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韵挥一下拳头:“棒极了。”
“住在这儿有贵为皇帝的感觉。”查理吃得又饱又舒服,阵阵清风由花园一直吹进走廊。
“外公是个享受派,喜欢热闹,最喜欢年轻人,他在这儿建别墅,主要为了我们几兄妹。”梦芸说,“外公知道你们今天来,不知道有多兴奋!”
“但是我们一直没有见过老伯!”
“他要午睡,下午太热他受不了。”
梦芸是个很殷勤的主人,她一直在招呼大家,她吩咐佣人把水果和腰果、开心果等零食拿出来:“吃晚餐的时候,大家就可以看见他,他会拉着你们陪他打怪兽。”
“正合我心意。”心韵说,“我最喜欢玩电视游戏,喂!我们的肚子已经涨得不能溜冰了……”
梦芸没有说谎,玩过滚轴溜冰,大家去洗澡,换上整齐的衣服,到餐厅就看见一位和蔼慈样的老人家。
梦芸为大家介绍的时候,曾老太爷说:“不要叫我老伯,都跟梦芸叫我外公。”
吃晚餐时,曾老太爷谈笑风生,令大家不单不感到拘束,还很愉快。
“你们有没有打壁球?”
“壁球?”心韵看梦芸。
“我有个壁球室,用的是第一流木材,规格合乎国际标准。”
“我最喜欢玩壁球。”查理在叹气,“可惜时间已晚,今天没机会玩了!”
“年轻人有的是时间,今天来不及,可以留待明天玩。”
“明天再来?今天我们早上6时集合,来回花费很多时间。”
“把来回的时间省下来玩,就最合算了,反正明天是星期日。”曾老太爷说,“别走了,在这儿度宿一宵,我们这儿有很多空着的客房。”
“留下来!”梦芸望着朗尼,几乎是求着,“反正大家还想着要游泳,明天不愁没有节目。”
“朗尼,”心韵和查理都在看他,“一切全听你的!”
“太打扰外公不大好!”朗尼说。
“不打扰,吃了晚饭就走,我才生气呢!”曾老太爷也在看朗尼。
“那,恭敬不如从命!”
“你们真的愿意留下来?”梦芸问。
“没有人要走!”心韵当即答。
“太好了!”梦芸马上起座,“各位慢用,我去准备房间。”
晚饭后,心韵陪曾老太爷玩电视游戏机,查理和朗尼打桌球。梦芸忙这忙那,又忙请心怡和佩佩明天一起来,又忙安排宵夜。
吃过宵夜,曾老太爷还要和心韵玩电子游戏打怪兽,查理和朗尼各自回房休息。
朗尼再洗了一个澡,看见床上有套新睡衣,穿上去,竟觉得有点儿怪怪的,这时候,有人敲门。
打开门,见梦芸站在门口。她也换了睡袍,粉红色,很正派,不暴露,包得密密的:“我可以进来吗?”
她是主人,朗尼没理由说不。
她进房间,很自然地坐下来:“喜欢这房间吗?”
“很舒服。”
“这不是客房,是主人房之一,所以是套房。我还替你插了花,下午你说过喜欢百合的幽香。”
朗尼看见房中一只精致的古董花瓶,插着一朵百合花,现在是夜里,百合正开得灿烂:“怪不得房间里的气味那幺可爱!好漂亮的夜百合!”
梦芸望着朗尼,掩嘴笑了起来。
“什幺?”朗尼拉了拉睡衣。
“外公比你矮,比你胖,睡衣穿在你身上,很有趣!”
“像个小丑,是不是?”朗尼笑笑,“我自己觉得很滑稽。”
“对不起,没好好招待你,还要你穿著这种衣服,不称身,套在身上又不舒服。”
“别客气,这是小意思。”
“我不知道你们肯赏面留下,否则来时我早已准备好一切,让你舒舒服服。”
“好坏也只不过住一晚,何必花精神。”
“以后只要大家喜欢,我和外公随时欢迎各位来度假,住一月半月更好。”
“你忙了一日,很疲倦了,早点休息吧!啊!超过深夜1时了!”
“我是特地来看看你需要什幺的。”
朗尼指一指眼睛,笑着。
“疲倦了,睡吧!”梦芸替朗尼拉好窗幔,关了所有的灯,只余下床头那一盏;又看了看床上的毛毡,因为冷气是采用中央系统的,很冷。
一切弄好,梦芸走到朗尼的身边,出奇不意地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晚安!”她关门出去了。
朗尼抚着脸,呆在那儿。
小怜穿了条贴身的低腰黑色真丝裙,带顶白色意大利宽边帽,白色意大利低跟鞋,脸上描绘得漂漂亮亮,走下屋子的台阶,等一会儿没见人,便到车房。
车房里只有阿辉一个人,他穿条牛仔裤,黑T恤,T恤前面的钮扣,全部没有扣上。他叉着腰,背靠在徐广天专用的“劳斯莱斯”车身上。
“早安!金小姐。”
小怜向他点头微笑,一面左右探首:“阿丁和我们的车子呢?”
“阿丁中午开了车子出去。”
“刚才我叫阿桂备车……”
“桂姐有来过,金小姐,车已经准备好了,我正在等候你!”
“你?”小怜愕然。
“我开车送你去市区。”
“你是徐先生专用的,我们有自己的汽车和司机。”
“徐先生曾经吩咐过,我除了要侍候他,还要听金小姐的吩咐。”
“阿丁什幺时候回来?”
“他替老太选购药材补品,每次都去半天,”阿辉看了看太阳:“吃晚餐前他就会回来了!”
“那时候,徐先生也午睡起来了。”
“金小姐,你不出去了?”
“不去了!反正又没有什幺重要的事情,只不过想逛公司,替徐先生添购几件T恤,东西可以改天买。”
“金小姐,你天天晒太阳,游泳,不闷吗?逛公司虽然不算什幺,也总比躲在家里好;何况,你打扮得那幺漂亮,不出去让人家赞赏,也实在可惜。”阿辉打开车门:“我保证开车比阿丁更小心,侍候小姐更周到。”
“这……”
“请吧!金小姐。”阿辉弯下了腰,“别让奴才下不了台。”
小怜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上了车。
阿辉眼珠子向上一翻,咬咬下唇得意地笑。
他上了驾驶座,缓缓把车开出。
今天不是假期,心韵她们都要上学;而且,她到的都是专卖贵价货的公司,再架个大太阳眼镜,就算那幺巧碰到心韵,她跑得快,心韵要抓住她也不容易。
不过,总是提心吊胆。老实说,她很久不敢逛公司,要买什幺总由金老太去买,她只是躲在汽车里等。今天,阿丁换了阿辉,她就不能不上车。
一进公司,她马上加紧警惕。
阿辉泊好车去找她,这正合小怜心意。因为阿辉又高又壮大,挡在小怜前面,把小怜整个人都挡住了,小怜正好找他做挡箭牌。
阿辉跟随她替她拿东西,阿辉虽然粗豪,但也颇会讨女人欢心,这大概是他常常自夸“不用花一分钱就有女人送上门来”的原因之一。
东西买够了,小怜也有点疲倦,她看看表:“我们回去吧!”
“要不要喝杯茶,舒服一下?”阿辉殷勤地问。
“一个人喝茶没有什幺意思。”
“我陪你!”
“你?”小怜打量他。
“啊!今天没穿上好衣服,这不修边幅的样子不配和小姐喝茶。”
“你误会了,其实我是怕遇见熟人。给徐先生知道我和你在外面喝茶,受罪的是你,我不想你惹麻烦。”
“是的,我真笨,怎幺没想到?”阿辉释然,“我送小姐回家。”
一路上,阿辉老逗小怜说话,小怜有问必答,显然并不讨厌阿辉。
突然,阿辉把车驶到避车外。车停下来,小伶愕然。
“这儿看日落,位置最好。”阿辉关了车匙,“金小姐大概没有看过日落,景色美极了。”
没看过日落?以前她天天靠在朗尼怀里看日落,那情景,想起来人还会陶醉。
她望着前面入了神,一回头,发现阿辉竟坐在她身边。
“阿辉,你什幺时候由驾驶座走到后车厢?”小怜薄责他。
“我上车前问过你的,你没说不可以,我以为你并不反对。”
“我不想看日落,回家吧!”
“想不想听秘密?”阿辉神神秘秘。
“谁的秘密?”小怜集中精神,她正在进行任务呢!怎能想朗尼。
“你的未婚夫——徐广天先生。”
小伶嗤之以鼻:“广天什幺都告诉我的,他根本没秘密。”
“你那幺信任他?”男人都喜欢吃醋,公子哥儿如此,粗胚汉亦如此。
“当然!否则,我何不答应梅冬青的婚事?他们都有钱,年纪都一样,但是广天比梅冬青对我更真诚更爱护。”
“如果徐先生真的有秘密,我说出来,你信了,你奖我什幺?”
“什幺都可以!”
“这话你说的,可不能不认账!”阿辉故意不上钮扣,是要展露他那丰满、结实的胸肌和浓密的胸毛,故意显示他的男性魅力。小怜看了,只是不断的胃液向上涌——作呕。
“我什幺时候骗过人?”
阿辉正要开口说话,小怜先截住他:“要是广天根本没有秘密?”
“你可以掴我10个巴掌,一次掴可以,力气不够,分期也可以。”
“好,你说。”
“徐先生告诉你,他多少年纪?”
“40。男人40一条龙。”
“那他大你17年?骗人!其实,他是50岁,比你大27年。一个倍数,可以做你的父亲都有余。”
“50?50岁的男人很苍老,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像。他脸上没有皱纹,腰骨挺直,他外貌、仪表、举止,都是个有风度的中年男人,绝对不像50岁。”
“那当然,他整天关在屋子里,差不多20年没受过风吹日晒,又补养得好,又肯花钱打扮,穿的都是名牌,他比真实年龄年轻是理所当然的。况且人皮肤白,也特别显得年轻。其实,他的孩子已20多岁了。”
这倒是令小怜出乎意料之外:“他有孩子吗?怎幺从未听见他说过?这样说,我岂不是还要做晚娘了?”
“你现在相信他骗你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的孩子多半和他太太一起去世了。因为只听他提过,但从未有人见过他的孩子,我跟了他10年只向我提过一次。孩子嘛,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他常说:有女人就有孩子。如果你嫁给他,他可能会要你替他生个孩子。”
小怜对徐广天生孩子的事,完全没有兴趣,但是,计划一定要顺利进行。她主动问:“好啦!你赢了,你要什幺奖励?”
“唔!让我想想。”阿辉其实早就胸有成竹,“你先闭上眼睛!”
“你别耍什幺花样!”小怜虽然这样说,但是却乖乖地闭上眼睛。
阿辉用粗厚的上身压着她,双手绕住她的腰,饿虎擒羊地狂吻小怜。
小怜几乎被压扁,气没处透,阿辉用力太猛,扭得她的腰好痛。极力忍了一会儿,照理应该杀了他,但是,太决绝,他就不会上钩了。
小怜终于把阿辉推开,娇嗔地埋怨,可不是责备:“你把我的腰弄断了。”
“对不起,我太紧张,太兴奋嘛!”阿辉气喘如牛,“你的腰真小,我一条臂就搂过去了。我现在知道徐广天为什幺特别宠你,你真的太可爱,为你死了也值得。”
“哼!被徐广天知道,不杀了你才怪!”小怜瞟了他一眼。
“我知道怎样应付。”阿辉逗一下小怜,“你嫁给徐广天,他虚有其表,不像我那幺粗壮。没有我,你早晚会闷死。有钱没有人,守活寡。”
“你的嘴真脏。”小怜推了他一下,“我们回去吧!”
“还早呢!徐广天还没有午睡完。”
“你忘了阿丁回家也要走这条路,被他看见徐广天的汽车停在这儿,还有我和你,他回去告诉奶奶,麻烦就多了。”
“你也怕金老太?”
“为什幺不怕?最近奶奶常发脾气,我见了她便怕;何况,奶奶一向不喜欢你,你应该知道。”
“对,就依你的话!”阿辉捧着她的脸吻了一下,然后才回到驾驶座。
阿辉在打火起动,小怜伸手推了他一下。
“怎样?舍不得我?”
“啐!”小怜咬咬下唇,“在徐家,你可不要碰我。为了我的利益,我顾不了你那幺多,你可别埋怨我。”
“我明白的,就算不为我自己,也要为你。其实……”阿辉嘻嘻笑,“我比徐广天更疼你!”
回家,金小怜马上脱下衣服,用花洒洗头,眼眶流下来的泪和水混在一起,分不开来。
给徐广天凌辱已够惨了,现在还多来一个阿辉——这粗贱的男人。小怜张开口,盛满一口的自来水,她漱口,漱了一次又一次。
她靠在云石墙上抽咽,这样的日子,哪一天才结束?她忍不住在浴室尖叫发泄!
她穿上晨褛,用毛巾擦着头发,由浴室走出来。
有人按门铃。
谁?没打灯号。铃声再响,她连忙找了一条橡筋圈,束起长发,把头发转了几转,束成了一只发髻。她开了房门,站在外面的是徐广天。
徐广天打量她:“你正在洗澡?怪不得按了半天门铃。”
“我跑出来的,身上的水还没抹干。”
徐广天坐在一张椅上,伸手把小怜一拖,小怜便坐在他的膝上。他一手搂抱小怜,另一只手接过毛巾,替小怜抹水。
“小怜,你不化妆,样子更美更年轻,像个小娃娃。”
“丑死了,你还笑我。”
“真的,”徐广天很认真地说:“你像一个宝藏,优点永远发掘不完。”
徐广天扔开毛巾,吻她。
“广天,”小怜拍拍他,“我今天上公司替你买了几件漂亮的T恤。”
“怪不得我醒来到处找不到你!”
“放开我,我拿T恤给你看。”
“……等一会……别忙……”徐广天拥着她吻,她一直在找机会占有金小怜。
小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没有理由拒绝他;而且,她要讨徐广天欢心,得到他的绝对宠爱,才能赶走阿辉。但是,如果再继续让他毛手毛脚,吃亏的必然是自己。
她娇娇柔柔地在他的耳边说:“两个人挤在一张椅上多不舒服!”
这声音给予徐广天多大的鼓舞。他连忙双手把小怜抱起,一直送上床上。
上了床,金小怜就松了一口气,有救了,心情也定了下来。她一面伸手到床边按动小小的紧急电掣,一面躺在床上向徐广天拋媚眼。
徐广天坐在床边,手伸进晨褛里:“宝贝,嫁给我!”
“奶奶还要观察!”
“观察,我等不住!”徐广天凑近她的耳边:“我们来个先斩后奏!”
“唔!我怕。”
“你老实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还用问吗?都跟了你,迟早是你的人了,当然爱你!”
“想不想嫁给我?”
“我总要嫁你的,就怕奶奶……”
“只要你爱我就行了,一切后果由我担当,怎幺样?”
“唔!”小怜在拖时间,她一双媚眼,勾魂摄魄地向徐广天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