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李岚心若有所指的道:“只要大家能和乐的在一块儿生活就好了。”
“呃……时间不早了,告辞了,下次有机会再聊。”无视对方眼眶中的隐隐水雾,秋致悦明智的未在明了情况前深谈。
陪他走到车边,忧蓝心底悲观的认定历史将重演。岚心卯足本钱的决心很难让人忽略。“等等,这样就想敷衍我了?”秋致悦不满的搂回她毫不恋栈的往回走的身子,他可是依依不舍呢!“没良心的女人。”
他的抱怨表达在猛烈的吮吻中,将她的不经心、她的恍惚全数吻去,务必要她专注于他,心里只有他的存在,感官只能感觉他的气息。
“致……悦……”唇微微刺痛,她喘息甫定,抗议他的粗暴。
接收到她涓涓的依恋,他才温柔的改咬为舔,细细疼呵她的唇、白腻的雪肌,在两人都颤动不已时,收兵僵鼓,免得一发不可收拾。
鼻轻轻摩挲她红霞绚亮的颊,他不过瘾的再轻咬一口,忧蓝心中泛滥着无限甜蜜。
“别玩了,有邻居、路人呢……”
秋致悦偏要耍弄得她恢复奕奕神采,然后朗笑声中,车子慢慢驶开。
他们亲密的举止,全部落入隐在门边一对算计妒恨的眸光里,满含的幽森恶意,无端增添寒夜凄冷。
第五章
苏国恩虽然真的忙得头晕眼花,但是好朋友的身影可绝对不会错认。
这可稀奇了!
“认识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少不了我,想我想到常上医院?”
上次来不及喊住,所以苏国恩这次手脚很快,撑起精神,大力拍他一下背部。
秋致悦转头,一脸的笑意,“你这个红牌医生比我还不得了,每次想找你喝茶恰巧碰到你有手术要做。”
“真的假的?”
前后不过只有两次,所以苏国恩是说着玩的,没想到被他蒙对了,可见秋致悦最近是医院常客。他不由得担心的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身体哪里不适?”不然,那么忙的人哪有这等闲工夫?
“我看起来像吗?”
苏国恩端详半晌,“不像。”反而喜气洋洋似的,这他就不懂了, “公司发了?还是你凡心大动,打算结婚了?”
“不愧是老朋友,默契仍在。”
“别开玩笑……你真的要结婚了?不是才说你没机会、没时间、没对象?我今天精神体力严重透支,你别寻我开心。”他只是胡扯,又非铁口直断。
秋致悦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从来没看过他这副“发情的蠢样”的苏国恩,不由的信了几分,前后想了一遭。
“未来大嫂是医院的同事?”
“我看你脑筋依旧犀利,哪有不支的现象。”换言之,承认了。一想到忧蓝,神情不禁又添了温柔。
“谁?”苏国恩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好哥儿们,再猜猜看。”
“新进来的井老师。”不用猜了,苏国恩平铺直述,感到些许失落。想想真是姻缘天定,要不是那次自己强邀秋致悦留下观礼,他们还没机会相识呢!
同样的,秋致悦有由他脸色觑得一分半分。
“希望这不会有损于我们的友谊。”
苏国恩紧抿的嘴角释怀的扯开,但仍不掩苦笑。
“说什么话,朋友妻,不可戏,难得有个女子让你动心,我祝福你们。”
“谣传你对小蓝照顾有加,我先谢了。”秋致悦同样了解他的不轻易心动。
“嘿,起码没白费工夫。”苏国恩一语双关,虽然花儿不是落在自家门里。
“对不起,”很有诚意,秋致悦搭他肩说道:“让我捷足先登了。”
长吁短叹后,“谁教你动作那么快,谈生意是这样,连谈感情也不相让。我才有点意思,可是碍于工作上的不便,结果稍一犹豫,未来的对象就飞了。”
“所以说喽,奉劝你下次心动不如马上行动,”秋致悦满面春风,可得意了,“不过小蓝只中意我这个人,我们的缘分是注定好了。”言下之意,就是告诉他想追也追不上。
“你真让人想恨恨揍一拳。”
“刚好让我可以光明正大找她检查、上药去。”
“怎么?吃闭门羹了?”苏国恩逮到机会尽量奚落。
秋致悦抱怨连连。来接人时才晓得她必须接替两位请假同事的班。
“你没事排她那么多工作干么?人力资源不够,多聘些员工进来嘛!”
“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要签呈到人事处那边又被打回来。”
“你说了算,我想以后不会有人敢不买你的帐。”秋致悦若有所指的道。
苏国恩一听,有些确定,“决定了吗?”
“对,人事命令下个月会正式颁布,苏院长。”
“投票是几比几?”
“七比六,你险胜。”
各方意见虽有争执,当中自然有秋致悦的强力介入,他有他的优先考量,所以大家一见大老板的态度很明显,很少会再唱反调。不过这些无须让苏国恩知道,这小子有时很性格,耍起脾气来谁都不管。
事既已定,苏国恩没多矫情推却。七比六,不管如何,能看趾高气扬的孙志镐吃瘪也是一大乐趣。
“有关新春年度,医院会送两名表现优良的新进人员到美国参加研讨,井医师也在考核的名单中。”
到美国?
“小蓝的可能性多高?”
“她几乎是其中一个内定人选,不仅聪慧用功,而且深受病人的喜爱。”
这下子,苏国恩窃笑得很明目张胆,根本就像没安好心的黄鼠狼。热恋的情侣要分隔老远大半年……嘿!
以秋致悦的身份,他可以干涉,但是他不能让忧蓝失望,她一直视翟博士为偶像,这次难得的机会……
“哼!我自有法子。”
秋致悦狠瞪幸灾乐祸的他。
“国外可是最容易滋生罗曼史的温床,兵变算什么!哪有人在异乡那 么脆弱孤独,最能让慇勤的男士打动芳心,嘿……”
“如果你还想保持你这张骗人脸完整无缺的话,我劝你最好收敛一下那恶心的笑容。”
了不起,他也飞到美国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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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如果病人体内产生排斥作用,那不表示移植手术失败,我们必须进一步观察以及控制,抽血取样,详实记录脉搏……”
刘医师教的是正经八百,但手脚不太规矩,牧夕芬站在他旁边,可以感觉到他逐渐的贴靠过来。
“量是量病人的血压、心跳,我就不必了。”
她不动声色的略移半步。
刘医师装作听不懂,跟着寸步不离的紧靠,头从她颈后探过去,存心轻薄。
“没关系呀,让我这个名医师帮你作健康检查,包你青春美丽,前途无量。”
那意思很清楚了,牧夕芬并非听不出来。
“刘医师,请不要这样……”
“夕芬啊,我看你挺聪明的,这次竞争的医生很多,你要不专心跟着我学,怎么会有胜出的机会呢?”
他的手搁在她肩膀,长指似无意的拂过她胸前。
牧夕芬一凛,但这消息更吸引她注意力。
“已经有侯选名单出炉了?”
一看有机可乘,他色心大起,手掌更肆无忌惮的抓向她的丰满,另一手则在她臀后作怪。
“刘医师!”
她大骇,扭身挣扎。
“共有四个还在评量……”不知怎么的,她一动反而逗弄得他心痒痒的,所以存心刁她,话不一次干脆将完。
牧夕芬一静下来,他正好为所欲为,大力捏弄她乳房,下半身顶着她摆摇,继而兴奋的喘个不停。
“然后呢?”她不是呆子,白让人吃豆腐。
“性致”大发,被吊在半空中的刘医师,只能赶快上手,并不在意泄漏点消息。
“对,你也是其中之一,和另外三人竞选两个名额。”
“有谁?”任凭他把玩她的胸部,夕芬眼中闪过精明。
双指夹弄已然突起的乳尖,他伸舌舔吸她耳垂,模糊不清说道:“说起来你们几个能力都不错,跟你同期的井忧蓝、原纶,你们三个就占了四分之三的名额,另外一个是心脏科的庄永泰,多了半年资历。”
打听到消息,牧夕芬眼尖看到门外有人经过,技术的往前走一步,留出距离。
“你……”
刘医师恼怒的威胁还没说出口,她已经示意后面有观众。好在从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站的位置,来人并看不出任何暧昧。
“Miss吕,你来得正好,隔壁房的病房需要量血压,顺便换药。”牧夕芬迎前飞快的交代。
后面跟上来的两位医师正好来会合,于是牧夕芬和刘医师继续巡房,走在旁边可以看出他脸色不善。
为免以后徒生麻烦,她刻意压低声音对刘医师说道:“别不高兴,总有机会的。”
意欲不明的暗示,留给刘医师无尽的想像空间,暗爽不已。
“你说到要做到,否则,哼……啊!”
前头走来秋致悦和苏国恩,刘医师丢开众人,大步前去打招呼。
“秋总裁你好,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说罢才简单的向苏国恩点头示意。
“顺路来看看,刘医师还在忙?”
秋致悦没了和好友打趣的轻松神情,换上商场上的严肃面孔。
“哪里,我的病人多也是没办法。”
刘医师是孙志镐那边的人,抓着机会当然连带力捧孙主任,无视一旁尴尬的苏国恩。
几个小医师打完招呼就等在后面,只有牧夕芬自信十足的踏前,专业 架势很够的点头微笑。
“好久不见,总裁。”然后,“嗨,苏主任。”
“是你。”秋致悦有印象,她是小蓝的朋友,曾一起吃过饭。
不过,也仅只于此,秋致悦随即和苏国恩一起离开,没让兴致勃勃的牧夕芬有时间闲扯淡。
“你何时有幸攀交总裁的?”刘医师反过来追问。
“刚进公司不久,我和几个同事让总裁在西华请吃饭。”
嘴里说得简单,可是她就是摆着副神气样,好像有多了不起的交情,但她自己心里头明白,秋致悦连她姓啥名谁都没曾搞清楚过。
“真的啊?”其他医师很是羡慕。
“没什么啦。”
女人的虚荣让她免不了骄傲万分,刘医师在耳边轻微的一声冷哼,打醒她美梦。
“据我所知,苏主任较看重另一位井医师,你最好不要自以为是,以为能和总裁吃顿饭就多了不起,最后后悔莫及了,哭天喊地也没用。”
他说中了牧夕芬长久来的心结。既生瑜,何生亮?再好的友谊也无法眼睁睁看对方样样赢过自己,何况这次的竞争事关个人未来前途,她无论如何不能忍受自己的冀望再次被剥夺。
“我当然是希望刘医师能尽量帮我喽。”语带撒娇的,牧夕芬心思百转,哄得刘医师心花怒放。
这次……
她不能再失去她要的,绝对不能!任何人都不能阻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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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医院显得异常冷飕。
本来应该值到隔天清晨的,但休假的医生临时赶回,忧蓝和前来接班的医师针对几个特殊病患作重点说明后,整理好档案准备回家了。
时间那么晚了,忧蓝不想让秋致悦再跑一趟,打算自个儿叫计程车回家,猛一回头,身后的人影吓她一大跳。
“对不起,我不晓得你没注意到我。”牧夕芬不断道歉。
“有事吗?”伤害太深,忧蓝冷淡问。
“可以边走边谈吗?”
周遭仍有护士们来来去去,因此她们一起朝走廊外走去。
脚步声单调、清晰,沉默许久,牧夕芬才缓缓开口--
“忧蓝,我特地来向你道歉的。”
见忧蓝没反应,夕芬于是又说道:“就是那天在厕所的事,当时那么多人言之凿凿,我实在不得不产生怀疑,换成是你,难道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吗?”
说实在话,相交多年,牧夕芬也很难看出忧蓝面无表情底下,内心在想什么。毕竟理亏的是自己,所以忧蓝没应声,她就又快又急的解释下去。
“你想想,哪有这么凑巧的事?你和苏主任同时休假,也没人知道你们去哪里。不瞒你说,我有打电话给伯父求证过,想替你向大家证明,结果……”
连井南仪都被瞒了,难怪夕芬会信心动摇。
“你告诉我爸了?”
“没有,伯父身体不好,我哪敢泄密。忧蓝,就是这样,我才没办法理直气壮跟所有嚼舌根的人辩驳,因此也误会你了。”
“算了,我不想烦那些空穴来风的无稽之谈,反正我行得端坐得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累了一天,想早点回家。”
整整工作十八个小时,忧蓝不太有多余的精神理会。
牧夕芬可不管,拉着她嘀咕:“最近几天,我越想越难过,我们那么 久的朋友没好好聊天说地,所以今天我是赖定你了。”
“今天真的不行,我再不回家就惨了。”
“那好吧,不过我还是要跟你一起回家,能聊多久算多久嘛,就这样说定喽。”
确定她不是疏冷,而是真的疲累了,牧夕芬一到医院外面,就伸手拦辆计程车,两人一起上车。
夜半回到家。怕吵醒井南仪,她们手轻脚轻的盥洗,忧蓝真是上下眼皮都快要连成一线了,没聊几句就分别回房休息。
没想到还有迟归外加没公德心的人,一开门,吵死人的嗓音哐啷整串,还带发疯唱情歌。
井忧蓝心底忧叹,可是无力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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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你就是那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狐狸精的女儿--李岚心了。”急性子的牧夕芬可不像忧蓝忍气吞声,她生平最讨厌抢人不该抢的破坏者。
大学时看忧蓝愁眉苦脸,几次要她带她去找狐狸精讨公道,都达不到目的,今天刚好给她点教训,替天行道。
李岚心透过酒意微醺的双眸看去。
“你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我叫警察来捉小偷。”凡是有点姿色的女人她都不屑。
“警察要捉也是先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第三者。怎么?看井家的人好欺负,走了个风骚老妈,你这个拖油瓶也不要脸赖到井家来了,真不知道你们姓李的有没有羞耻心!”
“你老几跟我说这些废话,想赶我走,你试试看啊!”挺着伟大的34F胸部,李岚心故意闹得鸡犬不宁。
忧蓝赶紧到客厅拜讬两人声量放小,要是吵醒爸爸,他一整晚又睡不好了。
“忧蓝,你干么姑息这种垃圾?”
夕芬气不过想动手。以为胸部大有看头啊,百分之百胸大无脑的花瓶。
李岚心醉意醺然,嗓门越吵越大:“有胆你再指着我一次,我怕了谁来着?搞清楚,是谁欠谁,我妈命都没了,井南仪和井忧蓝也别想抛下我,关起门来自己过好日子。”
“你们要吵明天到外面吵,行不行?”筋疲力尽的忧蓝真想和她们一样尖叫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