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识顿时涌出「危险」的讯息,但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脖子上一阵刺痛让她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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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菲菲缓缓地睁开眼。
四周的景物映人她的眼帘,她感到一阵熟悉,记忆中似乎来过这个地方。
蓦地,她眨了眨眼睛,挣扎地从来上坐起身,然后望了望周围。
哦!该死!
她在心中不淑女地诅咒了一句。
她晓得这是哪里了。
老天!她究竟在走什么霉运呀?她竟又莫名其妙地被那个该死的人再次掳了来!
他到底想怎么样?
安菲菲泄忿地捶着床,一下又一下。
「妳醒啦?」柴旭走进房,微笑问道。
安菲菲狠狠地瞪他一眼,不悦地指控:「你为什么把我打昏捉来?我跟你有仇吗?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跟我二姊夫之间的恩怨,那是你们男人间的问题,不关我的事呀!」
柴旭摇摇头,镇定地道:「这回不关那件事,而是我跟妳的。」
安菲菲有些迷惘。
「妳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账要算吗?」
「我又没欠你什么!」她连忙反驳。
「当然有!第一,妳私自从帮里逃走,若照规矩来办,是格杀无论,但我放妳一马,所以妳欠我一条命,也就是说,妳的命是我的了。」
听完,安菲菲怔愣着。
老天!世界上有这种论调吗?
因为他放了她一马,所以她的命便是他的了?
荒谬!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轻易地主宰其它人的生命,毕竟现今社会是讲法冶、讲人权的!
哼!他凭什么?
安菲菲不以为然地想,接着便无所谓地耸耸肩说:「然后呢?」
「第二--」他目光紧紧盯住她。「妳偷走了我的心。」
「偷?不!我才没有,我从不偷人家的东西,何况,我若偷走了你的心,你--」安菲菲突然住了口,有些吃惊地恍然大悟,他所指的是--此「心」非彼「心」啊!
「说!偷走了我的心,妳怎么赔偿我?」他语气像讨债似的,吓得安菲菲连连后退。
「我……」她吶吶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妳喜欢我吗?」
再一次,安菲菲又因他的突出之语给吓得心跳加速,她好害怕她的心脏会负荷不了。
虽然她从学生时代起即不缺乏追求者向她示爱,但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他如此直接,口气如此霸道。
「回答我!」他强迫性地掐住她的下巴。
「我不知道!你快放开我!」她挣扎着要挣脱他的箝箍。
「我从不强迫女人的,但我想要跟妳做爱,所以,我要妳说妳喜欢我!」
安菲菲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她一边咳,一边急促地呼吸,红通通的脸颊不知是因为呛到,或是因为羞愧所引起的。
柴旭边帮她拍背顺气,边逼迫着她道:「快回答!」
没有人这样的!安菲菲委屈地想。
一句「喜欢」能代表什么?
说她喜欢他,就能允许他跟她做爱吗?
这太荒谬、太可笑了!
安菲菲睹气地想拉开他们俩之间的距离,但旋即又被柴旭给捉了回来。
他生气地问:「为什么不肯说?」
「我不说!死也不说!我根本就讨厌你!」安菲菲脱口喊了出来。
旋即,她害怕地瞧见他的脸色变青。
她下意识地想要逃,但再次又宣告失败。
她被狠狠地揪住头发,一只手压在她后脑勺限制了她的移动,然后,她的双唇被粗暴地覆盖住。
待安菲菲反应过来,她忿怒地捶着他的肩膀作无言的抗议,但柴旭全然不当一回事,他祇是愈吻愈深、愈吻愈烈……
渐渐地,安菲菲被他狂野的吻所征服,她突然感到全身酥麻、双脚无力,全身的重量就靠他支撑着她。
然后,她的双手圈上他的脖子,并且开始响应他……
被点燃的欲火迅速地在两人之间窜起,他们微微颤抖的手忙乱地要卸去两人之间的障碍物。
慢慢地,他的吻由她的唇转移到她的颊、她的身、她的颈、她的胸……
他蜻蜒点水似的吻,教安菲菲很不满意,于是她抗议地呻吟了一声。
两人的衣物不知不觉间已褪尽,一阵凉意袭上了安菲菲的肌肤,顿时让她的脑袋清醒了。
而上一次被羞辱的情景,硬生生地重现在她脑海。她闷哼了一声,使劲地推开他--
柴旭欲火未褪的双眸,充满着困惑问道:「怎么啦?」
安菲菲边拾起衣服着装,边以责怪的口吻说道:「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我对妳怎么啦?妳这女人一点都搞不清楚状况!有人做爱做到一半喊停的吗?妳是不是存心折腾人呀?」柴旭不悦又不耐烦地吶吶道。
「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做爱的!」她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话。
「该死的!妳这莫名其妙的女人!」柴旭脸上充满了怒气,一个箭步,他又箍住了她的手腕。
安菲菲惶恐地急欲甩开他,但奈何男人的力量永远在女人之上;她再度被迫成为被动的一方,慢慢地给拋上床去。
他就像只逗弄着猎物的老鹰,征服欲让他极度兴奋,他得意地看着猎物躲来躲去,却怎么也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安菲菲惭愧又自责自己方才怎会那般放浪地响应他,难怪他要把她当成是故意在吊他胃口了,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要这样的第一次,至少不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女人的「贞操」是保留给丈夫的,如果他不可能成为她的丈夫,那么,即使是死,她都不能教他得逞!
衣服「唰」的一声,被粗鲁地撕裂,棉被也给丢得远远的。安菲菲既羞傀、又委屈地蜷缩着自己的身体躲在角落,寻求一丝丝掩蔽的效果;而他则彷佛胜利了一般得意地望着不着丝楼的她,却没有任何行动。
安菲菲感觉好象过了一世纪那么久,紧绷的神经也因他的静止而稍稍松懈,但警觉性仍不减,随时准备好与他对抗。
柴旭摇摇头,邪邪一笑道:「怕我?」
「才不!」安菲菲高傲、勇敢地回答。
「肯说喜欢我了吗?」他诱导着。
「这辈子你休想听到我对你说『喜欢』这两个字,因为,这是件永远不可能的事!」安菲菲坚决地说。
「哦?妳不怕我打破原则?」
「哼!难道你想强暴我吗?喔,对了,你是无恶不作的大坏蛋!强暴一、两个女人不算什么的,算我倒霉落在你手中,成了个发泄的工具!」安菲菲故意吊儿郎当地说。
「该死的妳!」柴旭狠狠地往墙上一击。「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低贱,还有,我从不强暴女人!」
「是吗?」她一副怀疑的表情。
「妳--」柴旭突然不知该怎么说她,随后彷佛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轻轻地叹了一声。「算了,在妳肯说喜欢我之前,我不会碰妳的。」
他拾起地板上自己的衬衫,交给了她,说:「勉强穿著吧!妳的衣服被我撕烂了,待会我再派人重新去给妳买一套回来。」
语毕,他含情脉脉地看了她一眼,便走了出去。
安菲菲赶紧套上衣服,但特大码的一件衬衫穿在她身上,却马上成了衬裙。
她闻了闻过长的袖子,整件衣服都散发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
她用鼻子轻轻磨赠了衣服几下,然后便往床上一躺。
贞操是保住了,而她的心却经历了几番波折起伏。
唉!都怪他--那个情绪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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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楚楚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中的小抱枕,似乎神游到了某方,表情忽而忧、忽而喜。
安蓓蓓在一旁默默地瞧着,一脸的沉思。
「楚楚?楚楚?」
「嗯?」安楚楚回过神,依旧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有心事吗?」安蓓蓓柔声问。
「没有。」她连摇头的动作都懒得做。
「是不是和他的感情发生了什么挫折?」
安楚楚吃惊地抬起头,讶异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从小到大,我们两个是最有默契的呀!妳的眼神逃不过二姊的法眼。」
安楚楚耸耸肩,吐了一口气道:「感情方面倒没什么问题啦!不过我担心的是--」
安蓓蓓静静地望着她,以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我跟他,一个老师、一个学生,算起来也是所谓的『师生恋』,我非常担心他会受到某些谣言的攻击。虽然他说他要辞职,另外自己开一家外语补习班,但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好还是坏,我……很茫然,我不想他为了我而毁掉自己的前途。」
安蓓蓓听完,揉揉她的头发劝道:「没必要担心这么多。他是个独立、有见解的男孩子,相信他知道做什么对他自己最好,何况,他是为了妳、为了心爱的人所作的抉择,他是怎样都不会后悔的。」
安楚楚侧着头,注视着她问道:「就像妳?」
安蓓蓓微微一笑道:「没错!」
「蓓蓓!蓓蓓!」
老远就听见声音,但还看不到人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人一定是申至桐。
果然没错!
不用三秒钟,他便提了一大包东西出现在她们面前。
「哈啰!瞧我带了什么东西给妳--」
他话才一说完,安楚楚便一把抢走他手中的东西,摊开一看--
「哇!好香!」
申至桐得意地点点头说:「是蓓蓓最喜欢吃的鸭舌头。」
「哦?你有什么企图?」安楚楚睨着他,一脸怀疑。
「哪有什么企图?妳这丫头!别胡说!」他斥道。
「对了!你不是和允帆在讨论公事吗?」安蓓蓓边问边瞧瞧他身后,看风允帆有没有跟他在一块儿。
「公事?」申至恫挑高眉,似笑非笑的。「哪有什么公事?还不就是听他唠唠叨叨一些有的没的吗?」
其实讨论来讨论去,还不就是和青龙帮那批货之间的事。老实说,这次双方对峙了这么久,谁也不让谁,他都觉得有些累了。唉!真不知何时才能把这档事搞定。
「婷婷呢?这几天她的恐惧症有没有减少一些?她有没有吃东西?有没有开口说话?」安蓓蓓一连丢了几个问题给他。
「有、有、有!别一下子问这么多嘛!妳请的那个保母挺厉害的,她不仅让婷婷三餐都正常地吃,也会说些简单的词汇了,而且,还会对我笑了哦!」
「真的?」安蓓蓓听了好高兴。
一个四岁的小女孩便遭受那样残暴的虐待,而且虐待她的人还是自己的父亲,因为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所以她封闭了她小小的心灵,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在他们找到她后,总觉得应该多喂些东西进她那瘦骨如柴的小小身体里,于是,安蓓蓓便四处奔波,找了一名专攻儿童心理学的专业人土,高薪聘请她当翁婷婷临时的保母兼看护。
幸好她没找错人,翁婷婷总算有点起色了。
「我想,该是把她带给允帆瞧瞧的时候了。」安蓓蓓沉吟着说。
「妥当吗?」他似乎不怎么赞成。
「可以的,我跟他提过这事了,他很乐意接受婷婷成为他的女儿。」
「是吗?」申至桐有些诧异。「看不出来他这么好讲话,尤其是这类的事。」
「当然喽!我们立场不同嘛,我是他的妻子。」安蓓蓓自豪地说。
申至桐用鼻子哼了哼道:「说的也是!」
安楚楚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二姊,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婷婷是谁?二姊夫又要收谁当他的干女儿呀?」
「哎呀!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到时不就知道了吗?」申至桐一副瞧不起人似的挥挥手。
「你--」安楚楚生气地手插腰,模样儿有些像母夜叉。
「楚楚!」安蓓蓓轻唤。「至桐说的对,到时候妳就会知道了,暂时先别问这么多,嗯?」
安楚楚扁扁嘴,偷偷地瞪了申至桐一眼,才撒娇地挽着安蓓蓓的手嘟哝了一句:「好吧,不问就不问。」
第九章
「什么?菲菲又--」风允帆瞪大了眼睛。
「是啊!如果她不是出事的话,是不可能连续两、三天都没回家的,因为她们这七个姊妹不论要上哪去、要去多久,都一定会眼我们说,这一次……这一次……」说着说着,于惠如不禁又担心得眼泪汪汪。
「该死!」风允帆暗暗诅咒了一句,拳头握得紧紧的。
青龙帮当真要永远跟他们这样耗下去吗?
「妈,妳别担心,我会把菲菲平安地带回来的。」他安抚着于惠如。
「是呀!妈,相信允帆一定会像上次一样把菲菲带回来的。」安蓓蓓搂着母亲,也跟着安慰道。
「为什么他们偏偏要捉菲菲呢?要是他们毁了菲菲的清白,那教菲菲以后如何面对大家、面对她自己呢?」于惠如忿忿地喃道。
「妈,现在又不晓得菲菲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定她是和朋友出去玩疯了,忘记通知我们一声呢!」安蓉蓉安慰地说道。
「妳们又不是不知道菲菲的性子!她和蓓蓓一样是妳们姊妹们中较乖、较内向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于惠如不悦地斥道。
「总有例外嘛!」安蓉蓉不死心地辩道。
「妳还说!妈妈都要担心死了,妳就别再顶嘴了好不好?」安丽丽听不过去地斥道。
安蓉蓉耸耸肩,一副不以为然地闭上了嘴。
「也许……他爱上菲菲了也说不定哦!」安美美忽地进出了一句。
「妳说什么?」安楚楚听到了「爱」字,好奇地追问着。
安美美抬起头来看了大家一眼,缓缓道出:「倘若菲菲真的又被青龙帮的老大掳走,那么,或许他已不再是因为想向二姊夫要回那批毒品而把菲菲当人质,而是……也许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爱上了菲菲了。」
老天!她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瞧大伙听完后,全都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就可知道她说的话对他们来说有多震撼。
「怎么可能?」安蓉蓉首先反应过来,一副夸张地不敢苟同。
「是呀!不可能吧?」安楚楚也不相信。
安美美耸耸肩又道:「我祇是猜测罢了!像上次,他们是光明正大地把菲菲劫走,但这一次,却没人亲眼看到,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调查菲菲此刻人是否真的在青龙帮里,然后再做其它的打算了。」
这次,大伙总算赞同她的话了。
从于惠如发现安菲菲三天没回家,而慌张地召集大家后,暂时也祇能以此作结论,一切都祇有等找到安菲菲后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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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锡阳向学校递出辞呈的时候,起初学校并不受理,至于其它老一辈的教授,则是抱持着幸灾乐祸的心理在旁观望。但他非常坚持,所以两个星期之后,学校也无可奈何地批准了。
他一一向学生们道别之后,开始托朋友们帮忙找预备开设补习班的房子。
足足找了两个月,才在市中心一个绝佳的地点,找到一间人家急着移民而顶让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