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逸云不敢置信的盯着他。
“你别管我为什么知道,我只问你是或不是。”
“是又怎么样,你管不着。”逸云反击。
“恐怕这和我有直接关系。”白震鹏慢吞吞地说。
“你是说……我父亲向你借钱。”逸云颤抖地问。
白震鹏一句话都没说,默认了。
望着逸云惨白的脸,他心生不忍,但有些话不能不说。
“欠债我可以一笔勾销,但你必须和我演一场戏。只要一年,届时你要用什么名义解除婚约,我不在乎。离开时,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生活无忧。”
“你这个傲慢自大的家伙,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我并不一定要嫁给你以还我父亲的俩,我大可去找别的工作,来还我父亲欠你的钱。“
“你别忘了,当初你来应徵时,我们的合约写明你必须要待在白家。况且你父亲的病需要更妥善的照顾,而我可以帮忙。”白震鹏恨自己把话说得如此绝,但情势似乎没给他选择的机会。
“我可以辞职,另找一份工作。”逸云依旧坚持。
“蓝老师,我们签了一年的合约,你能辞职吗?”
逸云知道自己一定得答应,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她的父亲。
“白震鹏,你好卑鄙。”逸云一脸愤恨。
“随你怎么说,我要你回答同不同意。”白震鹏强迫自己说话不带任何感情。
“我需要考虑一下。”逸云仍不愿就此妥协。
“我现在就要答案,同意或不同意。”
逸云觉得白震鹏的声音似乎带有一丝紧张,但她随即斥责自己荒谬的想法。
“为什么是我?相信你有更适当的人选。”逸云提出心中的疑问。
“因为你是个女人。反正这只是要瞒过我爸那只老狐狸而演的一出戏,我不想再浪费时间遭遇去找一个女人,你到底同不同意?”白震鹏再一次追问。
不管心中泛起阵苦涩,逸云自嘲道:“白先生,情势上有我拒绝的余地吗?”
“别贫开话题,我要听你的答案。”白震鹏不耐烦了。
“我……我答应。”逸云咬牙同意这项提议。
“很好。你有没有其他的要求?”白震鹏问道。
“有。”逸云立刻说道。
白震鹏站起来俯视着她,“说吧!”
他在等待逸云狮子大开口。他所认识的女人都是唯利是图的,逸云应该也是如此。
看白震鹏那藐视的眼光,逸云知道他把自己归于金钱至上的女人。她瞟了他一眼,说出自己的要求:“首先,你必须替我父亲找一家最好的疗养院,其次,我们只需要到法院公证结婚就好,不需要任何排场。”
白震鹏十分讶异他原本以为逸云会要求一场盛大的婚礼,巨额的聘金,没想到她的要求竟然如此简单,令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清了清喉咙回答,“我会请人安排一切,你好好养病。”
说完便转身离开逸云的房间。
“等一下,白先生。”逸云叫住了他。
“还有事吗?”
逸云支支吾吾的,“我们可不可以不要……”
白震鹏知道逸云要说什么,但他不打算点破,想多欣赏一下逸云窘迫的模样。
“可不可以不要……”逸云试图说出来,但生性害羞的他,硬是说不出口。
“你想说我们不要做爱是吧?”白震鹏替她说了。
逸云愣了一下,而后羞得涨红了脸。
“放心,我只要给我爸一个交代而已,婚后我们会有各自的生活。不过我们婚姻的真相千万不能曝光,如果你连这点也做不到,别怪我不顾情分。”
“这你不必担心,我会小心,不会让你丢脸的。”逸云赌气地说。
白震鹏面孔扭曲,“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有兴趣的。”
他可恶地说道。
他的目的是要刺伤逸云,而他确实做到了。
逸云脸色惨白,她长这么大,没听过这么恶毒的话,尤其是从她未来丈夫的嘴里说出来。
“白震鹏,你已得到你想要的,现在离开我的房间,我要睡了。”她翻身背对他,两行晶莹的泪水从眼中滑下。
白震鹏不知道自己被什么冲昏了头,只要一想到逸云有其他的男性朋友,他的怒气就会莫名其妙地冒出来。“逸云,我不是有意的,抱歉。”
逸云不理他,假装睡了,白震鹏黯然地离去。
他客厅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伤害逸云是他最不愿做的,看到逸云受到仿害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是个混蛋,酒一杯接一杯地啜饮,他只愿就此醉去,以暂时忘记逸云伤心的脸。
***
当书闵从白震鹏口中得知逸云是个女人,他那诧异的表情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他去白家探望逸云,逸云承认她真的是个女人,书闵这才真的相信。 “逸云,你可把我这个精明干练的老男人耍得团团转哪!”书闵自嘲道。
“书闵,我很抱歉,但我不是有意的,你能愿谅我吗?”
“这……恐怕我得考虑一下,毕竟我受到了伤害。”
书闵似真似假地说道。
“书闵,我——”逸云一手握住书闵的手,急忙想解释。
书闵反握住逸云的手,“我是开玩笑的,你别那么紧张,看来要吓你满简单的。”
逸云发现自己被骗了,佯怒地捶了书闵一记……书闵脸握着逸云的另一只手,而一直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的白震鹏此时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不着痕迹的抽出逸云的手。
“张书闵,我要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小子在吃醋,书闵心想。他想必是爱上逸云了。
再看看逸云,她总不自觉地随震鹏的自影,想必她也爱上这个呆头鹅。而白震鹏那呆瓜似乎还不自觉,这回儿可有意思了。“你和逸云公证结婚的事,我都办好了,这个星期五下午两点钟。”书闵回答。而后又转向逸云,“假如我早点知道你是女人,就不会让震鹏捷足先登了。”他似乎很遗憾。
逸云被他那又恼又失望的表情逗笑了。
“好了,张书闵,人你已经见过了,话也说完了,还不赶快回去干活。”白震鹏下了逐客令。
书闵神秘地一笑,如果白震鹏那呆瓜还没发现逸云的一片深情,那就让她给那笨蛋一点刺激好了。 他哀怨的叹口气,“是,谁教我是可怜的上班族,老板的话哪敢不从。”说完他故意吻了一下逸云的脸颊,悄悄在她耳边说:“给那驴蛋一点刺激。”
逸云一听,脸都红了。
白震鹏看见书闵吻逸云原本就已怒火中烧,再看逸云一脸绯红,恨不得将书闵丢出去。
书闵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趁白震鹏还没发火,赶紧自己走出去,临走之前还不怕死的给逸云一个飞吻。
逸云下了床准备出去,她还没走到房门,就被白震鹏挡住了。
“让开。”逸云伸手准备开门。
白震鹏没让她如愿,他挡在门前,一字一字地说:“就算你对张书闵有好感,也不要在我面前和他眉来眼去,别忘了你现在的身分。” 逸云脸色不变,“什么叫眉来眼去?我只不过在和书闵聊天而已。”
“哼,聊天要这么亲密,谁信你啊?”白震鹏语气轻蔑地说。
逸云被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嘴巴放干净点!如果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懒得再解释。现在请你让开,我要出去。”她想扭动门把,但白震鹏硬是不让她开,逸云气得准备赏他一个耳光。
白震鹏轻松地截住逸云的手,反锁在她身后,猛然俯下头,重重吻住逸云的唇,霸道地强索她的甜蜜。逸云惊慌地挣扎着,他则将她搂得更紧,吻得更深入,透惑她张开嘴,和她的唇舌嬉戏。 逸云在他的引诱下,整个人像要烧灼起来。原本锁在身后的手也心揽住他的脖子上。
猛然,白震鹏一把推开逸云,姑且即冲出房间。
逸云跌坐在椅子上,觉得好羞愧,她竟会对一个藐视她的男人有反应!她好恨自己。
泪水又流了下来,从不轻易流泪的她,近来不知为白震鹏流下多泪眼泪。
她恨他的无情、蛮横,却又无可求药的爱上他,她很想斩断这份感情,却又无能为力。
深吸口气,她暗自决定,从明天开始,她会好好武装自己的心,不再陷入白震鹏布下的情网。她虽无法斩断这份情,但她也不愿这份感情被他发现而任意践踏。
第七章
逸云在结婚证书上签了名,只觉得签下了一年的卖身契。穿白纱礼服原是每个女孩的心愿,但逸云只以一袭白洋装充做结婚礼服。原本白震鹏要帮她订做结婚礼服,但被逸云拒绝了。
“何必呢!我们只是要弄一张结婚证书给你爸爸看,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况且咱们一年后就要各走各的。谢谢你的好心,但我承担不起。“
白震鹏被逸云不屑的言词,气得直想拿胶布贴住她柔软娇艳的小嘴,阻止她说出更让人生气的话。“抱歉,我又忘记自己的身分。在此——”逸云的话还没说完,她的唇已被另一个约热的嘴堵住了,而这是白震鹏所能想到,阻止逸云继续胡言乱语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该死,为什么每一次碰到你,我就会反常?你不愿穿礼服就算了,只要别破坏我的计划就好了。“白震鹏暴躁地吼完,宛如狂风卷出房间。 逸云的思绪从先前的争执中清醒过来,她在结婚证书上盖上印章,忽然有仰天大笑的冲动,但她不敢,怕会被误认为神经有问题。仪式结束后,她随着面无表情的丈夫离开。应逸云的要求,今天来观礼的只有书闵、典刚和薇安,逸云的父亲因身体不适没能出席。
薇安见白震鹏如此草率地迎娶逸云,心中不断地咒骂,但逸云为什么会答应,令薇安百思不解,认为事有蹊跷。她决定找个时间好好问问逸云,了解事实的真相。 逸云坐在驾座旁,心中有好多话要问,但白震鹏冷淡的表情,令她不知如何开口。
逸云立刻点头,“没错,为什么婚礼上没有见到你的父亲?我们结婚就是为了你爸爸,为什么他却缺席了?你如果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骗你上头,我父亲生病无法前来。”白震鹏像没事人似的。
逸云怀疑的问,“这样你父亲会相信吗?”
“那老狐狸用股权威胁我,只是为了那张证书。”他冷冷一笑,“只要把结婚证书寄给他,他就不会怀疑了。”
逸云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感觉,她忽然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了。 白震鹏也无心于谈话,专心架车。
***
夜晚来临,虽然之前有过协定,但逸云仍然心神不宁地在房间来回踱步。
房门被推开,白震鹏的身影进入房内。逸云惊得弹跳起来,全身进入戒备状态。
望着宛如小刺猬的逸云,白震鹏觉得很好笑。他大刺刺地走近,逸云立刻退到床边,白震鹏故意又走近一步,逸云无路可退,跌坐地床上。
“你是在对我提出邀请吗?”白震鹏邪笑。
逸云忙从另一边下床,“你有没有搞错,我是跌倒,谁对你提出邀请,你没忘记我们的协定吧?”
“放心,我没忘。我也说过,我对你没兴趣,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说完他便进浴室洗澡。
听到白震鹏的话,逸云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象是失望,还有……
她摇摇头,躲在床上,今天一整天折腾让他累坏了。
一接触到软绵绵的枕头,她全然忘记了戒备,沉沉的睡去。
白震鹏刻意在浴室呆久一点,以冷静自己的情绪。
他对逸云真的毫无感觉吗?他不确定,但只要一接近逸云,他就……甩掉脑中的暇想,他出了浴室,望着睡在床上的逸云。她的皮肤如婴儿般柔细,不知她现在梦到了什么?他忍不住轻抚逸云的脸,逸云在睡梦中咕哝着,他随即将手收回,低咒一声,到客房去睡。
***
结婚已经一个礼拜,白震鹏一直都睡在客房,也很少进他们的房间。 逸云拍完三支广告后即退出演艺圈,她的退出曾引起各方揣测,但一段时间后便被逐渐淡忘。演艺界就是这样,每天都有新星升起,也有旧星陨落。
白震鹏是个慷慨的丈夫,逸云嫁给他后,他就帮逸云购入不少美丽昂贵的华服,但逸云对那些衣服不感兴趣,依旧穿着她的长裤、T恤、衬衫,葛妈曾劝过她几回,但逸云依然故我,葛妈只好宣告放弃。
***
这天,逸云和薇安有约,她穿着衬衫、牛仔裤,将及肩的头发在脑后随便扎成一束,走出房门。
“逸云,你要出去啊?”葛妈问道。
“嗯!和薇安有约,中午不在家吃饭。”逸云对葛妈挥挥手,“我走了。” 自从逸云嫁给白震鹏后,大家都改称逸云为少奶奶,逸云没法改变,就由他们去,但葛伯、葛妈,逸云说什么也不让他们改口,坚持要叫她逸云。
葛妈又问道:“回不回来吃晚饭?”
逸云转过头,“不一定,如果太晚,可能就在外面吃了。”
“那要不要告诉少爷?”
逸云酸溜溜的回答,“我想我那个‘丈夫’不会在乎的。”她故意把“丈夫”
两个字说得又重又响,好像这两个字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葛妈叹了口气,震鹏和逸云这两个孩子她都喜欢,对于他们这段亦真亦假的婚姻,她真的好担心。她希望他们这椿婚姻能有圆满的结局,震鹏少爷能离开亦桐母亲背叛的阴霾重拾幸福。 自从逸云嫁给震鹏少爷,亦桐小少爷也变了,每天一回家就缠着逸云妈妈长、妈妈短的,要她陪他做功课、讲故事,纯真的小脸整日洋溢着可爱的笑容。
葛妈突地心生一计,既然震鹏少爷如此迟钝,不妨利用亦桐去姐姐家这段时间,点醒震鹏少爷。她越想越觉得是个好办法,迫不及待地去和老伴商量。
葛伯听了妻子的提议,也大表赞同,兴致勃勃地和老伴商量对策。
***
逸云到了约定的餐厅,看到薇安在对她挥手,加快脚步向她走去。
薇安将逸云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不满意地撇撇嘴,“不像,太不像了。”
逸云只觉得莫名其妙,“不像什么?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
“就是你不像刚结婚的人。”
逸云被薇安的话引起了兴趣,“请问你认为刚结婚的人是什么样子?”
“容光焕发,而且满面春风。可是从你身上根本看不出来。”薇安像专家般分析道。
“这……”逸云一时词穷,无法反驳。
薇安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还有,白震鹏要你嫁给他,为什么只是去公证,而你还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