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芬数落的话刚下,李岚心便嚣张的狠狠推了没注意的忧蓝一把,害她差点跌倒。
“你少摆那副臭脸,以为我怕你吗?尽管骂啊,我不信井南仪会让你赶我出门。”
“是吗?如果我告诉我爸这些年你故意睡跑我多少个男同学、男朋友,你认为我爸还会一心维护你吗?不管怎样,我相信我这个女儿在他心里面的份量重些。”
冷下脸的忧蓝,自有股气势,李岚心虽然发酒疯,多少仍有些忌讳。
“哼!”气冲冲的侧过脸,李岚心转头骂牧夕芬:“我会记住你的,下次别让我撞见你。”
这才惊天动地飙回房间。
“怕你吗?”
牧夕芬挥舞着拳头,凶历狰狞得可怖。
“这么晚了,看在我爸睡了的分上,你不要跟她计较了。”
累得频打呵欠,见战争平定,忧蓝于是放心的回房睡觉。这一晚噩梦连连,梦里充满尖锐恶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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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忧蓝仍值早班,所以没睡几小时又冲冲赶回去工作,夕芬本周则轮午班,差不多到中午方起床盥洗。
“夕芬,你醒啦?快过来吃午饭好去上班。”
井南仪已坐在餐桌旁用着旺嫂准备的饭菜。
“井伯伯,许久没来看你了,您精神还是这么好,老当益壮喔!”
“哪有,像你和忧蓝才是年轻真好,医院上班习惯吗?”
牧夕芬陪他聊了几句,才进去换衣服。再出来时,昨晚吵过架的李岚心也衣衫不整颓靡的晃了出来。
顾虑井南仪,牧夕芬忍着气没发,说也巧合,李岚心才在客厅没多久,他就离开到书房。
牧夕芬没想到那么多,一等伯父进去书房,马上跳到李岚心面前冷眼鄙视。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狐狸精的女儿果然一样低贱,哼!想不通伯父干么好心收留你,简直是败坏井家的水准嘛!”
李岚心怒跳三尺,刚才的慵懒媚态全消失无踪,狠戾的表情一点也不输给牧夕芬。
“我哪里碍着你了,三番两次针对我!”郁积了一大堆老鼠冤没处发作,来的正好。“呦,我晓得了,你是妒忌我天生丽质,可是人长得差点,也要装个有气质的谱摆摆,啧啧……”
“你眼睛瞄哪里?给我放干净点,看你这恶心的德性,你才是真的比上大大不足,比下也沾不到边吧!忧蓝不但人长得美,工作也有声有色,也许不久后还可以到美国深造,一回国,医院工作马上就会连生三级。至于你喔,继续窝在发霉的角落烂到生蛆吧。”
说到这个她就气,李岚心自认魅力无人能挡,何况男人本是色欲的动物,图鲜图刺激,她有哪一次钓不到的,还玩弄在手掌心予取予求。
若非井忧蓝母女的缘故,她和妈妈早可以安安稳稳进井家过舒服日子,怎会流落到今天剩她孤零零落魄至此,只得委曲求全留在这里陪着个半身不遂的丑男人?井南仪早非昔日风光的人物,她越想越呕。
不让井忧蓝好过是李岚心的人生目标,所有受过的罪都源自于她,每次拐走她男人的胜利滋味足以让她雀跃好几天,偏偏这次就踢到铁板。
那个开高级轿车的体面帅哥,李岚心隔天便打听出是堂堂秋氏总裁,老天睁眼总算让她碰上个金龟,她眼里心里全都浮上数不尽$。不仅纯为让井忧蓝伤心,也是为自己图个长期金饭票。
谁知秋致悦每次接送井忧蓝,两人都甜甜蜜蜜不分离,害李岚心找不到机会下手。
连着几日,李岚心守在他办公大楼外,“碰巧”来个不期而遇,都让他三言两语打发走。她看得出来,秋致悦不是寡情,只是碍于他真的很忙碌,旁边又随时都围着秘书、特助一大堆人,她实在无计可施。
最好的办法是要制造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到时李岚心有自信,一定能迷得他如中蛊一样,逃不出她的掌握。
机会、机会!现在等的就是机会,但李岚心快要没耐心了……
“美国深造?哼!男朋友就是老板,她到底是靠哪种能力好才可以去,天知道喔。”
这消息正好振奋李岚心。井忧蓝一去美国的话……哈哈!那秋致悦不就寂寞难耐了吗?哈哈……
“你是说秋总裁?”
牧夕芬反而吓了一跳。忧蓝保密得真好,没想到秋致悦果然看上她了……
沉醉在自己计划中的李岚心,绽露出即将狩猎的勃勃野心,那冶艳的笑容宛如美丽的捕绳草,即将张开大口吞噬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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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放开我……”
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甫谈妥数亿元资金的合作案,,宇仪企业的董事长、总经理及一干高级主管,围着秋致悦与其特助、律师等,慇勤送行直出大楼外。
“秋总裁真的不留下一起去庆祝?”
“下次吧。”接忧蓝的时间快到了,秋致悦忍不住又抬起腕表看时间,“我还有约,你们请留步。”
“放开……救命啊……”
“好吧,那等我们两家公司计划实行时,再正式办个酒会,届时秋总裁一定要记得赏光。”
因为刚完成一项重要企划,大家都处于非常亢奋的情绪中,闹哄哄的交谈,似乎没人注意到那频频呼救的声音。
秋致悦凝神听了一下,面不改色继续交谈,好一会儿,宇仪的人才意犹未尽回公司。
“放开……救命啊……”
声嘶力竭的求救此时更清晰。
“应该在那边。”庄律师指向红绿灯转角。
秋致悦看了一下时间,“你们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他急着赶赴未来老婆约,可是李岚心狠狠的身影阻断他快速离去的脚步。
“怎么回事?”
在秋致悦示意下,特助和律师双双跑过去制止两、三个壮汉殴打的拳头落在女人身上。
“干!这贱女人歉揍,我警告你们最好少管闲事。”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伙人一脸凶戾,绝对是在道上混的流氓,善于打架、闹事、杀人不眨眼。
被困在人家拳头下的李岚心,抱头保护她美丽的脸部,听到有人见义勇为,马上半睁开眼偷瞧,一看是秋致悦,马上哀哀哭泣。
她本是整天跟踪秋致悦,伺机等待“偶遇”,阿明这伙人会半路堵她,实是始料未及。
上个包养她的姘头于雄宽因为和擎天帮抢地盘失败,连续一年被追杀,东躲西藏像过街老鼠,简直和以前不可一世的老大威风截然不同。
李岚心愿意跟着于雄宽也是看在他出手大方,可以给她吃香喝辣,外加穿金带银的,一旦他不能再呼风唤雨,那她干么要让自己可怜兮兮的见不得人,过着提心吊胆的鬼日子?
只不过她忽略了一点,大哥虽然落魄了,总有几个死忠的属下兄弟,阿明就是其中一个,如果让他们抓回去,以于雄宽以牙还牙的噬血手段,她一定死得很难看。
还以为这下子凶多吉少了,没想到这次阿明的出现刚好瞎打误幢,这样正好,她苦于没有机会和秋致悦搭上。李岚心嘴唇划过一抹狐媚精算的线条。
“拜讬你,救救我。”
她眼眶带泪,充满无助。
秋致悦确定了眼前的女人是忧蓝的姐姐,别说她此刻的情况令人同情,换作其他时候有困难,他都应该出手相助。
“放开她,有什么事情找我谈。”
庄律师基于职业的警觉,想劝秋先生三思而行,不过被他悍然的挥手拒绝。
“x你娘的!给我扁。”
本来二对二,特助的身份多少带有保镖的成分在内,以前又是警校出身,所以拳脚利落,没多久就让对方惨叫连连。
箝制李岚心的阿明见情况不对,狠狠将她摔到墙角,变成三对二的局面,不过也没撑多久,全部受伤惨重,抱头鼠窜而逃。
秋致悦下巴微扬,庄律师点下头,跟在那些人后面。
“唉……”
“那些人怎么会找上你?”
秋致悦蹲下查看她的伤势。
李岚心只是哀哀低泣,秋致悦一靠近,便抓紧着他衣领发抖。
“没事了,你慢慢说。”他只得拍拍她肩膀安慰。女人家碰到这种事总会吓坏了。
“真抱歉,害你惹上麻烦,那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岚心全身乏力,靠在他身上缓缓站起,没一下子,突然踉跄跌倒,刚好倒入秋致悦的怀里。
“可能脚踝扭伤了,头好像也有点晕晕的。”紧蹙的眉头表明了她的娇弱、不堪负荷。
“最好到医院检查看看。”
然后特助叫来司机,三人匆匆上车。
宽敞的后座只有秋致悦和李岚心,她偏偏紧靠在他身上。
事情处理了一段落,秋致悦最挂心的是怕忧蓝等不到人会焦急,于是拨手机号码。
“嘿,小蓝吗?”秋致悦脸上布满和心上人讲话的甜蜜。
李岚心呕的半死。又是井忧蓝这个程咬金,难道她比不上一个冷淡无趣的女人?
彼端,忧蓝皱眉的问秋致悦怎么延误了。他一向最准时的,不然也会预先通知,表示重视。
“对不起……”
秋致悦刚要解释原委,李岚心在一旁无声恳求他不要泄露发生的事。顿了一下,他马上转口:“临时有要紧事,今天你自己搭车回家,小心些。”
“让我来说。”
“那是谁的声音?”电话里,忧蓝疑心问。
李岚心不由分说的拿过秋致悦的行动电话,娇弱弱的说道:“忧蓝吗?是我岚心啦!不好意思,借一下你男朋友,我们会尽快回家的……”
寻常的几句话,秋致悦没多注意,只有忧蓝和李岚心两人知道其中玄虚--李岚心所谓的“借一下你男朋友”,便表示鱼儿上钩了……
秋致悦也敌不过李岚心的诱惑?!
青天霹雳,忧蓝一时不知该怎么想,浑愕的挂下电话。
露出窃笑的李岚心,知道打击到她痛处了。呵呵……没有男人能逃得过她的媚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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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另一头早收了线,李岚心仍握着手机,神情哀戚。
“忧蓝说什么?”秋致悦观察后问道。
“没有。”李岚心落寞的别开脸。
越是如此,秋致悦越是起疑,于是拿回手机听,已经挂断的“嘟、嘟”声有节奏的不停响着。
“忧蓝生气了吗?”他应该先打电话的,都晚了半小时,难怪她会担心。
李岚心黯然的摇摇头,欲言又止。
“不想说没关系,先安心养伤。”等见到了忧蓝,他再问她也无妨。“不过……你为什么不让忧蓝知道有流氓找你麻烦?”
“说了也没用,我不想她加深对我的不谅解。”
“不谅解?”秋致悦怀疑道。
哀怨的飞快瞅他一眼,诉尽无限委屈。“……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正和忧蓝交往,还是少知道一点比较好。”
“是这样吗?”
秋致悦即使满心疑惑,也不急着追问。忧蓝向来不太谈家里的事,他 希望是她因为信任而对他倾吐。
这笨蛋怎么不问下去呢?李岚心可急了。他不问就没戏唱了。
车子很快到医院,没想到司机绕来绕去竟是到了自家的天城医院,秋致悦第一个动作当然是想找忧蓝,然而李岚心无力柔弱的身躯倚向他。
“汉强,”秋致悦将李岚心转给特助,“你带她去检查,交代医生好好照顾。”
在李岚心不甘愿的频频喊痛哼唉中,秋致悦由小蓝同事转告她已经下班回家了,犹豫了下,还是一起走进医院。医生检查时,他允许特助先回家休息,只让司机在外面等。
其实李岚心伤得不重,不过有些人比较怕痛,医生因为是病患是总裁带来的人,刻意小心谨慎,她稍微哇哇大叫就满头大汗,搞得敷药的过程拖得冗长。
“真对不起,那医生粗手粗脚的,弄得我好疼。”李岚心坐回车上时表示。
秋致悦不预置评,只当她是惊吓过度又怕疼,所以脾气娇蛮些。
“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吗?”
“我……我……”
“很难起口?但是这样我无法帮上忙,万一那些人又来找麻烦……”他不愿意忧蓝他们碰上任何危险。
李岚心本意也是要靠秋致悦罩她,躲过于雄宽这关,否则以她对他的认识,她自知会死得很难看。
秋致悦是她唯一的救星,更是她梦寐以求的金饭碗。
编好的剧码,眸光微转,楚楚可怜的姿态一摆,李岚心低头抽噎了几声。
“你上次去家里也瞧见了,忧蓝对我很有敌意,我相信她绝对没跟你提过。”
见秋致悦没有异议,她续道:“唉,说来话长,我并非是忧蓝的亲姐姐,其实她也没错,家里突然来个陌生人,分享了父亲对她的关注,换成是我也会忌妒、排挤。
后来情况有点好转,可惜命运弄人,家里发生大火,烧死井伯母,井伯父也烧成残废,从此瘫坐在轮椅上,需要人照顾。”
因为秋致悦从旁约略知道井家大火的事,所以李岚心刻意隐瞒部分事实的说法,我无从置疑。
“后来呢?”
“忧蓝还在唸书,她的志愿一直都是医学院,因此今伯父的医药费、她的学杂费、一家子的生活费全都要靠我张罗,最后我无计可施之下,刚好有个男人非常好心愿意提供帮助,没想到人心隔肚皮,我被迫在酒家上班。好不容易捱了这么多年,一切都渐入佳境,我萌生离开酒色场所的念头,可是那些人不肯放过我……”李岚心哀哀凄凄,痛苦不已。“最让我难过的是……忧蓝她不能谅解我曾是酒小姐,认为我玷污了她家的名声……”
“忧蓝不是这种人,你们也许有误会。”
李岚心悲苦的眼神,“或许吧。”很明显的言不由衷。
“小蓝外表虽然冷漠,可是她心地很柔软善良,我了解她,所以这其中可能有对彼此的误解……”见李岚心控诉的看着他,似是指责他偏私不公正,秋致悦只好先搁下这个劝解的话题。“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这次,她是真的痛苦失声。于雄宽和阿明那票人对付背叛者的残忍手段,她是见识过的,“你……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
“于情于理,我都该帮,可是你必须清楚的告诉我,你和那些人所有的过节,包括金钱方面。”
“没……没有,他们不过是想多控制一棵摇钱树帮忙赚钱,那些钱都是我努力赚来的。”
“即然如此,剩下的交给我,他们不会再来骚扰你们的。”
“真的?”
李岚心两眼闪动崇拜的动人光芒,微噘红唇有意的勾引着,一副“随便你怎样”的姿态,凡人很难克制住蠢蠢欲动。
诧见下,秋致悦是个男人,免不了大饱眼福,欣赏美色,不过他不至于脑袋空空,忘了她是忧蓝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