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台生!」宗煦衡自齿缝间进出冰森的怒吼。
潘台生贼兮兮地笑开来,「你总算有一点反应了啊!要不我让大家在死前欣赏一段美女裸体之舞,你看如何?」
「你敢!」宗煦衡一动,肩膀立即受到压制而无法动弹,他眼睁睁地看着潘台生将枪移到班梦飞的前襟,怒火烧灼了他全身的细胞。
「哟哟哟!你会舍不得嘛!这下子更好玩喽!」潘台生大笑着道。
「潘老,有句话说--」宗军龙沉沉的开了口,顺利的引起了潘台生的注意。「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信不信?」
「信!我当然信!」潘台生佞笑道:「不然我还来这里做什么?」
「说的是!」宗军龙继续说着:「虽然有人说帮派人物重义气,但钱还是很重要的,你说是不是?」
「臭老头,你到底想说什么?」潘台生认识宗军龙已久,相当清楚他看似冷静的言谈间所隐藏的危险,他马上朝四周望了一望,却无法发现异常。
此时宗煦衡忽然站起来,身上的绳索已不知在何时松脱了。
潘台生显然被他吓了一跳,赶忙命手下抓住他,手下们已然掏出枪枝,却没有一个人动手,反而将枪口一致对准了潘台生。
「就是这个意思!」宗煦衡带着肃杀之气冷峻的瞪着他,「你也猜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内你的手下会变成我的手下吧?」
忽然潘台生圆滚滚的身子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手抓住了班梦飞,而且正步步后退之中。
「我说了,她是我的王牌,如果你想让她和我一起陪葬,我也很乐意。」
宗煦衡的眉头蹙紧,所有的人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好!」宗煦衡睇着潘台生已退至门边的身影,还有班梦飞额头的青紫,松口答应:「我给你经营权,我自己也给你当人质,放开她!」
「我只要她当人质。」潘台生喝道,「你去把文件拿出来!快呀!」
班梦飞很清楚的感受到枪口不断的在她额边摩擦,些微的痛楚令她不禁拧眉,眼看宗煦衡为了她要放弃家业,她不悦地大叫:
「别拿出来!不然我……我就不答应和你交往!」
「都什么时候了,妳在说什么?」宗煦衡真希望有胶带封住她的嘴巴。
「事……事实呀!」班梦飞些微的移动一下。
潘台生并未察觉她的动机,只是死命的对宗煦衡叫嚣。
宗煦衡妥协的转身欲前往书房拿取文件,却再次被班梦飞的叫声阻止--
「你敢再走一步,我真的……真的不要你喽!」
「梦飞!」宗煦衡怒气冲冲的咆哮。
班梦飞反正都豁出去了,对着宗煦衡说话的语气冲得很:
「你凶什么凶?你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不早说?现在我明白了,也认真考虑要和你交往了,你干嘛又要把家产无条件给这种无赖!」
「梦飞,妳是不是撞傻了?」宗煦衡低吼。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想谈情说爱也该挑个时间吧!
班梦飞再退了一步,认真的说:「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的,要和一个人交往我可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你把家业都让给人了,以后你拿什么养我?」
宗煦衡不知是拿她无可奈何抑或认同她的说法,沉默的站在原地。
他的不动惹怒了潘台生,可是当他发现班梦飞不知在何时已退开了他箝制的范围时,立刻大惊失色;宗煦衡一声令下,手下群起包围了潘台生。
接下来,班梦飞只有听到一个响亮的枪声,现场立刻陷入混乱。
她自桌边闪去,混乱中只见到宗煦衡飞快的逮住了欲脱逃的潘台生,更恶狠狠的对着他的头部施以重击,而一名受伤的手下正被其它人扶到墙边。
混乱才结束,远处急驶而来的车辆纷纷停在宗家的草坪上,徐泛明的身影急匆匆的奔了进来,见状明显的松了口气,朝着宗军龙露出大难不死的微笑。
「宗老,您这个模样维持多久啦?」
徐泛明一边为他松开绳子,一边看着宗煦衡以前所未有的重拳痛击潘台生,不免感到一阵迷惑。
「宗老弟是怎么啦?放着您老不管……潘台生连口气都喘不过来了!」
「哦!他忙着报仇!因为那个人刚刚欺负了我的准媳妇。」宗军龙朝着角落里的班梦飞看去,并不觉得她刚才的表现是荒谬,反而觉得她相当有胆识。
「啊,这个美人儿是谁呀?」徐泛明惊为天人的低呼。
宗军龙指指班家,见徐泛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宗军龙哈哈大笑。
***
现场的混乱逐渐结束之后,班梦飞接收到宗煦衡冷淡的一瞪眼,然后见他往楼上走去,根本无视于她的存在。
班梦飞咽不下这口气,立即追了上去。「喂!你是什么意思呀?现在又不想理我了,是不是?」
宗煦衡连声气也不吭,继续踩着阶梯往上走。
班梦飞不能忍受对着他的后脑勺说话,冷不防拉住他的衣角大叫:「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你以为我很闲没事来凑热闹吗?」
「难道不是?」他回身,气愤未平。「我明明看见妳进了妳家,又突然跑到我家来做什么?妳不需要陷入这场斗争里的。」
「我人也来了,事情也过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妳到底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她忽然哇哇大叫:「你刚刚是耳聋了吗?哦!你以为我是在演戏,还是你刚才的表现也是装的?」
「妳到底在胡闹些什么?」他对她刚才的表现只有无力可以形容。
「我胡闹?」她指着自己,冷下脸抗议:「我哪里胡闹?我刚才的话全都是真心话,你难道听不懂?」
「刚才很危险,妳不清楚吗?那种时候说的话我怎么会当真?」他不得不吐露心中的想法,即使他刚才的确很感动。
「危险又怎么样?」她微颤着声,从他的话中,她隐约感觉到自己是要再次失望了;她真挚地表示:「我认定你,只有你可以这样牺牲自己来保护我,所以我才不怕什么狗屁危险,你难道不明白吗?」
「妳也要看时机!」他决定压下怒意,「我还有事要处理,妳先回家休息好吗?我明天再去看妳。」
「你不给我说清楚,我不回去!」
「别胡闹!妳看看现场,这种状况我不要妳待在这里,刚才有枪声,警察等一会儿就会过来,妳在这里不好!快回去!」说完他继续往上走着。
然而才踩上阶梯,耳边传来一声枪响吓住了他。
他连忙回身,只见班梦飞背向着自己,却紧抓着胸口一动也不动,彷佛静止了一般……
「梦飞!」他的心脏登时无力,连忙上前抱住摇摇欲坠的她,惊见她发白的脸色以及地上苟延残喘的潘台生。
「潘台生!」宗煦衡恨不得冲上前一枪杀了他。
潘台生却是带着胜利的笑容,在罗叔的一记猛拳下才昏死过去。
「梦飞……妳没事吧?回答我呀!」宗煦衡的心像被绞碎了,睇着她以双手抚住的胸口,他没有勇气去采查她胸前的伤口。
班梦飞的身子又僵又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更让宗煦衡焦急不已。
「妳……妳好好听我说,妳把手……」
「都……都是你……要我回……家……」
班梦飞气若游丝的开口,让始终惊慌失措的宗煦衡彷佛找到海中的浮木。
「妳有没有事?对不起,是我错!妳现在觉得怎么样?」
「你……你到底……爱不爱我?」班梦飞半垂着眼,低声问道。
「废话!我当然爱妳,从头到尾我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妳呀!」他慌忙查采她的胸前,却只发现衣服的破洞,没发现血从她的胸口流出。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他自衣服的破洞中拉出了一条项链--一条子弹项链。
「嘻……」她开心的笑着,也使得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还好我把这条项链从你桌上拿了回来……」
「班梦飞!」宗煦衡额上的青筋暴跳。
她得意非凡的挑起眉头,以报复成功的口吻说:
「谁教你之前让我忐忑不安又睡不着?这是给你的惩罚!」
他阴寒的脸上一双剑眉挑动,「欺骗我的下场一样会很凄惨的!」
「管你的!」她挣扎着想起身,因为躺在阶梯上着实不好受,他却将她沉沉的压制住,带着浓浓的情意警告她:「现在我要执法了,妳好好体会一下。」
意识到他的动机,她慌张的朝下方一看,天啊!一群人耶!
「你……你先等一下,这么多人!你要干嘛?」
「在我眼中只有妳一个人,这里没有别人!」他的唇愈来愈近了。
赤霞般的火红染上了她的双颊,她可不想上演连续剧给大家看啊!
「你别这样!我只是想知道你真实的情感而已……你别……」
「我认定的女人也是唯一和我共度一生的女人,这就是我看待妳的方式!」
「其实你可以先告诉我,我是个好演员,可以装作不认识你的!」她认真的说道,显然还是很在意他不顾及她而擅自做主的行为。
宗煦衡拉起她,贴近她只会让他更想将她拥入怀里,现在他可以,他只好义不容辞了。而她的在意也证明了不管他做任何决定,她的心意依然无法改变。
她很爱他,这个答案令他非常满意。
「先告诉妳就不好玩了!」
被他引领着一步步走上楼梯,班梦飞猛然意识到他这么做的意义,忙问:
「你……你想做什么?你该不会……」
「以文明人的说法,我们现在是正要去好好的共度夜晚,而以流氓无赖的说法,就是我们现在要去开房间!」
话落,他朝她的鼻尖轻轻的吻了一下,让她整个人几乎被羞红的色彩包围。
「开房间……」她想往回跑,「老管家还在等我……」
他将她抓入已开敞的房门内,成功的阻止了她的声音,他忍不住深深的吻住她。一切危机都结束了,他终于可以将她紧紧的拥住,再也不用放开了!
激烈的吻夹杂着他几年来不敢释放的热情。
良久,他不舍的放开她,她亦然。
娇喘着,瞠着眼,她认真的问:
「你真的想娶我?不再戏弄我了?」
「我是真的想娶妳,可是我不保证我不会再戏弄妳。」他调皮的说着,接收到她的白眼,他笑了,深深的抱着她,柔声道:「但我保证我会给妳最想要的,包括我整个生命,都是妳的!」
「你说真的?」她眼睛一亮,拉着他的手说:「明天我们就去注册结婚,然后你将所有的财产都过给我,好不好?」
「明天?财产?」什么呀?他被她弄胡涂了!
「对呀!不瞒你说,我已经对工作倦怠了,而现在我已经找到长期饭票,就可以不用再工作啦!」她兴奋的说。
他则是不能理解她选择在明天草率结婚的决定,「有必要这么赶吗?」
「当然!」她大力的点着头,「因为我妈妈可能要我去国外发展,再过几天她要我去意大利,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回来,现在不同啦!我又有理由不用工作了,所以……你要去哪儿?」
她注意到他飞快的披上大衣,并且在抽屉里翻找着,她的话都还没说完咧!他这么急着上哪儿去?
还未得到答案,他急急忙忙的将她从床上拉起来,一副准备往外冲的模样。
「等一下,你……你要干嘛啦?」她不喜欢没有理由的行动。
「我们不能明天结婚!」他慎重的抚开她皱起的眉头,「我们现在就去排队注册公证!」
「现……现在?」她睇着窗外黑压压的一片,有些犹豫。
「就是现在,我们不能让妳母亲有临时变卦的机会!今天的事明天肯定会传到她耳里,她为了妳不继承家业的事和妳斗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妳暂时做了一段日子,现在有给妳变动的机会,她一定也会想到,所以……」他很了解她母亲的精明以及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所以只能先发制人了。
「好!」她颔首,「我嫁!我马上就嫁给你!走吧!我回家拿证件,然后再一起去。」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
依然是那么温暖,她从未想放弃这样的一双手,以及这样宽阔且属于她的胸膛,她总算找到了一个安定的归属。
她这辈子在相遇那一年的十分钟里就已经决定了,她早就是属于他的!
他可以为了她不顾生死,她又有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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