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其实在母亲的怂恿下,她确实有意与司徒橙魃交往看看;但经过邵钦儒那一闹,她又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些天避着他,是因为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她得想想接下去该怎么办。
唉,她无意搞坏司徒橙魃和邵钦儒的友情,但正如狄筠所言,她就是刽子手。伤害如今已造成,说什么都没用了呀!
老天,她招谁惹谁了?
“你呀,纯情少男的杀手,当你朋友不知是与有荣焉?抑或罪过?”
“别再让我听到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丁雅珞举手制止。她知道陈湘琪接下去会提到谁,而此刻她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那天你走后,他难过好久。”瞧,她只有说“他”,没讲名字。
“你提过N遍了。”丁雅珞不胜其烦。“再说,我要走喽!”
“好、好,不提男人,提学校,行了吧?”陈湘琪一副如获天机的贼相。
“何事令你暗爽?”
“嘿,我刚得一小道消息,恐怕公开了之后,暗爽的人是你!”
“什么消息?”
“有心理准备呀,小心内伤。”
“快说啦!”丁雅珞推她一把,受不了她卖关子吊人胃口。
“据闻学校有意栽培你为头等网球选手哩!”
丁雅珞深吸口气,再慢慢吐出。
“真的假的?”
“情报来源挺可靠。”
“也就是说,不久的将来,我有可能有机会参加公开赛?”
“是喽,为国争光!”
“哇——”丁雅珞欢呼,阴霾一扫而空。“谢谢你这好消息。”她忘情地抱住陈湘琪。“如果有机会像张德培那样,我可是美梦成真哪!”在台湾她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选手。
“意思到就好。你这样抱着我,被瞧见了会让别人误会咱们是同性恋咧!”陈湘琪拍拍她,而后退开。“我说你的嗜好还真与众不同,崇拜的不是网球选手就是科幻小说家。要是多一点像你这种人,刘德华怎么办?”
丁雅珞耸耸肩、眨眨眼,俏皮地说:
“总是得平均分摊一下嘛!”
陈湘琪站起身,准备往教室走。
“今年寒假我要回台湾。”
“你爸妈不是在这里?”丁雅珞问。
“回去看看我外婆,她最近身子不大好。小时候她挺疼我的,应该找机会陪陪她。”
外婆?别人口中的外婆永远和蔼可亲,就只有她不。外婆,多久没想起的一个人。
“那我大概会很寂寞。”
“你有司徒橙魃了,不必太想我。”
“我——”
丁雅珞没法完成一个句子,因为她被人从后方捣住了口鼻,而陈湘琪仍自顾自地说着,没发现异状。来不及求救,下一秒,她失去意识……
第九章
“什么?雅珞失踪了?怎么会?”
司徒橙魃被匆匆招至雷家,就见两老边说边急得团团转,活似热锅上的蚂蚁。
“这孩子从到这里来后,还未这么晚没回家过,我怀疑她出了事。”
司徒橙魃一听,稍稍释怀。
“阿姨,要报案也得不见二十四小时以上才算失踪。何况,雅珞她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活动也属正常呀。”
“哎呀,我岂会不懂自己女儿的性子?你倒才是糊涂了,与她相处这段日子还不了解她?”慕莲责难地瞥瞥他。“雅珞不是那种要在外过夜却不报备的孩子,而且之前我也没听她提起今天有何活动。”
司徒橙魃如被当头棒喝。
是呀,雅珞外表野虽野,但个性其实很乖的。老天,他竟然不懂她,还夸口要娶她呢!
不行,雅珞大概真的出事了,他得去找找。
但……从何找起?雅珞会在哪?
“魃,你知道雅珞可能会去哪吗?”雷文生问。
既无确切目标,又无法地毯式搜寻,只好暂以推敲或假设的人与地找起。
“我知道几个,我去找找。”
“老婆,你知道雅珞和哪些同学交情较好吗?”雷文生又问。
“嗯,我打电话问问有无线索。”
语毕,慕莲忙不迭翻电话簿找人。
“阿姨、雷叔,咱们分头找,一个小时后我会打电话回来。如果没消息,再商量其它方法。”司徒橙魃交代。
取得共识,他们分头行动。
☆ ☆ ☆
司徒橙魃绕了几处他们曾去过的地方,也问过一些人,但仍音讯全无,颓丧地坐在车内,他闭上眼再绞尽脑汁想想还有无其它地方……
半晌,他宣告放弃。
拿起手机,他按下一串往往在紧急时刻能化暗为明、带来转机或奇迹的电话号码——
“万事通?”
“橙老大,拜托你打电话挑一下时间好不好?”万事通毫不犹豫地道出称谓,并咕哝抱怨。
“你在干嘛?”
“撇大条。”
“难怪我隐约闻到一股骚味。”
“你的幽默感一点都不幽默,因为稍有常识的人都晓得,电话传的是声音,而非气味。”
“好,我没常识,但知识高人一等。”
“喂,你无意先挂电话,等我个几十分钟。”这是陈述句。
“我没时间等你撇完。万事通,有事相求。”司徒橙魃直接导入正题。
“哼,用头发想也知道。”
语毕,接着是一坨东西落水的“扑通”声。
司徒橙魃皱皱眉。
“是,我知道你本事足以媲美孙悟空,别再自吹自擂了,快夹紧屁眼起来帮我找人。”
“又是找人!你怎么老派这种差事给我?”万事通撇撇嘴。“还有,俺的屁眼收放自如,该启该合,它自有分寸,我只负责使力而已。所以,兄弟,你得再等等,它还没‘发泄’完。”
“啧。”司徒橙魃跺跺脚。“待会再打给你。”
关了机,他又发呆了数秒,蓦地车头一转,往邵钦儒家开去。
虽然彼此间仍有些僵持,但非常时期也管不了那些三角习题。目前将“寻获雅珞”列为当务之急,男人的战争先甩一边去,晚点再说。
不过他可得先声明,找邵钦儒帮忙并不代表他会将雅珞让出;即使对手是好朋友、好伙伴,雅珞今生只注定是他的。
雅珞是他的!
按了第七下门铃,邵钦儒才来开门。一见着他,诧愕地睁大眼,一副意想不到的样子,但仍一派冷静地问:
“有什么事吗?”
“不请我进去?”
邵钦儒退一步让他进来。
“听说你要回加拿大继承家业?”
“小筠去找过你?”
“她要我劝劝你。”
“糊涂的丫头,胳臂向外弯。”
“我以为你自己会有明智的抉择。”
“是呀,你没开口说一个字留我,因为我们现在是情敌。”
司徒橙魃没搭腔。
“江山、美人,你要全了,让人眼红得紧,我当然也得速速找一条属于自己的出路。”
“钦儒,彩门有一半可算是你的。”
“我姓邵,司徒家的产业我焉敢觊觎?说说你今日到此的目的。”冷冷的声调。兄弟一旦反目,莫过于此。
“雅珞失踪了。”
邵钦儒瞪大眼。
“你以为我藏了她?”
“不,如果我以为你藏了她,我会直捣黄龙,而非思忖如何取得你的协助。”
邵钦儒静默数分钟,才问:
“她真的失踪了?”
司徒橙魃点点头。
“老天,你这未婚夫太失职了。”邵钦儒趁机臭骂一顿以泄心头之气。“怎么发生的?”
“我完全没头绪,是雅珞的父母通知我的。”
“她不见多久了?”
“若依她下课时间推算起……七个小时有了。”
“四处找过没?”
“找过了,没结果。”
“年轻人过午夜才回家的还算正常。”
“这点我提过,但莲姨一口反驳我,她说雅珞绝非彻夜不归却不给通电话的女孩。我想有理,于是暂时猜测她或许出了什么意外。”
“魃……”邵钦儒欲言又止地盯着他。
“有话快说,咱们没多余时间,晚一刻找到她,她的危险就多一分。”
“你想会不会是你的缘故而波及到她?”邵钦儒忖度道。
“你是指……”司徒橙魃的双眉打结。“威康?”
邵钦儒以眼神回应。
“他有什么理由要捉走雅珞?”
“你忘了吗?他要挖走黄氏,却又被你从中作梗,坏事了。”
“所以他们捉雅珞来报复我?”
“我只是猜的。因为你说四处找却找不到,我便突然想起这个。”
“卑鄙小人!”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颇赞同我的推敲。”
“何止赞同。”司徒橙魃答,手机响起,他按下通话键。“万事通,你撇完啦?”
“嘿,没让你等太久吧?”
“差强人意。”
“这回又找哪位姑娘?”
“给我三分钟。”司徒橙魃语歇,挂掉万事通的电话,另拨一串号码——“阿姨,雅珞回家没……你放心,我会继续找,你和雷叔先去休息,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嗯,好,拜。”
挂掉慕莲的电话,司徒橙魃又重拨给万事通——
“万事通,我给你几个线索,你能不能立即帮我找回上次那女孩?”
“你说吧!”
司徒橙魃将所有情况详尽说出,万事通记在脑子里。
“这女孩为何惹到那大人物?三番两次寻她,搞不好我会爱上她哩。”万事通开玩笑道。
“你敢!她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哟!是未来嫂子,那可不能有半点差池喽!别废话,我给你保证,天一亮消息即到。”
“麻烦你了,万事通,谢谢。”
司徒橙魃收起手机,释怀一笑。
万事通办事,他放心。
看他打了一会儿电话,邵钦儒从沙发中站起来,走向他:
“如何?”
“有我这朋友出马,应该很快就有线索。”
“上天保佑雅珞平安无事。”
“钦儒,咱们握手谈和可好?”
“情敌就是情敌,谈什么和?别想我会回心转意,只不过现下情况特殊,一切以找到雅珞为前提。”邵钦儒说得绝。
司徒橙魃叹一口气。
“我再去找找,你要不要一道走?”
“当然,多一双眼睛多一分机会。”
“那走吧。”司徒橙魃率先走向门口。
“走。”邵钦儒随后跟上。
他们的声音吵醒了睡梦中的狄筠,她探身时正好瞧见他们一同出门,以为他们和好如初的讯息令她喜悦,忍不住微笑地又回到床上。
这下,她睡得更香了。
☆ ☆ ☆
丁雅珞悠悠转醒,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让她无法辨清现在她身处于哪里,此时此刻是白天或黑夜。
甩甩依然有些晕眩的头颅,她眨眨眼,努力在黑暗中摸索周遭一切……
蓦地,有人切开光源,一道刺眼的光线射入瞳孔,丁雅珞不由闭起眼睑。
“你终于醒啦!”
这男人的声音有一点熟悉……
是谁呢?
丁雅珞睁开眼看向来者,刹那,她惊愕地张口结舌:
“你——”
“就是我。嘿,想不到吧?”
她在一间破旧的仓库中。很显然的,她身周堆的都是些没人要的废弃物,而这事实更明白告诉她——想冀望有其他人正巧路经此处而发现她被绑架,无异是痴人作梦。
然,真正令她意想不到的,却是眼前这男孩。
确实没有人会猜想得到,一位口口声声说爱慕她的男孩,今日竟成了绑架她的恶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
他那吊儿啷口当的邪淫模样,与印象中的他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也没有其他人知了。所以,不成威胁。”他双手抱胸,倚在墙上好整以暇地睨着她,健硕的身躯在地面投映出一道骇人的影子。
“为什么这么做?我得罪你了?”
“没错。”
“我不懂。”
“谁叫你这么不识好歹?我中意你是你的福气,你居然还拿乔?哼,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不给点教训你是学不乖的。”
“我没有自以为是,拒绝你确实是因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难道你要我做个见异思迁、没半点道德观念的女人?”
这情况不适宜硬碰硬,暂以“缓兵政策”使他软化了再说。
“司徒橙魃有什么好?我就不信会输他!”他咬牙,眼瞪大如牛铃,眼白部分布了些许血丝。
见他这副骇人的模样,丁雅珞费了很大劲才压下想尖叫的冲动,和心底深处源源涌起的恐惧。
唉!为何世界上总免不了产生这种极度讨人厌的人类?
“放了我,今天的事既往不咎。”她提出交换条件。
“呵,你当我是傻子?”他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丁雅珞心一悸,撑起被捆的手脚艰难地向后挪——
但……噢,老天!
她竟让自己退进了死角,这下子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你别乱来!”丁雅珞徒然地警告。
“我不会乱来,我只会光明正大地做。”
“做什么?”娇躯不禁打颤,死命瞪着愈逼愈近的男孩。
“少装清纯!”
他揪起她的发,粗鲁地贴合四片唇瓣,惩罚地狂吻她。
顾不得头皮似要被掀起般的剧疼,她拼命摇摆头颅抗拒他的吻,牙齿更是咬紧以拒绝他的侵犯。
然而,处于种种劣势下,她所能做的抵御实在非常有限。
不消多久,他攻进她的柔软;在那一刹那,他逸出胜利的轻笑和粗嘎的喘息。
“啪——”
她的襟口被撕裂,露出雪白的前胸,心一惊,她奋力扭绞手腕想挣脱绳索。
“啊——”
他的舌头由她的唇移向她胸脯,她打起哆嗦,恶心得想吐。
“放开我听到没有!”她使劲全力放声尖叫。
他邪恶地瞅她一眼,继续往下肆虐,右手也加入侵略的行列,按住她腰带,他望着她,眸中有快意。
“你敢?”她又急又慌,却只能拿眼珠子恶狠狠地瞪着他。
“为什么不敢?”他解开她的皮带。
“黄凯森!”她尖喊出他的名字。
他又缓缓抬起头,挑眉看她。
“别这么对我。”她哀求。
老天,谁来救救她?
“我如此温柔,其他女孩可求之不得呢!”
“你想怎么样?我们能不能以文明的方式沟通沟通?”
“沟通?”
他身子往左边一侧,抬起右手轻抚她脸,语气仿佛是在逗弄老鼠的猫。
“强要了我,你有何好处呢?”丁雅珞试着跟他讲道理。
“男人的兽欲一起,想的只有发泄,没有好处。”他无情地说着。
“你是这样喜欢我的?”丁雅珞直勾勾地望进他眼里。“黄凯森,我以为你不是那种卑劣没品的小人。”
“我从没说我是君子。”
“亏你还是一大群天真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她们宠坏了我,所以愈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你,愈激起我想征服你的欲望。”
“除非你打算将我先奸后杀,否则只要我活在世上一天,便会让你为今日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丁雅珞从牙缝迸出这些话。
他扬高眉峰。
“我就欣赏你这烈性子!”轻叹一声,他抚着她的发。“到手的白兔再让它跑走实在非常可惜,你说,你预备怎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