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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休离。
靳齐找遍了整个台北市大大小小的医院急诊室,就是找不到有因为坠楼受伤送来救治的患者,最後在赫蓝的建议下,转而往殡仪馆找寻,不过所得到的答案还是没有。
他到过休离的住家,回到过去和她恩爱缠绵的小公寓守候,然她就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寻不到任何的踪迹。
他爱她,他的心在那一刻被证实了,不过,为时已晚,想回头,她已经不见了。
来不及补救,来不及告诉她,他爱她,他的爱情就在他眼前凋零了。
天啊!他到底做了什么傻事?
回想起过去两人的相处情形,她的娇、她的嗔、她的慧黠、她的温柔与俏皮,历历在眼前,而今,他不知道她到底是生?还是死?
他想她,他爱她,恨不得时光能倒流,他不会再这么残忍,哪怕是将卓越整个送给她,他也不会皱一下眉,更何况只是那区区的一只水晶鸟和两样收藏品。
休离……你到底在哪里?回来吧,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你,弥补曾对你所做的一切伤害。
坐仰在座椅上,心底的痛难以言喻的蔓延着,头很痛,心很急,失去她的生活,空虚的令人害怕。
门敲了两下,赫蓝没等他应声便自动开门走了进来。
「齐。」赫蓝走到他身旁,轻拍着他的肩膀。
闭着眼睛休息的靳齐,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将眼睛睁开,焦急的问:「蓝,有没有她的消息?」
不知已经摇过多少次头回答他的赫蓝,这次终於点头了。
靳齐高兴的跳了起来,突然脑子闪过那一夜在地板上所看到的血迹,脸上的笑容倏地一扫而空,他颤抖着嗓音,困难的问:「是生?是死?」
「齐,别告诉我,你在害怕。」继那日之後,又再一次看到冷傲又强势的好友如此的脆弱,赫蓝忍不住摇头叹息。
靳齐苦笑。「说吧。」
他的心揪着,手紧握成拳,他好害怕,害怕听到的是令人心伤的答案,他闭上眼,不敢看赫蓝的表情,只是他等了好久,没等到赫蓝的回答,回应他的却是趿趿的走路声,一路往门口走去。
靳齐猛地大声疾呼。「赫蓝,你别走,你还没告诉我答案。」
回头睨了他一眼,赫蓝冷嗤一声,不屑的摇摇头。「这样的你,看了真让人生气。」
「赫蓝!你、给、我、回、来!」靳齐命令着。
不理会他的疾呼,无视於他命令的语气,赫蓝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就在他要关上门的时候,才好心的留下一句话,「答案就放在桌上,你自己看吧。」
他可不想等会儿看到那个兴奋疯狂的男人,那会让他心中对他硕果仅存的佩服之心全没了。
他看着手表数着时间,他在揣测他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有足够的勇气翻开纸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在赫蓝准备放弃宣告他已经爱的无可救药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啊……」
一声不该出自那人口中的尖叫声响起後,随即一个身影从他身旁闪过,抢了他要搭的电梯。
「疯男人!」
看着电梯上那急速下降的数字,赫蓝笑了起来。
尾声
位於台南市近郊的乡村,一间占地百坪的平房,一个纤细的身子走了出来,她站在田埂上对着离家不远处的果园呼唤着。
「爸爸,回家吃饭罗。」
在休离的伤口痊癒出院後,慕容甫证实休离的父母亲已经罹难了,於是在徵得她的同意後,他正式向法院提出申请,收养休离,现在他的身分不再只是师父,而是休离的父亲。
虽然这个亲密的关系和称呼晚了十八年,不过在休离的心中,其实慕容甫早就跟父亲没什么两样。
果园内,慕容甫的声音传了出来。「离儿,你先吃,别等我,我还和这些虫子没完没了呢。」
为了平抚休离心灵的创伤,慕容甫毅然决然的带着她离开繁华的台北市,选择南部的小村庄定居,他顺着休离的兴趣买地种花,搞园艺,而神影门留下的庞大财产,足够他们父女好好的用上好几辈子呢。
父亲就是这样,自从来到这儿迷上种花後,每天就忙的不得了,常常在花园里跟那些专门吃花苞吸树汁的芽虫战的废寝忘食。
休离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就要回家,准备先将属於父亲的那份午餐热着,就在这时候,她却被大门人口处一抹颀长的身影吓了一跳。
他,靳齐,竟然在她家的门外,她是在作梦吗?看着他,她傻傻的怔愣着,双脚像生了根被定住了似的。
「你好吗?」靳齐走了过来,阒黑的瞳眸一瞬也不瞬地紧锁着她苍白的小脸。
怔愣了好一会儿,休离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强敛下心中的惊诧和波涛汹涌的情怀,她冷声的问:「你是来要回你的东西吗?」
他点点头。
「你等等,我这就去拿。」离开台北,她唯一带走有关那段回忆的,就是属於神影门同时也是属於靳齐所有的七彩琉璃和玉扳指,而今它们的另一个主人来了,是该将一半分给他的时候了,也是她和靳齐真正划下句点的时刻到了。
休离缓缓的移动着脚步,一阵复杂的情绪在心头交织着,就在她要从他身旁走过去的时候,靳齐伸手一揽,环住了她的腰,将她锁进了他的怀抱。
休离惊悸,轻呼一声。「你想做什么?」
靳齐没有回答,紧搂着她的双手抱的更紧,将脸埋在她颈窝间。
她又是一怔,没想到他会有如此的举动,只是受伤害的破碎心灵,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多情的字眼和举动,她一动也不动地力图镇静,好半响後,她态度冷漠的说:「放开我好吗?」
「不放,永远都不放。」他占有的将她的身子抱的死紧。
多美、多摄人心魂的一句话!她心口一窒,眼眶就要被逼出泪来,只是心思一转,脑海中浮现那日所见所闻,所有的悸动全化成冷情。
「不放?」她嗤笑。「靳大总裁,你这不是自打嘴巴吗?你难道忘了你那天所讲的话了吗?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如今你成功了,你确实狠狠地伤害了我,让我从天堂落入地狱,让我从幸福中尝到心碎的滋味,你赢了,你已经赢了,怎么?这些难道还不够让你满足吗?你还想要怎样?」
心中的痛化成了泪雾,好不容易学会遗忘他的冷情,好不容易修补了已经碎掉的心回归平凡,所有的坚强,全在这瞬间崩溃,视线莫名的模糊了,泪水滚滚而下,泛滥成灾。
「我不是故意的,那时我的心被复仇给冲昏了头,才会对你做出这样的行为……」他无预警的攫住了她的唇,同样的痛在他心底泛滥。
休离别过头,拒绝他的吻,强烈的挣扎着。「你这是干什么?」
「我来要回属於我的东西。」不容她抗拒的,他将她紧扣在怀抱中,说道。
果然!他的目的还是为了那两样没拿到手的宝物,唉……
休离下意识的伸手摸摸大腿上的那道疤痕,心头揪紧,她撇开脸,不想再和他多说,那只会令她的心更痛。
「好,那么请你放开我,我进去拿给你。」
「不放。」
她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大屋子说:「那么你自己进去拿吧,就在大厅左後方的那间房间的柜子里。」
「我已经找到了我要的东西了。」
闻言,休离震惊。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能这么说?伤害了她,将她的心刺的千疮百孔再来安慰她?!他怎么可以如此?
她禁止自己去回想过去与他的美好,那些情景全都只是假象,只是他为了伤害她而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她态度冷然地望着他,「这又是另一个报复行动吗?」
靳齐焦急的说:「不是。」对於无法扭转她心头的恨意,一股无力感把他的心压的好沉……
「我该相信你吗?」她冷笑。
「休离!」
「别叫我,这个名字、这个人已经被你亲手给杀死了。」她发出尖锐的咆哮声,嘶吼着。
靳齐苦笑。「休离,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好吗?请你原谅我,好不好?」如果时间能重新来过,他绝对会正视自己的心,不会再犯下这差点就无法挽回的错误。
休离微怔,她没想到傲睨全世界,身为卓越最高领导人的他,竟然会如此低声下气的向她这个小女子道歉,霎时泪水如坠落天际的星辰,一颗接一颗,比狮子座流星雨还壮观。
「休离,我爱你。」从未对任何女人说过一句喜欢或者是爱字的靳齐,第一次将这神圣的三个字从他性感的嘴巴送出。
其实,这三个字说出来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难。
她不敢置信地愣住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说:「我经不起再一次的谎言了,你这么说我会相信的,你知道吗?」只是相对的,她也是经不起再一次的伤害,她真的会心碎而死。
「这不是谎言,是我最真诚的心底话。」他柔声的说。
唉,天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说这三个字,只是没想到她还心存质疑,可见他伤她有多深。
「可是……」她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没有任何的可是,休离,我爱你。」迫不及待的,他用唇封缄了她心中的迟疑,他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她一眨眼又像那天一样消失不见了。
爱就是爱了,他不想隐藏自己的感觉,更不想欺瞒自己的心。总之,他已经受够了,那样的经验,那样的感受,一次就已经够刻骨铭心了,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哪怕这种行为已成为赫蓝调侃的把柄,他也丝毫不觉得难堪。
她颤抖的手迟疑的搂住了他的背,当她接触到他颤抖的身体时,她便相信他的话了。
她紧紧的拥抱住他,回应着他的吻。
他迫切的在她口中汲取,吸吮着记忆中的甜美,他的手在她身上抚触着,感受记忆中的优美曲线。
「你瘦了。」他心痛的说。
她苦笑。「能不瘦吗?」不死,已是上苍对她的怜惜,只是她笨的学不会遗忘,才会寝食不安地日渐消瘦。
「笨女人,我都这么伤害你了,你还傻呼呼的爱着我做啥?」他为她的傻心疼,为她的看不破不舍。
休离傻笑。没办法,她就是笨嘛。
「嫁给我好吗?」
这种找不到她,不知她是生是死的感觉;这种心急如焚的的滋味,尝一次就够了,以後他要牢牢的看紧她,将她锁在身旁,一生一世,永不放手,让她的身影永不离他视线地紧紧看着。
「你说什么?」休离诧异的扬起眉梢。
「嫁给我,你要几只大鹏鸟我都给你。」哪怕是要他的生命,他都愿意双手奉上,更何况只是区区的水晶鹏鸟,区区的卓越。
「齐……」望着他,她不敢置信的低唤着。
他托起她的下颚,热烫的唇缓缓往下落,封缄了深情不移的承诺。
她笑了。消失已久的笑容又重新绽放在脸上。
编注:欲知泊妊如何谱写红尘男女的情劫,请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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