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由的鬼医,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只知道他手持法国护照,出入于各国之间,他是罕见的全科大夫,每一个专科都精通,年纪轻轻的,却因傲人的天赋异禀,成了非常有名的神秘贵族。
为什么神秘?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来历,不知道是从谁开始,每个知道他的人都叫他路易,想要他动手术救人,只有一个条件……你要好运到有刚巧拥有他想要的东西,问题是够富有的他,几乎什么都不缺。
所以强留一口气,手捧金山银矿,上门求一个活路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可往往能欢天喜地活着离开的,少之又少。
那他为什么有名?谁能见证他惊人的医术?
就是这些少之又少的人。不管你得了什么绝症、只要他肯救,那人就死不了,传言有个富商,连最后一口气都没了,只因为手里紧握住一颗洁白如玉的罕见天然珍珠,又大又圆的白润珠光,正巧吸引了鬼医想要的欲望。
为了不让珠子沾染上死人的秽气,富商居然在鬼医的妙手下活了过采,世人得知奔相走告,连鬼都可以医成人,可见他的医术已达出神入化之境,从此,“鬼医路易”的名号,自是响亮。
但是鬼医的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古怪,行为依着自己的喜好而定,问题是他的喜好没有一定,他可以为价值不菲的珍珠救人,也可以为了一张不值钱的铅笔素描救人,中间的落差,让人摸不着头绪。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鬼医路易绝对没有同情心,因为在他眼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各种病人,数都数不完,只要你没有他想要的东西,那么,就死富人、穷人、白种人、黄种人、中国人、法国人,对鬼医路易来说,都没有差别,因为在他眼里,人只分活人和死人。除非他心情正好的看上你的东西,否则就等着变成死人吧!
“武田家有他要的东西?”对神秘的鬼医路易,武田靳也略有所闻。
“有,他不但想要,还不能等,东西已经在十年前就送到他手中,他欠武田家一个恩情。”是命运的安排吗?水衣姬感慨,人生,真的无法认真计较得失,十年前,她以为失去了紫晶骨扇,十年后,这把无价的扇子,将替她还武田家无价的恩情,是失?是得?怎样计量?
“是什么?武田信玄的甲胄?一休和尚的画像?”武田靳好奇了,十年前鬼医路易就这么张狂?连武田家的那些破铜烂铁都敢染指?
“是紫晶骨扇。”水衣姬平静的说。
武田战身子一僵,紫晶骨扇?那是父亲生前特地找齐四根上等没有瑕疵的纯净紫晶,特别重金礼聘京都最有名的师父,花了十二年的工夫,才能重现骨扇的原貌,那把紫晶骨扇,不单是有着金钱和历史的价值,还有父亲对水衣姬的尊敬……
“就一把扇子?”这鬼医也未免太好打发了吧!
“那不是普通的扇子!”武田战不懂,为什么水衣姬会把这么重要的扇子送人?
“对他,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看扇子的眼神,让我觉得扇子有着生命,是活的,交给他,扇子的生命可以不停延续,这是一种非常美丽的感觉。”这份感动,十年来都没变过。
“我懂了!”武田战对水衣姬一鞠躬,表达敬意。
“一把扇子换一条命,还真划算,那母亲,之前你怎么不说?”早知道就不跑去台湾掳人了,反正死家伙又死不了,害他自己反而失了心,真笨!
武田靳真想槌自己一顿!
“我以为有太一郎,而此机会,只有一次。”谁能保证鬼医还会不会看上武田家的东西?水衣姬不到最后关头,不会轻易使用这绝无仅有的机会。
“说的也是,那还等什么?”武田靳开始催促。
两个小时后,拜科技之赐,即使鬼医路易此刻远在法国,还是经由电传视讯,见到了面。
“好久不见,你的美丽依然如此动人!看来,你终于等到你想救的人了。”
日语?鬼医路易会说日语?
“喂,你别占我母亲的便宜!”气死人了,武田靳真的很不平,他努力了半天,也才会英文和中文,加上母语,也才三种语言,可现在听由麦克风传出的声音听来,对方的日语完美的让人以为他是道地的日本人,由此可见,这人和他家的死家伙一样,肯定叫嫉妒死的会说好几国语言。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厉害!
“你儿子?看起来一脸的贱相,是律师吧!夫人,不再考虑?真要救这种人?”真不讨人喜欢。
“你才……”
“靳,不可无礼!”水衣姬阻断儿子的无礼。
“不是他?那就是他了?”
隔着萤幕、两人正式对上面,谁也没说话。
武田战冷漠的对着萤幕,没有一点的低姿态,任由对方打量,气度恢弘的不闪不避。
鬼医路易,松散的斜倚着躺椅,脸上淡淡的笑容,少了份认真。
“有意思!”鬼医路易首先开口:“你来法国一趟,手术回日本进行,对了……”鬼医把目光移到气得不能言语的武田靳身上,“不准带这贱民来,否则,别怪我……”
丢下语焉不详的侮辱,鬼医路易随即切断连线。
“贱民?”说的是谁?这口气怎么也吞不下,武田靳火大不已,“母亲,你确定这个傲慢鬼真的是鬼医路易?会不会是他儿子?他的本事被夸张了吧?战,你不会真的跑去法国吧?既然手术选在日本进行,为什么还要你亲自去法国走一趟?这傲慢鬼肯定安的不是什么好心眼,我说,另外找人!还有……”
武田靳说了半天,才发现没人在听地说话,过分的是,那死家伙不但不听地说就算了,末了居然还冷着脸撂下话。
“你最好开始准备回东京,手术进行之前,别再出现在我眼前。话,我不再说第二遍,记住,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这样就有念兄弟之情了吗。
武田靳只能苦笑,他防得可真紧!是该回东京了,可是为什么愈来愈觉得行李怎么也收拾不完……
“你说什么?”武田战不信。
“我说你没有病痛。”虽然没动手术,但是只要出诊,就算还了紫晶骨扇的欠条,所以日本之行,可以不必了。
“那么莫名奇妙的失去意识、日渐无力的困盹,还有第一次手术的失败,要怎么解释?”也许,太郎可以捏造假病历,甚至在第一次手术中作假,毕竟是他自己大意的信了太一郎,完全任由对方摆布,会有这样的结果并不算是意外,谎言本就会有被拆穿的一天。但是……
他自己的身体他最了解,就算不是急性白血症。他的身体也明显的出了状况,鬼医路易却说他是健康的?
“旁门左道!”鬼医路易嗤笑,“只要在你的饮食或是空气中,日日不间断的下着一些花花草草,不管是罂粟、是红花、还是那些所谓的秘方,要拿到这些东西不是难事,知道这些配方更是容易,难得是要让你不知不觉的上了瘾,一但上了瘾,身体当然会不受控制。至于失去意识,还有四肢的抽痛,只要在你的穴道上扎针,要你就此昏睡不醒都可以。”
“手术……”武田战将背后的疤痕露出。
鬼医路易连看都不看,“你到的时候,我就彻底看过了,对方是在你身上做了个真的伤口,很明显的,这两个女孩的骨髓,也是非常巧合的可以跟你的骨髓相容。不过,会这么相信对方,不也就是因为他是在真实中只进一点假?”绝大部分的真实用来掩盖致命性的一点假,高手!
“要多久的时间,我可以恢复正常?”武田战需要原本的身体,让他可以放手去歼灭躲在暗处的敌人,他以为,太一郎只是一颗棋子。
离开日本的那天,童恋雪才刚醒,一想到她,武田战心底的不安开始扩大对方会把箭头转向她吗?她会有着什么样的危险?
虽然有香织贴身跟着,但是不够,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健康的回到日本,亲自保护他所爱的女人。
“两天足够了!”对方可能没有料到,武田战的身体状况非常的好,也许是毒下的分量不够多,也或许是毒药的药效时间不够久,解这轻微的毒瘾,太小看他鬼医路易了。
两天后,阴暗不定的鬼医路易,突然决定要到日本作客,不问主人意愿,直接随着武田战进驻武田家。
怀着满心的思念和忧心,当武田战才踏上日本的土地,过大的风雨让他烦躁,原本因为时间太晚,应该在东京先过一夜,隔日再回京都祖宅,但是当他知道武田靳并没有回到东京,他愤怒的立刻命人开车连夜赶回京都,把鬼医路易一个人丢在东京别苑。
凌晨四点,除了司机,没有惊动任何人,武田战浑身湿透的进到火龙金院。
突然的雷击,让人心惊动魄,灯亮的一刹那,两个男人四只眼,没有退路的对上……
“放开她!”武田战的声音冷得不能再冷。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你也听不进去,但是请你相信她!”千算万算,他武田靳还是算不过老天爷!
武田战不愿再听任何一句话,他愤怒的上前,扯下武田靳,对床上的童恋雪也没有留情,他只知道,他要他们分开!
疼痛,惊醒了重恋雪!“怎么……你回来了?”
突然在眼前放大的面容,让刚醒的她吓了一跳。
武田战却误以为她的惊吓是因为心虚,“我不该回来?还是不能回来?”
有个疯狂的念头在武田战的脑海里产生,或许她也是他们安排好的一颗棋子?故意来魁惑他的心,让他爱上她后;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她根本从来不曾爱他!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经过事先精心安排。而他居然如此愚蠢!
一直以来的争权夺利,让他有着根深蒂固的牢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的观念,错误悄悄的酝酿着。
也许她爱的是武田靳?
这样的假设,让武田战的怒火滔天。
“你怎么了?别这样……我好怕啊!”他捉得她好痛!童恋雪却不敢挣扎。
“你这样会吓坏她的!”武田靳的着急,成了火上加油。
“她是我的妻子,要怎么对她,由我决定,没有你说话的余地。”武田战坚持不放手,同时还加重手劲。
“啊!”童恋雪受不住痛,喊出声。
武田靳冲向前,想拉开武田战。
顺着来势,武田战一个冷笑,狠狠的挥出拳,击中心急的武田靳。
“不要啊!”童恋雪趁着混乱,挣开武田战的箝制,没有多想,就跑到跌坐在地的武田靳身旁,想扶起他。
“你果然爱他!”眼前看见的事实,让武田战心痛难耐。
“你到底怎么了?”从没有看过这样的武田战,童恋雪害怕极了。
“怎么了?”一把拉起她,武田战逼问,“你爱我吗?你敢看着我说爱我吗?”他的脸色阴沉,比门外的风雨更吓人!
“我……我当然……当然……爱你!”不然为什么会嫁给他?
虽然他的反覆不定让她害怕,虽然他的节节进逼让她喘不过气来,但他的好,也让她不可自拔的沉醉,她真的爱他,所以愿意嫁他为妻。
只是此刻她被吓得慌了,一句话说得七零八落,失了说服力,进到武田战的耳里,更是刺耳!
“说谎的骗子!”
武田战的指责,让童恋雪的脸变得透明。没想到鼓足勇气,真心的勇敢告自,换来的竟是他的指控,泪水开始在眼底打转。
“曾经,这样的泪水让我心痛。”
武田战片刻的失神,“但是,当你跟他躺在床上时,想的是什么?嘲讽我的愚蠢?你怎么能,怎么能让我爱上你后又背叛我?”
跟武田靳在床上?她没有!
童恋雪惊慌的看问身后的武田靳,满眼的企求,要着解释。
“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想亲近她的欲望,昨天香织遇刺受伤,今夜我放心不下,到了这里……我……”一时的失控,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弥补?武田靳不敢想。
“你……你……我……我……”她听懂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在妒火中烧的武田战眼里,童恋雪的结巴,变成了认罪的铁证,武田靳一心要帮她开脱,反倒成了情人间互相的掩护。
怒火再也关不住,武田战低吼一声,一拳接着一拳的击出他漫天的怒火。
武田靳护住头,因为心虚,没有还手,任由武田战攻击,只希望在他发泄过后,能找回理智,错不在童恋雪,她不该受到伤害,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童恋雪被武田战的打法吓傻了,回过神才尖叫着想拉扯开两人,但是不论她多努力,除了让自己受伤,还是分不开他们。
于是她跑到房门口大声喊救命!怕武田靳被打死,更怕武田战会犯下杀人罪,她泪流不停的拼命喊着。
香织最先到,奈何带伤的身子也是无法阻止武田战,召来驻守的保全人员后,才勉强把两人分开。
武田战的怒人无法平息,转向哭得不能自己的童恋雪,紧紧捉住后,就往铜床的方向拖去,“你是我的人,没有什么可以改变这个事实,如果要了你才能让你看清事实,那么,现在找就让你死了心!”不管还有外人在场,他把吓得连哭部不会了的恋雪,没有怜惜的将她用力甩上四脚铜柱大床!
“你疯了!别这么做,你会后悔的,香织,拉住老爷,你聋了是不是?香织!”明白自己无法叫动武田战的人,第一次武田靳有了当家作主的欲望,“恋雪,快跑!”眼见阻止不了,他转而吼向呆住的童恋雪。
随着武田靳不停的吼叫声,童恋雪才开始挣扎。
原本凌乱的大床,突然在武日战的眼前现出了一抹暗红。红,在他天蓝的眼瞳里不停止地扩大再扩大,他红了眼没了理智。
残酷的笑意上了他冰冷的嘴角。
“你还背叛的真彻底,不但是心,连人都不肯给我!”
“你胡说什么?我没碰她,你不可以……”他真的大错特错了,只是武田靳的后悔,来得太迟。
“香织,请家法来!”武田战决定要亲手惩治她的背叛。
“不!不!”他不该!不该放纵自己的私心!
武田靳急得快疯了!她怎受得住家法?只要一鞭,就会要了她的小命,以武田战此刻的疯狂来看,绝对不会只是一鞭,她会死的!
“把他带下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踏出青木院一步!”武田战拿出手铐,将童恋雪背朝上的铐在铜床上。
当“卡”的一声响起,童恋雪的心冷了,虽然害怕,但是她安静的趴奢,静静的听着心碎掉的声音,爱一个人,原来是这么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