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国之君,不该说什么好不好处。他们为你的王国出汗出力,不是你的好处吗?而且,并非一定要赶尽杀绝才有威严,以仁政服人,也是威严。”舒绛道。
“你嫁给本王,本王就放了他们。”姜比邪直看着舒绛要胁道。
“你,你不正经。”舒绛看着他眼里的戏谑,指责道。
“本王不正经?你是说要刑家斩立决,才是正经吗?好,来人啊!”姜比邪放开舒绛对着外面高呼道。
“在!”苏迪亚马上从门外进来。
“把刑家五十口拉到午门。”姜比邪下令道。
“是!”苏迪亚领命前去。
“不,不要这样!”舒绛真的急了,怎么会越弄越糟?她来救人,人没救到,反而累刑家被斩立决。
“唔?”姜比邪一改刚才的温情,变得冷傲不近人情。
“不要这样。”舒绛拉着他的衣袖央求。
“那你愿意嫁给本王?”姜比邪转过脸来看着舒绛。
哪有这样逼人嫁他的?但现在救人要紧,她可以选择吗?
“是。”舒绛垂下头道。
“真的?”姜比邪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问。
“嗯。”舒绛简单应道。
“没有勉强?”姜比邪问。
“没有。”舒绛还能说什么?没有勉强?他这不是强逼她吗?
“的确是?”姜比邪似乎不相信,他的话摆明强逼,会不勉强才见鬼。
“的确是。”舒绛笃定地道,她的心虽有那么一点点不甘愿,但她知道自己是爱他的,从什么时倭开始?从他为她上药那时候开始吧。他虽然是个冷硬而不解温柔的君主,她扔然爱上了他。
“好,吻本王。”姜比邪放开她道。
“但是,你该先下令放人。”舒绛心里有点急,如果他不快下令,只怕刑比苏一家血洒午门了。
“刑家对你真这么重要吗?”姜比邪半眯起眼睛,不高兴地道。
“他对你的王国重要,不是对我重要。”舒绛踮高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吻。
姜比邪一把握住她的纤腰,露出一抹笑容,“这也算是吻吗?”
“我吻你了啦,你下令放了刑大人吧。”舒绛双手放在地宽厚的胸前,对他的搂抱虽习以为常,但现在救人要紧嘛。
“那不算。”姜比邪霸道地道。
舒绛抬起头,姜比邪把脸凑过来,捕捉住她的嫣唇,舒绛还没来得及惊呼,已被他吻住。他的吻带着一股魔力,让她的心怦然跳动。她的心在飞扬,天地在眼前起舞,他们飘荡于天际间云雾中。
刹那间,遥远的天地锋火顿起,漫天的风沙传来阵阵嘶杀。杀啊杀啊,尸堆如山,魂断魄散。
一阵悲怆漫上舒绛的心际,她想挣扎,想摔开这种幻觉。姜比邪紧紧搂抱着她,并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二人吻得几乎喘不过气,姜比邪才放开她。舒绛喘息着!茫茫然间脑海中滑过的景象又在眼前起舞。他是谁?她又是谁?
她茫然地看着姜比邪,远古的战神与他重叠。他……舒绛泪盈满眶,心为之颤抖。
姜比邪把她紧紧拥在怀里,他的心也为刚才的吻而震颤,一股力量透过那吻注入他身体,他仿佛看见了远古的天地,那天地扭痛了他的心,盈满悲哀。
她给他遥远而不可及的感觉,让他捉不紧也抓不牢。
不!她是他的,在今生,他只想好好地拥有她。
“绛儿,不要离开我。”姜比邪紧紧搂着她,生怕他一松手,她就不见。
舒绛抬起头,迷蒙的眼睛深深地看进姜比邪的眼内,他的眼瞳映着一个神思恍惚的女人,她看到她的脆弱和悲哀。
“你,你会不要我吗?”泪水滚滚而下,内心深处有说不尽的悲凉,是什么?她不知道,只觉得伤心痛苦,无尽的悲伤。
“你说什么呢?不许胡说。”姜比邪心痛地吻掉她的泪。他的心也漫上一份痛苦,怎么样的痛苦他同样说不清楚。
“我,我不知道。”舒绛的心很痛,她有一份不祥的预感——她终会逃不过宿命的安排。
“你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吗?”姜比邪稍推开舒绛,看着她的眼睛,紧张地问。
“不,我不会!但如果我做了,你会原谅我吗?”舒绛突然问。
“如果?”姜比邪对这假设不解。
“是的!我说如果。”舒绛默默流下泪。
“我不知道什么叫如果,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姜比邪为这问题皱起眉,他不解舒绛为什么有这样的问题。
“噢,我不清楚,只觉得一份酸楚溢满心间,我无法确定那份感觉是什么?”舒绛茫然道。
“你会做出对不起本王的事吗?会吗?我不会原谅背叛我的人。”姜比邪推开舒绛,眼内交缠着痛和恨意。
“不!”舒绛痛苦地嚷。
“既然如此,就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不要背叛我,否则我会杀了你,不会原谅你。”姜比邪又把舒绛拥在怀里恨恨地道。
“如果在很久远很久远之前,在你我的前世,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呢?”舒绛莫名地问,自己也被这话震了一震。内心深处只觉得在遥远的天地之中,有一个凄美而辛酸的故事,那个故事有他和她。
那是一场怎样的战争?锋火燃烧,天地失色,杀红了眼睛的人,不断地挥舞大刀,杀啊杀啊,只因他深爱的女人背叛了他。
舒绛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透上脑门。她看得太真切,那一切仿佛就发生在眼前,舒绛的心底又漫上浓浓的悲伤。
是否这几天她都在看蚩尤的传本,为他悲剧性的一生掉太多泪,才有这莫名其妙的幻觉产生?她读得太投入的缘故吗?一定是这样的,她把他的故事融入脑袋,让自己也身受其境,一定是如此;
“很久远?是前世吗?”姜比邪顿觉心底有份沉重的感觉,前世的事他从来不敢去碰触。
以他的法力,他有能力回到前世去,但他不敢打开通往时光之门,从小他就被父王告诚,如果无法诠释今世,就无需回到过去。
很小的时候,他的二个王弟,时常打开时光之门,往返前世今生乐不思蜀。而他却从来不想到前世去看看,不是父王的说话对他有什么影响,而是他不愿回到过去。
也许前世曾有一段不堪的记忆,从小他就是一个冷漠得不近人情的人,父王曾劝诫他,学会原谅人,他会活得开心活得高兴。所以上至父王,下至群臣都劝他释怀。
实际上他不懂何为释怀。
虽然他寡情,但他登上王位从来没人提出过反对意见。大家都似乎明白他为什么寡情,对他又敬又畏,只有哈比勒那个不知死活的乱臣,想把他取而代之。
他不会忘记哈比勒临死前冲他说的一番话:
“我不信命,即使你就是蚩尤转世,我不信皇朝只属九黎姜氏一族。”
他会是蚩尤转世?那就太辱没他的先祖了。如果他是蚩尤,他会先找到天女魃,报涿鹿一役之仇。
“嗯。”舒绛点头。
“既是很久远的事,又何需理它?既是前世的事,又何必再计较?”姜比邪低沉地道,心底扭得更痛。在这刻,他只想拥有她,完全拥有她。
“你会原谅?”舒绛把头埋在他怀里。
“对!”姜比邪笃定地答。
舒绛泪眼盈盈地看着他,其实她也搞不清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听到他的回答,她心底有说不出的安慰。
“启禀陛下。”门外卫士大声向内通报道。
“什么事?”姜比邪放开舒绛问。
“刑家五十多口押到午门多时,请陛下定夺。”门外卫士大声禀报。
姜比邪看一眼舒绛,“放了他们。”
“是!”卫士领命而去。
“谢谢!”舒绛感动地道。
“别忘了,你已答应嫁给本王。”姜比邪笑道。
舒绛羞羞地点头。
“不许反悔。”姜比邪吻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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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琉璃城中的赫罗人奸细被二王子姜堪桑抓获。赫罗人见偷袭不成,就挥军直逼琉璃城,指名道姓要与姜比邪决一死战,如果赫罗人赢了,姜比邪得乖乖滚出皇城,让赫罗人统抬地下世界。
皇宫之中笼罩着一份沉闷而紧张的气氛,姜比邪天天与群臣商讨对策,制定对敌方案,舒绛难得见上他一面。
自上次在史库中见过姜子瑜后,便一直没见他。舒绛问过宫女们才知道,原来三王子被国王派到翠竹城去。
翠竹城离皇城有很远的一段路程,是琉璃城附近的城池。国王的二个王弟都镇守着边城重镇,表示姜比邪要与赫罗人打一场硬仗。姜比邪的确想借此要赫罗人臣服在他的统领之下,漠漠皇土之下,哪容得赫罗族这个叛徒?
要打仗了,舒绛担心姜比邪,但又不可以去找他,怕会影响他。她什么都帮不了,舒绛这时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无能。
她不禁长叹一声,如果她懂巫术或懂行军打仗或阵法,她也会帮上忙,但现在她只会躲在锦绣宫中,什么都做不了。
国王要亲征,全国人民斗志昂扬,摩拳擦掌,他们相信在国王的带领下,九黎人一定会取胜,一定会教训嚣张的赫罗人。
姜比邪在午夜时分来到锦绣宫,明天他就要带兵亲征。他已有几天没见过舒绛,这几天忙着布署兵将,在琉璃城涌河边上摆开战阵,准备和赫罗人决一死战。
他心里惦挂着佳人,她是他此生的最爱。他悄步走入宫中,舒绛早巳睡下。
姜比邪坐在床边,看着酣睡的美人,悄悄地在她身边躺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以期把她刻人灵魂深处。
舒绛动了动,感觉到身边有一具温暖的胸怀,她向他怀中靠去。姜比邪轻轻拥紧她,轻轻柔柔地吻下去。
舒绛在睡梦中见到姜比邪在亲吻她抚摸她,他的大手带着一股魔力,她沉溺在他的亲吻与爱抚中。她爱他!
“爱本王吗?”
姜比邪带着激情的声音,低沉地问。
“爱……”
舒绛迷糊地答。
“等本王回来,我们就结婚。”姜比邪轻咬她的耳垂,吻上她的脸颊。
舒绛完全清醒过来,她不是做梦,他真的在她的床上。她的衣服褪去,赤裸裸地躺在他怀里。
“你以为做梦?”姜比邪吻住她。
“嗯。”舒绛羞得满面绯红,想推开他。
“已经晚了,你是本王的,永远都是本王的。”姜比邪把她压在身下,让自己的身体更贴紧她。
“你坏。”舒绛举拳轻轻槌在他健壮的胸肌上,她感受到他紧贴着她的情欲,她沉溺在他给予的爱欲之中。
第二天,姜比邪带着大队兵马从皇城出发,临行前舒绛叮嘱他一定要回来,她等他。
姜比邪看一眼站在欢送人群之中的舒绛,然后下令出发。
舒绛目送他远去,心里依依难舍。
她会等他回来,她答应他的,她一定等他。
第七章
舒绛自姜比邪带兵出征后,难耐相思之苦,天天躲到史库中,把史库中的书搬出来读。她从中了解不少地下皇城的历史,了解不少地下皇城民族的风情。也许不久的将来,她会成为地下皇城中的一员。
她对浙江甘泉附近发现的地下皇城,已找到史载,原来在十八世纪末,为避开赫罗人的大举入侵而放弃的皇城。
在十九世纪初重新返回建设。但地面人为什么一直找不到他们呢?是因为某种力量封存的结果,使地上地下自成世界。
希望回到地面,希望回到父母身边的愿望已没初来时的强烈,知道在一时之间还没法成行,只有耐心的等待,希望总有一天,可以找到出去的路,到时候她也可以带父母来地下皇城参观。
兰娥的伤已逐渐好转,舒绛一颗不安的心也稍有些安慰。
这天,她从史库出来,又好奇地看去北面,终忍不住步向那面的庭园。
皇城之大,大得可以让她迷路。虽然她在皇城的日子已不算少,姜比邪一有时间就带她游览皇城,但对北面的庭园,她被告诫别进去,里面的主人不想被人打扰,否则进得去出不来。
“为什么不可以进去?又为什么进得去出不来?”舒绛眺望着那座庭园,心底充满好奇。
舒绛当然不敢把皇城的规矩抛诸脑后,但如果未能满足她的好奇之心,舒绛会吃不下饭睡不安寝,所以她每次到史库来,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北面,但仍不敢越雷池半步。那儿会是什么地方?里面又有什么?为什么会列为禁地?应该不会是失宠的妃嫔安置的冷宫吧?
“我进去之后又会怎样呢?真会没命出来?”舒绛自语道。
舒绛走到北面的庭园,看着周围暗绿的植物,树木婆娑。庭园入口处立了一块石碑:“擅入者死”。
“为什么擅入者要死?不死不行吗?”舒绛摸了一下那块石碑自语。
舒绛并不为那块石碑觉得可怕,里面肯定不会是失宠的妃嫔,里面关着头老虎还是豹?如果是野兽就真令人害怕,如果只是人呢?
舒绛决定到里面一探究竟,姜比邪警告的说话早抛到瓜哇国去。
她刚跨过那块石碑,还没走几步,突然林子里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小姐,老国王有请。”
舒绛着实被那道声音吓了一跳,往四处打量并没见半个人影。
“你是谁?你别装神弄鬼。”舒绛心下惊慌,但嘴里仍硬撑道。
“小姐,请!”大树旁站着一个人影,如果他不动,舒绛真以为他只是棵树而非是人。
“你是谁?”舒绛好奇地问。
“我是老国王的贴身侍卫。”树人道。
“老国王?”舒绛一愣。
“是的,老国王知道小姐来,所以命令我在此恭候多时。”树人又道。
“什么?”舒绛更加惊愕,老国王怎么知道她会进来?而且这地方不是平常人可以进入,他打算要怎么对付她?
“请!”那个看似树的人,只因他全身上下穿着和绿树般颜色衣服,让舒绛乍一看时像棵树,看清楚其实跟皇城中人没有异相,他客气地请道。
“我可以不去吗?”舒绛突然对前面有一股说不出的恐惧,她后悔走进来了,明知道不可以进来,却偏要逞强,现在可好,人家不用看就知道她入侵他的地盘,他们有摄影机之类的东西监控吗?为什么知道她会来?
这是地下皇城,有监控摄影机不足为奇,看那台飞碟便知晓,地下科技文明绝不输地面。眼前的问题是,老国王要她去有什么目的吗?
“小姐,我无法回覆你,我只奉老国王的命令,请你进去。”侍卫彬彬有礼地道。
舒绛知道即使要逃,已经来不及了。老国王应该是姜比邪的父王吧?他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像姜比邪一样冷情?还是个善良和蔼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