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喝得烂醉,开车回家,却连上房间睡觉的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车子驶进车库,他将车子停好之后,就睡在车里,直到隔天院长夫人带着绿倩回来,才把他叫醒,而院长是一个明理的人,对于绿倩在新婚之夜跑回家里的事,他对女儿责骂不已。
绿倩说:“明明是正良的错,您为什么还责骂我呢?”
“你这丫头太刁蛮了,正良这孩子的个性我很清楚,他这个人既忠厚又老实,我想一定是你说话得罪了他,所以他才会气得开车跑出去。你这丫头,如果脾气再不改的话,不论脾气再好的人也会被你气走的。”
绿倩见父亲不理她,就转而对母亲撒娇,她母亲可是非常宠这唯一的女儿,马上帮着女儿说话。
“才刚结婚,就对咱们家女儿绿倩这样,你还希望绿倩结婚后会有好日子过,他会给她好脸色看吗?不要以为我们家女儿刁蛮,若是他好好地跟绿倩说,讲些甜言蜜语哄哄绿倩,绿倩也不会生气啊!我啊!原本就不中意秦正良,觉得他这人除了忠厚以外,实在也没有其他的优点,医院里杰出的医生那么多,若他真的不好,大不了咱们绿倩跟他离婚就是了。”
院长斥道:“你看,有什么母亲,就会有什么样的女儿,我们的女儿就是被你给宠坏的,才刚结婚,你就鼓励她离婚,这样婚姻还能维持得了多久呢?真是要不得。”
就这样,院长要带着女儿回家,绿倩却不肯回家。
她说:“他跑出去今晚肯定不会回来,就算回来了,我也不想理他,我今天就住在家里,好不好?爸爸。”
院长骂道:“你今天住在家里,我明天还是要把你带回去,哪有女儿刚结婚赌了气就跑回家呢?这样传出去像话吗?”
绿倩的母亲说:“你不要一直训女儿,明天去了解真实情况,再骂绿倩也不迟啊!说不定根本完全都是正良的错啊!”
就这样,绿倩在娘家睡了一晚,隔天早上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由爸妈带她返回新屋。
当她回到家里,一打开门,就发现正良睡在车子内。绿倩看见可不高兴了,又见正良睡得那么熟,马上向母亲抱怨道:“你看,他回来发现我不见了,也不着急,竟然坐在车子里睡着了,而且还满身酒味呢!你看,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根本就是怡靖抛弃了他,他才娶我的。”
院长一听女儿叽哩呱啦的说个没完,马上喝道:“你给我闭嘴,等叫醒正良,问清楚了,再说话也不迟。”
就这样,院长把熟睡的正良叫醒。正良醒过来后,头痛欲裂,一看到院长和院长夫人及绿倩,他马上惊慌的从车上下来,说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绿倩的母亲很不高兴地说:“正良,你昨天晚上跑到哪里去了?绿倩回到家里住了一晚,你知不知道啊?”
正良一听丈母娘的口气,根本就是要兴师问罪的,就知道绿倩昨晚在他走了之后,马上就跑回家跟父母告状,他心里不禁难过起来。连声对岳父、岳母说道:“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我心情不好,所以跑出去喝酒,回来之后可能是醉了,不知不觉就在车内睡着,根本就没有上楼,所以才不知道绿倩不在。”
院长问他:“怎么两人刚结婚,新婚之夜就吵得不可开交?”
绿倩嘟着嘴瞪着正良,正良心想,是自己不好,贪慕虚荣,做错了选择娶了她,既然如此也只好忍着她喽!不然还能如何呢?
他不是不了解绿倩的个性,绿倩就是要他低头。
现在院长和院长夫人都上门来了,他不低头都不行。
“爸妈,都是我的错,是我惹绿倩生气,我发誓以后不会了。”
绿倩的父母听了正良这番话,才安下心来。
“你们今明好好休息两天,后天不是还要去巴黎度蜜月吗?绿倩,以后不准对正良乱发脾气。结了婚,脾气要改一改,不能老这么霸道任性。”院长在训完女儿之后才走。
☆ ☆ ☆
怡靖到饭店接长岚时,长岚已答应上魏如凤家作客。
昨晚他想了一整夜,他都三十五了,还不能确定自己要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他的事业飞黄腾达,谁陪他共享这些荣耀,那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女人?
怡靖的话令他思考了一整夜。
身分卑微对他来说,重要吗?他一点不在意她的孤女身分啊!真的,完全不在意。
他在意思是她爱他吗?她爱的是他,还是他的万贯家财?
怡靖是个对钱没有太大概念的人,要不,她不会拿仅存的存款借人。
当长岚走到饭店大厅时,看见怡靖正为了不知名的事急得跳脚。
她和淑德正在吵架。
长岚走上前去,问她们怎么了?
怡靖那模样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淑德把大魁的计程车当了,大魁回来会骂死我啦!”
原来是为了这事。
淑德一点也不认为她做错了,她理直气壮地说:“这白痴,她对大魁可忠心不贰,也不想想大魁再三的欺骗她,根本没有诚意还钱,我只不过把车子当了二十万,等他回来,这事就由我跟他说,你没收他利息就不错了,他有胆敢怪你,我就叫他好看。”
长岚不认为淑德有错。淑德只是精明,帮她打算。
而她真是既傻又蠢,他劝她听淑德的安排。
她却说:“这样太没道义了,他把我当朋友,才把车寄我这里的。”
淑德一听更火大了。
“你一天到晚就为那些坏男人讲道义,你累不累啊?对正良你是如此,对大魁你也是,他们都没善待你啊,你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像什么?像白痴啊!”
淑德气得不想理她,也不跟她妥协,就说事情就这么办,一切由她做主。
长岚把怡靖带出来,司机已在等他们。
他说:“怡靖,昨晚我想了一夜,我对你是真心的,因为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我希望这种快乐能一直持续下去,我不在乎你是个孤女。我不在乎。”
怡靖仰头睇着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魅力吸引他。“我……我不明白,我有什么好?淑德刚刚才骂我白痴呢!你现在可是在告诉我,你爱上了一个白痴?”
长岚大笑。“是啊,你的确很傻,但我跟你在一起好自然,不用担心你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也不必担心你是为了我的钱才跟我在一起,我想知道,你喜欢我吗?”
她侧着头,想了好久。
他低头注视她。“这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她转过头来。“戏已经演完了,不是吗?”
他点头。“是啊!”
“那你现在又要玩什么游戏?”她不信任他。
他举双手投降。“我什么游戏也没玩,我是认真的,很认真的在问你,有没有可能爱上我?”
她望着他,难为情地低下头。
“这问题这么难吗?你老实说,别怕伤我,你说啊!”他着急地逼问她。
“这问题对你这么重要吗?”她不敢说她爱他,她自觉不配,她怎么配呢!?
“当然非常重要,因为我……发现,我的心好像一点一点的被偷走了。”
“是吗?”她满脸狐疑。
“是啊,被一个笨笨的女孩偷走了。”
“是吗?那女孩是我吗?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笨嘛,所以怎么会知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不知道啦!”
长岚对这答案非常不满意,他咆哮。“嘿!你有没有神经啊?你怎么不知道?”
“我……我只知道我不能喜欢你……因为你太帅、太有钱、太聪明、太能干、太多女人喜欢你了。”
“你胡说八道挺行的嘛,我现在发觉。”他很生气,蹙着眉瞪她。
“我是说真的,哪是胡说。我怕被抛弃啊!我不懂提防人,提防人太累了。”
“那我问你,你晚上回家会想我吗?”
她坦白地点头。“会啊!”
“知道原因吗?”他耐着性子诱导她。
她又点头,并很快地回答。“因为你是我的老板,我晚上睡觉前都会调好闹钟,怕迟到了被你骂。”
她不答还好,一回答他怒气冲天的拉起她,她大喊救命。他粗暴的吻她,狂猛而热烈。见她满乖顺的,态度才转温柔,窒息的长吻之后,又问:“你这么喜欢我吻你,你还能否认你爱我啊?”
她狡辩。“我哪有很喜欢!”
“你没有很喜欢,那你露出这么陶醉的表情,骗谁呢?你说喜欢我会死啊!”他插腰,横眉竖目的。
“我……是有那么点……喜欢。”她很赖皮,明明是很喜欢却不肯承认。
“那么……点,点到哪里呢?”他做任何事不做则已,一做惊人,不追女人则已,一追就非追到手不可。
她又想说不知道,因为不用思考嘛,但嘴型才启,他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马上喝止。“
除了不知道以外,任何答案都行。”
“我……想……如果你打算一直吻我,我应该不会拒绝,这答案太恬不知耻了,不不不,收回,我再想想。”她那懊恼的表情,仿佛想找地洞钻进去。
“不,不准收回,我喜欢这答案,很喜欢,我要你继续保持下去,直到有一天你愿意告诉我,你很爱我,愿意和我共度终身为止,除了这个答案之外,我不想听其他的。”他十分霸道的对她说。
“可是……如果你变心,不要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遭他以热烈的吻封住了,他可不管司机正从后视镜偷瞄他们。
他要定了她,他告诉自己,这女人是要和他共享荣华富贵生活的,不管谁反对,他都要定了她。
第四章
魏如凤在家中等中森长岚的同时,翻开家里订阅的民生报及中国时报,发现报上的第一版,有半页版面都在寻找中森长岚。她看了吓一跳。
她已经有三天没看报了,没想到一翻开报纸就看到高木峻三在寻找中森长岚,高木峻三?这名字挺熟的。她顺手翻开放在一旁的合约,中森企业集团的总经理就是高木峻三嘛!难怪她觉得眼熟。
她顺手又翻了放在桌面下的过期报纸,找出前三天的,竟然发现每天都刊了这寻人启事。
长岚才进她家门,她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他这件事。
长岚心想,真糟糕,他出国前遇见的老太太所言竟然都准了,真是怪事。
他向魏如凤借电话拨回日本。
秘书百合子听到他的声音好高兴,说:“老天!你终于回电话了,事情很严重——”
她还没说完,长岚就说:“天要塌了吗?”
“哦!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天要塌了,差不多了。”
他才紧张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你最近都没看新闻吗?”
“没有,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感染了百合子紧张的情绪,问道。
“‘如云裳’的三位主脑被枪杀,全死了,位于加拿大的厂房遭人烧毁,损失约五亿日币,这是最保守的估计,副总已经前去加拿大处理,高木在纽约也遭人袭击,还好没受伤,他真是命大,子弹从太阳穴擦伤皮肤,据说只差零点一公分,就有生命危险,他目前正在帝国大厦开世界服装饰品协会所举办的会议。”
“他请保镖了吗?”
“请了两位,之前曾保护过前美国总统布希,他最怕死了,你不用担心他,他几乎一有空就拨电话回来问我,你回电了没!昨天打了四十多通国际电话,害我昨晚整夜失眠。”
长岚笑。“他真是肯卖命啊!”
“你还笑得出来?我紧张死了,还怕你有生命危险,怕人家派杀手到台湾把你也解决了,你不要以为不可能,‘如云裳’的三位主脑就是前往阿拉斯加度假被枪杀的。”
“是高木要你刊报纸找我的?”
“是啊!”
“这不是等于告诉人家我在台湾吗?”
“只刊台湾的报纸啊!我今天才想到可以找台湾总代理魏如凤帮忙找你。看,我忙得六神无主了,这几天光接合作厂商的询问电话就接到快疯掉了。
长岚安慰她。“你辛苦了。你怎么对他们解释?”
百合子说:“我说‘如云裳’只是本集团众多投资计划的其中之一,就算这个投资计划失败也不会影响中森服饰集团的财物,以及和其他厂商的合作关系,他们听了才比较安心,但据很多厂商说,桑田企业集团开出很丰厚的条件,要他们别和我们合作,市场全被桑田企业搞得乱七八糟的。”
长岚一听,心情大坏。
就在此时高木打电话进来,长岚说:“我在魏如凤家作客,你和高木说完电话要他拨电话过来。”
长岚先行挂了电话,让高木和百合子讲二线电话。
怡靖见他脸色很差,问道:“怎么了?”
长岚勉强一笑。“没什么,我才想好好度假,公司就出了很多纰漏,不处理都不行。”
隔了十分钟,高木打了电话来。
第一句话竟然是说:“我以后再也不敢鼓励你出国度假了,我看你还是继续当工作狂好了。你一出国就出了这么多事,我看你假也别度了,快点赶到加拿大去,我在纽约走不开,从明天开始还有很多观摩秀要看要拍,加拿大厂房被烧毁,还好我们买了保险,工作人员没伤亡,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这些事你亲自去处理比较好,毕竟我们还要在加拿大继续投资,你不出面大家都怕,那些加国佬啊!根本不了解我们财团的状况,你不出面买地时,就不能高额贷款,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记得要带保镖,安全第一。还有桑田财团四处挖我们的墙角,我已要安检单位去调查,这次事件是不是他们派人做的。”
“听说你也遭袭击?”
“是啊!还好我命大,子弹从太阳穴旁擦过,震得我脑震荡昏了过去,只是皮肉一点擦伤不碍事,你呢?怎么会突然想到台湾旅游?”
长岚望着怡靖,他现在根本舍不得走啊!却偏偏不能不走。老太太说的没错,他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对象,却没时间进一步培养感情,这根本是白搭。气死人啊!
长岚说:“我现在正在谈恋爱,这是十二年来最有感觉的一次,不过,事业重要,感情等我回来再说,就不知人家肯不肯等我。高木,我觉得自己好倒楣,也许真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吧?”
他拿着无线电话站在魏如凤的书房,眼睛不时的偷瞄着怡靖。
“终于找到对你胃口的女孩拉!真难得,是台湾女孩吗?”
“是啊!是我的台湾导游,很与众不同的女孩,我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可是为了公司我会听你的,尽速赶往加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