捣乱今晚的相亲。
亚德寒着脸,心中一紧。「佟宇翔,你跟她相亲?」
佟宇翔的脸上写满了不解──相亲,有错吗?
「你……们认识?」曲薇丹问道。
「不只认识。」佟宇翔大方的介绍:「他是青翔的合伙人兼设计师。」
曲薇丹眉头一蹙,这也太巧了吧?她不得不对亚德重新评估。
老天爷真很眷顾他,赐予他太多的才华……但那又如何?又不关她的事,她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曲薇丹瞥见亚德身旁的女伴后,她更相信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她扬起微笑,但僵硬的嘴角显得有些勉强,「你……你也来吃饭啊?」
「谁要你去配隐形眼镜的?」亚德答非所问的瞪着她。
「关你什么事?」曲薇丹企图甩开被他紧握的手。
「我不准你拿掉眼镜!」他重申,为她的忽视而气恼。
「你不准?拿不拿是我的事,你有什么立场命令我?」他真是莫名其妙。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亚德霸道的说。
「你很不可理喻耶!」
突然,亚德粗暴的将她从座椅上拉了起来,在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时,强硬的将她带离餐厅。
曲镇文气得哇哇大叫;佟宇翔则是和被亚德忽略的女伴面面相觑。
令佟宇翔无法理解的是,亚德竟会为了戴不戴眼镜这种小事而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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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干什么?你坏了我的……我的……」曲薇丹气喘吁吁的说。
她惊魂未定,亚德的力道不轻,带她奔离的速度就好似有人在后头追杀他们一样快速,令她只能被他强势的拉着走,完全不知所措。
「你的什么?」亚德咬牙切齿的说:「你的好事?谁教你去相亲的?你又为什么要相亲?」
她冷哼了一声,「真是怪了,这的确是我的好事,而且我本来就是靠相亲在找对象,这已经不稀奇了,你不也见识过?」
「你为什么以这个模样去见人?」
没想到他在日本处理完事情后回到这里,才一下飞机,他就接到管家传来的讯息──她走了?
原本以为她走了,自己就可以如愿以偿的继续过他原本的生活,这一直是他的期望;可是,内心的冲击和心慌意乱又代表了什么?
他的心情立即陷入极度的沮丧和不安。
他不想让别人有机会欣赏属于他的东西,自从她离开后,他就莫名的开始感到空虚和彷徨。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突然发觉自己期待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可是没有!
他很轻易的发现到协议书上的签名。
这该死的离婚协议书,却是他自己给的!纸上的名字彷佛刺痛了他全身上下的细胞。
从那一夜开始,他在心中不停地重复──没有我的准许,她不能离开,谁教她擅自在那上头签名的?
可恶!他要去找她……却发现他无从找起。
在此刻,他再也否认不了,他爱她!
一种他始终找不到原因的厌恶感觉,原来竟是他对她的爱?
「你去相了几次?」他想知道她到底为了多少人精心打扮。
「我这样不好吗?」她想起米雪儿的赞美,「大家都说很好看……」
「一点也不!」他反驳,他为了要她打消这个念头而撒了谎:「你不觉得自己像妖怪?你为什么要让这样的自己出来吓人?」
曲薇丹被这一番话深深的刺伤。
他怎么可以这么批评她?就算她比不上他的众多女友,他也不该用这些话来伤害一个亟欲改变、求好的女人。
而且这女人还是她……她仍旧对他念念不忘啊。
「你不要用这些话来伤人。」她咬了下唇,眼睛里堆起了雾气,在它们变成泪水后,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我只是说出事实,这阵子你在做什么?」亚德不自觉的开始数落起来,为她不准时传简报而愤怒,「我每天都等你的报告,而你竟然什么都没有完成?而且,还不知浪费多少时间在相亲这种蠢事上。」
「我已经离开AEC了,而且我不认为相亲是蠢事。」虽然她以前也是这么认为。
「谁准你离职的?还有,我有准许你离开奥家吗?你这些日子又到哪里去了?」亚德几乎是用吼的。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她不知和多少个男人共进晚餐,他就气愤难平。
曲薇丹也激动得开始颤抖,「我没有做错什么!你用不着这样瞧不起我,我知道我自己嫁不出去,只能用相亲这种方式来找对象,你没有权利剥夺我的幸福,更没有权利这么指责我!」
「我是你的上司、你的房东,还有……你的丈夫!」
「已经不是了。」她的丈夫?她是不是听错了?
她提醒他,看着熟悉的俊容,她对他完全的陌生,为他总是专制而主观的命令感到莫名其妙。
从前,他以看她出糗为乐,还不断用任何荒诞的借口企图主宰她原有的想法,然而现在……他凭什么用「丈夫」这字眼来指责她?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忘了,就算你是我的上司,也没有干涉我私生活的权利。」
「谁说我没有资格?」在尚未平息翻腾的醋意之前,他质问的语气仍然凶恶。
「你快点放我走!」曲薇丹忿忿的说。
「你必须先解释,为什么要走?」
他不喜欢屈于弱势,为什么这个女人老爱惹得他暴跳如雷?不仅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还冲着他又吼又叫,现在又准备将他视而不见?
她为什么想逃?他认为自己已将女人了解得相当透彻,但他就是不了解她。
此时此刻,她想远离他的举动惹得他心烦,他一向自信女人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她也一样。
「你够了没?你有权利选择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我管不着!你现在跟我吵什么?我做的事不是已经符合你的期望,你还想羞辱我吗?」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和她吵架,她只想求一个归宿,难道有错吗?
「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他平顺了呼吸,为自己刚才的急躁而懊悔。
当亚德注意到她红肿的眼睛和晶莹的泪珠时,他才猛地发觉自己说了那些该死的浑话。
伸出手,他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她气自己在他面前表示软弱。
她气忿的拨开他的手,「不用你鸡婆!我又不是为你而哭的!」
没想到,平和的气氛却让她的泪水不断涌现。
她气自己的心口不一,嘴里说不是,可她偏偏就是为了他而感到伤心难过。
「不是吗?」
他用双手在她的脸上轻柔的抚着,这是他看过最美的一张脸,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脂粉。
「放开啦!你不是说我是妖怪吗?你现在是在替妖怪擦脸吗?」曲薇丹愠怒的嘟起嘴。
闻言,他蓦地纵声大笑,一扫恶劣的心情,他为她嘟着小嘴的表情感到爱怜。
他就是喜欢她这一点,率直得非常可爱。
「笑什么?」她瞪着他。
他们不是在吵架吗?
呵,她自己突然也觉得好笑,他们现在的情况像极了在斗嘴的情侣,为了无聊的口舌之争而吵。
可惜,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永远也不可能有关系了,在他过往的情史当中,那些女伴身上拥有的待质,她一项也没有。
亚德一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虽然周旋女人之间,但他拿捏得宜,爱上一个女人太麻烦,所以他只让女人爱上他。
但是,当他察觉自己竟然花了很长的时间在想念她时,他就知道自己对她已爱得不可自拔,他甚至不希望她走出他的视线。
曾经有多少女人想要束手就擒,可他却只想限制她,要她死守着他。
他对她存有私心,一直都是!
然而令他恼恨的是,此刻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对他的依恋,她反而一再的想逃避,宁愿选择相亲来逃开他。
因此当下他做了决定,他决定不要再让闲杂人等有机会夺取他的女人。
突地,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惊慌的想收回,小脸一仰,却迎上一个炽热狂野的吻。
她愕然的睁大双眼,直盯着他狂傲的眸子。
她被他折磨得发出娇吟,破碎的记忆重新组合……过了一会儿,她才发出抗议,企图推开他。
「你干什么?走开!」
但他的臂膀却霸道的将她圈得死紧,用热情将她紧紧的包围。
她虽一阵心慌,仍不放弃挣扎。
「你最好放开我,不然、不然……」她左顾右盼地找寻机会。
「不然怎样?」
他的声音自她头顶飘下,没有了往昔的冷漠,只带着些许她此刻无心分辨的愉悦。
她的脚一抬,企图往他的鼠蹊部踹去;他反应迅速的阻止了她的行动。
她趁他松手时,赶紧逃脱。
「我爱你。」
就在她想转身逃跑的时候,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她的心一阵悸动,是因为过于震撼而激荡不已,她脸上的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不由自主的滑落。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怯怯的发问:「你……你说什么?」
他看到她眼旁的湿濡,他轻轻地吻去了她的泪水。
他轻柔的举动令她陷入一片混乱……
「我、爱、你。」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在她耳畔吹送三字爱语。
「你不要开玩笑!」她推着他宽阔的胸膛,不悦的低嚷。
「我没有开玩笑。」他相当认真。
「你不可能爱上我,如果你有,你就不会那样对我。」她低吼,泪水因痛苦的回忆而止不住,「你以为我是什么?玩具?你想要的时候玩一玩,不要的时候连看都不想看?你甚至还要我忍受你和其它女人相处,你这么残忍的对我,还敢说你爱我?」
他愿意为以往的过错乞求她原谅他,再次拭去她止不住的泪水,他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
「薇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自己在真正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会是以伤害来逃避我爱她的事实,我这辈子,就只有你才让我如此……自从你无缘无故的失去联系后,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就是在说我这种蠢蛋,我不能没有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不要……」她吸了吸鼻子,摇头。
他给她太多精神上的苦痛,他凭什么要求她的谅解?
但是,他的气息仍让她爱恋不已,她恨自己的不争气,恨自己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动摇;为什么在看到他后,她好不容易建立的防卫便被他轻而易举的攻破……
他叹了口气,如果月蓝海是牵引他们两人的媒介,那么他愿意以月蓝海的诅咒起誓。
「薇丹,我知道我曾经说过死都不会结婚,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么,我愿意让诅咒应验在我身上,做为背弃你的处罚。」
「你说的?」
她并不会阻止他立下毒誓,因为她要他真心真意的表态;他的风流永远会是她不安的因子,她不愿每日过着诚惶诚恐、担心受怕的日子。
「我发誓。」他举起了手,十分认真的说,也当作结束单身的宣言。
此生,他只为她而活。
「你以后必须听我的。」
「可以。」他毫不犹豫的答应。
她微微颔首,「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你必须回到工作岗位上,好好做你的事。」
亚德这才后悔自己答应得太早,他皱了下眉。「一定要这样吗?」
「是的。」她瞪着他,不给予任何转圜余地。
「那你呢?」他叹了口气。
是谁说女强人是荷尔蒙失调的老处女?她总算打破了这个迷思!因为她竟然破天荒找到了一个万人迷的老公,她很得意。
在感受到亚德前所未有的真挚情意时,她暗自窃喜,虽然她追夫的功夫全属东凑西拼,但成果似乎不衬
在工作上,她辛苦了这么多年;在维持婚姻的过程中,也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因此风水轮流转……也该是她放大假的时候了。
她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秘密!」
【全书完】
新年快乐� “姿�
元旦跨年才刚过完,一晃眼,农历新年也过了。
相信每个人都有同感,随着年龄愈大,就会发觉时间过得特别快,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啊!老了……我又老了一岁!
一般年轻人算自己的年龄多半是用国历,偏偏老人家都喜欢用农历,不过用农历计算出来的数字,会比国历大一岁。
大一岁耶!或许有人会说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是,二十九岁和三十岁是不是差了一个岁数,但三十岁看起来是不是感觉大了很多?
不过,比起元旦跨年,我还是比较喜欢农历新年。尽管大家都长大了,并不觉得过年比小时候好玩、新鲜;但是对于成长在大家庭的乡下孩子而言,每年一到过年,哇哇!所有平常见不到面的堂、表兄弟姐妹齐聚一堂的景象,可是很可观的!
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大家聚在一起的感觉,平时大家全都到外地去了,唯有返乡相聚,才会发现大家成长、改变的地方。
我爸是老大,因此我在同辈中的辈分自然最高,那种带着一群弟弟妹妹出游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过瘾啊……
过年期间,我们家的人会连同二叔、三叔、姑姑、婶婶们一同到附近的庙宇去拜拜,大家各自开了一辆车前往同个目的地,想象起来场面挺浩浩荡荡的吧?
我们的阵仗的确非常大,可是一到庙前的时候,大家自然而然就会分成「老人组」及「青少年组」;老人组赶着挤在高举香火的人群中参拜,青少年组则是忙着在外头的摊贩吃吃喝喝。
等老人组拜完了之后,青少年组就等着被自己的爸妈捉回家。
过年,在都市和乡下的过法,我相信有很大的不同;乡下人讲求热闹,如果你成长在都市,来一趟乡下,就会发现习俗一堆,禁忌也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