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
“你想要一个不情愿的新娘吗?铁烈,成千上万的女人想当你的妻子,就拿阿桃儿来说,她为了当你的妻子而不惜杀人。”
“闭嘴!”
“娶我,你不会幸福的,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
每个人都爱他,她也不会例外。“我会让你爱上我的。”铁烈是这么的充满自信。
“不可能。”
“会的,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如果十五天之内我没有爱上你呢?”
“我就取消婚礼。”
“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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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赤叩见公主。”
在侍卫的通报下,术赤采到执宁公主的帐篷。
“你是铁烈身边的侍从?”她还记得在溪边曾见过他一面。
“是的。”
“你有什么事?”
“可汗要小的带样礼物来给公主。”
“礼物?”
“是的,请公主移动尊驾随小的来。”
约定之后,她搬回帐篷,等了两天,不见他有任伺行动,执宁以为他是忘了,好啊!她倒要看看他搞什么花样。“好,你带路。”
跟着他后头走,他们来到漆黑的马厮。“礼物就在里头。”“哦?”摸索着进入里头,顷刻间烛火通明,刺眼的光线照亮了马厮,她看到了它。执宁不想太喜形于色,虽然她一眼就爱上了这个礼物。好美!赤棕色的毛发,还有那一双灵活转动的大眼睛正骨碌碌地盯着她瞧,这是一只甫出生没有多久的小鹿。“它是?”
“几个月前.可汗出去狩猎的时候发现一头有了身孕的母鹿深陷在陷阱里,于是就将它带了回来,昨儿夜里,母鹿难产,可汗在这儿待了一夜亲自为它接生,这才救小鹿一命。”
术赤没忘记可汗的话,好好替他在公主面前多说几句好听的。
“那母鹿呢?”她左望右瞧的,却只看见一只小鹿。
“母鹿很不幸的死了。”
“可汗打算把小鹿送给公主,所以他才会命我请你到这儿来,他相信公主你会好好的照顾它。”
“我有了一头鹿……”她欢心雀跃地看着它。
来到马厮,以为他会很老套的送她一匹马,没想到却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惊喜。
“如果没事,那属下告退了。”
“我可以带它出去走走吗?”
“当然可以,它已经属于你。”
执宁从围栏里小心地牵出它走到外头,才上午,阳光就很炙人,可是这无损她的兴奋和小鹿的好奇。
一瞧见东西,它就不断用鼻子去嗅、去碰触,一点也不怕受伤。
大树根下躲了一只刺猬,它用鼻子凑上前想去闻闻,没想到却扎到利刺,而呦呦叫着。
“小心!”
小鹿听到她的声音,蹦蹦跳跳地朝着她跑来,瞧了她一会儿,便淘气地用颈子磨蹭她的脸颊。
“好痒哦!”她笑着闪躲开采。
玩耍得正高兴,小鹿突然离开她,神情紧张。
“怎么了?”执宁不断抚着它背上,也听到脚步声。“是谁?”
一名身材中等的男子从隐藏处走出来。“是我。”
“你是谁?”这个人相貌虽不错,但是他眼眸里透露出的色欲眼光让执宁第一眼就不喜欢他。
“我叫札萨,是八王爷,当今的可汗就是我皇兄。”虽然他很痛恨铁烈,但是像这种能利用的机会,他是绝不会放过。
“你有什么事吗?”
“我正巧路过这儿,瞧见姑娘单独一个人,不知道你是?”这么美的—个姑娘,看得他的口水“熊熊”要流下来。
“我叫执宁。”
“原来是执宁姑娘,你是此次来参加大会的公主?”
“是的。”
“你一定觉得很遗憾吧!”
“遗憾?”
“是呀,比赛尚未结束,皇兄就决定了皇后人选。”札萨此次进宫也是为了这个。
这次的选妻大会,他根本就懒得来参加,也懒得理,若不是他前天听到铁烈在比赛尚未结束,便擅自决定皇后人选,他才不会好奇地进宫采,想看看未来皇后是长得啥样子,竟然能弄得铁烈团团转。
难怪他会这副调调,原来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执宁心想。
“对啊,好讨厌哦!可汗娶了她一定会后悔的。”
“不过你也别伤心,像你这样美如天仙的女人,只要你跟着我.铁烈能给你的荣华富贵,我一样能给你。”
“你要娶我?”
“当妻子有什么好,我可以给你更好的。”其实呢!札
萨的后宫,除了一名妻子外,还有五、六名的宠妾。小妾吗?这个家伙真是找死。“可是我怕有人会不
答应也!”
“谁?”
“就是现在站在那棵树下,两眼发凶、拳头紧握着的
那个人嘛!”她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往后瞧。
“皇、皇兄!”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有没有听见什么?
“呵、呵!有人死定喽!”她幸灾乐祸地牵着小鹿走到铁烈身边。“叩见可汗。”
“你在这里做什么?”铁烈非常不喜欢札萨和执宁在一块儿。
“我、我是…”
“他正在说服我当他小妾。”执宁故意地放大音量,让札萨听个清楚,然后再小声地靠在他耳边私语:“他认为我嫁给你,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要她当你的小妾?”
札萨起先看到皇兄是怕得要死,但是随之想想,他又没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干么要怕他呢!“是,既然皇兄的妻子人选已经决定,我希望你能将她赐给我当小妾。”
“你好大的胆子!”
“皇兄?我……”他是哪里说错了?
“别生气嘛!烈,他又不知道我就是未来的皇后。”她故意又插入话题捣蛋。
“皇后?她就是——”
“我就是。”执宁又替他答话了。
“皇兄,这是误会,如果我晓得她就是你选的皇后,就算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冒犯她,皇兄饶命!”他妈的,这个女人竟敢捉弄他。
“下去,别再让我看见你跟她在一块儿。”
“是,谢谢皇兄。”札萨脚底抹油,立刻就跑,跟铁烈的仇又为此记上一件
执宁和小鹿坐在树荫底下,等待他责骂的话。
“以后不许跟他在一起。”铁烈了解他的为人,他既然对执宁起了兴趣,就不会轻言放弃,这不是个好现象。
“是他自个儿要缠着我的,我就不相信他能对我做出什么。”
“你可以走,札萨一向色胆包天,不是他会做出什么,而是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他只是调戏我,又没做什么天大地大的坏事。”
“你喜欢他的调戏?”
“我喜欢他的甜言蜜语。”才怪!那油腔滑调的,执宁讨厌死了,可是,为了刺激铁烈,她必须假装很开心。“不像某些人,冷得跟块铁似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铁烈听出她的讽刺,一把攫住她,将她的手放在心口。
“你认为这是冷的?”
“你——”
他的心咚、咚的在她手心下跳动。
“只要一遇上你,我就全身发热,好像火在烧,我是铁,一块炽热霓人的烧铁。”他越说越靠近,两张嘴唇寓不到一只手掌的厚度,只要他再向前倾些,就会胶着在一起。
“铁烈。”执宁闻到了他身上有风和草的味道。
“我要吻你。”
“嗯。”她被催眠了,闭上眼险怔仲地任由他吻,眉、发、鼻、唇全印上他的唇。
“嫁给我。”
“嗯……”嫁给他,嫁给他!“不!”执宁猛然推开了铁烈,嘴唇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过来。”
“卑鄙!你怎么可以、可以用这种方法来拐骗我。”他明知道她抗拒不了这种诱惑,居然还使出这种下流的步数。
“你又没说这方法不成,怎么样,愿不愿意跟我回寝宫,三天三夜之后,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铁烈了解自己的魅力,他相信只要三天的功夫就能掳获她,就能让她死心塌地跟着他。
“你什么时候也成了人肉贩子的老鸨,只不过你跟别人不同的地方在于你是卖自己的皮肉。除了这种不入流的法子,你就没自信让我爱上你了吗?”执宁发现在他面前,她就像是块易碎的玻璃,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看透。
“为何这么生气?是因为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铁烈真的很愿意牺牲三天的时间,来赢得赌注。
这个方法很诱人,执宁相信是的,只要和他共度上三天,她会百分之百的爱上他。
“哈……若是可以,我真的想这么做,你是个美丽的刺猬,谁想伤害你,你就立刻把他扎得头破血流,连我也是,如果我真打这主意,你现在绝不是站在这儿跟我说话,你会躺在我的床褥上,然后,我要用这双手教你怎么爱人、怎么……”
“住口!”
她娇喘着,为脑子里所绘出的那些景象感到羞赧。
“我可以这么做,但是我不想,我要让你无法自拔的爱上我,我要你亲手担心交给我。”
呦、呦……
情话绵绵的浪漫时刻,小鹿却不知趣地把头伸进他们俩之间,抗议自己被忽视已久。
“小鹿!”
好在有它的进来,否则执宁真的要醉死在他霸道得不像情话的情话里。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喜欢。”
铁烈很满意,他的心思果然没白费。“我得回去了,宫里正在开会。”
“嗯。”
“对了!”他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走回她身边,执宁毫不设防地被他偷去一吻。
“今晚我在石穴等你;记得,衣服别穿太多。”
第八章
“奇怪了?可汗说要去小解,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大殿堂内,数十位大臣纷纷不解地耳语着。
数十分钟前,和可汗正商议着国事,结果,见他匆匆的跑出殿堂,不知去向,大家莫名其妙的向术赤一问,才听他说是去上茅厕。
“术赤大人,你确定可汗是说要上茅厕?”这一去也着实太久了,大家不免有所怀疑。
“呃……这个——当然是啊!”说真的,可汗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他也不晓得得是跑哪儿去了,至于如厕,那是为了安抚众人所编出的借口。
“可是怎么会这么久?茅厕也没多远呀!”
“你们再等等,可汗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会不会是跌了下去?”一名大臣突然语出惊人,大胆的假设。
“这……有可能。”
“也许是失足掉下去,结果找不到人拉他上来。”
“不会的啦!你们别乱说,万一被可汗听见,那可是要杀头的。”术赤两只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要大家别再乱自猜测。
“我看,还是请术赤大人去茅厕瞧瞧,万一真的发生事情,也好处理。”
“我?不用了啦,可汗也许是吃坏了肚子,或者是便——可、可汗!”术赤胡乱扯到一半,发现可汗已经站在大殿门口,便话题一转。
“可汗你回来了。”大臣看见他回来,才放下心。“你没什么不舒服吧?”
“我很好。”铁烈白了术赤一眼,慢慢走回位子上,这个奴才什么理由不用,居然选了上茅厕这理由。“今天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了。”
“是,谢可汗。”
术赤跟在众人后头也想离开。
“术赤。”
“可汗……你还有什么事?”他心惊肉跳地低声问道。
“我们好像有件事该谈谈。”
“可汗饶命,小的该死,一时说错话,还请可汗饶命。”跪在可汗面前,术赤哀声求饶。
“起来。”
“可汗——”
“我不会砍了你脑袋的,放心吧!”
“谢可汗。”术赤确定脑袋瓜会安然无恙,他才松了一口气。
“你知不知道札萨已经来到大都?”
“八王爷?”
“嗯,我要你从现在开始,找两名侍卫暗中跟着他,他若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或是接近执宁,立刻回报给我。”
铁烈不放心札萨,担心今天的事他不会就此作罢。
“是。”
“你可以下去了。”
“启禀可汗。”
“还有什么事,诺娃凯族的族长派人捎来消息,婚礼当天他们会带着族人来参加庆典。”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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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是你们,这么晚了还有事吗?”执宁一走出帐篷,就发现所有的弟兄们全站在外头。“我们看见公主你帐内的火还亮着,所以……”
“你们进来。”她有预感,她所担心的事就要发生了,待大家进来,她小心地关起帐门。“说吧!”
“公主,我们来到这里也好几天了,可是,刺杀狗皇帝的行动一直没有进行,我们实在是等不下去。”被推派的人支支吾吾地说道。
“请你们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好吗?”
“好吧,我们就再等几天,如果事情仍没有个解决的办法,我们决定自行去刺杀那狗皇帝,失陪了,公主。”
他们一行人离去,执宁在帐内愁眉不展,事情已经不能再拖,她必须早点找机会告诉铁烈所有的事情,说很容易,就怕铁烈不会原谅她的欺瞒,温柔的他是只无害的小猫,而愤怒的他则好比是令人瞿惧的老虎。
该怎么办?她抱着膝盖忧郁得半死。
铁烈……执宁一想起这个名字就觉得心很痛。
在她还不晓得什么叫做爱的时候,他却一头撞进她的心扉,没有人求爱的方式是像他这样野蛮,可是,她却独独爱上了。
没有理由,就是爱上他的理由。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年,傻傻地发现,她的生命竟是在遇见他才开始转动,开始有希望和快乐。
而现在——
背叛兄弟或者铁烈这是她唯一能走的一条路,将会毁掉她好不容易才寻觅到的快乐。
“铁烈。”念着他的名字.执宁想见他、想见他……
“怎么了?”
铁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帐内。“铁烈!”看到他,执宁激动地抱住他。
“你在哭?”他在石穴那儿等了又等,不见她来,于是干脆自行来找她。
“紧紧的抱住我就好,什么都别问。”
铁烈不知道她哭的理由,问与不问,他选择尊重。一横身抱起她,要她好好抓牢,带着她步出帐外,安静地穿过沙地来到石穴。
那儿是经过一番布置的,石台上铺着一条大白毛毯,上头有美酒、水果,一旁还有带着情调的烛光;铁烈在毛毯上放下她。
“这些都是你弄的?”
“喜欢吗?”
“喜欢,我好喜欢。”她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把眼泪擦了。”他亲自为她拭去颊上的眼泪。“我喜欢你笑的样子、骂我的样子,就是不爱你哭的时候。”
“你这么做,全是为了想让我爱上你,对吗?你迫不及待地想娶我,只是因为想负责,还是因为你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如果她知道,事情也许就不会那么难以抉择。
“你就是为了这个在哭?”
该告诉他,她爱上他这件事吗?他知道后会感动得要命还是高兴得要死?“算了,你就当我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