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他的努力绝对会有收获的,加油加油!
一到拍摄地点——台湾中部的小村落;麦斯默拿出罗宽早上才给他的、新的行动电话,拨著他都可以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说是想念她啦,但他也不否认其查勤的意味更浓。
「喂?你哪位?」时于伶的声音还是一样充满著谨慎。很好!他喜欢。
「有没有想我?」没有告知姓名是为了测试他的声音是否被她存档。
她停了一下,「喔,是你呀。」其实她考虑挂掉电话。
「甜心,你的口气好冷淡耶,我被冻伤了。」虽然他的声音已被存档,但是关怀度不够。她并没有回答想他。
「哼!」还想玩你猜我是谁的游戏?好,就陪你玩!她於是耐著性子回答:
「哇!油嘴滑舌,你哪来的行动电话?」
「Antonio给的。」很好,有进步!麦斯默勾起嘴角。
「那就说久一点,反正是他缴钱。」哼!欺负员工的老板,不必太替他省钱,时于伶愤愤不平的迁怒。然後两个人果真开始聊天,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道具组员请麦斯默去换装,才收线。
麦靳默满意极了,他心想,她可是开始想念他了?所以才跟他通这么久的电话?呵呵!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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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你的行程表,还有你的申根签证。」晚上,葛笠芬拿了一堆旅游资料到时于伶家,她有点不甘心的,「你干嘛?这么急著兑现呀?还星期一就去办签证,真不够意思!害我想跟你一起去都来不及办证件。」
「废话,我可是失身赚来的呀。」时于伶瞪著这个诡计多端的朋友。
「哎呀!我还以为你会和他来一段恋曲的说。」
「呋!不是跟你说了,一拍两散了。」
「嗳!好可惜唷!这么优质的男人,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葛笠芬叹息著:「你怎么这么暴殄天物呀?」
时于伶脑中闪过一片精光,会不会她这个诡诈的女性友人早就知道麦斯默是何方神圣?可恶!
「我说笠芬呀,你要是觉得可惜,那你不会自己去勾引他?干嘛刺激我去勾引他?你看你一点好处也没捞到。」她故作随意的一边翻阅旅游资料一边说。
「我?我哪有那个胆子呀。」葛笠芬光是想就觉得不可能了,她肯定会当场昏倒。
「你的意思是我就此较胆大妄为了?」
「嘿嘿,你是大胆,但没有妄为啦!谁能叫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呀?」葛笠芬从时于伶的反应中猜想,这猪头难道还没发现她和一个超级情人上床?
「算了,我决定去希腊、义大利一个月。」她指著地图上的景点,「但愿地中海的秋天会很宜人。」
「呀!」葛笠芬口乾舌燥的,「很贵耶!」
「愿赌服输。」
「那你想什么时候出发呀?」
「越快越好。」
「为什么?」
像是要为葛笠芬解答一般,时于伶的手机响起来了。
她拿起电话一看,又是他!
「喂?你很闲嘛。」
「甜心,你吃饭了没?我好想你喔!」麦斯默不打算理会她的奚落。
「吃过了,要睡觉了。」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绝对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语动摇,但她实在不能忽视自己心底诚实的声音,她因为他的电话问候感到喜悦,只是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葛笠芬却已看到她脸上温柔的笑意。
「你别又吃泡面了!」
「Antonio有带我去吃饭,真是多谢你的建议了。」真是够了,时于伶觉得再不离开,自己一定会以为她和麦斯默的未来会有什么。
「这么好?你可别因为如此就移情别恋呀。」虽然是麦斯默自己要求罗宽这么做,但一想到两人有说有笑的吃烛光晚餐,他就很不爽。
「哼!拜你所赐,我跟他已经成为最新的八卦主角。」她恨恨的说。
光是罗宽总经理下班时等在大楼门口,偕同她一起上车,就不知引来多少臆测。时于伶已经可以知道明天一上班,肯定没好日子过,哼!这要她不远遁逃逸是不可能了。
「总之,我老弟闷得很,爱上他很无趣的,还是我比较好,比较帅又比较体贴……再说你和我的关系密切,有道是:兄嫂不可戏。」麦斯默尽可能的明示暗示。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和你不过是普通关系。」她绝对不能因这些话而动摇。
「甜心,你又要否认我的存在了?」麦斯默指控她的说辞。
她不晓得该说什么,他可知道他在说什么?堂堂一个国际级的影星,耍赖撒娇是绝活吗?一抬头,看见葛笠芬两眼睁得大大的还在一旁,「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朋友在家里……」
这一听可不得了,麦斯默马上插话:「谁?男的?女的?来家里做什么?这么晚了……」
「葛笠芬啦!」她急急打断他的多问。「不跟你说了,让人看笑话!」说完她就挂断电话,对著葛笠芬耸耸肩,翻翻眼球,「喏!这就是我想落跑的原因之一。」
「呃……他很关心你。」葛笠芬观察著时于伶的表情。
「你跟我赌的是一夜关系,现在已经超出范围了。」时于伶也不想说明,她已经知道麦斯默是谁了,她不想看到同情的眼神、不想让人劝说,也不想和葛笠芬一起编织无谓的浪漫幻想,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可是搞不好他是真的在乎你呢,或许他已经爱上你了……」
葛笠芬感到非常兴奋,哇塞!真的很劲爆的八卦消息耶!国际影帝、超级帅哥爱上一个清洁小女工!这消息要是卖给杂志社,肯定会赚一笔,只可惜她还是很有道德的,好朋友的恋情,说什么也不能让人指指点点……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已经在编故事的结局了。」
时于伶用很冷很冷的语调冻结好友不切实际的浪漫:「给罐染料,你就开起染房来了?」
葛笠芬抖一抖冻僵了的四肢,「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他?你一点都不想得到他的爱?」她才不信真有人能逃出麦斯默深情的注视。
「哦?」时于伶起身定向餐厅,「你认为我应该投入感情吗?」
「至少试一试嘛!」葛笠芬是实际行动的浪漫派,「我看他挺喜欢你的,而且他的条件太好了,你想就你所认识的男人,有哪一个能跟他比较?放弃了多可惜!」
「哼!以貌取人。」
「他长得本来就帅嘛。」
「万一他是个骗子或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赖呢?」
「他才不是这种人!人家可是灸手可熟的黄金单身汉呢。」
「哦?你又知道多少了?你跟他很熟吗?」时于伶挑眉说。
「呃……我是说……我是说,至少他是你老板的大哥嘛!那应该身价相差不远。」葛笠芬打死也不会承认她知道麦斯默是谁,此刻她知道时于伶应该已经知道真相了。
见好就收是短期买卖的不二法门,时于伶相信此後葛笠芬会选择性发言了。「算了,我也不会太坑你的荷包,机票钱算你的就好,其它的我自己负责,你只要先帮我预定民宿就行。」
收到时于伶不想追究的眼神,葛笠芬只能忙说好:「那有什么问题!」
第九章
跟预定行程一样,星期一中午,外景队就回到公司了,开始其它作业。麦斯默高高兴兴的冲上顶楼,他打算给时于伶一个惊喜,他猜想此刻正值午餐时间,她应该在楼上工作。
电梯门一打开,他就迫不及待的:「甜心!我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
天哪!他想死她了!他想念她皱著眉头瞪他的表情。
他看见陈秘书惊讶的盯著他,他也给个超级大微笑,因为心情好。
会议室没看到人、总经理室没有人,难道是Antonio带她去午餐?转身回到陈秘书的位子,他将问题问出来。
「总经理?」陈秘书还是会看著他发呆,「总经理和客户出去了。」
「不,我是说那个眼睛像这样,都不太笑的女生……」麦斯默把手放在眼尾,稍稍拉出个角度。他都叫她甜心,还好她有一双很特别的凤眼。
「咦?你是说小伶?」陈秘书想:他和小伶认识?
「对对对!」他拼命点头。
「她说要请假一个月。」陈秘书猜想著两人之间的关系。先前总经理突然对小伶关注起来,搞得八卦四起,害小伶头疼挂号请病假、事假、年假,打算过一阵子再回来工作。
「啊?怎么回事?」麦靳默马上拿出手机拨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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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拨的号码现在没有回应……」
麦斯默一听,头皮开始发麻,感觉怪异得很。
再拨一次,还是一样没有回应;於是他脸色凝重的往电梯走,然後又走回来问陈秘书:「你知道她家里的电话吗?」
「谁?」
「伶,时于伶。」他记起她的名字了,也想起他到公司的第一天,就把她的资料抄在办公室里,没等陈秘书的回答,他接下去说:「不用了,我有!」
然後掉头定进总经理办公室。
陈秘书凝神细听。
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听,这让他更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他有预感,她是故意的。这该死的女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不是容易慌乱的人,但此时他却慌乱不已。
她是胆小鬼,他知道她无所谓的坚强就快软化了,也渐渐习惯他了,但是她却逃了。该死的!若她真的无所谓就不会逃!
他真不知道是该庆幸她在乎他,还是懊恼她的胆小?
接受他的追求真有那么恐怖吗?
他回想记忆的片段,记起一切事情的始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麦斯默抽出皮夹,翻找一下,他拿出一张名片,一张可以帮他解惑的名片。
他拨著上面的号码,等著接通。
「你是葛笠芬吗?」麦斯默得到对方回应之後,毫不浪费时间:「是我,麦斯默,小伶在你那边吗?」
「麦斯默?太好了!还好你现在打电话来了,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葛笠芬一听到是他,立刻哭诉:「刚刚我上网帮她确认行程时发现,我先前帮她订的民宿有问题,我搞错地址了啦!可是她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行动电话也要等到了当地才能启用,搞不好还会收讯不良,怎么办?」
「等等、等等!」麦斯默被她气急败坏的声音搞得脾气更糟,「你是说她去哪里了?」他用吼的,但更想揍人。
「她……去希腊和义大利了。」葛笠芬被他突来的爆裂语气吓得胆战心惊:「她没跟你说吗?」
「你说呢?」牙齿缝挤出来的声音就是如此了。
「可是我以为……」葛笠芬此刻再也不觉得麦斯默是个浪漫的情人。
「什么?」
「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告诉她正确的住宿地址。」葛笠芬决定把这个问题丢给他,这样她就不会被质问为什么小伶会有落跑的举动了。
「你该死的好好跟我说是怎么回事!万一你把人给搞丢了,我看你怎么跟我交代!」
「可是,是小伶自己要走的……」呜呜……这么凶干嘛?她好委屈喔,怪不得小伶说什么也不肯多待片刻,凶巴巴的,害她的浪漫幻想破灭!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他的意思是不要再废话。
「那我等一下去你那边把小伶的行程告诉你,因为她是单独一人的自肋旅行,所以我才会担心,你有认识义大利的人吗?希腊那里……」
「你现在马上过来,我到楼下等你!」
他截断她的话,然後从抽屉抓起备用钥匙(他偷偷拷贝的,因为猜想可能她会拒他於门外),脸色怪异的走出办公室。
陈秘书也感受到他不寻常的气氛,期期艾艾的说:「小伶……」
「Antonio回来,麻烦你跟他说到我住的地方来一趟。」
麦斯默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入电梯。
陈秘书本来想问小伶和他们是什么关系的,但话在嘴里没问出口;还好,後来她大著胆子问了总经理,而总经理给的回答竟让她惊讶喘息久久无法平复,直到总经理也跟著走入电梯。
陈秘书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总经理罗宽是这么说的:「小伶应该会是我未来的大嫂,而我希望你能保密。」
天哪!有超级大八卦而不能散播,这是很不道德的,会得内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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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三个人在时于伶住处的客厅。麦斯默由葛笠芬口中得知,时于伶是一个孤儿,她自称是没人要的孩子,开始一步步踏入她的世界,她努力、博学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隐藏自己是因为没什么值得争取……
於是,麦斯默决定亲自去抓人。他不管她在自怨自艾什么,反正是她来招惹他的情感的,那么他就不允许他被她以遗弃的方式来对待,他不是她的过去和历史,他是她的将来和未知。
他的专制让葛笠芬开了眼界!这人可是传说中潇洒不羁的情场浪子?怎么如同电影情节一般?是真是假?分不清了。
「我们家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的,一旦找到真爱,都会全力以赴。」罗宽趁著麦斯默开始主动打电话、利用他的人脉网找人之时,对葛笠芬微笑著解释。
葛笠芬回神看他。老天爷真是不平,这家子的男人都该赶快死会,否则只会害女人失心失魂,不过不包括她。她家里的父兄长得也都不差,她对帅男早就免疫了。
「原本,我只是设一个好玩的赌局,哪想得到他们竟然会玩真的。」葛笠芬唏嘘不已,「该死!我赌输了我的嫂子了,我可怜的哥哥竟然连个边都还没沾上……」
「什么你的嫂子?她是我的!还有,你输给我的三件事情。」麦斯默听到她的呻吟,不忘追加一句。
「她又没有爱上你!」葛笠芬大声反驳。
「她早晚会承认爱上我的,不然现在她干嘛逃?」麦斯默完全自大的声明:「反正你早晚得去当我妈的女佣。」
「哼!你的臭屁吓坏她了!」葛笠芬作鬼脸,而麦斯默却又将注意力转回电话里了。
「你们之间有什么趣事是我所不知道的?」罗宽一脸兴味的问。於是葛笠芬细说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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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那边正在为她的安危担忧、为她的过去动荡、为她的现在激辩,并让她的电话帐单节节暴升。
她却安适宜人、并且自得其乐的、随意的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帮自己煮一壶热热的咖啡和一块烤乳酪蛋糕。这里没有泡面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