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你的香妃,我是情报人员,我是你的死对头,你若留下我是一大祸害,你快杀了我吧,否则我逮到机会就会对你不利,你知不知道!”岳飞一呆,他的称呼让她鸡皮疙瘩直冒,而他的话让她心慌意乱,他难道是想将她……不!怎么可能?她一定是听错他的语意。
“我很乐意给你机会,那一定很有趣吧。”趁她发呆之际,他长臂一伸就将她揽在怀中。哪有情报人员像她这样动不动就要对方杀她?她这么想死,他偏不让她如意。她的命是他的,他不准她死她就不能死,自然,他要她死她就得死。
“不要!放开我,我不要跟你上床……啊!”明明见他还远在天边,下一秒钟她却已落入他手,她惊叫着被他抱起身。难道他真想再来一回?救命啊!他真性饥渴到这种地步?她拼死命地挣扎,无论如何,这回她一定抵死不从,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弃械投降。
抱着拳打脚踢的她走进浴室,天王不甚温柔地将她扔进注满温水的浴池中,水花“碰”的飞溅数尺,他扬起嘴角,倏然自得地走进浴池中。做完爱泡个温水澡实是一大享受。
整个人被扔进深阔的水池中,岳飞一张嘴就咕哝地灌进好几口水,呛得她好不狼狈地在池中站稳身躯,抬起头却迎上他不怀好意的邪恶蓝眸。这该下地狱永不超生的恶魔!他竟然像下饺子似地把她扔下去,该死的!
“不喜欢洗澡吗?香妃。”欣赏她眸中闪耀的怒火,他漫不经心地拨水洗涤身躯。看来想叫她帮他擦背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许他该叫莫言进来伺候他沐浴才是。
他的不以为意瞬间激怒岳飞,大步走到他面前,他仍像无事人一般的神情让她猛然伸手挥给他一个耳光,不过耳光没打着,她反被大力扭进他的怀中,那手劲让她痛得差点哀叫出声。
“不痛吗?你有种。”半眯着眼,他冷笑地看她微蹙蛾眉地紧咬着下唇不出声。他刻意地加重手力,他就不信她能捱多久。
她吃痛不住地试图挣脱他的钳制,下唇则因加剧的力道而咬破了皮,鲜血缓缓流下唇瓣,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头滑下……
鲜红的血霎时燃烧起他心中一把无名火,粗鲁地抬起她的下颚,他低头吃掉那腥热的液体,有力的舌尖顶开她紧咬住的唇瓣,挟着惩罚之势,他汲取她的甜美——蓦然!他放开她,随即一丝鲜血从他嘴角逸出,她竟然咬破他舌。
“你活该!”她红着眼大叫。
“是吗?”反扭住她的手更加用力,她痛得张嘴,却仍不叫出声,他将犹淌着鲜血的唇舌覆上她,强逼着她吞下腥热粘腻的血液才满意地松开。
“你!”她怔然地看着她噬血的蓝眸,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霍然顿口。
“我的血好吃吗?”他看着她问道。
不复先前慵懒的语调,就连脸上漫不经心地神情都转换成深不可测的平静,她心悸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很有种吗?你的勇气都跑哪去了?香妃。”她的沉默令他不禁微微一笑。
毫无抑扬顿挫的语调淡漠得像事不关己,却让人打心底直窜出冷意到骨子里,就连温暖的池水都躯逐不了身体愈见冰凉的感觉,他的笑容更看得她毛骨悚然!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让她害怕起来!
恐惧赫然陟增她的力气,她挣脱出他的钳制就往池边跑去,但她甫脱离他的身躯一会,他的右手已攫住她的右臂,反射性地,她想甩开他的手,孰料弯曲的手肘却因他的钳制硬生生地被拽脱原有的关节。
“哎哟!”剧烈的痛楚让岳飞当场痛叫出声,整个人痛倒在池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飞飞,……该死!”当耳中听见“卡”的骨头脱臼声,天王浑身一震!岳飞就在他眼前趴瘫在池边痛昏过去,他不禁诅咒一声的靠近她。
“天王!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听到……”莫言冲进浴室,就看见天王焦急的看着趴在池边的岳飞,他恭敬的话当场因天王脸上焦急全咽回喉中而震呆原地。
“叫医生来,她受伤了。”小心翼翼地抱起她,他大步跨出浴池往寝室走去,在经过莫言身边时,冷冷地下达命令。
她受伤他最开心不过,但是天王的举动就很反常,事实上这举动何止反常,简直就让天杀盟中的人拉警报的。“天王,让莫言来吧,您尊贵之躯怎能……”
“多嘴的奴才。”他不悦地撂下话,头也不回地走出浴室。若非被她的行径给气极,他不会没看见她的手呈不自然的状态而拽脱它。虽说这是她冒犯天威活该受处罚,但他本可不让意外发生,结果……这处罚似过重了点。
“天王恕罪,莫言这就去请医生。”莫言再度心神一震。一天两次怒圣颜,他不能再犯错了,否则他将失去服伺天王的荣幸,这不啻要他去死。
第四章
书房中,氛围森冷得肃穆。
“天王,玩过就好,她值得您冒险将她留在身边吗?”严逸琛皱眉问道,只因坐在书桌后一脸漠然的天王甫下达的指令。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该向你报告吗?”挑高眉,睥睨群伦的眸光带着慑人的笑意看向他,他不答反问。曾几何时,做主子得跟下属解释他的决定?
“天王,您在拿生命开玩笑。岳飞是中情局的人,我不明白您为何非要她做您的情妇不可。”严逸琛眉头皱得更紧。他当然听得出天王话中的不悦,但身为天杀盟中第二把交椅,就算要激怒天威,他亦在所不辞。话说回来,如果天王未留守在总部,这个问题就不会发生,而他也无需这般头痛。
“我没要你明白,你只要做好你分内之事即可。”天王垂下眼帘,表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中情局又能奈何?多加十个他都未放在眼里。再说,难道他连一个女人都要不起吗?
“天王,属下就是在做分内之事。岳飞是情报人员,本就隶属下属的职责范围。况且她还惹怒天王,其罪该死,请天王将她交给下属来处理吧。”严逸琛不卑不亢地说。早在银河璇宫俱乐部时他就知道岳飞是个大麻烦,没想到她还是个不容小觑的大麻烦,而大事在即,她的存在简直是颗毒瘤。
“她该不该死由我来论断,一个不成气候的情报人员算不上是情报人员,她不属于你的职责范围,你最好接受这个事实。”垂下的眼帘霍然抬高看着他,慵懒的嗓音听似云淡风清,可却有不容人质疑的威严。
“天王要下属如何接受?就算下属能接受,娜坦莉·贝罗兹小姐也有接受吗?”严逸琛冷冷地问道。意大利黑手党的第一世家拥有和天杀盟分庭抗礼的实力,他有责任提醒天王这错误的决定将会给天杀盟带来多大程度的危机。
“她接不接受是她的事,与我何干!”他要女人还得问过她吗?笑话!他是天杀盟的首脑,而她不过是一个仰仗父兄羽翼予取予求的女人,把他惹火了,意大利黑手党又如何?她若识相,那还能如期安稳地坐上天后的位置,否则就休怪他翻脸无情。
“天王,她可是您的未婚妻,况且等此地开幕仪式一完成,婚礼……”
“够了,我不想再谈她。”天王沉下脸。这桩结合两个大帮派的婚姻,简直无聊可笑至极。要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以他的能力,哪还需要藉助贝罗兹家族来壮大他的王国?或许娜坦莉美艳绝伦,可在他眼中,她和包藏祸心的蛇蝎魔女没啥两样。单看她千方百计的想成为他的未婚妻,她的存在就让他倒足了胃口,哪像岳飞千方百计地想逃离他且不惜一死!
咬舌自尽哪!试问有哪个女人为保全清白而不惜牺牲生命?一个贞节烈女。而在床上,她可是个热情的小野猫,虽然要他先挑弄得她欲罢不能,不过他很乐意这么做。驯服母狮成温顺的母猫,那过程堪称人生一大享受,亦是挑战。思及此,脸色不自觉舒缓,笑漾眼角。“是的,天王。”严逸琛怔然看着天天如沐春风般的笑脸,那明显呈现出他此刻内心真正感觉的表情,是他不曾看过的。他突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杀手不能有感情,更遑论是统帅杀手集团的帝王,这个岳飞更是万万留不得!
“事情进行得如何?”瞟过严逸琛愣然的模样,他敛起笑容的坐正身躯询问。一个闪神就陷岳飞于万劫不复之地,这是他的错误;下属对他忠心耿耿是不错,可过于忠心有时还挺伤脑筋。
“全都部署好了,请天王放心。”严逸琛沉冷地回道。话题既然到此结束,他再说什么亦无济于事,而在忠言逆耳的情形下,他不会让事情就这么结束。
“你的能力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下去吧,我想休息了。”瞟过他冷然的神情天王将身躯整个重量靠向舒适的椅背,然后闭上眼睛。
“是的,天王。”严逸琛恭敬地回答,随即退身离开书房。为天杀盟,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知道怎么做跟实际去做这中间确有着极大的困难存在。毕竟岳飞只要在天王身边,就没人能动得了她一根寒毛;看来他必须仔细地想清楚,因为天王这回看起来是非常认真的。但把一个情报人员留在身边当情妇?这简直太疯狂了!若真让他一意孤行下去,结局是好是坏?他无法想象亦不敢想象,总之祸害不能留,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岳飞是个不祥的女人,而他的直觉从未出过差错。
☆ ☆ ☆
从痛楚的黑暗中倏然醒转,岳飞茫然的视线有片刻的不知所以,随即她惊坐起身,却因手臂急剧扯动的刺痛,哀叫一声后反躺回去;当身体碰触到一温热的物体,她霍然张大眼睛,全身的寒毛更在一瞬间颤栗起来。
那个恶魔!在感觉到他的手轻柔地将她拉入怀中那一刹那,回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不要!”她恐惧地叫出声。
“怕我吗?”感受到她在他怀中不住轻颤的身躯,那来自内心最深处的害怕声音让他不禁微微一笑。她终于会怕了……对他。这样也好,他的女人是该懂规矩的时候。轻柔地抚弄她超短的黑发,唔,看来这第一件事就是该告诉她留长一头飞扬亮丽的秀发,虽说目前她这发型颇刺激他的性欲,不过他还是喜欢秀发环绕身躯的迷人触感。
懒洋洋的嗓音像和风般拂过心田,带来一阵奇异的感受,不禁让人怀疑她的受伤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手臂的痛楚容不得她忘记他曾对她做过的事。是的,她怕他!打心底的怕他!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他是一个多么恐怖的男人!为什么他不一枪解决她,却仅是拽脱她的手臂?她情愿死也不愿忍受碰触他的身体。
“放开我,不要碰我!”当他的手像触碰一个易碎的搪瓷娃娃般摩挲着她的头发,她顿觉头皮发毛的惊叫,反射性的双手就朝他胸膛大力推去——“哎哟!”她痛得软瘫在他坚硬结实的胸膛上。
“还是这么不自量力,我的香妃。”半眯着眼,他看着她因疼而扭曲的小脸在他怀中不住喘着气。笨女孩!就算想反抗他也不该忘记自己身上带着伤,但,他竟觉得自己更想纵容她的不识时务和愚蠢。
“我不是你的香妃,我告诉——”顾不得手臂的剧烈痛楚,她为他那一句极其亲昵又蕴含占有意味的称呼气红了脸!抬起头,不甘心地反驳。或许她不自量力,但她绝不坐以待毙,尤其是要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什么他的香妃!他真把自己当成万能并妄想一手遮天的黑暗帝王?!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臭黑社会头子,她岳飞可是顶天立地的人,她会让他知道杀掉她才是明智的选择。
“哎……喇。”义正辞严的话还未说出口,手臂赫然加剧的疼痛让她痛呼出声,然声音尽悉被他吞进口中。这是一个不甚美妙的吻,却让她深刻的感到痛不欲生,因为他紧箍住她受伤的手臂让她痛得眼泪冷汗直流,甚至吻到她几乎缺氧欲昏厥时才放开她。
“痛吗?这不过是小意思。记住,我不喜欢我的女人话太多,特别是妄想命令我反抗我。”无视她涕泪纵横的粉脸有多苍白,他微笑着用他一贯慵懒的醉人嗓音说着,紧箍住她手臂的大手温柔的放开,改而搂着她的纤腰,紧紧的将她贴靠在他身上——毫无缝隙。
“那你最好把我的舌头给割了,否则我说的话会多到让你发疯!”喘着气忍着痛楚,她不甘示弱地声明。这个恶魔!她永远都不会成为他喜欢的女人。
对她的声明,他报以大笑。他早该知道她不会这般容易就屈服,若不是她还能激起他不同于别的女人的快感,拥有她让他愉悦,至于她的身份……
“你笑吧,最后你会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她气结地瞪着他,他的反应就不能正常点吗?她这番话是在激怒和挑衅他,结果……最好笑死他算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谈点笑不出来的事。”天王抑止笑声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气得满脸通红,却更衬得眼眸晶亮如夜空,那熠熠星辉的光彩瞬地眩惑他的目光。老实说,她的姿色并不是他所见过中最美丽的,但她的精神却是无人能出其右,再加她动不动就死呀死的,搞得他不想注意她都不行。现在他竟然还觉得她愈看愈迷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西施!他差点忘记在中国古代历史中,西施就是越国美其名为敬献实为安插在吴王夫差身边的情报人员。尽管他认为她成不了气候,不过她终究是一名情报人员,而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想取他的性命吗?中情局中身手在她之上的人不胜枚举,按理说孙胜不可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事情似乎有点奇怪。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岳飞冷冷地别过脸。既然没得挣扎,她不看他总可以吧?话说回来,这个冷血无情的恶魔,老天为何生给他一张俊逸绝伦的脸?獐头鼠目刀疤纵横加满麻子才适合他的身份,她愤愤地想着,不过她失身的对象若真长这德性,她——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