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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圈套  第9页    作者:宝贝

  “原因你最清楚,都要和我成亲了,却还口口声声喊我格格!”玲珑格格策马狂奔,君猷连忙追上她。

  她似乎正引着他不知要前往何地。

  君猷紧急勒住马,马儿高高的抬起前脚,“格格,今天的猎物已经够多了,你还是赶紧回宫吧!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你真的这般绝情?”玲珑格格隐下诧异之色,莫非君猷看穿她接下来的“安排”,所以才决定离开?

  “这是两码事!”君猷掉转马头,“格格,请回宫吧。”

  “你在骗我对不对?其实你根本没有欺骗悠幽的感情,虽然你像往常那样冷绝,但是你在提起悠幽时,表情已泄漏了一切。”玲珑格格喊着,灼热的泪落了下来。

  “格格,你在说些什么?你昨晚可能没睡好,快回去休息吧!”他不愿和她争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悠幽。

  玲珑格格用力一踢马腹,长鞭一甩,“要回去你自己回去,但是君猷,你看看悬崖那边站的是谁?”

  君猷一看,差点魂飞魄散,“不!”他疾如闪电般的狂奔而去,额角浮现青筋。

  “快跟她做个了结,你若下不了手,就由我来动手!”玲珑格格首先奔去,声音回荡在山林里。

  站在崖边的悠幽一句话也不说,强风吹得她衣袂飘飘。

  “悠幽,快离开那里啊!”

  “快跳下去!”玲珑格格催促道。

  悠幽往后退了步,君猷的心悬在半空中,忘了呼吸。

  他就像不要命似的,直直往断崖冲去。

  这更激怒玲珑格格,“你对她这样痴心,却还说要娶我?你要救她,我偏要她摔得粉身碎骨!”玲珑格格拔起了箭,瞄准悠幽。

  这时,悠幽轻吟了起来,“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脚抖了下,整个人往后仰。

  玲珑格格手中的箭射了出去,君猷往前扑去,想抱住她,但箭却刺穿了他的胸膛。

  “我本来是要给你一个微笑的……”她的泪珠随风飘散,落向断崖下的大海,“君猷,我是如此爱你……”

  “悠幽……”君猷往前探,却连她的手都够不到。

  她的身子一直往下掉,直到没入大海。

  “哈哈哈……”君猷开始大笑,摸了摸胸前,血染红地上,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痛。

  玲珑格格没料到君猷会奋不顾身地挡,她在尖叫中摔了下来,被马儿践踏而过。

  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血染大地……

  ◎  ◎  ◎

  熙平没想到他们一家四口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头发凌乱的福晋口中不停地喃语。

  四人被带出东狱,耀眼的阳光刺得熙平睁不开眼,想当初入狱时外头还在飘雪,如今却已是艳阳高照的七月天了。

  “额娘,今儿个是不是有白饭可以吃了?”两个小孩骨瘦如柴,身子很虚。

  “可以、可以。”福晋眼中蓄满泪水,“我们之所以能出来,全是祖上积德……阿玛,是女儿不肖,毁了您一生的清誉。”她懊悔万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熙平一家被贬为庶民,有生之年不得进京。

  白桦冷哼,“谢什么?庶人熙平,你这次出来一定要好好做人,才不枉费你女儿的牺牲。”

  “大人是指悠幽吗?”熙平匆地揪住白桦的袖子,“她怎么了?她人在哪?她是用什么方法救我一家四口的?”

  “舍身取义!她用她的生命来证明你们无罪,同时,君猷大人也为你们丢了官。”

  “不可能的,悠幽她那么聪明,怎会采取下下策?!”熙平不敢相信,悠幽不会如此惩罚他,让他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的。

  “她自悬崖跳了下去,至今生死未卜,看情况恐怕难逃一死。”白桦低叹,红颜多薄命,连他也不禁要为她掬一把同情泪。

  熙平往后跌了个跤,“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都是我……哈哈……”熙平仰天长笑,盯着自己的手,不停的打自己巴掌。

  “熙平,你冷静点!”福晋制止不了他,加上两个小孩饿得哭闹着,现场一团混乱。

  悲欢离合,这就是人生,有错才有悔。

  ◎  ◎  ◎

  君猷躺在小船上,盯着满天星斗,月儿是那么皎洁,他仿佛看见悠幽正含泪对着他微笑。

  这一个月来他就这么飘飘荡荡的,默默想着悠幽。

  一笔一字一声泪,终究到头须言别

  难忘双手执来牵,唯有无尽戚惨

  站在窗前不能睡,见到书房灯未点

  泪水沾湿憔悴脸,相思情意复浓烈

  淡淡轻愁充臆间,有缘无分应恨谁

  苍天不语逼情远,哭倒镜前悲满面

  思及离别无情催,血泪俱下痛未减

  不愿烟消云灭,只愿在你心田

  这是悠幽所写的,那天他在书房里找到的,纸上还留有泪痕。

  他将纸贴在胸前,一道热流淌进他心中。

  这时,马公公站在岸边来回踱步,皇上派他看守君猷,让他不要做出傻事,但他不知如何是好,君猷的武功比他高强,水面虽平静无波,但底下却是暗潮汹涌,而君猷正躺在小船上,吓得他腿都软了。

  该派更多侍卫来救援的,马公公正想去找人,耳边却听到落水声!

  他转头看过去,“不!君猷大人……”

  船已翻覆,水面映出马公公老泪纵横的脸庞。

  ◎  ◎  ◎

  “我不喝!叫我皇阿玛来!”玲珑格格任性的哭喊,“我要见皇阿玛……”

  康熙正好过来看她,见到这副景象异常生气,“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玲珑格格只是哭,“皇阿玛,我要君猷……”

  康熙别开了脸,君猷找不到了,他为自己痛失爱将好几天睡不着,三日不早朝以哀悼他。

  “你好好静养,等身体痊愈了再说。”

  玲珑格格呜咽着,“他是不是不见我了?皇阿玛,请把我指婚给他。”

  “没用了……”

  “他会遵照您的意思的。”玲珑格格紧捉着康熙的手不放。“我爱他有什么不对?”

  “你!”康熙为之动容。“你要是爱他就不该这样。”

  “我要跟君猷在一起啊!”

  “你——你该成全他的!”康熙大斥,整件事会演变到这种地步都是因为玲珑格格无成人之美。

  “我没有那么伟大,我爱他,如果不能得到他,我的爱还有什么意义?”

  康熙怔住了,玲珑格格的眼泪滑落枕边,濡湿了枕头。

  等玲珑格格睡着,康熙步出门,十余名御医齐跪下。

  “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

  “怎么了?”

  “玲珑格格伤得太重,恐怕下半辈子都无法走路了——”

  康熙连连的后退,呼吸一窒!

  “皇上!”马公公连忙扶住他。

  “朕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康熙痛心疾首,久久无法言语。 

  第九章

  幽静的古庙内,一名和尚面色详和的诵着经,脸上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每到傍晚,西城外以卖蔬菜维生的村妇就会到这里来,可她不是来拜佛,而是来吵闹的,

  “熙平,求你跟我回去,家里需要你,就算你不为我,也要为那两个孩子想啊!”本名英燕的福晋,在褪去格格的光环后,已变成不起眼的妇女。

  为避免她冲进庙内,只要她一来,庙里另外两名小和尚便持木棍在门外挡着。

  “熙平,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可怜可怜我,仙人打鼓有时错,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依你,只要你不要丢下我们母女……”她很害怕失去他。

  朗朗的诵经声不绝于耳,袅袅檀烟缭绕,那名和尚丝毫不受影响,敲木鱼声并未间断。

  “熙平,我不信你什么都放得下!好,你一日不回答,我就天天来,看佛祖忍不忍心看世人这么痛苦!”英燕死不放弃。

  “阿弥陀佛,施主,痛是什么?苦是什么?那只是种假相,只要你心里快乐便是快乐,心里痛苦就是痛苦,佛祖无法干涉的。”和尚念完经,诚心的跪拜。

  “熙平,你肯见我了!”英燕喜形于色。

  和尚步至门前,昂然而立,“施主,贫僧法号无念,意指无挂无念。”

  “你叫熙平也好,无念也罢,都是我朝朝暮暮等待的丈夫。”

  “我佛慈悲,施主,红尘情缘都是天注定,如今贫僧情缘已断,你也要看破才是。”无念好说歹说,讲完一句话就说句阿弥陀佛。

  她无力的瘫在地上,痛心地喊道:“你一定还在气我、怪我,对不对?”

  “施主,假如你能痛改前非,和睦待人,不再明知故犯,那这世界上就没有人会怨你,就怕你一错再错,不知悔改。”这么简单的道理,人们却把它视成深奥无解的难题。

  “我真的改了,请你相信我,我会做给你看!”

  “施主,只要你问心无愧就好,你能放下欲念回头,贫僧很为你高兴,要知道,一切罪源皆因欲而起啊!”他背过身,往后她会怎么过,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熙平,你不要走,两个孩子病了呀,哭着喊要爹。”那两个孩子自出狱后就大病小病不断。

  无念念了声阿弥陀佛,“真是造孽,大人造的业,却要小孩来担。贫僧愿意念七七四十九天的经,洗去他们的罪孽。”重新敲起木鱼,心无杂念地念起佛经。

  “熙平——”英燕抱住头,她还是求不回他。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因与果息息相扣,希望世上的善果能够超过恶因。”

  长吟似地念着:“万两黄金有何贵,一家安乐值更多,功名利禄皆可放,净心淡泊皆可过;杂音诱惑不要听,木鱼回荡还身心,前尘往事化成烟,佛祖渡化贪欲痴……”

  繁尘俗世已在身后,太阳下了山,明天太阳还是会升起。

  ◎  ◎  ◎

  君猷风尘仆仆的来到西湖,此时天空正下着细雨,西湖在雨幕之中烟波袅袅。

  青山隐隐,千万点雨花落在湖面上,他看得茫然了。

  不知淋了多久,他的衣服全湿,远处一艘淡雅的画舫行来,船小二见到他就道:“客倌,上船吧,喝个茶暖身避雨,顺便瞧瞧西湖的景致。”

  他不是来赏景的,但他还是上了船,点了壶热茶。

  小二又道:“要不要来些点心?待会儿听曲子时可以边享用?”

  “看戏?”他摇摇手,不了,他不习惯边听边吃。

  “客倌,你是第一次到西湖是吗?咱船上的唱戏唱了八、九年了,凡听过的人无下深受感动的。”

  他但笑不语,当这是文人留下的习俗,西湖人一天不听戏就觉得不对劲。

  不一会儿,台上的红幕拉下,在场坐无虚席,一个姑娘抱着琵琶坐着,开场取了个合弦,弹了一两个小调,再来个大调,现场响起欢声雷动。

  琴声铮铮踪踪,抑扬顿挫,在场的人凝神倾听,莫不被这优美的琴音所感动。

  琴音或缓或急,匆高匆低,扣人心弦,使不如意的人因这景观、这音符而怆然泪下。

  正当君猷以为这只是纯粹的听曲时,那女子突然开口唱歌。

  女子歌声清脆婉转,如黄莺出谷,曲调悠扬,但好戏才要上场。女子的声音陡然转下,既空灵又哀伤,用她全部的感情唱出——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女子缓缓收音,颊上落下两行清泪,所有人站起来拍手,眼眶都是红的。

  “用李清照的一翦梅与故事相辉映,的确是天外飞来一笔。”君猷一口气饮尽茶。

  小二就站在他身旁,“大爷可知这故事?戏中的女子与富家公子相恋,却遭众人反对,于是他们相约夜里私奔,但过了子夜,男方一直没出现,女子伤心欲绝,痴痴等候,等到天亮时,女子早已因天寒而冻死。而那个富家公子呢?原来是被家人关了起来,他一时情急,点火烧房,不料大火一发不可收拾,将自己活活烧死了。虽然最后化为蝶儿比翼双飞,但仍令人不胜欷吁。”

  “不过是一场戏罢了。”但曲末将蝶儿比喻成这两个恋人,圆满以终,不像他,失去了人生伴侣,这十年来都是形单影单的。

  “人生不是戏啊!戏可以重来,人生可不能。这位唱戏的姑娘就是觉得人生有太多的不圆满,在戏的世界里便不要再有分离。仔细想来,这姑娘还真是善良,相由心生,莫过于她长得柔美温婉。”小二有感而发。

  “听你的口气,莫非识得这位姑娘?”

  “壁上的注解是她写的,方才的戏曲也是她做的,曲名为‘相思闲愁”。”

  花自己在飘落,水自己在流着。咱们是同样的相思,却在两地愁闷着。这种情感没法消除掉,刚刚展开眉头,却又转到心上来了。

  见到这些字,他体内的热血沸腾,手抚过一个个字,小二早习以为常,通常人们见到这字时都会回味不已。

  小二正准备去送茶,君猷按住他的肩膀,“这位兄弟,你可知她住在哪里?”

  小二搔搔头,“不甚了解,但据说她常出没在西城外,靠卖字画维生,行踪始终令人捉摸不定。”

  他陷入沉思,很快的,一趟游湖已结束,小二拉开嗓,“请各位客倌下船,本船一日开三趟,这是第三趟,如欲搭乘,明日请早。”

  就这样,乘客三三两两地下船,雨已歇,苏堤旁人山人海,热闹的市集登场。

  君猷无心逛市集,疾步行走,找了十年,是不是又是满怀希望,失落收场?总之,他非见到她不可。

  ◎  ◎  ◎

  君猷四处向当地人打探唱戏姑娘的消息。

  “编故事的姑娘?”一名当地人暗下笑了笑,“不是住在城西吧?我记得是住城东,你再往回走,左转右绕再往前……”他说得飞速,似乎在愚弄人。

  “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找得到她!”

  那人咧开嘴,“如果你有心,要找一个人其实不难。”

  他一怔,见那人眼中带著诡笑,转眼间,那人一溜烟的不见了。

  君猷不死心,想再找人间,奇的是这里的人不是行色匆匆,就是不愿与他交谈,他好不容易找上一名驼背的老妪。

  “小子,背我走。”老妪讲话特别大声。

  他心中虽然悬著另一件事,但这老妪似乎真是行动不便,他弯下腰背起老妪,却觉得她身轻如燕,没有半丝重量。

  要是十年前在京城,这样的老妪他根本连看也不看一眼,挡他路者死!

  思及从前,他不禁淡淡一笑。

  “小子,你是杭州人吗?”

  “不是。”

  “那你来这儿游山玩水?”

  正想说他要找人,匆地记起未完成的事,“婆婆,你可知道一名会写字唱戏的姑娘?”

  老妪像是重听似的,连问好几次才勉强听懂。

  “原来你是个戏迷呀!你这份心意她心领了,不要去打扰她,让她平静的过日子吧。”

  “我只要看她一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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