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孺,如果你帮我这个忙,我这一辈子都会感激你。”南宫天薇走上前,以一个热情的拥抱,投入他怀中,同时靠在他耳旁悄声的说着。
虽然不明白她要他帮的究竟是什么忙,不过对于她“投怀送抱”的举动,他是全然没有异议。
“吻我。”若说她的主动亲近让他惊讶,那么她现在这要求无异是让他震惊了。
震惊归震惊,但是他不会白白错失这个机会!天晓得,这三天以来,他有多想念她的唇、她的吻、她的气息……他知道她请了特休的原因,就是为了要避开他和加诸在她身上的传言……他想她,真的!但是,他没放任自己去见她,因为不只是她需要时间去想想两人的关系!
就连他,也需要时间好好的想一想,为什么一遇上她,他的逻辑就不再管用、他视以为常的定律就受到严苛的挑战……就连“爱”这向来不存在他世界里的东西也被列为思考重点。
他用力的搂住她,将她深深的拥入怀中,以累积了三整天的热情,狂烈的封住她的口,激烈热情的程度,仿佛四周的人完全都不存在,整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过了约莫三分钟后,南宫天薇因为渴求氧气,而首先自这激情的迷雾中清醒过来,她发现整个餐厅里的人全都在注意他们,有些人甚至吹起口哨来!
一见到这情形,她连忙挣扎的离开他拥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拉着殷浩孺走向原来的位子。
“陈学长,他是我男朋友——殷浩孺。”
当她看到陈学诚身旁的女友,一见到殷浩孺时脸上失神的表情,她知道自己赢了!
殷浩孺极具绅士风度的先将椅子拉开,让她坐定位后,自己才坐了下来。等到两人都坐好之后,他才微微向陈学诚点头。
“段浩孺!”陈学诚一听这三个字,立即脸色大变。
“你该不会是太古集团的新任总裁——殷浩孺吧?”
他在美国念企管硕士时,早就听过殷浩孺这三个字……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台湾遇上他!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是南宫天薇这凶女人的男友!
“就是我。”殷浩孺直截了当的承认,并不打算隐瞒。
“你好,我是天薇的学长,陈学诚。”此时,他也不叫她南宫学妹了。“算起来我们是学长、学弟的关系——我今年刚拿到史丹福大学的企管硕士。”攀亲带故一番——哈佛和史丹福也算得上是盟校。
接下来的十分钟,听到的全是陈学诚如何自我推销,努力强调自己有多优秀以及办事能力有多强。
南宫天薇是不清楚殷浩孺的耐性有多好,但她知道自己是听不下去了!于是她说:
“浩孺,你不是说要陪我去看电影吗?”只要能赶紧走人,什么藉口都无所谓了。“现在电影都快开演了耶!”
殷浩孺会意的附和:
“的确,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他伸出手,礼貌性的和陈学诚一握,然后说:“那我和小薇就先离开了,至于这顿饭,就由我来当东道主吧。”
他招来服务生要求结帐,然后直接从皮夹里抽出五千块和帐单放在一起,说了句“不用找”之后,便带着南宫天薇完美的退场。
“你和那男人是什么关系?”
步出餐厅,殷浩孺立即发难。
如果那男人仅只是南宫天薇的“学长”,那么依照他对她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会要他“帮忙”——最有可能的是,那男人曾经是她的爱人!如今过去的爱人带着新欢找上门来,她为了扳回一城,才需要他的“帮忙”。
“他是我大学时代社团的学长。”这是事实,没有必要隐瞒。
虽然她极力避免和殷浩孺有任何的接触,但是,好歹他刚才也帮了她个大忙,如果出了陈学诚的视线,就过河拆桥……未免也太势利了点!
因此,她才会在他拉着她走时,不提出任何的抗议。
“是吗?”他压根儿不信她的说法。“我看他是你大学时代的男友吧?”醋意无法抑制的蔓延全身,因此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酸味!
“我哪那么倒霉!”这句话引起了她强烈的抗议。
“成了他女友!”虽然她曾经有这样的意图……但老天待她终究不薄,没让她成为他花名册中的一员!
“倒霉?”他挑起一道眉,被她话中明显易见的怒气给挑起了兴趣。“怎么说成了他的女友会倒霉?我看他各方面都挺优秀,人际关系也够圆融……这种人想必在学校时也是个风云人物——成了这么一个人的女友,叫倒霉?”
“当然倒霉!”提起那段不堪的往事,仍教她心里一阵气愤:“那种人尽可妇的大花瓶,女人在他眼里若不是炫耀性财物,带出去向他的哥儿们炫耀,要不然就是帮他达成某种目的的工具!”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她居然当了他两年的免费工具!
“哦?既然你不是他的女友,你的反应为何要这么激烈?”
从她的反应看来,她和那个叫陈学诚的男人可能真的只是普通的学长学妹的关系,但是,如果真是如此,她在餐厅里的举动着实教人不懂。
“我——”南宫天薇实在说不出口,自己也曾是陈学诚那校园王子的崇拜者之一……这种丢脸事,不提也罢。
“我替你说吧。”他看到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直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你还是他学妹时,对他有十足的好感,进而向他表白,不幸的是,你的告白却被他给拒绝——所以当你再见到他,同时身边还带了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心有不甘,便找我冒名顶替当你的男朋友,是吗?”
他说得轻松、简单,可心海已经是波涛汹涌、翻腾不已!可以说,他已经快被嫉妒二字给淹没了!
不管从哪方面比起来,陈学诚哪一点比得过他?而她竟然“迷恋”陈学诚,却将他给根除在心门外……说什么他都不服!
“不全是。”他的说法基本上没什么大差错,但唯一不同的是——她根本没向他告白……她曾经试着这么做,不过很幸运地,陈学诚没给她这个机会。“我没向他告白。”
“哦?那你倒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没告白?那岂不表示她曾经喜欢过那个毛头小子?
她喜欢他?那个样样不及他殷浩孺的小子?!
南宫天薇撇撇嘴,有点不太情愿的模样。虽然不情愿,但她知道她欠殷浩孺一个解释——毕竟,他是那个被她拖来当临时男友的人,就算不报答他,也该让他知道原委。
“我是想告白啊,可是在告白之前,我已经先用我的拳头教训了他一顿。”她故意语带轻松,想要一语带过。
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再重提,其实已经没那么难过。毕竟,事过境迁,再说,进了社会后,校园时代的事情也全成了回忆……有点不痛不痒。只是一想到白白替那男人做了两年的白工,她的心情是怎么也好不起来。
不过,殷浩孺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等着她的下文。
“哦?听起来很有趣嘛,为什么不说出来听听?”
一分钟过后,她仍然没打算将这段往事说出来,虽然他内心“极度”渴望知道这过程,但他仍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一派她说或不说都无所谓的样子。
南宫天薇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了口气,然后挺起胸膛,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显情绪化。
“我大学时代的确是迷恋过他……所以,我也打算对他说出我心中的感受。”她停顿了会儿,试图找回当时的心境。“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只是希望他知道我对他的感觉而已……他能接受,当然很好;就算他不,我也算放下心中的大石头,没什么遗憾。”那时,她的想法就是这么的单纯。
“可惜呢,他不这么想,总以为我非‘得到’他不可——答应了我的邀约,却又故意爽约。等到我找上他时,又推三阻四不愿正面面对我。显然地,当时的情况让他乱了阵脚。”这是当然,她已经气得连扁人的架势都摆了出来。“所以,他终于说出亲近我的目的。”
她南宫天薇是何许人也!若不是他处处对她示好、关心,她根本不可能会错意,也不可能误以为他喜欢自己,进而对他产生情愫!
“目的?”接近她需要目的?殷浩孺试着以自身的情形来比较。
他想了约莫十秒钟,却始终想不起来,当初他之所以想要知道她的名字、她的人的原因为何?好像是在初见她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她。
不需要原因、没有目的,他就是想要她——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事实撼动了殷浩孺。这样的情形.根本不曾发生在他的生命里!
自他有记忆以来,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有其目的、原因,因为他想从那些人、事、物中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但是南宫天薇……他到底想从她身上获得什么?
他之所以想要她,想要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这些问题,深深的让殷浩孺迷惑了。
“没错!”事情已经过了四年,但是每每提起这事仍教她气愤不已。“那家伙只想利用我,壮大他创办的社团、提高他在学校的知名度!”
或许这在别人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她讨厌被利用!事实上,她恨死了那种感觉!
“你知道我要你。”殷浩孺突然冒出这几个字,吓得她退了好一大步。
她当然知道他“要”她,要不然前几次那些儿童不宜的限制级镜头是打哪来的?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没头没脑地说了出来。
“但是,我想不出原因。”由他眉头深锁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对此感到十分困惑。
“这关我什么事!”她嘴巴上这么说,但心已经不知不觉地狂跳了起来。
虽然他的五官坚毅、棱角分明,十足的阳刚与强硬……但是当他露出这种近似无助的表情时,却又教人忍不住想要上前紧紧的拥住他,让他靠在胸前,好好的安抚他……
不知怎地,她发现有一股气纠结在她的胸口,令人沮丧、郁闷不已。而这感觉……就好像每回她的身体与理智在争战着,究竟是要走近他或逃离他时,是一模一样的。
“不关你的事?”殷浩孺一个动作便将她困在墙角与他之间。“若不是你,我不需要去想这些以前根本不存在的事情!”他愈靠愈近,近得连他的呼吸都直接喷在她脸上。
他这些话听在旁人耳里,简直就是一种无理取闹的表现,但是南宫天薇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忐忑。她明知他这话根本毫无根据,但她就是无法置之不理。
“每回见到你,我向来引以自豪的理智尽失。”这是他首度承认有人能让他失控。“不管何时何地,我想做的就是将你抱上床,用我做过、听过、想过的方式和你做爱。”由此可以解释为何在办公室、甚至是车子里,他都有股想将她给吃掉的强烈欲望。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失控?”他缩短两人的距离,下半身像是个侵略者般,紧紧的贴上她。“你敢说这不是你的错?”
“喂……”她的心在狂跳,血液在身体里奔腾,就连肺部也急促的收缩,而这全都是因为他的接近。
“这里是公共场所!”他的气势教她无法抵抗,她真的很怕他会不顾一切就在这个地方……
“你以为我在乎吗?”他不在乎,就算成了各大报的头条,他也不在乎——他想要做的事从来没人能阻止。
南宫天薇被他那混合著戾气与激情,犹如午夜风暴般的黑色眼眸给迷惑了。他的话就好比最诱人的抚触,灼热地慰烫着她的肌肤,让她不由自主地只能随着他的情绪激动。
不管他在不在乎,此时此刻,她已经不在乎了
“你把我逼至疯狂,”他火热的唇在她那微微开启的唇瓣前,不断地以自身散发出来的热度,缓缓地挑逗着她。“你当然要为我的疯狂负责!”他的双手收紧,厚实、精壮的胸腔直接贴上她剧烈起伏的胸脯。“不是吗?”
“我……”她不能言语,只能由着他数落着她的“罪状”。
就在殷浩孺想进一步向她索回“公道”时,最不识相,同时也可能因此惹来杀身之祸的吕书杰出现了。
“嘿,浩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我找你好久……”当他终于看清在殷浩孺身前的东西……不,人时,他知道自己完了!
“啊!”一次已经够糟了,他居然再犯——老天啊!他吕书杰可还想多活几年啊!“这个……我什么都没看到!”他欲盖弥彰的补上这句话。
虽然吕书杰极欲弥补自己所犯的错误,但太迟了。
当南宫天薇听到他的声音时,空气起了微妙的转变。她的思绪不再紊乱,胸中纠结不去的气也散开了,就连殷浩孺的体温也不再热得灼人……她已经找回了那个极欲逃避殷浩孺的南宫天薇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吕书杰接收到殷浩孺那想将他给大卸八块的凌厉眼神时,紧张的表明自己的清白。“真的!”
殷浩孺像是察觉到南宫天薇细微的转变,为了防止她临阵脱逃,因此紧紧的搂住她,不让她有机会从他身边逃开。
只可惜他的努力只是徒劳无功,她三两下便挣脱他的符制,同时随意一勾,又将他给绊倒在地。
目睹这变化的吕书杰,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你知道吗?我现在想一想——错的不是我,该负责的也不是我。”南宫天薇在临走前不忘为自己辩驳。
“错的是你,该负责的也是你那过度泛滥的男性荷尔蒙!”说完这话,她便像逃难似的狂奔而去。
“哇!”吕书杰无限祟拜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真的是……她果然是……太了不起了!”
像他,只要被殷浩孺那杀人似的眼神这么一瞪,马上就软化态度,而她,一介女流,不但能从殷浩孺那无人能及的男性魅力中脱身,还能在临走前给他一个下马威!这教他吕书杰怎能不打从心里佩服呢!
殷浩孺根本不理会吕书杰的反应,自地上一跃而起,立即朝她离去的方向追去,只可惜,当他追到走廊尽头时,发现她早已经不见踪影。
“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我发誓!”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长廊用力吼出他的决心!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