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听着她软酥酥的指控,展柘实在无法将此刻展露万种风情的她,与平日火爆的她联想在一起。
她边以含怨的眼凝睇着他,边将身上的外套给拨去,“你干什么把外套罩在我身上?人家要洗澡啦!”
当一片雪白美肌悉数展露于他眼前时,拥有超强自制能力的展柘再次发现,这个发酒疯的女人,确实有把他给逼疯的可能性。
虽说他早猜测过在那件贴身银色礼服底下,大概会是什么,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拥有一身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看似纤瘦却丰盈的好身材。
她双眼盛着迷茫柔醉、微扬嘴角巧笑倩兮的凝望着他,那举手投足都带着邀请之意,要是换成其他男人在场,恐怕早就不顾一切的扑抱上去,好生缠绵一番了。
“你这个疯女人运气真好,我没兴趣去碰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女人。”他抓起一旁的被单,将她完美的身段给覆住,阻绝了他脑中一切思潮的翻搅。
“你干什么啦!很热耶!”她拳脚并用的挣扎着,“人家要洗澡啦,你发什么神经啦!”
“你想洗澡?”也好,顺便让她醒醒酒,总比让她穿着内衣内裤在地面前闲晃来得好,“好吧!那你赶快去洗。”
她掀开被单,身上仅穿着基本的内衣内裤,立即灵敏的跃起,站在床上以居高临下之姿睨着他,孩子气的大声宣布:“你要我去洗澡,我偏不要,我要跳舞!”
“你!”他来不及发脾气,她的一只藕臂便缠上他的颈项,一双迷醉的眼对上他的冷寒双瞳。
她逸出一声娇笑,随着口中哼出的抒情旋律,而轻轻摆动身体。
“你在干什么?”他冷着脸孔,察觉到她柔馥的身子不断地在他身上摩擦。
“跳舞啊!”她逸出粲笑,天真的答道。
“跳舞?”展柘半眯双眼,瞧着她不断贴近的身子,“你在跳什么舞?”
“你说呢?”她挑逗性地以纤细的十指,划过他冷峻的脸庞,半合的双眸透出妖冶的气息,扭动的娇躯似有意若无意的摩擦着他的身体。
“你该不会是在跳艳舞吧?”他的音调显得紧绷,与她裸露肌肤接触到的身体起了燥热变化。
“呵呵呵……”她的理智被酒精主宰,嫣红的脸蛋透出迷人的魅惑力,眼波流转间带着一抹致命的妖媚。
望着她贴在他身前扭动摇摆的娇躯,她如凝脂的肌肤、姣美的身段,一对丰盈因舞动而微微摇晃着,他突然觉得喉间一紧,全身被一股莫名燥火所侵袭。
该死!他是怎么了?他该不会受到她的诱惑了吧?
不!他摇了下头,企图将她迷醉嫣红的脸蛋甩出脑海,将她娇美柔媚的身子自奔腾的思绪中抹灭。
“文妍淇,你……你该去洗澡了。”他强持镇定,将目光自她身上完全抽离。
“我有说过要洗澡吗?”逗弄他逗得正乐的她,压根儿忘了这一回事,“喂,我们一起跳舞嘛!”
她跳下床铺,强自拉起他的手,沉浸在自我想像空间之中,拉着他东转西绕的,而她一脸沉醉娇笑着。
“哈哈哈,你真笨,在这里你要让我旋转,你知不知道?”见他紧绷着一张俊脸,她倏地钻人他怀中,抬眼凝看着他的不善脸色,大胆的探出手拉扯了下他的脸皮。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笑一笑肯定会迷人多了,就像是……就像是……像谁呢?我怎么一时间想不起来呢?”
“像展拓对吗?”他不甚自在的抿了下嘴,无法解释在她提及展拓时,心头上掠过的那一丝丝刺痛。
他的性情不像那个性格分明的大哥,冷漠是他最好的保护色,严肃是他骨子里的天生性格。
“我讨厌展拓!”她的脑子乱烘烘一片,但是喜恶却正确的从口中吐出,“我讨厌提到这个人!别提这个人,我们来跳舞。”
说完,她扬起了亮眼的粲笑,牵起他厚实的大掌东摇西晃,一会在他身旁绕着圈圈,一会儿又以他为支柱,跳起了钢管舞。
”文妍淇,你闹够了没有?”展柘赫然发觉,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今天对他而言,简直是灾厄日。
“你这个人不要这么无趣好不好?”
她嘴里哼着一段又一段的轻扬舞曲,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诱人的吸引力,眼波流转间挟带着万千的风情。
随着她小手的游移,展柘感受到体内一把莫名炽火因她而狠狠地撩拨起,此刻笼罩于她周身的只有柔媚风情,丝毫不见平日的霸气鲁莽。
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顿觉,原来疯女人本该是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是个可以撩拨起他火热反应的美丽女人——
“文妍淇,你这是在玩火。”不知不觉间,原本清澈阴寒的黑瞳蒙上了点点欲潮。
“呵呵呵……”她冲着他发出甜笑,手指头纠缠住他的领带,一脸天真的反问:“玩火?什么是玩火啊?”
展柘倾身向前,低头覆住了她的小嘴,大掌利落的绕至她脑后,不让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火——是你所挑起的,你别后悔!”他抵着她娇嫩的唇瓣,漆黑双瞳流窜出窒人的强势。
“后悔?我要后悔什么?”她眨了眨眼,眼底盛满了他俊容的特写镜头。
没想到……这个疯女人的味道尝起来是那样美好,他半合着黑眸,为她的甜美暗暗吃惊,同时又不自觉地深受她的馨香所吸引。
文妍淇只觉得自己正逐渐在他有力的怀抱中变成一摊泥,脑中一片昏沉,全身因他深入狂热的吻而失去气力。
火苗自他掌心间窜出,文妍淇感觉自身体深处冒出一簇簇的小火花,这突如其来的火花让她感到既陌生又胆怯,然而他绵绵不断的热吻,却无端地抚平她不安的心,他身上的清冷气息,让她产生了一种可依靠的感觉。
他抽离了她娇艳的红唇,转而吻上她的白玉耳垂,大手亦不停歇地膜拜着她的窈窕美好,轻细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鼻尖,轻轻扫过她略为红肿的唇直至她的下巴。
她柔顺的承接着他的吻,全身上下流窜过一阵激热,让她缓缓闭起了眼。
唔——好……好舒服喔!他的怀抱宽大温暖得让她想依靠一辈子,他柔如春风的细吻,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呵护感,一切是那样的美好……
他抬眼往上一瞄——文妍淇正挂着一脸满足的微笑,进入了梦乡。
展柘凝望着她美丽的睡颜好半晌,侧耳倾听着她规律的呼息,他额上爆出了青筋,咬牙切齿地想把她的纤细颈子给一把掐断。
该死的!她竟然在这种时候给他——睡着了!该死的疯女人!该死的!
第三章
“嗯——”她从嘴中逸出了一个满足的长长叹息,迟缓地伸展略为酸痛的四肢,“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她在床上伸展四肢好一会儿后,赖床的习惯仍教她对温暖的大床恋恋不舍,当她抱着被单留恋残余的温存时,不经意的一个翻身,一个突兀的物体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是什么东西?我的床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个东西?”她掀开被单,随着揭露出的身躯而瞠大双眼。
当展柘以半裸的模样倒映在她眼瞳之中时,她的脑子倏地停止运转,呆滞的表情充分说明了她的惊诧错愕。
“展柘……”她呆若木鸡的低喃,连续眨了眨眼后,这才发现眼前的半裸男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染上惊讶的眼匆匆扫过他的睡颜,转绕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头。
哇塞!这家伙平日穿起西装看来瘦瘦的,没想到西装底下的身材,却是这样的有看头,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啊!
突然发觉到自己看入迷的眼,以及不小心自嘴边溢出的口水,她赶紧敛起了慌乱的神色,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疑问随即袭上她。
“为什么我会跟展柘睡在同一张床上?”喃喃自语的问话才刚刚消失在嘴边,她整个人犹如看到鬼魅般的急速弹跳而起,外加附赠不绝于耳的尖叫,“啊——”
“吵死人了!”起床气不佳的展柘,受到这等魔音穿脑,下意识便抓起身边的枕头,朝发出魔音之处丢去。
砰的一声,文妍淇恰好被他用力丢出的枕头给扔中,火气也顿时而起。她抓起了掉落地面的枕头,踏着忿忿的步伐走到床前,“展柘!你给我起来!”
展柘懒懒的掀开眼皮,瞧见了她一副铁青的面色,“是你啊,早。”
“早你个大头鬼!”这个家伙居然还有心情跟她道早安!?
“一大早火气就不小,你是不是昨天酒喝太多,火气大?”他偏头瞄了眼腕表,清晨刚过六点半。
“喝酒?我昨天有喝酒吗?”她的脸色顿时被苍白所取代,“昨天……昨天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她感到难以理解的按着脑袋细细回想,然而充斥在脑中的净是一片混乱,除了一些清晰的婚礼跟喜宴片段,接下来她为什么会跟展柘睡在同——张床……她全都记不起来。
视线不经意往自个儿身上一瞥,她看见自己身上仅着内衣裤时,震撼在瞬间充斥于脑部。
她无可自抑地发出骇叫,“啊——”
“吵死人了!”展柘一皱眉,不耐烦的坐起身,赏了一记白眼给她。
“你……我……”她的脸上交错着青白之色,目光在自己及半裸的展柘身上来来来回回巡视,“昨天晚上……你说清楚……昨天晚上,我们……我们到底是……我们是不是有……”
展柘被她脸上多变的表情给吸引住目光,原本不佳的起床气,被她的慌乱无措,给扯出逗弄她的好心情来。
“你说呢?”他朝她眨眼,展露出他性感的一面。
接收到他的暗示眼波,文妍淇受惊的直直往后退,直到背部抵在墙边,双瞳睁得如铜铃般大。
“不……不会吧……我们……我跟你……怎么可能?”
瞧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这个疯女人该不会是以为,昨天晚上他们两人是怎么样了吧?
想到昨天晚上她大跳艳舞诱惑他的模样,他的脸色就不禁阴沉下来。有谁会想得到,当他受到她的蛊惑正要采取行动时,
她却——睡死了。
耻辱!这真是他展柘生平的最大耻辱!他一向自傲的自制力竟然在她大跳火辣辣艳舞之下,宜告崩解。
她成功的蛊惑了他,然而她却先一步睡的像死猪一样,害他直瞪着她宁静的睡颜,拼命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
她将手中枕头阻挡在身前,绝不白白便宜他的双眼吃冰淇淋。
“展柘,我们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吧?”她怀抱最后一丝希望轻问。
展柘扬起坏心的——笑,决心要好好惩罚这个撩拨起他的欲火,却让他无法宣泄的疯女人,“你说呢?”
“你……”她的胸口一窒,双瞳冒出金星,最后一丝希望在他坏心的笑意中破灭,“不……不会吧?我们……我们……”
展柘郑重的点子下头,“没错,我们……”
“不会吧——”她发出惨烈的惊叫,“这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啊——我真是个白痴,我干啥去喝酒?哇——”
他冷眼看着她像个疯子一样又跳又叫,然后抱着枕头蹲在墙角,不断地逸出杀猪般的哀嚎声。
“你疯够了没有?”他沉着声问,难道跟他发生关系有如此不堪吗?她的尖叫跟失控,引起他极度的不悦。
“没有!”她猛烈摇头,“除非你告诉我,我们昨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白痴!本来就没有发生什么事。被她折腾一番后,他已经没有气力跟精神开车回家,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屈就于她那一张小床,谁知一大早迎接他的,便是她惊人的尖叫声。”
他盈着怀疑的眼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文妍淇,你该不会连自己被怎么样了,都不知道吧?”
“我该知道什么?”反正……她就是被欺侮了嘛!
“不会吧?”他加深怀疑,挑高眉角,“难道你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感觉?”她止住了呼天抢地的哀叫,认真思索起来,“我感觉到头……有点昏昏沉沉的……然后……身体好像有点酸痛……呜——我果然是被你怎么样了。”
白痴!展柘受不了的直翻白眼,直到今天他才发现,文妍淇不止是个疯女人,还是个笨到家的大白痴。
她的头之所以会昏昏沉沉的,是因为——她宿醉;她的身体之所以会酸痛,是因为——她昨晚像个疯子似的拼命跳舞、扭动身子,身体酸痛那是难免的。
可她却把这些症状,当作是被他那样那样了,他真是佩服她的思考逻辑。
“你想怎样认为,就怎样认为吧!”他已经受够她了,也受够了因她而反复翻搅的莫名心情。
“什么叫作我想怎样认为,就怎样认为吧?”她气焰高涨的眨去眼中雾气,现在可不是哀悼她失去童贞的时候,展柘那种趾高气扬、事不关己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她。
“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展柘将披在一旁梳妆台椅上的皱巴巴衬衫穿上身,慢条斯理的扣上扣子。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她双眼充血,后悔死了昨晚不该因为太过气愤,而猛灌香槟的,现在可好了,被人吃干抹净,还外加踢到一旁去。
展柘偏头看了她盛满了恼火气愤的小脸一眼,“昨天晚上的事,你全部都不记得了吗?”
“废话!”如果她什么都记得的话,还犯得着像个泼妇一样质问他吗?
“那就非常可惜了。”他挤出一抹诡异的笑,“昨晚……可真是多采多姿的一夜。”
他语焉不详的口吻,大大加深了文妍淇的恐慌,瞧他那副神秘兮兮的嘴脸,昨天晚上肯定是有发生什么事。
天啊!昨晚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
就在她抱头努力想搜寻一丝关于昨晚的记忆时,展柘已经穿上西装、系好领带准备离去,而她的脑子,突然浮现了一个令她惊异的画面——一个两人亲密拥吻的大特写……
“啊——”她掩面,无法相信那个沉醉其中的女人是她,“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
大手搭上门把正要转动的展柘,回头给了她无聊的一瞥。才一大清早,她大小姐就净顾着发癫,文家有女如此,可怜啊!
她瞪大了一双眼,咄咄逼人的走到他面前,纤指用力的戳着他的胸膛,“姓展的,你要给我说清楚。”
“你还要我说清楚什么?”不过说也奇怪,这个疯女人脸部表隋变化多端,看起来甚是有趣,勾起了他玩味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