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展翔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雀儿气乔玛丽,也气兆展翔。
“就怪我们疏忽,因为展翔从来不过生日的,今天乔玛丽举办舞会,我们之前也没想那么多,这是我们的错!”宋洋威安慰着雀儿。
“我从来不晓得阿翔的生日,可是,过不过生日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乔玛丽也可以乘机兴风作浪呢?”雀儿苦着张小脸。
岳旭擎看着前方的兆展翔,摇摇头说:“展翔是兆亿总裁,处处要顾全大局,他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你看看他僵硬的表情,就知道他也不愿意受制于乔玛丽。”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委曲求全?他不顾我的感觉……”
“展翔是富可敌国的大人物,确实无须为了女人而惹上更多不必要的风波,以免落人把柄。但我相信他心底是在乎你的,不然他刚刚不会为了你而站出来。”傅汉宇轻声细语地安慰雀儿。
宋洋威自信满满地道:“展翔太疼你了,他从来没有如此宠爱一个女人,我们还是头一次看到。”
“雀儿,别灰心,现在重要的是你要扳回一城,但不是用拳头,而是比头脑!”沈秦轩露出狡狯的笑容。
“是啊!雀儿,你很聪明,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唐商勤还没说完,就见乔玛丽拿着杯酒走到雀儿面前。
“来!敬你。”
顷刻间,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像倒开水似的倒在雀儿的衣服上,漂亮的金色礼服上污渍斑斑,成了花抹布。
“对不起喔!不过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换上晚礼服还是乡下土包子!”乔玛丽得意地哈哈大笑。
这根本不是敬酒,而是挑衅!
“太过分了!”宋洋威想挥拳扁人。
“没关系。”雀儿竟然伸手制止,她瞪着乔玛丽,慢慢露出一抹微笑。“乔小姐,谁说我没准备礼物送给展翔呢?”
蓦地,雀儿身着脏污的礼服,走到兆展翔面前,见状,乔玛丽大感不妙。
“展翔厂百余人中,她的眼底只有他。
尽管一身金色洋装被红葡萄酒弄脏了,她仍然风姿绰约,美得发亮,让他有着怦然心动的感觉。
“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我把我自己送给你!”
兆展翔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容。
“哦!没错,雀儿,拥有你,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他伸手搂住她。
虽然雀儿的礼服被弄脏了,但她那楚楚可怜的气质、坚定的眼神、美丽的笑靥,赢得了满堂彩。
兆展翔瞥见雀儿的礼服,心底雪亮地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他凝着眼,一言不发,低头吻了她。
温柔而缠绵的吻,有如一首和谐而愉悦的双重奏,其他人自然能分辨出谁是兆总裁的宠儿。
好不容易结束了那一吻后又引发的无数热吻,兆展翔从容自若地牵着雀儿离开。“雀儿,我们走吧!”
用尽心机的乔玛丽,依旧功亏一箦,瞪着那双俪人的背影,她握紧拳头绝不善罢甘休,立即拨了通电话加油添醋的向兆雪子哭诉她的“委屈”。
黑夜里,兆雪子的眼睛散发出如鬼魅的光芒。
兆展翔在大庭广众下毫无分寸、不如节制,甚至还和雀儿公然谈情说爱,那是她所不能容许的!
她不能让展翔拥有爱,既然无法控制展翔,又赶不走雀儿,那她只好使出杀手锏——让雀儿永永远远离开展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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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舞会会场,屋外星空灿烂,月儿高挂天空,喧闹的吵杂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们不想太早回家,决定开车去逛逛,兆展翔命令保镖不准跟来。
他带她去北海岸,他们在一处空旷的沙地上停下来。
雀儿一下车,差点强烈的海风吹倒。
“海风好大!”她兴奋地大叫。
“你这么喜欢吹风啊?”他调侃。
雀儿突然伸手用力推他,他顺着强风风势跌倒在沙滩上,雀儿背对着他咒声连连。
“该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生日呢?你知道当我被乔玛丽在大庭广众之下取笑时,我有多难过吗?”
“我根本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我现在只记得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单纯的雀儿马上感动地扶起他,望着他一脸沙子,她露出今晚最开心的笑容。
“你真倒楣,竟然在生日这一天吃了沙子。”
“还不都是你害的!”
他报复地要搔她痒,她连忙跳起来朝海边跑,他也童心大发的在后面追逐。最后他终于抓住了她.两个人不畏强劲的海风,并肩坐在沙滩上。
雀儿呼吸着充满海的味道的空气,耳边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仿佛感觉风在树林里轻轻的吹,花儿从树上无声无息的掉落地面……她似乎看到那幅最熟悉的画面。
“这让我觉得好像回到山上,以前的我,最喜欢吹山风。”
“雀儿,”兆展翔想问又迟迟不敢开口,雀儿是否犯了思乡病?她想念山上那个遥远的家吗?
不管她如何被改造,渴望自由空气的因子仍是不变的。
黑漆漆的海边,数个剽悍大个儿毫无声息地慢慢接近他们,当他们甜甜蜜蜜之际,兆展翔突然捱了一记闷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雀儿错愕地放声尖叫,她拼命抵抗,最后还是被装进一个大麻袋里,拖到公路边,丢进后车厢内,车子呼啸疾驶离去,只在沙地上留下车轮痕迹。
雀儿被带走了!
第九章
炙热的太阳毫不留情地在他脸上、身上发挥热力,一阵吵杂声侵入兆展翔疼痛欲裂的头,他半眯着眼,无法适应阳光的强度。
“少爷!少爷!”远方传来慌张的叫唤声。
兆展翔失踪了一夜,兆雪子紧张的赶紧派保镖四处找寻,最后在车子所装设的追踪器协助下,他们一太早来到北海岸,搜寻了整个沙滩才找到他。
“少爷,你醒醒、醒醒啊!”一名保镖赶紧扶起他。
他头疼欲裂,第一句话劈头便问:“雀儿呢?”
“少夫人没跟您在一起吗?”蒂雅不住地东张西望寻找着。“少夫人去哪儿了?”
雀儿不见了!
兆展翔扶着头呻吟,该死!雀儿遭绑架了?
“马上报警!”
“不!我不准。”兆雪子在女仆的搀扶下,颤巍巍走近。
兆展翔的二度失踪,竟然劳驾兆雪子亲自出马。
“祖母,我一定要报警,迟了,怕雀儿会有不测。”兆展翔坚持。
“住口!兆家是什么特殊地位?你这样贸贸然报警,万一媒体闻风而来,那不是打草惊蛇!”兆雪子用着不屑的口吻,嫌恶地说:“而且,也许是那个野丫头自己跑了也说不定。”
“不可能。祖母,雀儿绝对不是这种人!”
“难说!光她手上的珠宝,随便变卖都值好几百万,够她在穷乡
僻壤活一辈子了!”兆雪子头也不回的往公路方向走,准备离开。
“祖母,不报警的话,那派保镖去找如何?”兆展翔急忙跟在后面喊。
“不准!休想我会派保镖去找!”兆雪子冷血道。“少了个讨厌鬼,眼不见为净,我乐得很!”
兆展翔万万没想到兆雪子如此痛恨雀儿,他心一沉,脱口而出。
“祖母,对不起,这件事必须照我的方式来办,因为我不能没有雀儿!”
我不能没有雀儿!
这句话同时震撼了兆展翔与兆雪子。
救人如救火,兆展翔掏出外套里的行动电话,正要拨打电话报警时,兆雪子不慌不忙地对身旁两个保镖下令。“把他抓起来!”
“少爷,失礼了。”
身材粗壮的保镖们趋上前去,一前一后制住了兆展翔,硬将他拖进车子里,一左一右地把他堵在中央,并用中央控锁上锁。
雀儿,你在哪里!
脑海中浮现雀儿鲜血淋漓的画面,他的心几乎碎裂成两半,如果雀儿有了万一……他抱着头颓然地趴在膝上。
雀儿,你绝对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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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小看我了!
雀儿满腹愠怒不满,他们以为她是手无缚鸡之的弱女子吗?
麻布袋绑得松松垮垮的,她一下子就把开口给挣开了,绑架她的人显然对她很放心,才放她一个人独自留在后座,她从缝隙间镇定地观察坐前座的两个男人。
这两个人的侧面好熟悉喔!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咬唇一想啊!她想起了!他们不是祖母身旁的随从保镖阿新和阿龙吗?
不会吧!难道是她看错了?
雀儿眨眨眼睛,没错,确实是他们……难道是奶奶下令要绑架她?
她打了个寒颤。
不行!她一定要逃跑,一定要平安回到阿翔身边!
他们要将她载往哪里呢?
她眯着眼睛偷偷记下车窗外的路径,这应该是一条产业道路,四周都是草丛,或许是逃跑时最佳的掩蔽。
她观察前方的两人,正咬着槟榔,毫无戒心地说笑,雀儿在心里默默数到三,身手俐落的拉开车门,往前翻滚出去,摔入浓密的草丛里。
刺耳的煞车声顿时响起,雀儿没空理会树枝、野草、尖石块在她身上划下的大大小小伤口,小心地藏到深密的杂草丛里,屏气凝神静静地等待着。等到他们慌慌张张地经过她藏身的草丛,听到交谈声越来越远,她才站起身,在黑暗中判断好方向后,凭着长年在山里生活的本能,谨慎且迅速地在草丛里穿梭。
她必须让阿翔知道祖母做了什么事,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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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
兆展翔难以置信,祖母居然将他五花大绑地困在椅子上。
“哼!没想到一个野女人,就将你搞得失去理智!”
她训练展翔二十几年,竟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给带坏了,兆雪子铁青着脸。
“她才来没多久,你的魂魄就被她给收了!”
“祖母,你放开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找雀儿?”
兆展翔挣脱不开密密缠绕的绳子,放弃了挣扎,改以冷静的态度想说服兆雪子放了他。
兆雪子却只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兆展翔疑心一起,想要再出声时,数辆警车驶进兆家大宅,同时蒂雅开心地来通报。
“少奶奶回来了!警察送少奶奶回来了!”
兆雪子的脸色微微一变。
仆人连忙松开兆展翔,他马上跑出大厅,迎面看到雀儿衣衫褴楼、伤痕累累地赤脚走进门,脏兮兮的脸上盛满疲惫,可是当她见到兆展翔时,两眼立刻发出光亮。
“雀儿!”兆展翔马上一个箭步,结结实实地抱住她。
“雀儿,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阿翔,我好高兴能再见到你!”雀儿激动落泪。
他们无视于旁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
稍后,雀儿环视在场所有人后,平静地说:“我被绑架了!”
“你被绑架?”兆展翔的心跳停了一拍。
“有两个男人抓了我,我是在中途趁他们不注意时跳车脱逃,然后走了好久才在山脚下找到一户好心人家,跟他们借电话报警……”
雀儿简洁并清楚地交代昨夜的惊魂记。
兆雪子僵硬着脸,不轻不重地说:“谁叫你们昨晚不带保镖,才会让绑匪有机可乘。”
“根据兆夫人所言,我们研判应该是绑匪想绑架兆夫人,好勒索钜额赎金,多亏兆夫人机智、冷静,临危不乱的脱逃,我们会继续追查那两名绑匪的身分。”警方人员对于雀儿的机智和勇气印象深刻。
兆雪子极不自然的扯开嘴角。“没事就好,以后,我会要求保镖多多注意我孙媳妇的安全!”
警方人员告辞后,兆展翔撇下兆雪子不管,他横抱起雀儿,走进楼上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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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洗个热水澡吧!”
兆展翔对雀儿说道,雀儿点点头,离开他的怀抱走进浴室,很快便传来水声。
不一会儿,她裸裎着身子,浑身湿答答地走出来。
“别着凉了,赶快擦干!”兆展翔拿起大毛巾帮她擦干身体,然后套上羊毛睡袍。
玻璃茶几上已经摆着热气腾腾的鸡汤和燕窝。
“过来喝点汤,暖暖身子。”
“好!”雀儿亲昵的倚靠在他身旁,小口小口慢慢地喝着热腾腾的鸡汤,劫后余生的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好爱好爱他。
兆展翔面色凝重地直盯着她不放,眼瞳深不见底,俊俏的面容紧绷着,看不懂其中情绪。
他差点就失去她了!
那种前所未有的椎心之痛,令他在有生之年不想再尝到第二次,仿佛狠狠被揪着一颗心,一刀一刀地凌迟着……这种痛,似乎只在父母车祸过世时曾经有过。
“阿翔……”雀儿被兆展翔僵硬的模样吓到了,她觉得他好像怪怪的。
“究竟是谁那么大胆敢绑架你?”
“……”雀儿望着他,欲言又止。
他敏感的察觉事有蹊跷。
“雀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知道是谁抓我……”雀儿怯声道。
“谁?”
“我认得那两个男人,他们是祖母身旁的保镖——阿龙和阿新……”
兆展翔的表情更冷了。
“真的吗?”
“这种事哪能乱说?”她把所发生的事,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告诉了兆展翔。
“我本来是觉得祖母做得太过分了,所以才决定要报警,借由警方介入调查,让祖母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可是,我一看到你,又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太好。”她不希望见到阿翔伤心,毕竟祖母是阿翔唯一的亲人。
原来,这件事从头到尾全是祖母搞的鬼!难怪她会将他绑起来,又不准他报警。
好狠的心啊!祖母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他和雀儿!他和祖母之间的恨,真有这么难解,还要牵连到无辜的雀儿?
“雀儿,我对不起你……”好半晌,他语重心长地道。
“阿翔,你不要这么说,我和你在一起过得很快乐呀!”
雀儿的想法很单纯、很直接。
“你不喜欢待在这里吗?那我们也可以一起回山上……”
看来他是做错了,他不该带雀儿下山,不该利用雀儿来反抗祖母,他不是很了解祖母的个性吗?
祖母对于障碍物向来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他深受祖母的“教诲”,怎么还会不知道祖母的性情?却害苦了无辜的雀儿。
因为祖母非常清楚,雀儿是他的弱点,早在他自己还未察觉到时,祖母那双精明的眼睛早已洞悉一切,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撵雀儿走,就怕雀儿破坏了她在他身上花费的“心血”。
是啊……他爱雀儿……
遇到雀儿之后,他的冷静全化成失控与冲动,只要想起雀儿,心中便会牵牵系系,无法定下心来;只要跟她在一起,他的生命仿佛燃烧起来,充满无限的精力,甚至重拾赤子之心。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她已经偷偷掌控了他的意志!
他爱上了她!
这不再是当初单纯的想利用她来反抗祖母,更不是另怀居心的骗她下山。
兆展翔眼神复杂地凝望着雀儿,脑中剪不断、理还乱的紊乱思绪,此刻顿时大彻大悟,他爱她,他真的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