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他的手,结果是她的手好痛,放朝欢生气的弹坐起身娇斥着,“我不要你的钱!几佰万都不要!”
“不要钱,那你要什么?”替她把背后的枕头拍松叠好,蓝海洋心情极好的问着。
“我要……”即将冲出口的话,这时硬生生的叫她咬住。
放朝欢懒懒散散的脑子,选在此刻正式宣告清醒。
每次只要她一发懒,开始问十万个为什么,他的眉头山就会高高堆起,然后她就得跟个十大通缉犯一样的接受他的春风化雨好半天,虽然他是没明说过,可他的声音、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他连呼吸都在控诉她的懒。
他总是百般挑剔她的懒,从不间断的挑剔,挑剔到她不得不明白他是在嫉妒,嫉妒她跟朝歌的亲密,这样才解释得通他对她的奇怪挑剔。
结果,根本就不是这样!
“你不是同性恋!”他不爱朝歌,他的挑剔根本不是嫉妒。放朝欢受不了自己的笨,用力往后压扁他才拍叠好的枕头山。
她怎么会这么笨?是懒过头变成蠢了吗?
“我跟你一样,深爱朝歌。”蓝海洋脸不红、气不喘的对着正要潜逃出门的鸵鸟示爱。
放朝歌闻言,手僵在门把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今天是世界疯人日吗?不就是颗有点问题的心脏,怎么说来说去,到最后,他觉得有问题的是他的耳朵?
“有多爱?”笨一次就够丢脸了,还想骗她?放朝欢开始使唤脑子优一下,免得一不小心还真的懒蠢是一家。
“爱到可以牺牲他。”
脑子要动还要转,挺累人的,这一累,放朝欢才起头的生气,就给懒散掉了。
“嗯嗯,朝歌,你说?”先拿朝歌当挡海墙一用。
牙齿一咬、脚跟一转,放朝歌拿出面对几万Fans的偶像气势,脸一整、声一亮,全身上下都是叫人疯狂的魁力。
“我们结婚吧。”总之,他娶朝欢娶定了!
放朝欢附议的轻点头后,整个人就埋进了枕头被子里不出声,就让这两个男人说去,她要彻底想一想,蓝海洋的身体到底是被哪一星的外星人给占领了?
嗯嗯,为什么她觉得她那豪华、美丽、舒适的帝王级婚姻之墓,正被海水倒灌中?
“根据合约第二条,你不能娶朝欢,违约的罚金是你净资产的两倍。”也就是说娶了放朝欢,放朝歌不只是资产挂零,还得欠下一屁股债。
蓝海洋确定,放朝歌穷不起。
净资产的两倍?放朝歌叫人疯狂的魅力开始泄漏,结婚不行,那就……
“不能结婚,那就订婚,我们订婚总行了吧?”
蓝海洋气定神闲的又举反对牌,“不行!根据合约第三条,你不能跟朝欢订婚,否则违约罚金同前。”
“那之前你说三个月后我们可以订婚……”放朝歌忿忿不平的指控。
“朝歌,你在演艺圈这么多年,还不知道白纸黑字的重要性?”三个月后?当然不准!
之前他以为她得的是懒病,现在他知道她那不叫懒病,叫先天性心脏病,所以之前的事归之前,现在归现在,放朝欢现在开始是他的。
“那合约什么时候到期?”大不了他等约满再娶朝欢,这总行了吧?
“根据合约第四条,你签的是终生约,等你死的时候合约刚好到期。要提前解约,可以,违约金同前再乘以二。”
“什么?”放朝歌对着全身起笑的蓝海洋吼了起来,“你是不是记错了?合约上哪有这么多条?我明明记得合约只有……”放朝歌突然张着嘴哑了,完全没了声音。
放朝欢蠕啊蠕的,身子钻进被子更深处,只露出半张脸好呼吸,医院的冷气冻死人了,大热天的包着大被子,挺舒服的呢。
“嗯嗯,合约的第一条是什么?”她相信,合约只有一条。
蓝海洋瞧她懒懒的又把眼半闭,他倾身向前,抵在她懒得闪躲的唇间,轻笑着给她答案,“放朝歌的一切,我说了算。”他第三次吻上她的唇。
“对不起,量血压、体温……喂,你不能进去!你……”
闪光灯连间数下后,小小的病房很快的乱成一团。
当叫警卫的叫警卫、赶人的赶人、吼的吼、亲的亲,好一阵子后,病房才又静了下来,静到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我刚才就想告诉你。”放朝歌捡起被他捏到稀巴烂的报纸,递给那个才该一脸凝重的蓝海洋!
“无所谓。”蓝海洋接过报纸,却没有翻阅的打算。
头版,可以保持偶像的新鲜度,操纵传媒并非难事,他早已驾轻就熟。
“无所谓?”一句无所谓,让放朝歌真的动了怒。
抢回报纸,刷!刷!刷的翻到他要的版面,放朝歌手指着那斗大的标题,逼近蓝海洋质问:“亚洲天王放朝歌私定终身?神秘未婚妻另有所属?你是我的经纪人却说无所谓?”
朝欢跟蓝海洋的热吻,正模糊不清的衬在鲜明的标题下,这下好了,连量个血压都有狗仔队挤进来拍照,他是要娶朝欢没错,可是,是安安静静的娶,不是这么人尽皆知的娶,这么一搞……
放朝歌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晴不定,压下郁火,他对着还带着笑意的蓝海洋再一次指天宣誓,“我一定要娶朝欢。”
蓝海洋直视放朝歌复杂难解的眼,只说了一句,“小懒鬼醒了,你该走了。”
“海洋,你不了解,我……”眼睛一对上躺在病床上的放朝欢,放朝歌郁了眼,重了心,猛地转身,“我走了,有事Call我。”
放朝欢早就懒到闭上眼,听见关门声仍是动也不动,她的力气全花在脑子上了,为什么休个克昏一下,一醒来,蓝海洋怪的这么紧?
他不可以这么怪!嗯嗯,至少现在不可以。
“这照片没能拍出你的美,倒是把你的懒拍得清楚。”照片上,她整个上半身粘挂在他身上,看似吻到无力,事实是她正卯了全力挂在他身上,嘴才有力气吸他。
眼睛生来是骗子,专骗脑子。
“嗯嗯,为什么……”放朝欢还是闭着眼,问得慢慢,“刚刚你没抽掉记者的底片?”继续用十万个为什么,问到他忙着堆高眉头山,没时间怪去。
聪明小懒鬼,教她发现了!
何必抽底片?朝歌确实私定终身,神秘未婚妻确实得另有所属,他这是善意的回应传媒的创造力,把虚拟的想像转化成真实的文字跟照片。
“你说呢?”
放朝欢连屏住呼吸,都能感觉到蓝海洋的好心情,她攒紧了早就不平的眉心,“我、要、住、院!”
果然,他讨厌的笑好大声!
第五章
“朝歌,朝欢怎么会昏倒?你把朝欢怎么了?你不是保证会照顾好朝欢的吗?”放爸爸、放妈妈,着急的声声问着苦着脸不说话的放朝歌。
“大哥,你对姐姐做了‘激烈运动’吗?”
“大哥,做就做,你就不能轻轻的做吗?”
“什么轻轻的做?姐姐要是被大哥做死了怎么办?要做,他自己做一做就好了,干嘛把姐姐做到休克?会死人的耶!”
“大哥,你太过分了,姐姐是大家的,你竟然把她做死了,我恨你!”
“大哥……”
“大哥……”
她住院住错了!
人院七天,整整七天她的病房都塞满了人,全都是姓放的,只要睁开眼,大大小小的脸就全挤在她眼前,什么都还听不清楚,就给喷了满脸口水,然后就是不停的吃、吃、吃!吃到她快累的昏过去,所以——
她要包袱款款的找间谁也找不到她的医院住去。
可是,款个包袱要花很多力气,所以……到头来,她还是只能委屈的住在这间谁都找得到她的贵族医院。
休个克,东、南、西、北的放家人全聚全了,连赶流行去美国当小留学生的朝情都在眼前晃荡,还能怎么住?
她怕了口水洗脸。不得已,只好勤劳的三不五时下床走动一下,证明她已经康复,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众人这才回老家的回老家,回学校的回学校,回美国的回美国,她总算是有条件的成功遣散一家人。
放朝欢难得勤劳的恨恨张大眼,直瞪着正在用汤匙“灌”她鸡汤的蓝海洋。
“为什么他们把我交给你,而不是交给朝歌?”要不是鸡汤比口水好喝的多,她才不要被他照顾。
他是蓝海洋,是那个货真价实的蓝海洋。
她休克以前的那个蓝海洋,才是假的蓝海洋。
聪明的人,原来也会被骗!
“因为,我不受你控制。”喂完了鸡汤,连碗都不必放,他夹了鸡腿,去了骨就住她口里送,“小懒鬼,张嘴。”他很有耐心的等着。
看吧!把鸡腿去骨喂她?他是被她传染到懒吗?居然会懒得挑剔她的懒?
那个最会挑剔说教的蓝海洋去哪儿了?
一口肉到她嘴里,嚼啊嚼的,好不容易吞下肚子里去,她闷着声音偏开了嘴,“我要喝汤。”她讨厌吃肉。
“把鸡腿吃掉。”光喝汤,不吃肉,然后再往医院挂病号?他已经被吓过一次,够了!
虽然他明明是面无表情,但她就是知道他在笑。
打掉他的筷、打翻他的碗、最好打死他全身上下的笑。
用脑子打他千百遍后,放朝欢还是乖乖地张嘴嚼掉了整只鸡腿,因为吃鸡腿跟打他比起来,吃鸡腿比较不会累。
“我要朝歌。”她缺乏安全感,极需要被控制的好好的朝歌来供给她安全感。
“朝歌去内蒙古赚钱了,十天半个月内,不能给你要。”隔开放朝歌从来就不是难事。
对着蓝海洋的拒绝,放朝欢突发一语,“我不喜欢你。”
“小懒鬼,我没要你喜欢我。”不用面纸,他直接用吻舔噬掉她唇上还有的汤汁。
好香、好甜、好好吃……吃定她懒得躲,他吃的尽兴。
当十只手指头不够数的时候,放朝欢就懒得去数,这是第几次的吻?
她奇怪的是,为什么他现在能把她吻的脸儿红红、心儿跳跳,但不再昏昏死死去?
“我不喜欢你。”喘息着,她数着好大声的心跳,再次表达她的想法。
心跳得这么快……乱不安全的!
“小懒鬼,我听见了。”欲火烧逼着要他退开,舍不得的,他退了。
“叫我朝欢。”好吧,没有朝歌给她制造安全感,她退而求其次,那就要求以前那个最爱春风化雨的蓝海洋出现,安抚一下那跳快到就是不休克的心脏。
“不想睡?”拿掉眼镜,他让眼睛别看她太仔细,虽然那一点都没用,他还是疯狂的想要她。
他在她眼前主动拿掉眼镜?除非她“不小心”打掉他的眼镜,否则他整天就用那眼镜把她看个仔细,叫她的懒无处躲去。
那眼镜非常顾人怨,现在,拿掉眼镜的他……更顾人怨!
他全身起笑的突然间喜欢上她的懒?显然,她的一个休克,勾引出他的大男人主义——爱护弱小,尤其是有病的弱小。
然后他可恶的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的、四以后就没完没了的一直用口水在她身上盖印?他的大男人主义借着吻在她身上猛盖印记,显然在宣示主权。
现在,她就跟盖满了CAS的优良肉品一模一样,就只差没被他吃进肚子里去。
他要她!
他的胯下正明明白白的把他总是不肯说出口的答案,张示清楚。
放朝欢攒起了漂亮的眉心。她生气了!
这么简简单单的原因,居然累她半死的想这么久!?
“我在生气,眼镜给我。”伸长手,她直接抢走他手中的代罪羔羊,恼火的往墙面砸去。
安全镜片岂是她这懒人,小小一使力就可粉身碎骨来着?但放朝欢早就对无辜的眼镜怀恨在心,岂容挑衅?
掀开被,她下了床,穿上厚底鞋,她姿态优雅的走过去把脚跟踩转的是叽叽嘎啦叫。
可怜了那无辜的眼镜,就此香消玉陨。
“小懒鬼?”她怎么突然这么勤劳的下床?就为了毁灭他的眼镜?
啊——她白费了力,趁她住院的这段时间,他的眼睛经过雷射手术矫正,已经可以不用眼镜,就把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透光的薄丝睡衣看尽,他喜欢她悄臀上的蕾丝图样,性感又迷人。
踩!踩!踩!放朝欢不理蓝海洋,坚持踩死自己的蠢。
怎么没想到不就是要人?
他要,可她现在不想给!他怎么可以自做主张的乱了她的计划?
嫁给朝歌这事她早盘算好了,她是只享权利、不尽义务的放太太。跟朝歌做爱?“乱伦”这两个字笔划这么多,光是要写整这两个字就累死人了,她哪会笨的去把“乱伦”两字给做出来?
她当然有七情有六欲,朝歌不能碰,她这株红杏是可以辛苦点儿的爬出墙去,这墙矮腿长,出墙去是安全又方便没错,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累?
她早想好了,蓝海洋就在墙外,叫他自己爬进墙来不就行了?反正他不是挺爱对着她春风化雨的吗?敢碍着她发懒?有仇不报非美人!
爱说教的蓝海洋是她出墙的不二人选。
可她要的是等墙砌好了,他再很累的爬进墙来,最好爬的时候,再小心地摔个断手断脚,不然她怎么回报他的春风化雨?
可现在这样,没墙没砖的,哪能摔着他?
确定把蠢都踩死了,喘着气,放朝欢花了点儿时间,才爬上了笑不出来的蓝海洋身上。
“嗯嗯,累死了!”她软软的揽抱着他僵硬的颈子,整个人赖在他怀里。
他吃定她懒?那她就仗着休克欺侮他。
“我抱你上床睡。”这聪明小懒鬼,这么蹭着他的要害,打什么歪主意?
“不要……我要跟你睡……”
这是很明显的勾引。她知道。他也知道。
“小懒鬼,不可以。”他的手,却自有主张把她抱的更紧。
“小懒鬼,真的不可以。”没有男人受得住这样的挑勾,他往上顶着要更亲近。
“嗯嗯……”光是扭还真的是不可以,因为她扭的腰都酸了,他还是不可以不可以的抱抱着没进一步。
连吻都没有?还想把她顶下身去?
怎么可以?要真被顶下去,等再爬上他的身,要花多少力?
扒紧他!。
缠手、缠脚不够,她主动去缠嘴。
“小懒鬼,不——”
“怕我休克?”挂在他颈间,她极为性感的轻笑道。
她知道他要她,还大胆撩拨?是吃定他碍着她的身体不能碰她?
她对他,不够了解。
“朝欢,别玩火。”辗转到她粉粉的耳珠,轻轻一咬,他象征性的给予警告。
“火?火在哪里?”她好玩的往他喉间的突出舔去,“嗯嗯……这火挺好吃的……”难怪他老爱吸一下、舔一下,瞧他被亲的动弹不得,只能拿眼珠子瞪着她看耶!
嗯嗯,多亲几下,报一报之前被他亲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