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稿赶着在说明会前结束,没办法啊!”
“对了,等会下午的说明会,会有自助餐点,所以中午我们就不吃了……”
“有自助餐?那我可不可以去?”三哥从门外探头进来,我以为他已经和他的同行聊够了,说起来阿MAY带来的这些造型师、化妆师什么的也是片场常见的幕后工作人员,所以三哥一点也不陌生,比我经纪人还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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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三哥就以我的男伴姿态陪我出席说明会了,还好三哥的帅气一时抢走了不少媒体的注意,我也才能逐渐习惯镁光灯此起彼落的闪烁着。
我环视全场,发现乔正绍并没有来,这才放心一点,我可不想破坏这场说明会的气氛,而他来无疑只会使我更不自在。
“请问伊娃小姐,你身旁的这位男士是……?”某位记者问着我和三哥的关系。
对了,忘了说明,经纪人说我的英文名字不错,就以英文来当我的艺名,我更是举双手赞成。
“我认为,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瓶香水不是吗?”我托起香水,浅浅地对记者笑一笑。
“你不是那个武术公会的理事长——英哥吗?”一位常跑娱乐圈的记者认出三哥。
“总算被你给认出来啦!”三哥幽默地哈哈一笑。
“你和伊娃小姐是……”
“她是我重要的宝贝,既然她说香水比我重要,那么就请各位大人,多替香水美言几句啦……”三哥悠雅地抛给我一个微笑,我虽然也回他一笑,但我暗中捶他一下,真是胡言乱语。
抬头一看就见乔正绍不知何时也来会场了,刚才的话也被他给听进去了,而且还往更夸张的地方想,因为他的眼神刚才一闪而逝的是一把熊熊怒火,不过他现在却表现得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使我不禁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
说明会结束了,接下来的餐会我只顾着吃,其他事情全交给公司去处理,扔才不理他们那些繁琐的事呢!
今天乔姑妈是没来,但制造香水的那家公司的人倒来了不少,围着乔正绍东说西说的那群老外便是。
“嗨!你会说英文吗?”一个长相斯文颇有学者气质的老外走到我右边,他的声音就像他的人一样柔和,身材高但是瘦了点。
我左看右看,看不到三哥死到哪里去了。没办法,自己来。“你在和我说话吗?”由于他的语调是轻轻地,所以我也用英文轻轻地回答。
“你知道你的广告片拍得非常成功,使这香水更有说服力了。”他说:“我是汉克·伟恩。”
“谢谢你的赞美,是工作人员共同努力的结果,所以完美吧!伟恩先生……伟恩?那你不就是这香水的制造商吗?”我突然想起阿MAY早上念给我听的资料:
“应该叫你总裁吗?”
他蓝蓝的眼睛闪呀闪的。“叫我汉克,像朋友不是更好?”他夹起一尾明虾放在我的盘中:“吃吃看,刚才我试过了,相当不错。”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老板吧!谢谢。”前一句是回答他的话,后一句是感谢他除了夹给我之外又替我将壳去掉。
“那么我这个老板,是不是有权请你去一趟加拿大?”他笑得高深莫测。
“为什么?”
“因为我认为如果这支广告只在亚洲地区播放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我想……”
“所以他想换掉原本在欧美使用的广告及模特儿,改用这支广告。”乔正绍不知从何处出现,很粗野的打断汉克·伟恩的话。
“你的意思呢?”汉克问我。
“将所有的计划列出来,如果我能配合的话。”我决定气死乔正绍,主动勾着汉克的手臂说:“乔先生如果很忙的话,可以不必顾虑我,再说我还有许多有关这个产品的问题,想请教汉克,是不是?”我朝汉克甜甜一笑。
“你……你这么快又勾搭上别的男人啦?刚才那位护花使者呢?已经被你踢到月球了,是不是?”乔正绍森冷地吐出这些话,使我心中感到毛毛的。
因为乔正绍用的是英文,所以汉克一句不漏地听全了,但他拍拍我的手:“麦斯?这不像平常的你啊!怎么这样损人?”
“汉克,你是我朋友我才警告你,别被她的外貌给骗了。”乔正绍气愤地不留一点面子给我,幸好旁边没别的人,而我们又低声交谈。
“只要她未嫁人,我就可以追求她,不是吗?”汉克将脸朝向我问:“你结婚了吗?”
我摇摇头,心中猜想汉克·伟恩的意思,是好玩?还是真的想……
“你不可以答应他!”乔正绍变了脸色抓住我的手,低声吼了出来。
汉克拍拍抓住我被乔正绍的手,对乔正绍说:“你表,现的像是一个嫉妒的丈夫,她又不是你的。”
乔正绍像抓住令他恶心的东西似的,把我的手甩掉,不说一句掉头就走。我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你们是男女朋友?”汉克淡淡地问我。
“不是,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怎么喜欢我和你成为朋友。”我耸耸肩,假装不太在乎的说。
“他爱你!”汉克宣布一个恐怖的答案。
我摇头失声干笑:“不可能的,那只是肉体上的吸引力。”
汉克惊讶我的直言:“你和他……”
我打断他的话:“没有,他想,我不想。”
汉克挑了一道眉:“你不想?像麦斯那样的男子,很少有女人躲得过他的追求,而你竟然……是陪你来的那位先生吗?老实说,他也有不错的条件。那么如果……你觉得,我能引起你的欲念吗?”
“拜托!”我低笑出声,这是第一次见面的人该谈的话吗?“陪我来的人是我哥哥!”
“真的,那么麦斯怎么说……”
“我故意不解释的。”我实话实说了,而汉克也确实令我很自然的说出来。
“你最好别告诉麦斯,他总是认为只要他勾勾手指头,女人就应该向他前进膜拜,恶心死了!因为他得不到我,所以才会有那种嫉妒的情绪表现了。”
“聪明的女孩,如果你是在考验他的爱,那么你最好要有万全的准备,因为如果他真的生气了,后果就很难收拾了。”
“我是在考验他吗?我不清楚爱情这玩意,但我知道我不愿成为他的猎艳名册中的其中一名。”我认真的思索着。
“那就是占有,你不曾谈过恋爱吗?”汉克问我的同时,另外一名老外跑来找他。
“伊娃,和你谈话很有意思,这是我住的地方,有空我们再聚聚。”他给我一张名片,微欠个身他就走了。
占有?好深的名词,唉!累了累了,奇怪三哥跑哪去了呢?
第七章
那天晚上临睡前,我真的真的很仔细地分析着我对乔正绍的心态,还有他的吻为什么可以教我如此晕眩?
我真的已经陷入情网了吗?我呻吟一声,倒在沙发床上。可是按照沛淇和美珍的说法,我并没有心跳加速、恼神经失灵呀,尤其更夸张的是面对他时,口齿不但清晰,更是想把他气得七窍生烟才甘心,而且可能的话尽量不顺他的意……这样算是恋爱吗?我不知道耶!真的不懂。
烦!真的很烦,都是乔姑妈说的什么计谋啦!
等等……乔正绍似乎说过他早在五年前就对我有兴趣,但不知此“兴”是否为彼“性”?我想,他是真的对我有“性”趣,不过,这不是那个汉克·伟恩所说的爱!
曾经我也曾想过自己是不是某方面有问题,所以到今天仍没有想去谈恋爱的心情,或者是害怕,或许只是潜在意识的逃避行为……
害怕天长地久这样的束缚,逃避那种责任归属;害怕我的付出没有回报,逃避莫名的恐惧……
常认为自己是那种思想保守、行为开放的人,这大概是因我长时间钻研武术有关,所以成就今日我的性格。
或许吧!我认为接吻、做爱并不能代表什么,真正把心交出去的是信任;而我是跨不过那条鸿沟的人。对我来说,完全地信任一个人时,就是该放弃这世间我所拥有的一切的时候吧!
应该说我是个非常自私的人,自私到宁可送人也不愿分享的地步,或许这正是我要学习的——分享。
可是好难喔!从小我就不愿与人争夺什么,当我的目标和别人相同时,我不但拱手让人,还会推人一把地帮助他,促使那人得到那目标;从小我极不愿与人起争执,我宁可忍受嘲弄也不愿和人大打出手,因为不论谁对谁错,学过武术的我,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就是欺负弱小……那多冤啊,所以我宁可背地里对着山、向着海狂吼宜泄怒气,或者对着沙包挥下汗水和泪水交织的拳头。
谁叫我从小就长得高,家里又是开武馆,为人师表的父母更是要我立下好模范——学拳的孩子不会变坏。
所以我……唉!算了,提这种陈年往事也不能改变我现有的性格呀!,所以一切顺其自然吧!
可是那一夜我是真的失眠了。
后来等到整个活动宣传期结束,我都没有再和他碰面,反而是汉克·伟恩与我更加熟悉起来了。
以为我和汉克会有什么发展吗?别想得太浪漫了,我们不过是朋友罢了,甚至汉克得知我会中国功夫之时,立刻双眼崇拜,满脸发光……只差没跪下来拜师学艺了。
问我为什么和异性相处时那么自然和谐无杂念?
汉克说我外表成熟,心智幼小,完全没有成长的男女观念,心中还保留着无性别的国度——像幼稚园以前的程度。
我则说,我家四个大帅哥看久了,也不觉得其他帅哥或美男子会令我心动;还有就是我不把男人当成男人,女人当成女人,我只认为人就是人,还有什么好分的,除了外表、生理机构不同之外。
后来汉克回加拿大了,我托他替我问候小荻和乔姑妈,汉克说:
“等加拿大那边的合约搞定了,你就得来参加欧美三十日游了,到时再叙了。”
欧美三十日游,指的是产品促销巡回展。
“只要到时多加点钱在我银行帐号里,我一定立刻飞奔而去。”我开着玩笑,喜看汉克身旁的秘书惊讶地瞪大双眸,又补了一句:“我会想你!”
“你真是顽皮,伊娃,我随时欢迎你来加拿大。”汉克摸摸我的头,那动作真像三哥翻版呢!
“又来了,每次都摸我的头,我又不是三岁娃娃,汉克,你不要老是学我哥的动作。”我嘟着嘴类似撒娇地。
“你的确是值得疼爱的。”汉克要上飞机前又用力拥抱我:“好好照顾自己,也认真的想想自己的感觉和麦斯的心意,我没见过他会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现在就更像要爆发的样子……好好的说,嗯!BYE。”
我还在深思汉克的话,双眼只能呆呆地看汉克走了。然后,我的身体被硬生生地扳了过去,是乔正绍那张已然变色的脸。
“你怎么来了?你不舒服吗?”我伸手欲抚平他皱在一起的眉,“你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耶!”
他却拉掉我的手,拖着我越过机场的人群来到停车场,他靠在他车子的引擎盖上,久久不发一言。
“喂!喂!”我叫他,他没反应;惨了,该不会是晕了吧?“正绍!正绍!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啊?”我焦急地没发现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前总是“喂”,不然就是“你”……
“蓉,我不舒服的地方只有一个。”乔正绍痛苦的说并拉起我的手抵着他的左胸:“这里会痛你知道吗?”
“为什么?你的心脏?这么年轻就得心脏病严我不由自主的说出口,可是我并不是真想这么说的。
“你为什么总是要曲解我的话?你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捶着车盖低吼了出来,“你以为一个男人还能忍受多少?你真的不知道我疯狂的爱上你了吗?”他喘着气脸色阴暗:“你为什么总是投向别人的怀抱?为什么要和那么多男人交往,而对我不屑一顾?我真的那么令你厌恶?”他每说一句,我便轻摇头一次。
第一次感到思考连贯不起来,心绪莫名地震荡;第一次害怕得说不出话来,想逃却逃不了。
“你没有真的爱我。”我总得说些什么来回馈他的长篇大论。
“你又要说是性吸引力了是不是?我真搞不懂你脑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若我对你只是性吸引力的话,那早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拖你上床了,才不管你是不是同性恋!”他打开车门推我进去,自己绕过车头坐了进来:“回去吧!我没心情再说了,或许我是用错方法了。你根本就不懂的,对不对?男人对你来说只是性伴侣不是吗?……”
他接下来的话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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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我怀疑我被卖掉了。因为这张床,这房间我根本没见过。
现在几点了?我手腕上的表不知放哪儿了,我摸索着下床,就着台灯的光线,我看到一排落地窗帘,拉开时,哇!好刺眼呀!阳光的位置应该是正午吧!我走进阳台,这到底是哪里?他家?
回忆最后清醒的片段。我又开始心烦意乱了,他的话引起我前所未有的不安和失措……
四周的安静好像一座空城,我又回到房间里,趴向柔软的大床思索着许多杂乱无章的事,直到一个声响,是床的另一边振动着表示有人来了。
“你醒了?怎么你每次和我在一起,听我说话时,总是会昏睡呢?我这么令你无戒心?”是乔正绍回来了,他抚摸我散在背后的长发。
无戒心?我真的这么信任他……信任?老天!
虽然他的表白使我不安,但当我和他在一起时却是无比的放心,我放心他……
“肚子饿了吗?”他轻柔的问我。“或者你还想睡?”
眼泪就这么突然掉下来,我竟然哭了,因为他是真正对我好的,虽然不晓得这是不是爱,但我了解他是真心想对我好的。
“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蓉,说话呀,别吓我。”他见我趴着不动,便扳过我的身子,看见我流泪,他着实惊慌了。一会摸我的额,一会儿摸我的手。
“没事,我只是觉得好累了。”我轻声说。
“累了会哭?”他挑着眉不信的说。
“心累了才哭。”我坐了起来,“你要请我吃饭吗?我肚子真的饿了,好像好多天没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