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不是中了毒吗?吃下去就没事了。”
“你难道不怕成为叛徒吗?”她虽然想解毒,可也不想害人。
“叛徒?我还求之不得耶!”费傲说着,将解药塞进天爱手中,还鸡婆的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就快点吃了好走人吧!”
“哦,好。”天爱顺从的吃下药,片刻后,浑身虚软的情形就消失了她悄悄提了下真气,开心的发现她的功力全回复了。“我好了,真的好了耶!”
“现在你可以走了吧?”费傲急着赶人。
“可是我走了以后,你怎么办?”天爱很有良心的问道。
“当然是继续过我的优闲日子了。”费傲理所当然的回答,是谁规定资质聪敏的人就得活该承受重任的?没道理嘛!“唉呀!你不必担心我啦,你若是不走,才真是会害惨我。”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走了。”
“快走,快走。”费傲像赶苍蝇一样挥着手,然后在天爱纵身前想到什么似的,忙叫:“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天爱回头。
“在你跟别人成亲前,拜托拜托千万别让任何费家的人发现到你的踪迹,感激不尽。”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祝你跟你的心上人早日结成连理,我走了。”
“一路顺风。”目送她在几个飞纵后,顺利的跃出外墙,费傲真是快乐的不得了,嘿嘿!这下少不得又可以混上几年了。
真搞不懂奶奶在想什么?现在这样清闲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干嘛成天就想着要重出江湖、重振费家名声这些光是想就会累死人的事?更惨的是,费家第三代就出他这么个男丁,想学三叔一样落跑都不能,真是呕哪!
还有这三叔也真是的,自己躲起来清闲也就算了,没事干嘛冒出个女儿来,差点害死他了。有机会见着三叔的话,非向他抱怨不可。
话说为了费家拒婚的事,愁着不知道该如何向聂长天交代的聂总管,在得知天爱在五天后即将成亲的消息时,真想上吊自杀算了。
大少爷出征前明明吩咐,等大军一出发,就将天爱小姐给送回京城去,同时开始筹备婚礼。他当初若是照大少爷的吩咐,一切不就没事了?聂总管懊恼的自责不已。
天爱小姐就要嫁给别人了,教他怎么向大少爷交代啊?还有老爷和夫人,他将他们盼了这许多年的媳妇给弄丢了,他要拿什么脸回去见他们?
唉,怎么办?怎么办哪?聂总管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大少爷人在战场,分心不得;老爷又远在京城,时间那么紧迫,根本赶不过来,这可怎么办好?
一向谨守礼教的聂总管自责又懊恼的苦思了半天后,终于下了差点让大伙儿吓掉下巴的决定。
“抢……抢亲?”被指派留下来护送天爱回京的护卫队长满脸惊恐,抢夺民女在营里可是死罪耶!“您老是在说笑吧?”对,一定是这样,想聂总管平日最重礼教,怎么可能真要他们去做这等理所不容的事嘛!大伙有志一同的拍着受惊的心口安抚,呼!差点被吓死了。
“谁有空跟你们说笑?”聂总管不悦的哼声,“将军临行前是怎么交代你们的?”
“刻不容缓的护送天爱小姐回京。”
“那现在人呢?”
“人……人……”众人面面相觑,这才感到事态严重,若是照将军的命令,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京城了才对!现在人还在这里,那…………
“还有更严重的呢!你们知道天爱小姐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他们大伙儿全住在军营,对别院的事自然一无所知。
“是将军未过门的妻子。”聂总管的答案,顿时炸得众人面色如土。
“将……将……军的未过……门妻……子?”
“没错,你们说,这亲能不抢吗?”聂总管万分沮丧的说,他会做这个决定,实在是万不得已,他们以为他爱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同时转向聂总管,不约而同的摇头,惶恐的齐声回答道:“不行。”
那厢枕戈待旦想抢人,这厢费家却因为天爱跑了而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在寻遍不着天爱后,费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将底下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一口气还差点因此而喘不过来。
费傲本来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闲坐在一旁喝茶磕瓜子看戏的,可是在听见费老夫人居然要人将看守天爱的人拖出去砍了时,他可就坐不下去了。
“奶奶,人是我放走的,要砍也该砍我的脑袋,不是他们的。”
“傲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她是你打败自家兄弟赢得的奖品,你怎么可能会放走她?”费老夫人斥责道:“一定是他们怠忽职守,才会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给救走的。你不必想替他们顶罪。”
“奶奶,孟天爱是自己走的,没有人救她。”
“一听就知道你在撒谎,她不可能自己走得了的。”
“当然有可能,因为我给了她软筋散的解药。”“你……你要气死我了!”费老夫人气得全身颤抖。
“奶奶,她毕竟是三叔的女儿……”
“闭嘴!你三叔没有女儿。”费老夫人厉声斥喝,想到那ㄚ头开口闭口称呼她钟爱的小儿子为娘,她就心头火起。
“可是……”
“既然祸是你自己闯的,你就给我收拾好,你立刻带人去将军府要人。”
“奶奶,这不等于公然向官府挑衅吗?这样不好吧?会惹来麻烦的。”
“我们只不过向他们要回我们的人,有什么不对?他们若是不肯交出人,惹麻烦的会是他们。”费老夫人哼声道。
“奶奶……”
“叫你去就去,还在啰嗦什么?”
“是。”费傲无奈的应道。唉!看来一场风波是免不了了。
这厢想抢人,那厢来要人,幸而在聂总管心虚理亏和费傲有心成全的心态下,两方人马对上才没有太惨烈的情形发生。事实上,他们有礼客气得差点教身后全副武装准备随时动手的两方属下为之吐血。
在众人的注视下,相谈甚欢的自个儿头头果不其然的开始脸色难看起来,大伙儿手上的家伙全握紧了,眼盯住对方,等着自个儿头头一声令下,就冲将进去。
“收队。”
啥?蓄势待发的两方人马因这始料未及的命令而乱成一团,后头没听清楚的人一听命令便往前冲,因而撞上前头顿住攻势的自个儿人,弄得人仰马翻。聂总管和费傲可无心理会他们,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天爱不见了。
尾声
由于反间成功,聂长天率领的聂家军,势如破竹的将龟兹军打得节节败退,很快便兵临到龟兹城下,正打算要一举攻下龟兹之际,一直阻挠大唐西进的突厥派来支持龟兹的军队赶至,突厥军剽勇善战,聂家军的猛烈攻势,一时间,竟被阻了下来,双方形成对峙的局面。
“看来是要耗上了。真是的,就差那么临门一脚。这突厥军赶到的时机也未免太巧了?”林栋恨恨的道。
“不巧,要如何让龟兹感激涕零?如何让龟兹对突厥言听计从?这么些年了,你还会不清楚突厥的这些小技俩吗?有什么好气的?”聂长天一脸胜券在握的笃定,“反正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我们,急什么?”
“这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为你着急。”
“为我着急?”聂长天不解的扬起一边的眉,询问的看着林栋。“我有什么要你替我着急的?”
“天爱啊!”林栋脱口说出。
“天爱?”算算日子,天爱一行人早该抵达京城了,聂长天正为迟迟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而担心着呢!派回去的探子至今也无任何消息回报,更是令他忧心如焚,恨不得亲自回去探个明白。“你有她的消息?”
“长天,你跟我说实话,天爱对你是不是真的很重要?”林栋思虑再三后,慎重的问道。
“我已经决定娶她了,不是吗?”对聂长天而言,这就是他的答案了。不重视她,又岂会娶她?“重要到可以无视道德礼教?”林栋追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聂长天起了一阵不安的预感。
“若天爱被迫嫁给别人,你会怎么做?”
聂长天危险的眯起眼看着林栋,想起林栋先前曾跟聂总管开过的那个玩笑,害聂总管紧张的跑来叨念他整晚要加把劲留住伊人。
“费老夫人真的这么做了?”聂长天隐忍怒气问。
“咦?唉,我只是说如果……”
“林栋!”聂长天口气冷冽,目光如箭的射向他。
“好吧!好吧!”林栋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她真的这么做了,而且婚期就定在五天后。”
“她同意?”聂长天阴郁的问。
“你以为我那个专断固执的外婆会问她的意思吗?”
“她的功夫不差。”
“可惜太过单纯,不懂得防人。”
“什么意思?”聂长天猛然抬头。
“她被下了软筋散,有再好的功夫也使不出来。”
“他们对她下药?”聂长天气愤的瞪着林栋。
“现在你知道我外婆的专断程度了吧?只要是她认为对费家好的,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罢手的。”林栋无奈的说。
“她如今人在何处?”“在费家的高昌据点。”林栋看他拿起剑,忙问:“你想做什么?”
“去把人带回来。”聂长天理所当然的说。
“现在?”林栋傻眼了,长天是不是忘了他们现在在前线战区啊?他要丢下陷入胶着的战事,只为了天爱?
“今日一战,突厥军折损不少,近日内决不敢轻启战端,这几日,营里就交给你,我三日即回。”聂长天交代完,便自出帐去,完全无视林栋呆愣的蠢模样。
等林栋回过神,哪还见得着人影?忙追出帐外,张口欲喊,却让马儿扬蹄开跑的漫天灰尘罩了个灰头土脸,呛咳连连,“长……咳咳……咳咳咳……”
“报告副将!”尘埃落定后,适才聪明的闪至一边的士兵才抱拳上前试探的叫着。“咳咳……什么事?”林栋边咳边问,问得自是心不在焉。
“高昌府将军别院的聂总管派人快马送来一封信给将军。”
“信在哪儿?”林栋问道,心里猜想,聂总管定然是来信告知长天,天爱即将成亲的消息,不过也真难为忠心的聂总管了,居然能忍到现在才向长天报告。
士兵将信呈上来后,林栋顺手便拆开来,反正是早知道的事了,没什么好惊讶的。才这么想呢!林栋却在今晚第二次掉了下巴。
天爱失踪了?
话说天爱离开费家后,脚步先是很自然的往聂长天的别院走,可是愈走愈迟疑,她原是打定主意等聂长天一走,她便要离开的,也所以,她才会不顾总管大叔的反对,硬是要跟着费滔他们回去。原以为费家的人急着找娘,一定可以帮她回家的,没想到那个老夫人却暗中算计她……
愈想,天爱愈觉得自己应该回家去,她永远处理不来也无法理解外头的人的想法和做法。已经来到将军别院的天爱,就这么脚跟一转,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形下又离开了。
说要回家,可是家又在哪里,她根本没有概念,只好漫无目的走着,突然,前头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吱吱吱。”
“嗅嗅?是嗅嗅!”天爱惊喜的抬头四处张望寻找。
“吱吱吱。”叫声似乎比刚才远些,天爱寻声望去,刚巧看见嗅嗅让人给抓过转角,忙追了过去。
“唉哟!”绕过转角,匆忙急奔的天爱猛地撞上一堵墙,痛得她眼泪差点流出来。“对不…………啊…………”
没让她叫出声,来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她的昏穴。
“在想什么?”客栈房内,一名器宇轩昂的男子从后抱住靠在窗前凝思的另一名俊秀男子,温柔的问道。
俊秀男子往后靠进身后男子的怀里,感激的说:“我在想,时间过得好快,若不是天爱这回偷跑出来,我们还真是疏忽了她已经到了论及婚嫁的年纪了。”
“你是要我别责罚她?”
“我知道你也是舍不得的。”俊秀男子微笑道:“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男子因忆起往事而更显温柔了。
“当年我们不也是瞒着家人、师父,偷偷跑到外头才会遇上的吗?现在又怎能责怪天爱不听话跑出来玩呢?”“对哦!比起当年某人不过十四岁年纪,就雄心万丈的想出江湖闯荡,天爱偷跑出来玩,真的只不过是件小事呢!”男子宠溺的取笑道。
“还说呢!你不知道那几年我有多恨你呢!”俊秀男子嗔道。
“哦?有多恨?”男子兴味十足的问。
“当然是恨不得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唔,你想干嘛?”俊秀男子突然呻吟一声道。
男子戏谑的在俊秀男子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像这样?”接着伸出舌头延着齿印舔了一圈后,来到耳后轻呵着气,“还是这样?嗯?”
“才……才不是这样。”俊秀男子忍住被挑起的情欲,反驳道。
“那是这样啰?”男子轻咬这俊秀男子的耳垂,感到怀里的身躯抖颤了下,这才满意的轻笑出声。
“孟霁元!”俊秀男子挣开男子的怀抱,转过身面对男子,羞恼的嗔叫。
“我爱你,费季尧。”男子深情的凝视他,眼里满溢着柔情。
“我也是。”
“你……后悔过吗?”孟霁元迟疑的问,眼里有丝担忧。
“不。”费季尧坚定的摇头,“你呢?你后悔过吗?”
孟霁元摇头,将他搂进怀里,“不,我只恨当年为什么不早点带你走,让你白受了三年的苦。”
“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呢?比起这十七年来你给我的幸福,那些苦根本不算什么。”费季尧紧紧的回抱住他。
是啊!都过去了,那段挣扎在道义责任、世俗礼教、亲情与爱情的日子早离他们很远很远了……─江湖四大世家:慕容、南宫、唐、费,这四大世家并列,是江湖同道人人都认同且推崇的,所以,这四大世家的每一个人对自己的身世都是非常引以为傲的。
本来呢!这四大世家并无排名之分,可是在慕容家的少主:慕容霄在无意中救了皇上,而让慕容家被赐封为“天下第一庄”后,慕容家就这么成了四大世家之首。
有首自然就得有后,江湖上多的是吃饱闲闲没事干的家伙,四大世家的排名很快就见了分晓,南宫家和慕容家亲近,两家早已定下儿女亲事,加上南宫家一向温和处事、乐于助人,所以人旺极佳,顺利拿下第二的宝座;剩下唐门和费家则根本连考虑都不必,就由唐门列名第三,费家殿后。理由是费家的当家早逝,目前是由当家夫人掌权,一个妇道人家能成什么事?没让费家在四大世家中除名,是同情他们孤儿寡母的,落井下石有违侠义之道,这才勉强让费家在榜上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