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没有冷静下来思考的后果,及冲动之下攻击的下场,才会使她陷入更糟糕的困境。这下子,全身被制伏住的高艺伦,真的是动弹不得了。
一手粗鲁的钳制她的下巴,不让她的头卢动来动去的黑青隼,心烦得失去理智,毫不怜香惜玉的啃啮着她如花瓣般粉嫩柔软的朱唇,并硬扳开她紧闭的贝齿,让滚烫撩人的火舌探进她的嘴中,与她的唇舌交缠,汲取其中的芳香甘醇。
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的高艺伦,被强吻得没有半点甜蜜的滋味,也没有任何飘飘然的感觉,只觉得恶心,但充斥在内心的是更多的恐惧和害怕。因为霸道专制的黑青隼,已不满足于辱知的交缠,钳住她下巴的手正不规矩的伸进她身上那件宽大的深蓝色睡袍中。
当他温热结实的手掌撩起她腿上睡袍的下摆,抚摸着她光滑细嫩的长腿时,她恐慌的绷紧神经,浑身为之僵硬,继而起了鸡皮疙瘩的哆嗦起来。
“不要……”她害怕的哀求他停止动作,但由于她身材娇小,无法负荷他高大威猛身躯的重量,使得原本惊吓得明亮的双眸,已因缺氧而变得黯淡无光彩,连带的声音也小到如蚊般不可闻。
腹部燃烧着一发不可收拾欲火的黑青隼,理智早已被激情所吞噬,失控得连他都无法使自己停下来。他不满足的继续探索取求,不规矩的手则往她腿间抚摸而去,在感觉她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下,他倏地停止不轨的举动,微抬起上半身上,才终于发现到她的不对劲。
高艺伦睁着迷惘的双眼,眨也不眨害怕的看着他,直至他双手撑床挺着上半身俯望着她时,她才得以舒畅的呼吸大量的空气。
“这是……什么?”她眼迷的直瞅着刺在他左肩上,那朵鲜红得像快燃烧起来的梅花,一时之间她被震慑住了。
顺着她茫然的视线,他瞥见了刺在左肩上的那朵似假还真的红梅,刹那间,他惚恍得怔忡住了。
梅花!“梅”?刺在他手臂上的红得刺目的梅花,与他们三个男人口口声声说他是杀手“梅”,有何关系?这事……已开始透露着不寻常的诡谲。
“我是谁?”他衔接继继续续浮跃在脑中的片段,冷静思考半晌,他虽不肯定自己是否真为黑青隼,但先早的坚持已开始动摇了。他怀疑自己不是黑青隼,而是另外一个人,极可能就是今早清晨,被斥为无稽之谈那三个男人口中的杀手“梅”!
怎么?他头壳又秀逗了?迷的双眼渐渐恢复光彩的高艺伦,一听到黑青隼又在质疑自己的身份时,她纳闷的瞅着表情遽然丕变的他。“你又忘记你是谁了?”她语气有点讥诮的成分,完全将先前的恐惧、害怕忘得一干二净。
“我不是黑青隼。”他重申一遍,仿佛已逐渐记起自己究竟是谁。
“你不是黑青隼?那你是谁?”高艺伦表情一副他脑壳坏掉般的反问他。
被问得哑口无言的黑青隼,突然翻离开她的身,表情阴鸷的直奔居住在后侧日式建筑的黑老夫人卧室。
☆ ☆ ☆
“砰!”
木框纸门被黑青隼猛然用力,发出一声无比巨大的声响来,立即惊醒了睡梦中的黑老夫人,同时休憩于隔壁日式房的陈嫂,也被这声巨响给吵醒了来。
“青隼?”严肃的老脸有着明显震怒的黑老夫人,透过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她虽看不见一道处在阴暗中人影的脸孔,但她知道他是谁。
“我不是黑青隼。”他自暗冥处现身,步伐沉重的走至起身坐于床褥上的黑老夫人身旁,眼神有着怀疑与不确定。
“胡扯,你是!”平时沉稳严肃的黑老夫人,突然失控的激动反驳,当她意识到自己乱了阵脚的行为时,情势已不再是她所能控制得住的局面了。
“我不是黑青隼,是不是?”他从她失控的情绪中得知,他真的不是黑青隼。
稳住过于激动的情绪,恢复严肃沉稳的黑老夫人惊惶的察觉到,当黑青隼在质问她时,已不再称呼她为奶奶了。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三更半夜胡言乱语什么,陈嫂,送少爷回房去。”已无力招架他气势凌人逼问的黑老夫人,以极严厉的眼神示意他,她不愿意再谈。
她在逃避问题,这更让黑青隼起疑,而今晚,他是非要到答案不可。“回答我!”他狂怒大吼,一脸坚持,摆明了他非要知道自己是谁。
被他的怒吼声骇着了的陈嫂,只愣了下,望了眼凌厉双眸闪过一抹疲惫的黑老夫人,她知道她已无力再应付记忆苏醒的他了。“少爷,你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质疑起自己的身份来呢?是不是又作噩梦了?时候也不早了,让陈嫂送你回房休息吧。”她步步趋近他,知道催眠术对意志力强又顽强想抵御的他而言,已经失去功效,她遂自衣袖间拿出一根细如发丝,沾抹麻醉药剂的银针来。
黑青隼不理身后的陈嫂,目光骇人的直视着面无表情的黑老夫人,“我要答案。”
“少爷!”呼唤了声,陈嫂极快移位、动作迅速的将银针往他手臂一刺。
遇到突然袭,反应极快的黑青隼,身子一闪,银针没如陈嫂预期的刺进他手臂,仅划破他一层皮罢了。
“为何要这么做?”答案昭然若揭,毋需再逼她们亲口向他坦诚,他已十分确定,他不是黑青隼。
“我不能让你走,你是夫人唯一仅剩的亲人,若再让你离她而去,她会伤心欲绝的,所以你必须留下。”年纪看似老迈,行动迟缓的陈嫂,目光一凛,刹那间像换了个人似的,毫无预警,身手矫健的直朝他攻击而去。
安逸舒适的过了数月帝王般什么都毋需他动手的生活,自然没日夜加覆练技艺的后果,就是使得他的搏击技巧退步了不少,但出自于本能的反应,及内在凶猛残酷的特质,和血液中流窜着阴狠的基因,过招一阵子,他仿佛记起了所有一切,瞬间,他轻而易举的打败陈嫂,制伏住她。
“我是罗伯夫,不是黑青隼。”他想起以前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自己是谁。
“不!不……”惶恐的黑老夫人,刹那间脸色苍白如鬼魅,她不能再失去他这个唯一仅剩的亲人!
能感受到夫人内心就恐慌的陈嫂,双眸精光四射,一吆喝,四面八方黑家豢养的保镖泉涌而来。“我不会让你走的!”就算必须截断他的四肢,她都不会让他离开黑家,离开黑夫人的。
赤手空拳的击退了十名手持刀械的壮汉后,他身形迅疾如闪电般的窜了出去。
“追!”领着一干下人随后赶来的王伯,毋需震怒的黑老夫人下命令,他一吆喝就直追了过去。
摸黑跟在黑青隼后头走来的高艺伦,还不知黑家在瞬间风云变色,只因恢复记忆的他,掀起了一场足以翻天覆地的风暴来。
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她,隐约只知前方传睐阵阵的吆喝声和杂沓的步伐声,随即一道迅疾如闪电的人影便奔出暗冥处,直朝她冲来。不躲不闪的高艺伦,全身充满戒备,准备迎战,一脸平静的直视着由远而近的那道黑影。
但当月光照射在动作敏捷如豹的男人脸孔上时,她惊愕的愣了下,无法相信她竟是黑青隼。双眸凶光毕露,浑身杀气腾腾的他,怎么看起来好像被人追杀似的?陷入疑惑的她,尚未开口询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时,她手臂已被他一把擒住。
“快走!”黑青隼冷着脸瞪着她,毫不犹豫的捉着她的手臂就走。
莫名其妙被他拉着走的高艺伦,瞥眼后头杀气凝重追赶他们的人,她疑惑了。怎么一瞬间,天地全变色了?主子竟被下人追杀?没道理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像在雾里看花似的,对这一切似懂非懂的完全弄不清状况。
“拦下她们,别让他们走了。”追赶上来的陈嫂,一见接到命令赶来支援的人马横挡在他们前方,立即出声下令。
为了怕伤及到主子,横在阻朱在他们前方几公尺远的下人,不敢随便亮枪动刀,仅丢掷出数枚掌心雷以示警告。
然泰半恢复记忆,知道自己是谁的黑青隼,不愿再被囚禁在这座黄金乌笼中。他要自由,不想被束缚,更不想受制于他人。他要离开这。
看出他黑眸中的坚决,确定大批人马根本无法拦下他,陈嫂迫于无奈只好开了枪。由于他身子迅疾敏捷如豹,再加上他受过专业训练,无论是奔跑、跳跃,速度简直快到令她犹豫不得就必须决定该如何做,因此当她朝他小腿扣下扳机,原以灰子弹只会轻划破他皮肤,造成他动作迟缓,未料他顾及身边的高艺伦,突然一个停顿,子弹射中了他正欲翻墙而过的大腿。
汩汩的鲜血像泉涌般自罗伯夫大腿中枪处喷出,顺沿着石墙流了下来,其被渲染之处,怵目惊心。
“追,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把少爷给我捉回来。”惊愕和懊悔自陈嫂双眸中一闪而过,但仅一瞬间,随即又恢复凌厉的青光。
“是!”倾巢而出的黑家下人,全像受过专业训练的打手,衔命立即寻着血滴逮人而去。
第七章
十万块!挖个子弹、包扎个伤口,居然要十万块的医疗费用,简直是坑人嘛!
手中拿着提款卡的高艺伦,气愤难抑的踢着墙壁出气,不晓得是在气白花花的钞票飞走了,还是在气自己救了与她非亲非故,又威胁要杀掉自己的黑青隼——罗伯夫。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在气自己吃饱撑着没事做!
送他来私人医院已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但一得知医院拒绝为来历不明且没担保者的他动手术时,她竟做了件愚蠢的事,就是签下同意书及缴了笔手术费。
而现在,护士竟又通知她,要她马上为男人办理住院手绩,否则医院无法收留身份不详的他。于是,她又去领了笔钱,为他缴了一个星期的住院费。
领了张收据自柜台走向普通病房的高艺伦,无法理解自己荒诞行为的哂笑出声。
她不晓得自己究竟是不忍心?还是慈悲?抑或是其他的因素,所以才致使她莫名的罗伯夫缴了手术费和住院费,而此刻,自己则愿意充当看护去照顾他。她是不是疯了呀?他是个凶狠无情、杀人不眨眼的职业杀手,更何况他还曾恫吓过欲杀掉她,而她,居然还不逃跑、不报警的送他到医院急救?
高艺伦火大的一把打开病房房门,也不管会不会打扰到刚动完手术,取出子弹的罗伯夫,便拖了张椅子坐在病房旁,双手环胸,气呼呼的瞪着脸孔依旧凶恶,但却有几分憔悴、虚弱的他。
仔细一看,她发现她长相真的很凶恶,连陷入昏迷亦叫人胆战心惊,她不由得哆嗦了下,佩服自己在“日本”山庄时竟然敢与他互吼,而没被剽悍的他一手扭断她粉嫩白皙的脖子。
若以女人的眼光来论定,其实罗伯夫长得既英俊又冷酷,且森冷得吓人。她从未看过比他更魁梧壮硕的男人,尤其他身上不自主散发出的狂野剽悍气势,常令人忍不住畏惧得打从心底发寒。
望着他上半身裸露结实的胸肌,她倾身的伸出手想捏捏看,但突然间,她感到一道炽热的光芒朝她前方迸射而来,她缓缓的抬起头,将视线往上移,却对上了他愠怒的犀利眸光。
吓!突然间被罗伯夫睁开的双眼吓了一大跳的高艺伦,急忙的缩回手,同时慌张的想站起来逃离,不料起身太猛,导致身体无法平衡的摇晃了下,她又跌坐回椅子上,由于冲击力既疾又大,她一个后仰,便连人带椅的倾倒在地。
“砰!”一声椅子倒地的轰然巨响,刹那间响遍了整间宁静的病房,惹得原本就不悦的罗伯夫,更加愤怒的眯起双眼瞪着坐在地上的她。
从未发生过这么丑的事的高艺伦,一时之间呆愣住了,不知所措的坐在椅背上垂首望着地。此刻,她真恨不得地上能有个洞,让她钻进去不要出来见人算了,真是有够丢脸呀!
“我……”高艺伦揉着摔疼的臀部站起身来,怕被他嘲笑的偷偷瞄了他一眼,却见他脸色阴沉的瞪着她,显然在生她突然制造出那一声巨响的气。嗫嚅了老半天,她腼腆的羞红着脸说不出话为,扶起倒地的椅子后,她依旧尴尬得无法开口。
“你是谁?”罗伯夫冷酷骇人的脸孔有着危险撖卢,泛着冷傲锐利光芒的双眸,则莫测高深的盯着站在那一动也不动的她问道。
“咦?”被他这番话吓了一跳的高艺伦,猛然抬起头,惊愕万分的瞅着他,“你……不记得我?”
表情十分冷漠的罗伯夫,缓缓的自病床坐起身来,“你是谁?”未得到答案,他的双眸朝她迸射出两道不悦且冰冷的厉芒。
“我是谁!”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似的,高艺伦觉得他问这话很好笑,不过她隐约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因而笑不出来。“你不记得我是谁了?难不成你……也忘了你自己是谁了?”天啊!他才昏迷几个小时而已,居然不认得她,也不记得自己是谁?!该不会……进去一趟手术室他就得了失忆症?忘记所有一切的事?
不会吧!看着罗伯夫面无表情的回瞪着她,她双眼惶恐的睁大,不敢相信揣测的事竟然成真了。这下她该怎么办?他不认得她及忘记所发生过的事,这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从此她就不怕他再威胁她、恐吓她,以及最重要的是,他清醒了,一切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碍,这么一来,她终于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可以安心的离去了。
高艺伦一想到可以摆脱这个庞然大物的麻烦,忍不住的,她漂亮的唇角泛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来。“嘿嘿……”她有点心虚的干笑了几声,为了想尽早摆脱他这阴狠无情的杀手,以及不想趟进他与黑家私人恩怨中的一淌浑水,她逼不得已的向他撒谎,“基本上,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只不过你身负重伤倒躺在血泊中,被路过的我不小心发现,遂好心的叫了辆救护车送你来医院的。”
罗伯夫的表情依然不变,只不过森冷慑人的双眸,多了道凌厉的光芒,显然在评估她话中的真实性有多少,但见他脸色愈越阴沉且危险时,她知道他并不相信他的片面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