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大哥回来!”小荻害羞地说,但聪明如她已然看出乔正绍满脸春风得意样,“更高兴大哥将大嫂带回来!”她乌溜溜的大眼来回地看着我们。
只见乔正绍高兴地笑着。“还早呢!你未来的大嫂才没有信心嫁给你老哥,所以小妹啊,有空就帮帮我吧!”
“没问题!”小荻拍拍胸脯保证。
“蓉,你瞧,我有强大的火力支援,所以你别想逃了。”乔正绍得意的看着我。
我怀疑这回的度假是他们串通好了的!我抛给他一个警告味的眼神,“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呀!只是跟他们说我求婚失败的过程和我现在及未来的努力计划!”他像个大孩子般开朗的笑着。
我虽然有点困惑他的改变甚至着迷,但我仍说:“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老实了呢?”
“只求抱得美人归啊!”他叹息又有趣的表情逗得我哈哈大笑。
“哇!蓉姐姐你真是有办法,可以将一头猛狮变得如此温和。”小荻的大眼眨呀眨的,“是用什么方法呢?”
“拳头吧!我想。”我伸出手左看右看。
“哇!救命呀,你别摆出右手,这里没有法令管制,我可承受不了!”他假意讨饶的说又乘机拉住我的手。
“神经病!”我骂他无趣得很,干嘛提这档事。
“我爱你!”他吻一吻我的手。
“哇!好肉麻哦!”小荻拍拍额头,“没想到大哥也会说这种恶心的话!”她还替我脸红呢!
“你神经呀!乱说一通的。”我受不了站在这里听他说爱了。
“我真的好爱你,尤其是生气的你!”他仍不放松我的手继续说着。
“每天说你烦不烦呀?”我表现出不耐烦的眼神。
“天哪!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留下你们在这儿打情骂俏?”小荻打趣地说。
“一起走吧!妈已经站在门口看我们了。”他牵着我往大门走去。
“你们也真是的,到了也不进来,直站在那聊天,也不怕柳蓉累坏了。”乔姑妈抱怨着,“来来!让乔妈妈看看,累了是不是?你的房间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先去休息休息,晚一点我们再好好聊聊。”
“我不累!谢谢乔妈妈。”我感激这种温暖的问候。
“还说不累,黑眼圈都跑出来了,去!叫荻儿带你上楼,也真不知道绍儿是怎么照顾你的,比在影片上还瘦。”她瞪了她儿子一眼,“从今天起你就好好的休息,让乔妈妈帮你补回来!”
“谢谢乔妈妈,我本来就很瘦了。”
“还跟我客气什么?都快是一家人了。”她哈哈笑得话都说不清了,“荻儿,你还站在这干什么?”
于是我随着小获上楼,但仍听到乔正绍不满意的唠叨。
“妈!你儿子我难得回家一趟,怎么连正眼也没瞧上我一眼?”
“奇怪了!这是你家,你本来就该回来的,况且难道你已经不记得自己房间怎么走吗?”
“妈!……你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儿子!”
“哼!这也得要你把人家娶进门才算,我说儿子……”
虽然我想再听下去,但小荻走得快,我只有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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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二楼最里面的房间:“这房间景色最漂亮了,可以看到花园又能看到湖。”
原木被漆成很浅蓝色的,床单、窗帘、桌中、躺椅都是蓝色系的,好休闲的样式,我打开一扇落地窗,哇!湖就在眼前闪着波光……
“很美是不是?明天我们再去游湖,现在你先休息。”小荻拉着我的手一一为我介绍房间设备。
“这是浴室的门,知道你要来已经替你准备了浴巾浴衣,等一下你可以先梳洗;你的行李在这边,徐妈已经将会皱的衣服挂起来了,其他等你有空再整理;这衣柜是用推的,瞧!大哥替你订了好多套衣服,想不到吧!”
“的确没想到你们的效率这么好。”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要生气嘛!大哥只是希望你能度过一个完美的假期,才会这么多事的,蓉姐姐。”小荻不知用哪国文法解释着,还倒装句呢!大概我是真的累了。
“我没有生气,只是有点不习惯。”我实话实说。
“好吧[那我也不打扰你了,虽然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但我们来日方长不是吗?”小荻退到门边,“晚餐时我会来叫你,你好好休息吧!”在她关上门的刹那她说:“蓉姐姐,我真的很希望我能早日喊你一声大嫂!”
直到小荻关上门走了,我才完全松懈下来,呀!真想大吼几声,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全世界都知道我拒绝乔正绍的求婚了是不是?好像我非得嫁给他不可似的。
我将自己抛向柔软的床,望着浅得不像蓝的天花板,顺着深蓝色收边的线条,发现几朵画上去的花,真是精致得连这小细节也注意到了,落地窗外吹来的风舒服得令我的双眼自动合上来享受这安静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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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沙沙的树叶声吗?不!不是!是有人在敲房门,喔!拜托别来吵我,让我好好地睡上一觉行不行?
咦!真的停了呐!太好了。我抱着被单更深沉地人梦去了。
突然下沉的床垫立刻将我惊醒,我跪起来想看清是什么玩意扰我清梦?
“蓉?你醒了吗?”乔正绍伸手摸我的额头。
他的声音安抚了我的神经,于是我立刻又向床倒下去,开始懒床地将被子盖住脸。
“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他拉开被单又说:“你不会忍心让我妈失望吧?她特别吩咐徐妈做一桌子好菜在等你呢!”
“喔……”我故意呻吟着,“让我再睡一下下好不好?”我撒娇着。
然而乔正绍只是不语的看着我,他伸手触碰我的手、脸颊……
“你是在撒娇吗?”他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奇。
“不行吗?”我皱皱鼻子。
“当然可以,我喜欢你这种诱人的姿态和语气。”
“喔!拜托。”我当他无药可救的人。
“这表示你又向我前进一步了,我很高兴。”
他的话……我……想不清楚自己能说什么,于是我快速翻身下床,然而我的动作使他低笑出声……
“干嘛笑得这么贼?”我打开衣柜找出要穿的衣服。
“没什么!你去洗澡吧!我帮你挑衣服。”他主动接下我手边翻看的动作。
当我身穿浴袍走出浴室,看到他站在阳台及床上的一组裤装时,我才意识到这举动的确太过亲密了,虽然在我当模特儿巡回宣传时,他亦曾帮我这么做,但那时我以为我只是一个商品;而现在,在他家这……
于是我拿起白衬衫及长裤躲进浴室换,毕竟我们还没有那种那么亲密的关系。
将头发用丝巾绑起来后,我打开落地窗叫他。
“走吧!”我说。
他用欣赏的眼光赞美我的神清气爽,“还是那么自在帅气。”
他牵起我的手说:“别紧张,又不是参加你最厌恶的宴会。”停了一下又说:
“不过依我妈的个性,也快了。”他将我的发顺了一顺。
而我原先以为已放松的情绪,这会儿又紧张起来了。
果然,晚餐后乔妈妈说要替我举办一个庆功宴,庆祝我顺利踏人这行,又享有不小的知名度。
我想拒绝,但乔妈妈那种说一不二,软硬兼施的能耐我又能如何?只有到时找机会偷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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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我就醒了,相准往湖边的方向,我轻快地换上短裤、T恤、慢跑鞋,准备征服这湖畔。
下了楼来,首先遇见徐妈,我称赞她昨晚丰盛的手艺,立刻赢得她的好感。交代完我的去向,一出后门,迎接我假期的第一个早晨,我伸腿拉手地先做暖身,然后以跑两步跳一步的方式穿过后院,来到湖畔。
由于天早,湖上的雾仍未散去,所以我欣赏到如名信片上的风景,如幻似梦的,我沿着湖慢跑着……
雾愈来愈少表示我愈跑愈远,然后看到一对男女在前面,他们也是以慢跑做晨间运动,我的速度大概是不慢的,所以很快便赶上他们,彼此相视而笑互道早安及加油。
那种知道这条路上有人相伴的感觉真的很好,虽然我超越他们继续用我的步调往前路跑,但我深信前面还有不少人,是刚加入的也好,或是被我追上的也罢,因为这不是竞争,所以那一声声的早安和加油便成为一种扶持,一种相知的享受,我爱死了这种与人共享早晨的方式
我跑着跑着,终于知道为何大家都往这个方向跑了,原来终点是一座公园呢!大概是什么纪念园吧!我看到一座白色建筑前的广场上有着红色枫叶旗,迎着湖面吹来的风飘扬着。
广场中央有座小喷水池,我掬把水冲个脸,哇!好舒坦。
广场中人不多,大多是三三两两的做些健身操,有音乐有老师的那种,和台湾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台湾跳的是土风舞而这里跳的是韵律操。
我找了一处空旷的草皮,利用他们的音乐做些简单的动作,我似乎想弥补这一个半月来没空没地做运动的遗憾,所以我的每一个动作都扎实的做着。
然后我和同路线的人也陆续地到这广场了,他们大多是中老年人,所以都很客气的和我打招呼。
“哈罗!小女孩,你跑得很棒哦!是马拉松选手吗?”银色发的先生有些喘的说,旁边的棕发妇人大概是他老婆。
“谢谢,我只是喜欢这样享受早晨的方式!”我回给他们一个笑容,仍继续做我的下盘伸展动作。
“你是日本人?香港人?还是台湾人?”他们也随着我的动作开始动起来,他们真是由心底喜爱运动的人。
“台湾人。”我刻意将动作放慢。
“嗨!你们今天跑得真快!”又一群人围起来,也是同路线的,想来他们是熟识的,所以彼此称呼名字时很自在。
“被小女孩影响的,她跑得才快呢!”另一位妇人喘着说:“哈罗!小女孩,你是第一次来吗?”
“是的。”我仍笑着回答。我甩手扭脚,他们也跟着做。
“你从哪里开始跑呢?”他们问。
“嗯!我看见的第一组同伴是一对穿耐吉运动衫的人,男的是金发,女的是银发,大约五十岁的人。”
“穿耐吉呀!会不会是哈特夫妇,可是那里很远,他们也要再过半小时才会到呀!你真的跑那么远?”
“你住哪?”他们七嘴八舌的问。
“我昨天才刚来,我住在乔家,就是有玫瑰色屋顶的维多利亚式房子那栋。”我解释着。
又一对夫妻加入我们,由他俩彼此交谈的语音发现他们是日本人,然后一路上遇见的差不多来快一半了,他们都很自然地聚过来和我一同做运动。
我喜欢这种自然交往的过程,但由于我的暖身已够了,所以我向他们说:“对不起!各位,因为我接下来的动作可能比较危险,所以不用跟着我做。”
“什么动作?”有人间:“有氧舞蹈吗?”
我摇头。“不是!”
他们各自散开,想来也是累了,只留少部分人持续动着。
我拉开拳脚,表演一套长春拳,他们的掌声是自然而纯真的。为了这些知音,我一套套表演着……
收拳、吐气,我挥掉额上的汗珠,哇!真好。
“怪不得你跑这么远也能保持速度。”
“你学中国功夫的吗?”
“你会跆拳道吗?”这是那日本人问的:“剑道会不会?”他眼中有着期望,所以我点头回答他。
然后他高兴得直说:“明天,明天早上我带竹剑来……你会来吧?” .
我很高兴有人愿意当我的对手:“竹剑可以多带一把吗?”
“太棒了!”他说:“待就甫(日语:没问题)。”
于是大家鼓掌叫好,期待明天的早晨之约,然后我向他们道声明早见,就又开始往回程跑……
大约五分钟时我看见第一对夫妇仍用他们的步调迎面而来,我偷快的说:“哈罗!大家都在等你们呢!加油。”
“加油!回去路上小心小孩子冲撞喔!”他们挥挥手道声:“明天见!”
的确回程路上是多了些骑脚踏车游玩或玩球的小朋友们及一旁树下野餐的人,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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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乔家的土地上,我看见乔正绍在东张西望,想来他刚睡醒吧!我放慢速度,最后用走的到他面前。
“你跑到哪了?这么久?徐妈说你出去有两个小时了。”他用一条大毛巾将我包起来。
我感受他的细心。“到一个公园。”
“饿了没?”他提起一角帮我擦已汗湿的发际,“先去冲水,哪有人像你一样,一下飞机就这么运动,真不会照顾自己,万一有什么运动伤害……”他吱吱咕咕地唠叨。
“停!”我喊:“我又累又渴又饿,放我一马吧!”
“好吧!不过我本来今天想找你去骑马……”
我再次打断他的话:“真的?下午吗?”
“天哪!你体力无限呀?”他惊讶地说。
我哈哈笑的走进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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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我是因感到快乐和无忧才能有如此充沛的精神吧!否则像我这么懒散的人此刻又起了个大早,怎么还有精神到公园里的广场教那些中老年人打拳呢?
这是第三天了,我分文不收纯交朋友心态地和大伙混在一起,每天的这个时候我最快乐了,我不必知道谁的背景是什么,只要知道这是某某人、如何彼此称呼就行了。
今天我仍是教他们强身保健的太极推手,但我也告诉他们,若想像电影一样,是必须不断加紧练习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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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乔妈妈办了一场BAR·B·Q,这是我到这里的第一次社交活动,有些不知所措……
“你就当这是一场假借你名义的吃喝玩乐会,轻松一点会玩得比较快乐。”他拥着我的肩说着。
我光是看那一辆辆接送的私人黑头车,我就头大。“不是说私人小聚会?哪来这么多的人呢?”
“是这个社区里的一些家庭,这种聚会大家都常办,轮流找借口聚聚。”他解释着,“所以大家感情都还不错。”他向车里的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