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张开嘴吧,小火焰。”蓝靖诱哄着她。
冰焰听话地张开了嘴,让他的舌长驱直入,探索、寻觅她口中的琼浆玉露。恍惚中,她的背部似乎正抵在某种冰凉的平面上,她的手指陷入他的背,不由自主地拱起身,悸动的躯体有其意志地渴求与地贴近,迷蒙中感觉到他同样激烈颤抖的有力身躯磨蹭着自己。
蓝靖的脑子里闪过胜利的念头,他就知道在这层层冰雪包里下的躯体中有着足以媲美太阳的光和热,而这些一定得是完全属于他!
他抬起头。“亲爱的,看着我。”
冰焰因情欲而述蒙的温柔眼神接触到他。
“跟我上楼去……”他的双手在她的纤腰上狂乱探索,火热的唇不断舔舐她颈部的细致肌肤,像上了瘾般不能自拔。“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直到忘了你以前所有的男人为止。”天知道她和不知名的男人纠缠的影像一直困扰着地。
怎知他犯了一个大错!
冰焰突然抬脚踢他,他问哼一声,不可置信地瞪着彷若愤怒天使的她。
理智稍稍飞回,冰焰才发现自己正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办公桌上,一些原本该在桌上的文具及文件早因先前的一番纠缠被无辜地扫到地毯上。
他狠狠地推开他,咬牙切齿地说:“走开!你这个下流无耻、自命风流的急色鬼!”
“我急色鬼?”他冷哼”声,“刚刚不知道是谁躺在我身下急急地哀求着,渴望……”无处宣泄的欲望化成愤怒的巨焰扑向始作俑者。
“住口!”她急急跳起,愤怒在冷漠的脸颊化成两抹红晕。
顷刻所有的火焰都被覆盖在千年冰层下。“你要满足你那贪得无厌的胃口尽管找别的女人去,别打我的歪主意,我可没兴趣满足你那下流的欲望。”
这句话伤了他,令他盲目反击。
“别担心!”一扫原先的温柔,蓝靖丢给她一个冷而狠的目光。“我会的,至少其他的女人在面对情欲时不会故作圣女模样!”
落地窗外一片阕黑,黑暗的室内正上演着汗水淋漓、活色生香的画面。
爱咪使尽浑身解数勾引蓝靖,但他并没有那么享受,只是被动让她在他身上诱惑磨蹭,自己则面无表情地神游太虚去了。
这是他要的吗?
如果他对自己诚实一点,他会发现这一刻他根本没有交媾的欲望。天知道这是多么令人咋舌的事,自从遇见了那个令人气急败坏的红衣女郎之后,他对于其他女人再无一丝欲望。
虽然他夜夜绮梦,也因为欲望而疼痛难当,但这些欲望全因着一个鄙夷他的女人!
接二连三的挫折让他不想再碰一鼻子灰,自取其辱。他说服自己对冰焰的执着全是因为“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这种情绪在作祟,不下一千次说服自己所有的女人在黑夜中根本是一模一样!
但没用,蓝靖暗自苦笑。他发现冰焰就是有让他成为太监的本事。他要她,只要她,而他这些堕落的假象只是对她的无言挑衅!
他毅然拉开爱咪诱人的洁白胴体,半坐起身,顺手从床头柜上拿来根烟,点燃后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靖……”爱咪半仰起身子,勾住了他的腰,脸上有着尚未满足的渴望,双眼满含浓浓情欲。
原本以为她再也没法扳回这男人的心,但今晚却在俱乐部中意外瞧见蓝靖正在角落冷冷地灌着酒,更没想到他居然不拒绝自己的邀请。
这男人简直是万中选一。在性爱方面,她的经历不可谓不丰,但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将性遘峻玩得如此尽兴,情场浪子的名声果然不是浪得她渴望再度拥有他,但他为何就此打住?
带着诱惑的笑容,爱咪将丰满的上身更偎近蓝清的壮阔胸膛,涂着鲜红寇丹的手指贪婪地抚摸着蓝靖平滑结实的肌肉,自信能勾起他翻云覆雨的欲望。
烦躁地推开爱咪不安分的手,蓝靖俐落起身,神情藏在枭袅烟雾中看不真切。
“你可以走了。”他简单说道。
“嘎?”她有没有听错?他竟赶她走?这男人居然拒绝了她!
“我今晚没有心情。”
“人家今晚想留下来陪你。”爱咪不依地撒娇,媚态毕露。
“我向来独眠。”他一反刚才的激情,冷漠地盯着她。
“可是,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去我会怕啦……”爱咪急找借口抗议,却被蓝靖不留情地打断。
“我相信大门守卫会为你叫车。”
“靖……”她不死心。
“我希望出来时不会再看见你。”捻熄了烟,他迳自走进浴室。
再笨的女人看见他阴冷的表情也知道该放弃,但她就是不甘心。
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爱咪以被单里身急忙起身,悄悄地打量浴室紧闭的门一溜烟地窜出主卧房。
早该知道蓝靖这种人连堕落都是一等一的彻底,如果不是因为了解他甚深,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这种极端的转变是因她而起。
连续一个星期每晚都上演着同样的销魂戏码,幸亏都不在大白天时扰她好眠,而每到夜晚,她一向识大体的远离。
隐身在黑夜的书房中,很难隔绝夜*清晰回荡的声音。冰焰拎着一瓶沛绿雅,对窗外的璀璨霓虹视而不见。
很难去辨别心中闪过的某些莫名情愫,这是她活了二十一年来,从未感受到的。
一旁的黑豹抬起头,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心烦。她伸手去搔搔它的下巴。
蓦地想起夜魅曾经说:“当你的心弦被撩拨时,合该是火焰融化冰山的时候,届时不妨敞开心胸,别再用冷漠的面具防御别人,这里,”他指着她的心。“让那个男人去点燃你心中的火焰”
还记得当时她的反应是嗤之以鼻。
她以为自己早没有了心,但她错了,因为心口这会儿净是些不知名的情绪。
唉!既然费解,就任凭它去吧。
敏锐地瞥视到门口闪进的人影,她示意小乖安静。
看来,今晚应该不会太无聊。
爱咪轻巧地进人书房,搜索书桌上的每一个卷宗夹,翻遍每个抽屉……
“我可以为你服务吗?”一个物体柢住她的背,若实与彬彬有礼的口气不符。
爱咪惊骇地倒抽一口气,就算白痴也会知道是什么东西柢住她。“你是谁?你……
你想干什么?”她惊慌失措地想回头。
“别动!这东西可不长眼。”一番话吓得她不动如雕像。
“我是这家主人的保镖。瞧你这身装扮该不会走错房间了吧!!”冰焰冷冷地打量“衣衫不整”的爱咪。
“没错。”爱咪顺着台阶下。“我我错地方了。”听闻对方是个保镖,她忽然理直气壮地说:“你还不快放开我,我可是蓝靖的贵宾。”
贵宾?是啊,人幕之宾!
冰焰露出了个讥诮的笑容,“既然是客人,又何必鬼鬼祟祟?”
书房的大灯突然一亮,蓝靖君临天下般地站在书房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高大的身影踏着优雅有力的步伐趋近,浑身上下只有一件白色长裤,赤裸的胸膛还淌着水。
如遇救世主般,爱咪娇喊道:“靖,快救我!这个野蛮女人要杀我……”身后的硬物让她不敢妄动。
“给我一个解释。”他直视冰焰,无视于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问她吧!”冰焰漠然地说。
蓝靖皱眉,盯着早读离开的爱咪。“先放开她再说]他也瞧见了冰焰挟人的姿态。
“请便,没人碍着她。”冰焰摊开双手,右手中一瓶沛绿雅赫然现形。
原来刚刚被硬抵在身上的是这玻璃瓶瓶口!亏这野蛮女人还敢大刺剌地用它来威胁人,把她当白痴一样要弄!爱咪的脸色一陈青一阵白。
像是种挑衅,冰焰置洒地仰头灌了一大口。
“你”爱咪老羞成怒地扬手欲挥。
“住手!”蓝靖立即档下,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冰焰。
冰焰冷冷地斜睨爱咪,“你该感谢他挡住了,不然……”说话的同时,她的左手掌中赫然出现一把手枪,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直低着爱咪的太阳穴。“你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
疾如闪电的动作,不仅是爱咪没看清楚,就建蓝靖也不知道她如何出手。
“够了!你已经达到吓人的目的,可以放手了。”要不然这里马上多出一个歇斯底里的精神病患,蓝靖冷眼看着颤抖不已的爱咪。
冰焰微偏过头,与蓝靖的视线交会了几秒,才将手枪俐落地插人右腰侧,退后几步,拉开与他们两人的距离,摆明了事不关已。
对她脸上再度出现的冷冽蓝靖暗暗叹了口气。罢了,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
“你没事来书房做什么?”他犀利地盯着爱咪。
“我……”爱咪的脸上闪过心虚之色,她着急地想找借口搪塞……有了!“靖,人家很无聊嘛,所以想找本书来打发时间。”
远远传来若有似无的低哼。看书……这女人怕有很久没摸过书了!
爱咪丢给了冰焰一记怒眼,回头又转为百媚千娇的模样。她小鸟依人地贴近蓝靖,有意无意地敞露出包里在被单下的肌肤,丰满隐约可见。
蓝靖只是抱臂环胸,不发一言一瞬也不瞬地瞅着爱咪。
这男人非常懂得如何激发人心中最深的恐惧,在那双莫测高深的眸于下,人往往无所遁形。果然,爱咪完美的甜笑开始动摇。
“靖……”她开口试探。
“去穿上衣服,收拾你的东西。”蓝靖的声音一如往常般低沉平稳,拉开贴在身上的臂膀。不给爱咪开口的机会,他冷漠清晰地道:“我不追究你今天的行为,但别指望会有下一次奇迹。现在,滚出我的视线!”
爱咪于是抖着身子,连道声再见都没有便冲出书房。
第四章
是暴风圈远离,抑或是另一个暴风雨前的宁静?
送走了爱咪,又是两人对峙的局面。冰焰对这种场景已经厌烦了。
蓝靖走向酒柜,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像个殷勤的主人,他抬头问她,“你想喝点什么?”
冰焰摇摇头。“工作时我不喝酒。”
“工作?”蓝靖偏头想了一下[啊!是了,保护我的安全无虞是你目前的首要工作。”
一阵不安的静默蔓延在两人之间,冰焰转身使唤小乖欲走。
“等等!”他唤住她。
一人一豹停步。
“坐。”他抬着跟前的位置,双眼直盯着她窈窕纤细的身形移动。黑豹也跟着移步蜷缩在她脚边的地毯上,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诡谲气氛。
“这些日子你都消失到哪儿去了?”
“不关你的事!”她不喜欢他质问的口气,没必要告诉他,她几乎都在暗中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陪我聊聊,请你。”
冰焰猝然抬头,为他突然转变的友善吃了一惊。
他轻轻哂笑。“你这么讶异地看着我,好像我以前都是凶神恶煞。”仿佛要让她安心似的,他选了离她最远的沙发坐下。
他如帝王般地盘据整个枣红色沙发,头发因沐浴过后不再有型却更加性感,白色的睡裤贴着雄健修长的腿,赤裸着上身,右手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杯里半满的液体。
“别告诉我你想睡了,我知道你不在夜晚睡眠的。”他浅尝了一口白兰地。
“你怎么知道?”冰焰轻蹙峨眉。她一向在天乍亮时才能人眠,多年的训练养成浅睡且少眠的习偿,一二、五个还头就已足够。
蓝靖耸耸肩,“就说我对你的事一向很好奇吧。”不必告诉她他对她的一举一动总是关注非常。
冰焰不置可否。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哪里学来一身了得的功夫?”
或许是他平和的语气,也或许是今夜她离奇诡谲的情绪,让她愿意打破沉默。“擎天门。”
“擎天门?”这女人浑身上下都是谜,但总算解开了一道。
“你听说过?”她并不奇怪。
“如雷贯耳。”擎天门的势力早已遍布世界,这个百年前诞生自中国的地下组织,发展到今天成为国际上最知名的组织,其中不少许多传奇人物,尤其是几位神秘核心成员的冒险事迹,早已传遍各地。
]我爷爷和擎天门又有何因缘,能让擎天门派出人手帮忙?
[他问出一直积压在心中的疑问。
冰焰简短解释有关擎天令的事。?
“在擎天门中你又是何种身分?”他又问。
“无名小卒。”她避重就轻,并不想透露太多个人隐私。
蓝靖突然沉默,半眯着眼自杯缘打量着她,似乎若有所思,忽地又笑了出来,笑声中有浓浓的自嘲意味。
“你笑什么?”本不想多问,却又悖离了理智脱口而出。
“笑我自己。”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他,“我早该知道你不同于一般女人,对于一个冷静自持的女人,怎么能奢望从她身上挤出一点平凡女人的感情,譬如说嫉妒!为何你对另一个女人一点都不嫉妒?”他偏头支额,想在她身上榨出一丝平凡人该有的情感难道员只是妄想?
“嫉妒?”她疑惑地说。
“我希望你在乎。”他像是自言自语,但她还是听见了。
“为什么?”她峨眉微蹙地追根究柢。
“因为我非常非常在乎你。”声音中满是赤裸裸的渴望。
冰焰浑身一震。空气在两人四周凝结,寂静到连一根针落地都可以听到的程度。
“你喝醉了。”她低声说道。
“我清醒得很。”沙哑的笑声中掺杂苦涩,他近乎自言自语,“或许太过清醒了。”
那对黑眸闪烁着奇特的火花,仿佛正诉说着一种难解的语言,要求她的呼应与回答。
她只能别开脸不去看那勾魂摄魄的眼神。
“或许你该把那女人叫回来,很显然她今晚还没能完全满足你。”她像刺猬般猛攻击。
“她今晚根本没有机会开始,你毁了一切的可能。”控诉的口气,好像恨不得定她的罪。
像被施了咒语般,冰焰定凝不动,心中竟泛起一种类似……
喜悦的情绪。
呵,不该有的,这本该是无情无欲的心,曾几何时竟开始有了在乎的情绪,这对在枪口下生存的杀手而言,就等于有了致命伤,等于被判了死刑!
不能再忍受了,她倏地起立背过身欲离开。
“你不能一辈子避着我,欺骗你自己。”蓝靖以前所未有的清醒态度告诉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他又唤住了她。
她等待。
“你从何时起开始恐惧黑夜……”
纤细的背影一强。“不关你的事!”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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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到手了吗?”
一个年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阴沉开口,狭长的灰眼里隐含邪恶光芒,如蓄势待发的毒蛇。
爱咪在那眼神下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还……还没。”她困难地吞了口口水,偷偷打量两个立在她身边、类似打手的粗壮男人。本想在失手后偷偷消失,没想到却被这两个面色凶恶的男人“请”了过来。看看眼前男子的猥琐邪恶模样,她忽然深深后悔,怎么会鬼迷了心窍答应他,藉亲近蓝靖的机会顺便偷取一片不知内容为何的光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