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他接着说。
想他那样聪明的人当然猜得到,此刻我真的豁出去了,我大声说:“对!我跟你妈玩的就是让你爱上我,让你想安定下来成家的游戏。没想到我还真的成功了。”而且我很生气,我干嘛!自找罪受。“喂!你可以放开我了。”
结果他说:“你生气的眼神我特别喜欢,因为你很少生气。”他拨开我脸颊旁的发丝。
我愣住了,他在说什么?“你不生气?”我怀疑的探探他如此平静的脸色。
“我不生气,我只想吻你!”
“什么?”我惊讶极了,而且来不及反应他的唇已经抵住我下面要说的话了,然后就像以前一样我竟没有反抗的配合他的热情攻势,直到我俩需要呼吸才停止。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生气?”我问。
“因为我比你聪明!”他吻我的额头。
“这不算回答。”我无法理解他的话。
“好吧!我不生气是因为我发现你也爱上我了,别急着否认。”他用食指和中指按住我的唇,“你一开始可能只是抱着可玩可不玩的心态,这是你的个性。可是后来你之所以会认为玩不下去了,那表示你的心里是在乎我的,因为你已经学会害怕,害怕爱这种不可预知的东西,所以,你对我的求婚除了出自本能的逃避,还有就是害怕这根本就是一场游戏。”
“那么你为何向我求婚?我不认为我有值得你追求的地方。”听了他的话,我心里的冲击颇巨大,但我仍能发出声音问他。
“向你求婚是因为我爱你。”他深情地注视实在令我脸红,“至于为何我会爱上你,应该从五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开始,你那时给我的影像虽不至于构成一见钟情,但却也令我深深欣赏。老实告诉你,那个时候我曾经调查过你……别生气,为了那张调查报告我还失神一阵了,我惋惜像你这样特别的女子竟会是个同性恋,我不是歧视,我只是可惜当时无缘追求你。后来,在葛家圣诞餐会上,对于你的聪慧可真令我印象深刻,因为你是第一个看出我画中涵意的女人,但当时因为我原先的观念,所以没有追求你,却莫名其妙的排斥你,殊不知当时我已经爱上你了,但碍於我的情报错误,只能又气又怨了。然而当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时,我心里可真的高兴万分,根本就忘了你是故意左右我的思考,可是你却表现一副对我没有好感的样子,实在令我伤心,但我愿就此放弃。之后前事你应该都清楚了。”
终于让我等到发言的机会,“既然知道我对你没好感,为何还这么做?”
“因为我想通了,与其瞎猜,不如娶你回家安心些。”他说得正经,可是我听起来却不见得如此。
“不是只是性吸引力?”我好奇的问。
“若真是如此,我有很多机会可以达到目的。”
我想到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接吻,我的确未拒绝他。
“你是在乎我的是不是?”他拥着我的肩问。“否则你不会如此不给我正面答覆,那不像你的作风。”
我考虑着他话中的含意,是啊!果真如他所说的话,我的确是在乎着他这个人的。但我仍有一点想不透……
“你为什么能确定你的爱情呢?”
“天哪!你一定得问到底是不是?”他拍拍额头。
“不然我怎么知道呢?我如何知道你是认真的还是只想逗弄我?”我终于找出我心中的疑点。
“我和你在一起时,感觉很快乐及自在;当我不在你身旁时,我会想你也会感到寂寞;看见你笑得开心,我也跟着快乐;看见你累得倒头就睡,我会心疼;看见你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我嫉妒得恨不能扯掉那男人的笑脸,但我仍舍不得伤害你;看见你逃避爱情的到来,我只有采取强硬的手段,因为我这么在乎你、爱你,我渴望你、想要你,所以我想知道你是否也有一丁点儿喜欢我、在乎我呢?”
他认真的眼神,清楚地表达他的心情,我好感动呀!
“像你这么自大又自傲又聪明的人,也会这样?”我忍不住的问他,因为我也是期待又怕受伤害的人。
“在爱情的国度里,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什么骄傲、自尊都是多余的。”他看起来倒有些无奈了。
“嗯!这样想来,我倒是有一些了解了。”我点点头,笑着说。
“我说了这么多,你的答复呢?”他用渴望的眼神巴巴地看着我,而那只戒指仍在闪耀。
“或许我是有些在乎你的感受,但这不足以构成我想嫁给你的原动力,因为毕竟我没有那么疯狂,而且我觉得目前的我自由自在没有什么不好。倒是你,我觉得奇怪的是放弃单身找个枷锁往身上套有什么好呢?”这些话从我口中说出,就像在讨论别人的事一般,没办法!谁要我是那么理智?或许我并没有如他所说的爱上他吧!
“你……唉!我真不知你的脑袋瓜子都装了什么?好像不曾有过渴望。”他对我简直无可奈何了。
发展至此我明显的看出是我占上风了,不禁有些得意的说:“本来就是如此呀厂
“我知道你够独立,也够强悍,可是你难道从来不觉得某些时候会感到孤单,某些情绪希望与人分享?或者是觉得累了、伤心了,也希望有人安慰你、鼓励你,难不成你真的是铁石心肠?”他似乎想将我的思考逻辑改正过来。
我当然会,可是我不愿将弱点示出,于是我故意假装想了想,才缓缓地说:“好像没有呐,怎么办?我大概真如你说的是铁石心肠吧!”
他似乎被我唬了过去。“那么,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别把自己封闭起来好吗?当你孤单寂寞、伤心难过需要人陪时,记得别将我弃在你的心门外,好吗?”他将戒指放在我掌心接下去说:“收下它,当作是一项礼物,因为那是为你订做的,没有人可以替你保留。”
我望着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不太好吧,我又没答应要嫁给你;”
“那么就当作一个答案,若是有一天当你觉得嫁给我好像也不坏时,你就戴上它,让我知道。”他将我的手掌合起来,像在交代什么一般。
“那,是不是当我发现有另一个女孩更适合你时,我就送给她,也让她戴上让你知道?”我依然故我的假设状况,不是想激怒他,只是习惯难改。
“也好,那就劳你多费心了。”他似是深知我的习惯个性,“但你可也别滥竽充数,那我可没必要听你的安排。”他早知我一定会恶作剧般,事先找个台阶下了。
“奇怪了,好像你的未来就操纵在我的手上,哇!责妊重大了。”我装了鬼脸哇哇叫。
“本来就是!”他用我的口头禅就接着说,听了之后我们相视而笑。而且是大笑。? 这时——
“喂!你们在笑什么?”美珍打开铁门走了进来的第一句话。
“没什么!”我快速地将戒指收好放进口袋里,引来乔正绍不与置评的眼神。
“喂!你就是乔正绍?那些礼物都是你送的吗?”美珍走去厨房拿两罐饮料出来,很不客气的问着。
“是,我就是乔正绍,礼也是我送的,你应该是美珍吧?”乔正绍露出他迷死人的笑容,他的手仍搭在我的肩上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哇!不简单哦,第一次有人不怕死的敢追求柳蓉呐!喂,你知不知道她的手脚已经列入管制,不得随意……”
“美珍,你别乱造谣,我哪有那么夸张!”我打断她接下去胡诌的本事。
“为什么?我很好奇呢,说出来听听。”乔正绍一脸期待前因后果的表情。
“什么列入管制?”邵允文也走了进来,想必刚才是去停车了。“嗨!大家好。”
“奇怪了,你们两个不上班跑出去鬼混也就算了,跷班还跷到家里来了?真不知你们老板是请你们干嘛的。”我没好气的数落他们,希望话题转移。
“这我等一下再说明,我先回答两位男士的疑问。”美珍喝口饮料接着说:“话说当年我们是专二的时候,有一天我们一大票同学去逛街和赶午夜场,当然柳蓉是被我硬拉着去的,否则她啊,哼!才不屑和我们搞小女生的玩意呢!不过幸好我拉她去,要不然当天我们就惨了。好了,离题太远回到正题……当我们看完电影准备回家时,有个同学建议去二十四小时的cooffeeshop再混一下,那时柳蓉当然是一脸的不耐烦啦,可是我才懒得理她!我也兴致高昂的参与讨论,最后决定去唱卡拉OK,大伙就高兴地在寻找目标,这个时候呢,就看见远方来了一票骑摩托车的男生,围着我们绕起圈子骑了起来,他们就说:‘喂!你们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很危险哦,这样吧!就让我们护送你们回去好不好啊?’,他们说完就怪叫怪笑了起来,那时我心想,让他们送才危险咧!然后我们之中的一位女同学大着胆子对他们说:‘对不起,我们已经约了人。’,可是他们才没那么好唬,竟然说:‘那很好,我看这样吧!我们陪你们等比较安全。”,那人说完就下车向那个同学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说:‘我们这么有诚意,你们是不是该表示点什么呢?’,那时我心想,原来这帮人是来抢钱的,可是原本那个大胆的女同学竟尖叫了起来,如此一来更使那人动口骂了起来:‘叫什么叫,给我安静点!’,可是我那同学的尖叫也使得另一位胆小的同学哭了起来,这时那男生的同伴也都停下来似乎准备看好戏,然后我闻到他们身上的酒臭味,然后他们像是各自寻好目标的围了上来……
“有个女同学说:‘你们到底想怎样!’,他们就大方的回答说:‘想和你们happy一下!’,说着他们又怪叫了起来。我只顾躲在柳蓉的身旁,完全没想到那个盯着我看的男孩会拉我的手,吓得我尖叫一声:‘蓉!救我。’,而那个男生竟说:‘救什么救,我又没怎么样。’,我甩不掉他的手,好恶心也好害怕只有向满脸不耐烦的柳蓉求救,我那时想,柳蓉是很厉害的,为什么都不说话,难道她也没把握?我想想也对,她和我一样都是专科生,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一票男生?我看见他们之中另一个男孩走向柳蓉,两眼不客气的打量起来,还用闽南语说:‘水哦!喂!你做我七仔不错哦!”,他大概还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物,竟接着伸出手想搭柳蓉的肩,柳蓉闪了一下,没想到他粘了上去,这个时候……”美珍停了下来,慢条斯理的喝口水。
“然后呢?”邵允文急着问。
我还真服了美珍,一件小事都可以讲这么久。
美珍像是吊足了听众胃口般才又开口说:“然后啊!一直没有说话的柳蓉就说:‘拿开你的手!’,那声音可恐怖了,我瞧一眼柳蓉的脸色,哇!不得了,她真的生气了。可是那不知死活的人仍继续说:‘做我的七仔的怎么可以拒绝我的亲近?’,然而柳蓉只是皱着眉再重复说:‘拿开你的手,还有你们,放开我的同学。’,柳蓉用很威严的语调说着,可是那群人竟笑了起来,我想他们都喝醉了,其中一个才会搞不清楚状况的说:‘喂!你们听到她说什么?哈!哈!哈!’,等他们笑完了,柳蓉再一次重复那句话,没想到那个搭着她的肩的人也说:‘你凭什么要我放开?’,柳蓉抓起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我听到‘咔喳’一声——东西断了的声音,还有一声惨叫,柳蓉说:‘就凭这个!’,好威风呀!是不是?我心想柳蓉是英雄呀!他们那群吓了一大跳,然后就听到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叫着:‘我的手断了,我的手断了……’,可是事情还没结束,他们是都放开了我们,但也都向柳蓉围了起来,仗着他们人多的说:‘很厉害哦!不过你若不赔点医药费,似乎说不过去。’,柳蓉摊摊手:‘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不是吗?’,那人一听怒不可抑,挥拳就向柳蓉打去,口里还不忘骂三字经,眼看拳头就要打到她了,我们一班同学齐口尖叫,然后,也不知柳蓉用什么手法,那人就摔了出去,同样惨叫:‘我的手,我的手……’,柳蓉接着说:‘没断,只是脱臼‘了,要不要我帮你接回去?’,然后眼看那群男生就要上前讨回面子了,不料警车呜呜的声音和哨音响了起来,柳蓉看他们似乎想弃友不顾相偕而逃,便快步向前拉到其中两辆摩托车,阻止他们,这时警察已到了,柳蓉向那些想逃的人说:‘太没道义了吧!放着受伤的人不顾想逃,哼!’。最后,我们通通都进了警局啦!家长也都赶来了,最可恶的是那受伤的两人的父母指着柳蓉说要告她伤害罪,当然我们其他人的家长可没闲着,说要告他们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诱拐未成年少女之类的!整个警局热闹非凡,最后因为柳蓉自身背景因素,所以警方只得做假设性管制要求;这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以后柳蓉不得随意出手打人就是了!我说完了。”美珍大大的喘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正当防卫吗?”邵允文和乔正绍同时开口问。
“因为他们手上没有武器,而柳蓉有啊!”美珍说完看他俩一副不解状,便自动解释:“柳蓉的手脚就是最佳武器,很有杀伤力的,所以不得随意使用。”
“有那么可怕吗?”邵允文不信的看着我,我只是淡淡的笑,这实在不值得大作文章。
“你知道柳蓉学的是什么?她家是做什么的?”美珍问邵允文。
乔正绍在我耳边问:“你该不会是佣兵吧?”
我白了他一眼,无聊。
美珍继续说:“空手道、跆拳道不说,她可是台湾陈氏拳法的传人哪!所以可想而知的是她的拳头有多厉害了,还有她们家是开武馆的,因此柳蓉段数可高了。”
“陈氏拳?”邵允文显然不了解中国武术。
“就是中国功夫呀!那种一拳挥去十片砖块全碎的那种中国功夫。”美珍胡乱解释——通。
我笑着说:“太夸张了吧?我还一头撞去墙都倒了咧!”真是有趣。
“真有这么厉害啊?”邵允文又敬畏又不信的看着我。
“对啊!哪天你要是敢对我怎样,小心我找柳蓉来打你。”美珍得意得像个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