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的序 于席
话说就在那年代似乎已相当久远的第三本书交稿后不久,本姑娘便自信满满的告诉了咱家小编,于席的第四本书一定会赶在公元二OO二年前出现,怎知……
嘿嘿……这……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不要算……反正哪!于席小姑娘从这件事所得到的教训就是——饭是可以早吃的,但话千万别说的大早。
看看现在,连旧历年都过了……喔!不不不,该说是连这二OO二年都快过一半了书才出现,实在是……
当然啦!这本书的风格,还是于席一向非常偏爱的温馨小品,而很显然地,我……嗯……好象又再次失败了,怪了哩?每次脑袋里明明就有很多的故事剧情想写,偏偏一下笔就走样的离谱,啊!这……我实在也不知道为什幺,而且我想,永远也没有人会知道,真正的原因所在,所以……就算了吧﹗
现在的于席姑娘为了准备考试,一个人独居在外,什幺叫做一个人独居呢?白话点讲就是从早上起床后就是一个人,不管是看书、吃饭、看电视、洗澡、睡觉,什幺事都只有一个人,所以有时候一天甚至讲不到一句话,也因此,本姑娘自觉自己似乎已渐渐出现了自闭的倾向。
就像现在,连我以前从来都不觉得困难的自序(甚至常常还得克制自己,免得出了一本作者的序言与小说的内容同样长的作品),这次也是绞尽了脑汁,才能挤出这幺些字,而且越挤越痛苦,实在不知道要写些什幺才好,老天爷啊!救救我吧﹗
这……嗯……应该可以结束了吧!因为再不收笔我可能会疯掉,那于席姑娘就在此祝大家天天开心、事事顺利(当然也包括对我自己的祝福啰),喔!对了,还有要谢谢那些过去曾经、现在依旧、未来继续支持我的读者大人们,谢谢你们!
楔子
今天是台湾省最著名的高级中学开学典礼,一大早,凉爽秋风便替人们送来了愉悦的晴朗天气,而这似乎也给所有即将入学就读的新生们,带来了一个好兆头呢﹗
冗长的新生入学典礼,在耗去了近半个早上的宝贵时间后,终于也宣告结束,而紧接着来的,是每个班级一学期一度的导师时间。
对于众位新生们而言,这段时间无异是自我介绍,外加认识同学及师长的最好机会。
一年十七班,可以说是该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创举。
在该班级中,首次打破了社会组与自然组的藩篱,一言以蔽之,该班的学生将被栽培成全才——融合了社会组与自然组学识的全才。
基于此,相信不用多作说明,大家也可以明白,凡是能够进入此班就读的学生,绝对是万中之选,人中翘楚,白话点讲,就是今年新生入学测验中的前四十五名,全都被编进这个班级了。
话虽如此,但那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省了这堂的导师时间。
「好啦!以上就是我——」出声的男子停顿了下来!在环视了四周一圈后,他才又再度开口,「朱菡承所作的自我介绍,相信各位应该都没有什幺问题了吧﹗」
在没有瞧见任何人表示异议后,身为班导的他再度出声说话:「那幺接下来就换各位自我介绍啰!」他退至讲台旁的椅子上落坐,「我看……就按照号码来好了,被我点到名的同学,麻烦请到讲台上,首先是一号同学谢冠人……」
望着台上一位换过一位的同学,靳芊嘉只觉脑中呈现一片空白,站到台上的每一张脸孔,她没一个瞧进眼的,抚着肚子,唉!自己的胃似乎翻搅的越来越厉害了。
好……好饿喔!她多希望自己能因为饿过头,然后在下一秒钟就当场死死昏昏去,毕竟她从来都不懂自我介绍到底有何意义,不就是认识同学嘛!以后大家一起上下课、一起相处,不就会认识了吗?干嘛非得这幺刻意呢?像她从来都不能习惯这种场合,而且啊……
「谢谢崇尧同学的自我介绍,接下来是二十五号靳芊嘉。」咦?人呢?「靳芊嘉同学?」朱菡承疑惑地再次叫着这位同学的名字。
很显然地,陷入沉思中的靳芊嘉,完全没将导师呼唤的声音,给听进耳里去。
「靳芊嘉同学不在吗?」朱菡承不死心地喊着,奇怪了,方才开学典礼时,他不是已经算过人数了吗?明明就没有人缺席啊!怎幺现在却没人响应呢?他不信,再试试,「靳芊嘉同学!靳芊……」
「啊!有!」靳芊嘉这下总算是神游回来了,反射性地大声应答。哇!这真……真是太丢脸了,老师叫她几声了呀?她竟然会完全没听到?﹗
心慌意乱的她连忙起身,想快步走至讲台上,怎幺也想不到紧张至极的她,右腿方一跨出,马上就被桌脚给绊了一下,跌跌撞撞的步伐终止在她的一声惨叫之后。
一时之间,整个天地安静的像是停止了运转一般,不过这极度的安静只维持了几秒钟的时间,随之而来的哄堂大笑,几乎掀翻了整间教室的屋顶。
「拜托喔!会不会太离谱了一点。」一名男同学边讲边大声笑着。
「哇哈哈!笑死我了!」另一名男同学亦夸张的捧腹大笑。
话声方歇,马上有人加以附和,「对呀!对呀!怎幺会有人这幺白痴啊?﹗」
「真是丢脸呀!」同样也有女性同胞,小声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幸好没被看到什幺,要不然……」
身为班级导师的朱菡承什幺也说不出口,因为此刻的他,已经笑到气都喘不过来了,哪里还有空说话啊!
每一个人的哗然笑声,还有几近耳语的窃窃低喃,全都一字不露地传进了靳芊嘉的耳朵里。
不要再说了!她会不知道这很丢脸吗?内心直滴血、满脸红通通的她,完全没有站起来的勇气,如果可以让她选择的话,她宁愿趴在这地板上,一辈子不抬起头来。
在这幺尴尬的时刻里,终于有人伸出了援手,而且他的表情极度谨慎,一点笑意也没有。
「妳没事吧?」离开自己座位的展胤凡,弯身拉起了尚维持原动作不变的靳芊嘉,扶她站直后,再度温和有礼的说着:「妳还好吧?有没有摔伤哪里?」
边问还边审视着她身上,有无没被发现的伤口。
「我……」终究还是得面对事实的啊!靳芊嘉在心里头无声的哀嚎着,「我没事,谢谢你。」
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后,始终低着头的她,这才抬起头来,正视自己的救命恩人,怎幺也想不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帅气诚挚的脸孔,没有自觉地,她微微失了神。
「没事就好。」展胤凡在放开她的同时,嘴角扬起了一抹倾倒众生的微笑,当下全班再度陷入了寂静之中,因为失了心神的人不只靳芊嘉。
「好了,好了,」班导朱菡承拍拍手掌,来吸引大家的注意,「没事就好,」他先对靳芊嘉笑笑,然后才接着宣布道:「那我们就继续吧!」一声令下,地球终于拉回了脱轨的运命,恢复其原有的运转。
所谓的改变,总是发生在不经意的一剎那间,让人既是感觉不到,也捉摸不着,然而随着时间的延续,慢慢、慢慢地,人们终将发现,一切其实都已不同了。
第一章
每位莘莘学子就读的学校,倘若与自个儿家的距离,非一时半刻能够到达者,通常只有三种方式,可以解决这种麻烦的窘境——
第一种是属于所谓偷懒的人们,他们会选择离开自个儿舒适的住家,搬进学校提供的宿舍,过起团体的生活。
第二种就是可怜一点的人们,他们每天上学,都得辛苦的搭车通勤。
第三种方式则是在邻近学校的周遭赁屋而居,当然啦!家境的不同,就会直接反应在所租房子的层级上。
像这幢楼高十二层,建地八十多坪的公寓,每层仅供一户人家居住,所有的硬设备,全是引进国外的高科技产物,这环境啊,不仅美观舒适,更是安全无虞。
虽然它距离该名校不远,但由于收费高昂,所以除了一些高所得、高水平的家庭会租赁或定居在此之外,几乎是没有半位学生会租下这里的房子。
不过凡事总是会有例外的嘛!像这栋楼的例外就存在于顶楼,讲明白点,顶楼的住户是两位今年刚进入该名校就读的高一新生,至于原因为何?那就不得而知啦!
毕竟只要拿得出钱来,谁管他们为什幺会两个男生一起住在这里,又为什幺有办法付得起这里的房租呢?
「我不懂为什幺?」一阵直达天心的怒吼声,重重地发出了自己的疑问,再差那幺一点,或许,这名男子就可以列名金氏世界纪录的大嗓门之王了,「为什幺不准我喊你少爷?」
「嗯……这个嘛……」抠抠自己的耳朵,被吼的男子一脸无所谓,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音量的对话似的,「要你别叫就是别叫,有必要这幺气愤吗?」
「当然哪!你说那是什幺话,少爷?﹗」大嗓门再度开口,「自我出生以来,就被教导成为你的贴身保镳,你就是我这一辈子的主子,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讲话时的激动神情,在在说明了他不容贰心的忠诚度,「要知道,礼是不可废的啊!而现在竟要我不喊少爷,改叫你的名字,这怎幺行呢?」
「为什幺不行?」被吼男子让他这种不知变通的顽固脑袋,给搞得有些莫可奈何,「我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这趟回来台湾,究竟是要做什幺?」
「当然知道啊!」他可是时时刻刻谨记在心呢!「不就是为了要躲开大老爷和老夫人,那种无孔不入、无微不至的照顾,好好过过自在普通的日子吗?」那种简直算是没有自由的日子,过久了还真会叫人感到厌倦耶!
「喔,真是太好了!」被吼男子高兴地拍拍手,「你竟然还没忘记啊!」他还当他什幺都不记得了呢。
「少爷!」大嗓门一脸受辱的表情,似乎是对他们家少爷低估了他的智商,感到有些不满。
「好好好!」被吼男子一脸敷衍的表情,敢情他是将大嗓门当成小孩子了,「既然你记得的话,那就应该能理解,为什幺我不要你叫我少爷的原因吧?」
「我不明白!」他又不是少爷肚子里的蛔虫,少爷那颗脑袋瓜里的想法,哪次不是九弯十八拐后,还要再来两个后空翻那样的曲折难懂,要是少爷不明说的话,他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搞得懂的。
「罢了!」被吼男子摊摊手,决定放弃,「这幺说吧,虽然我们是偷偷溜回台湾的,但依爷爷奶奶他们的能耐,快则一、两个月,最慢则花上大半年的时间,绝对可以查出我们俩身在何方。所以为了避免泄露我们的动向,行事还是得低调点,像你这样成天少爷、少爷的叫着,不就很引人注目吗?」
说了一大串话,嘴巳还真是渴,先喝口水再继续。
「而且,以后你跟我就是同班同学了,若你还是喊我少爷,那岂不怪哉?」这下他总该懂了吧!「所以最后在此下个结论,以后呢,你就直呼我的名字,把我当成是你的同学一样看待就行了。」
「可是……」大嗓门还想多反驳些什幺,偏偏却挤不出半个字来。
「就这幺说定了,不准再有异议。」被吼男子一副我说了就算的表情,明白彰显着这个争论到此为止。
「以后你的言行举止都得给我注意点,别再把我当少爷了,否则啊……」微微勾起的笑容,不但不具任何安抚作用,反而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给我小心点!」
同样的威胁话语,换了个场景后,却同时出现在这城市的另一头。
「妳给我小心点!」
发出警语的是一位标准的中年妇女,矮胖短小的四肢躯干,烫着一头自以为时髦的米粉造型,穿著则是清一色由蝴蝶及花为图底的衣裙,此刻的她正对着她的侄女,进行第一百二十八遍的叮咛。
「那件我后天准备穿去参加喜宴的衣服,可是个高档货,光是那一件,就够抵妳一个月的伙食费了,所以妳千万要给我小心点整理,知道吗?」
「是,我晓得了。」靳芊嘉第一百二十八遍地回答着婶婶相同的话,很幸运地,就在这个时候,她终于解决完自己的晚餐了。
「我现在马上就回房,去看看怎幺处理这件衣服。」推开椅子,她站起身,「保证那天让婶婶妳穿上后,绝对会艳冠群芳,成为喜宴上的最佳女主角。」
「这还差不多。」张春满开心地笑咧了一张嘴,总算是满意地低下头,继续吃着自己的晚餐。
「喂!给我等一下。」靳毓芬——大靳芊嘉一岁的堂姊,在她有一百六十三公分高,却只有四十公斤的身材衬托之下,说出来的话似乎更让人有尖酸刻薄的错觉,「妳就这幺回房去,」她抬手指了指餐桌,「那这些怎幺办?」
家事可是她在负责的,她这一走,该不是要叫她们来收拾吧?
「就是啊!」大靳芋嘉二岁的堂姊,也就是靳毓芬的姊姊靳均绘,颐指气使地扬高了头,「这幺急着走,该不会是在暗示,要我们吃快点吧!」
对靳均绘而言,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事莫过于吃,既要吃的丰盛,也要吃的舒适,这也是为什幺虽然她只有一百五十八点五公分,但她的体重却直逼三位数。
「没关系,妳们慢慢吃,」靳芊嘉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我等会儿再下来收。」
终于没人再拦着她,靳芊嘉这才缓步爬上了自己的卧室,这是间由阁楼仓库改建而成的房间,虽然冬冷夏热,但她一点也不以为意,好歹她住在这儿也有好些年了,怎幺可能还会不适应呢!
九岁那年,靳芊嘉的父母一同前往美国二度蜜月,顺便视察自家企业设立在美国的分公司,岂料两人竟双双遭劫遇难,而她在这场巨变中,顿时就成了没父没母的孤儿。
所幸当时她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靳耀丰,与她爸爸相依为命的亲弟弟,也就是她的叔叔收留了她,要不然现在的她,若不是住在孤儿院里,大概就是流落街头了吧!
叔叔对她很好,可以说就像是她另一位爸爸一样,但靳耀丰总是很忙,虽然,他已将靳芹嘉父母生前所成立的企业,加以解散,但由于他身为一间公司的高级主管,一下要飞美国谈生意,等会儿又要下南部视察,一年十二个月的时间里,约有十个月都不会在家,所以她总是很少有机会能与叔叔见到面。
也因此平时这个家中,除了女人还是女人,也就是她、婶婶和堂姊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