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童善善不得不承认,爷爷还真的说对了,童恋雪果真是个残障,因为在她眼里,无行为能力者,一律视之为残障。
一听见童恋雪叫她——“爷爷”,童善善就为之气结!
爷爷老到不能再老,到天上去的时候,她都没来得及哭,恋雪就抢在前头,每天没日没夜的哭,任她怎么安慰都没用,害她还一时以为爷爷是恋雪的,她才是彼收养的。
然后,有一天,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一早,童恋雪一出房门,反常的有着笑容,一见到童善善,居然害羞的兑;“爷爷,早!”
“你叫我什么?”重善善自然是震惊不已!
“爷爷啊!”为什么爷爷这么奇怪?童恋雪一脸的不解。
完了!
童善善后来发现,童恋雪把自己——催眠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能接受爷爷去世的打击,也或者是害怕人事改变,更或者是过度想念老爷爷。总之,童恋雪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就把自己给催眠了,自动把童善善升格成了童爷爷,任童善善再怎么试,就是解不开童恋雪的自我催眠。
“你叫我爷爷,那善善呢?童善善?”童善善记得这么问过。
“爷爷,你问我?”
“不问你间谁?”童善善明显气弱,无力啊!
“可你是爷爷啊……你没说,我怎么会知道?”
“那如果我说我是善善,爷爷死了,你信是不信?”虽然没有希望,童善善还是加减问。
“爷爷,你又要玩……催眠的游戏吗?”童恋雪不确定的问着。
就知道!
往后任童善善怎么试,童恋雪还是叫她爷爷,这么多年了,善善也习惯了,平常也由着恋雪爷爷长、爷爷短的,可那不包括生气的时候。
什么事,都嘛有个例外。
“不准叫爷爷,叫善善!”童善善口气非常不好。
再退一步,童恋雪整个跌进沙发里,爷爷每次要人喊他善善,那就表示,爷爷很气、很气,但是,今天气的又是什么?
童恋雪开始认真的想,今天她没有被雷声吓哭,也没有因为男同学的搭讪而逃跑,因为一整天既没打雷、也好运的没有人试图搭讪,甚至连突然的喇叭声都没有……
她再次确定自己今天没有因为被吓到,而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每次被吓,不是跌倒,就是匆忙中会被疾驶而过的车惊险的擦撞到,虽然都不是很严重,但是爷爷知道后,总是会很生气!
可是,今天真的没有啊!
那为什么爷爷今天还要人喊他善善?
对了,是为了她手上的那张卡!
“善善爷爷,你一直挥,我看不清楚。”是什么卡惹得爷爷这么生气?
“谁准你去捐赠骨髓的?”童善善停下挥个不停的小手,干脆自己说清楚。
“因为……因为……”爷爷逼得太近,让童恋雪一时之间说不清楚。
“你明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万一有个意外,你叫我怎么跟爷爷交代?”照顾一个比自己大一个月的人,怎么会这么困难?善善此时还真的是强烈地想念起爷爷,要是爷爷还在……算了,别想了!
总要有人是清醒的,谁叫爷爷硬是把人家收养回来,一见恋雪的……脸,她也就俊愣愣的开始舍不得生气、舍不得骂、舍不得罚,每次都是她先投降,那张脸……哎,无力喔!
童恋雪的脸,不是绝美。
小小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细长的凤眼,挺直的小巧鼻梁下,是让人想一口吃了去的艳红小嘴儿,好小的嘴儿,红滟滟的,看起来比樱桃还让人想吃上一口,加上每次被惊吓到,那怯怜怜的表情,让明明有一百七十公分高的身材,马上缩小到七十公分,叫人直想一把拥进怀里,为她挡风遮雨。
就是那个嘴儿!
就是那个嘴儿,引得连同性都想咬它一口!连嫉妒都忘了。
这就是童善善烦死了的原因,不但要驱赶那些臭男生,还有一堆更激进恐怖的小女生,就算善善想尽办法让两人进同一所专科,念同一个班级,还是没能阻断这些麻烦,怎么赶也赶不完。
对两人的同校、同班,童恋雪会自动合理化,在学校,善善就真的是童善善,可只要一回到家,或是两人私底下相处,善善在恋雪眼里,就自动的变身成为爷爷。
童善善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成了那些麻烦口中叫的“超级大奶妈”,不是因为她的胸前很“伟大”,而是她开始像个老妈子般,认真的考虑着童恋雪的将来,打算干脆找个人把重恋雪嫁掉,省得她天天担心的睡不好觉。
尤其现在毕业了,她无法再像在学校一样,处处护着童恋雪。瞧,眼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工作没应征上,反倒吸引更多社会人士加入麻烦之列,现在还弄了个骨髓捐赠卡回来。
改天童恋雪会不会擅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烦!烦!烦!
“爷爷……”在童善善的瞪视下,重恋雪马上改口,“善善爷爷,那个是……为了……救人,这卡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他们有的人,年纪甚至……好小,如果能帮忙……”爷爷应该会懂的。
童善善叹口气,脸色一整才开口;“恋雪,我不是不愿意救人,谁都可以,就你不行!至少现在的你不行,你的血压、血糖都太低,现在连血脂肪都偏低,捐骨髓不比捐血,就算我自私吧,如果一定要我在你和陌生的病人之间做选择,我不是圣人,我只要你健健康康的,继续跟我相依为命下去,这样你憧吗?”
“爷爷……”童恋雪哽着声音,没让眼中的泪水滚下,因为爷爷不喜欢她哭,所以她不要哭,她拥有的是世上最好、最好的爷爷,虽然很凶……
“不准哭!”童善善开始变脸,“这么爱哭,以后嫁了人,看你跟谁哭去?”想到这儿,童善善又不确定把童恋雪嫁出去是好主意吗?那万一恋雪被人欺侮怎么办?谁来救胆小的她?
“那我陪着爷爷一辈子好了。”童恋雪笑了。
说的也是!
童恋雪的说辞让童善善有了新的念头,“这主意倒也可以试试,就我们两个……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好了!”反正爷爷留下的钱,够她们生活了,如果嫁了恋雪,这看不见岂不是会更担心?
一想到这一层,童善善马上推翻先前想把童恋雪嫁掉的主意。
这主意愈想愈烂,以恋雪的个性,一定会被欺侮的很惨、很惨,现在的男人又大多不可靠,还是自己照顾比较妥当。
顶多,就烦一点儿唆!
“就我们俩相依为命!先说好,一切听我的,一切由我当家作主,我没说好,你什么都不许答应,明不明白?”童善善要一人独大的否决权。
“明白!”一向都是这样啊,怎么会不明白?“可是,爷爷……”
“没有可是!”童善善执叠“压匮”。
“但是……”爷爷的脸色,很恐怖喔!童恋雪不确定还要不要说下去。
“也没有但是!”今天的恋雪居然顶喧嘴?童善善更不高兴了。
“不是只有我们两个。”童恋雪想半天,还是开口。
“不是我们两个还有谁?”这恋雪该不会是笨得想嫁人吧?
“善善啊,你忘了善善啊?就爷爷、恋雪、善善,是三个人,不是两个。”童恋雪伸出三根指头比着,爷爷怎么忘了自个儿的亲孙女?
闻言,童善善感动的一把将童恋雪拉进怀里。
胆小的恋雪,居然会为了她顶嘴,从爷爷死后,第一次,童善善心头暖得想哭,这下子,再烦,善善都不怕,她打定主意,要照顾好这惹人心疼的小姐姐。
“爷爷,你别哭……流鼻涕了……”童恋雪慌了。
善善爷爷怎么哭了?眼泪还好大一颗的直落个不停。
“叫善善。”善善故意把眼泪、鼻涕都往恋雪身上抹。
“善善爷爷……”
听童恋雪这么叫着,童善善到底还是笑了!☆☆☆
台湾怎么变了这么多?
武田靳在台湾曾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两年多的生活经验告诉他,女人,约在外面疼就好了,千万别娶回家,像他浪费了两年多的时间,唯一的好处,就是多了本台湾护照,让双执照的他在台停留的期间,能在律师界的国际法庭闯出点名气,其他的……想来就让人浑身发抖!
都怪他对美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想他的前妻,真是天仙下凡,美得让人目瞪口呆,美得让人忘了姓名,如果她能温柔点儿,婉约点儿,他会把命毫不迟疑的送给她!想到她在床上的热情表现,更是……过了这么久,每次只要是想到这点,他的下半身总还会控制不了的对她“肃然起敬”,但是一想到她的骄纵、势利,对名利的不择手段,马上就又会让他“自动降旗”。
当年他年轻气盛,无法自拔的被她的肉体控制,花了两年的时间,终于挣脱开来,现在的武田靳,绝对不谈婚姻,可是,无论他多努力,对美人,始终还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但是,才这么几年,他的魅力是因为年龄的增加而开始减少了吗?
有可能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女人肯自动黏上来?这几日的艳遇,应该多的足以证明他愈见成熟的魅力……那又为什么童恋雪会一见他就跑?
而且,还是跑得跟看见鬼一般的那种跑!
一到台湾,他先是礼貌的登门拜访童家,希望能以和平的方式取得童恋雪的同意,尽快回日本救他家的死家伙,可不管他怎么试,软的、硬的都用上了,那怪得说不上来的老爷爷,硬是不肯答应的把他阻挡在门外,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连童恋雪的面都不给见。
说起恋雪这小美人,武田靳就更灰头土脸了!就是因为她,让他开始怀疑自己俊美无俦的外表是否有了瑕疵,还是很严重的那种瑕疵。
因为,当武田靳发现,如果要重老爷爷同意,那干脆叫他家的死家伙死了还比较快,所以他直接找童恋雪,那非常惹人怜爱的古典小美人,反正她刚好成年了,可以自己作主。
可惜这小美人不知道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他才开口说:“请问……”两个字,小美人就瞪大眼,一脸见鬼的样子,接着转身拔腿就跑,留他一个人可怜的站在大马路上,受尽路人甲、乙莫名其妙的不齿眼光,像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说起第二次的见面,武田靳脸就更黑了!
这次他连话都没说出口,才拍了小美人的肩膀一下要她回头,没想到她连头都没有回,只僵了一下,接着又是拔腿狂奔,还跌了一大跤,这下子,他连追上去都不敢,怕她给摔死。她要是有个闪失,那他家的死家伙不就死定了?接着不就该他遭殃了?
这奇怪的祖孙二人,真是让他伤透脑筋,他真的没有办法可想了!
时间又逼得这么急……
武田靳没有选择了!
看来这中日之仇,势必得再添一桩。
今晚,他要把童恋雪带回日本,不管她同不同意,日本,她非去不可!
“把人带出来,不准伤人,尤其是目标。记得,要快、要静。”
武田靳沉下脸下着命令。
“遵命!
十分钟后,童恋雪昏睡不醒的被带高童宅,一行黑衣人安静、迅速的在夜色中隐没。
童善善以为,假冒恋雪监护人的名义,只要用轻度催眠,就可以让登门的日本人知难而退.不再纠缠、直到发现童恋雪失踪了,她才知道事态严重,可是,一切都晚了,来不及了!
缘分,开始飘洋过海……
第二章
“是她?”武田战懒懒的问着,刚才的纵欲,让他日渐虚弱的身体泛起疲倦,他没了平日的精神。
“是。”水衣姬肯定的答覆,第一次,她矛盾的无法责骂在一旁的逆子,该骂他无耻的强掳人来,辱没了武田家的光磊门风?
可是,这是武田战最后的希望了,叫她怎么能对眼前昏迷不醒的女孩心软?不能啊!
老爷的遗愿,让水衣姬变得强硬。
看着尚在昏迷中的小美人,武田靳有些愧疚,那些笨家伙该不是迷药下重了吧?都过了一天,人还不醒。偏偏一旁的太一郎又直说不碍事,为了自己下半辈子的逍遥快活,牺牲这可怜的小美人,会不会大那个了?
话说回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拯救天地,前思后想的结果,还是忍痛决定——就牺牲这可怜的小美人吧!
“她多大?”武田战眼光梭巡着眼下的人儿,秀巧、精致的瓜子脸,纤细修长的四肢,无法判定她的年龄。众目睽睽之下,他狂妄的将手掌整个探进她微敞的衣襟,一把掬起她的柔软,掂量、把玩着。
手里的触感,滑顺的让他不想离开,稍为使力,他握得更紧。
“嗯……刚满二十,我说,嗯……她还没醒,你是不是应该礼貌的先等她醒过来,问问人家的意思,再开始上垒?”武田靳知道最近他家的死家伙,脾气反反覆覆、阴晴不定,聪明的不想正面冲突,可是叫他假装没看见他家的死家伙在骚扰昏迷不醒的小美人,他实在做不到。
“二十?”握在手里的柔软,让武田战清楚地知道她的生嫩,二十?很年轻的年纪。
一个让他很嫉妒的年龄!
“你是不是应该……”
水衣姬打断武田靳的暗示,“太一郎,手术最快什么时候可以进行?”
小美人,被人吃尽豆腐还不醒?他可是尽力了,武田靳决定转周头去,不再直盯着眼前的轻薄行为。
“战爷如果身体调理得当,六对基因比对完……没有意外的话,两周后应该就可以进行手术。”
武田战无视于三人的讨论,全神贯注在眼前的女孩身上,一个瘦瘦弱弱,让人想疼、想爱的女孩,即使她现在毫无意识,他都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羞怯的气质,一种无法形容的渍甜,有生命的导入他的鼻尖,把她收进怀里的冲动突然飞涨,他无法移开视线,直盯着她让人想一口吞掉的樱桃小口……
这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但是,她不要他!
她不要他!
这个想法让武田战从没有过的心动,被怒气斩杀的四分五裂,怎么也拼凑不回,一怒之下,他俯下身,往她魅人心智的唇瓣,狠狠一咬!
室里三人停了话,震惊的看着他突来的举动。
“痛……痛……”童恋雪迷迷蒙蒙的直想醒来,可努力了好久,就是没法子清醒,怕是血压又低过头了!就在她想再睡一下之际,唇上的剧痛,让她猛地睁开眼,吃痛出声。
她对上了……蓝?满满的眼都像天空一样的蓝!
童恋雪愣愣地看着世上最美、最美的眼瞳,无法反应。
“你的名字?”武田战松了口,用舌兜转,尝着嘴里她的鲜血,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