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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庄秋晴  第7页    作者:芭芭拉·卡德兰

  “不,我不能告诉杰瑞!”黛梅莎决定。

  可是,那她该怎么做呢?

  她坐在那里,想了好久,终于想出一个办法。

  伯爵从赛马场回来,心情十分愉快!

  他在骑师俱乐部和其他会员享用了一顿极佳的午餐,又得知连国王都对他抱有信心,押了他的马。

  这使得他在会后捐献了一笔可观的款项给国王陛下,以为报偿。他本身则四笔赌注,赢了三笔,收获不小呢!

  他也想早一些到晚宴去看看凯丽丝·普莱渥斯夫人,他晓得在那儿会再见到她。

  他们也在皇室包厢碰过头。她很明显地透露她渴望和他在一起。

  她看起来非常美丽,微微上吊的碧眼使他心神荡漾,红唇边一抹谜样的笑容,更挑起他千般遐思。

  他和她交谈时,晓得赛朵儿一直看著他们,可是伯爵知进,纵使她极欲当场给他们好看,在国王面前,她也不敢造次。

  “善妒的女人真是讨厌!”他对契尔大人说。他们俩人一起离开赛马场。

  “所有的女人都是善妒的。”他的朋友回答,“只是有些嫉妒心强一点罢了!”

  伯爵没有答腔,契尔大人接著说:“要当心赛朵儿唷!有些人说她会施巫术,向死公鸡念咒语等等,反正就是那一类的事!”

  伯爵笑了起来。

  “在中古时代还可能。我倒不相信这种时代了还有女人会迷那些东西。”

  契尔大人微笑不语。他并不打算告诉伯爵,他自己和赛朵儿夫人也有过一阵短暂的恋情。他很清楚,她要达到任何目的,可是不择手段的。

  他想著,这也是伯爵的其他朋友想过的,伯爵到现在还不能安定下来,好好有个家,真是件非常令人遗憾的事。

  大部份的男人都会希望有个继承人,尤其是伯爵,他有这么多的产业,如果没有子嗣来继承,简直就是违反自然的罪行。

  不过,不管契尔大人心里怎么想,他是不打算把这些话说出来的。他们同到兰庄,一路兴高采烈地说若当天的马赛。

  起居室里摆著香槟和三明治,但伯爵在皇室包厢喝得够多了,只和朋友们说了一会儿话,就上楼换衣服去了。

  他晓得贴身侍从道森一定把洗澡水准备好了。他正想好好地冲个凉!把一身燥热洗掉,去去尘土。在这种乾燥的天气里,就如他所料,灰沙比平需厉害得多。

  贴身侍从帮著把他的紧身外衣脱掉,再卸下剪裁合身的衬衫。

  国王对他的衬衫羡叹不已!

  “我真不懂为什么威斯顿替你剪得这么好,却把我的裁得那么糟。”他抱怨。

  伯爵明知真正的答案是因为最近几年来,国王变得极度痴肥,没有一个裁缝能剪出他所希望的优雅仪态。可是他大声地说:“我才在想您的制服配上您有多抢眼哪!陛下!”

  国王陛下满意地笑了。

  “今天的马赛不错!”他边除下领结,边向道森说。

  “好极了,大人。”

  伯爵把除下来的领结丢在梳杜台上,突然瞥见一张小小的信笺压在背金发刷下。

  信笺是给他的,上头还标明“紧急”。信笺上的字迹他从未见过。

  “这是谁留下来的,道森?”他问。

  侍从转过身去看他手上的信笺。

  “我不晓得呀!大人!我没看到啊!”

  “就放在这儿,在我的梳妆台上。”

  “我在这儿的时候没人来过啊!大人!”

  伯爵把信笺打开。

  里头只有几行字,字迹优美陌生:  千万别饮用换衣时端给您的酒。

  酒里有毒!

  伯爵注视著手上的字条,没有说话。门上传来一声剥啄。

  道森过去应门。

  他走回来,手上捧著一个托盘,上面放著一个玻璃瓶、一只杯子。

  “您是要先喝点儿酒再沐浴,还是沐浴后再用?大人。”他问道。

  伯爵瞪著那酒。

  “我要跟韩特说话!”他说,“叫他在上楼来之前,先查查看今天有谁到这儿来过。还有,谁留了这张字条给我。”

  道森显得很惊讶的样子,放下手上托盘,服从地走出房间。

  伯尔拿起玻璃瓶,闻了闻里头的酒。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嘛!也许,他想,那纸条只是一个玩笑,他的那位朋友故意捉弄他的。

  不过.他又十分确定,纸条上的字迹绝非出自他朋友之手。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是女人写的。

  他心中这么想著,似乎又隐隐闻到一般他闻过的幽香。

  他把信笺凑进鼻端,一股难以言喻的花香从信笺上散发出来。

  他猛然发觉,这个香味就是他卧室和屋里其他地方的香味。

  他本以为这香气是从屋内的盆栽和花瓶里散发出来的,可是现在他的卧室里只有一盆粉红色的玫瑰,而这信笺上的香味却不是玫瑰花香。

  实在是有点儿扑朔迷离。他隐然觉得这香味属于这楝神秘老屋,其玄妙之处,只有这楝老屋能解。

  门上传来一声剥啄,总管事站在门口。

  “您放我?大人?”

  “我要知道今天有谁来过,谁又留了张条子给我。”

  “我听他们说赛朵儿夫人今天下午来过。可是她要求保密,我一直不晓得这件事,刚刚才问来的。”

  謇朵儿夫人!

  “她留了张字条给我?”

  “没有,大人!她特别提到她不要留话,今晚要给大人一个惊喜。她不想先泄露。”

  “我觉得很奇怪,她来访怎么没向你报告,韩特。”

  “这纯粹是疏忽,大人!我已和助理管家说过了。”

  “助理管家?”

  “是的!大人!很显然是海斯让那位夫人进来的。”

  “刚刚拿进来的那瓶酒是谁调制的?”

  总管事露出吃惊的样子,回答道:“糟糕!我不晓得哩,大人!我马上替您查出来。”

  “快去!”伯爵简洁地说。

  又是一段等待,伯爵卸下衣服,沐浴一番,然后浸泡在凉水中要道森把最后一桶水倒进池中  ,才起身用浴巾拭乾身体。

  他还在擦身时,总管事进来了。

  “真抱歉,大人,让您久等了。”他说,“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查出那瓶有问题的酒是海斯调制的,也是他自己端上楼来的。他把酒交给这一楼当班的罗伯特,让他带进大人的房间来的。”

  “你对海斯知道多少?”伯爵问。

  “他的资历相当好,大人!您这一季所安排的节目太多,老管家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你看到他哪些资历?”

  “有两个,大人!一个是纽凯塞公爵的介绍信,相当不错,另外一个是赛朵儿·布莱克福夫人的。”

  “赛朵儿!”他叫出来,“今天下午和海斯说话的也是她!叫他上来,快!”

  伯爵不难从海斯口中逼问出实情。

  然后,他把总管事叫上来,告诉他立刻将这位助理管家解雇,不给任何推荐函。

  盛装赴会的伯爵,看起来就像昨晚黛梅莎看见他时一样的神俊。伯爵驱车驶离兰庄,到戴沙大人那儿去,心中充满著胜利的感觉。

  他找到了主谋和从犯,以后,凡是赛朵儿夫人介绍来的人,都别想踏进他家一步。

  可是,还有一桩事情没解决。

  那张示警的信笺,到底是谁写的?是谁放在他穿衣台上?那上面淡淡的幽香,他至今叫不出名字,到底是属于谁的呢?

  他一整晚都在想这三个问题,萦绕脑际,百思莫解。

  甚至,连凯丽丝夫人风情万种的微吊碧眼,也不如他期待的那般诱人了。

  第四章

  星期三下午,从赛马场同来,黛梅莎觉得这天真是有生以来最令人兴奋的一天了。

  她不但看到了最优秀的马儿,更被一种新的激情所振奋著。她救了伯爵!这个新的体认使她整整一天都神采焕发,极度兴奋。

  她有时看见他在皇室包厢外头,有时望见他坐在国王身旁。

  她还在赛马场进口看到他。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服嬷嬷和她一块儿穿过赛马场到入口处。嬷嬷一副很勉强的样子。

  “杰瑞主人会怎么想哪!”嬷嬷道。

  “他根本不可能看到我们的。就算他瞧见了,他也会谅解,我实在禁不住要在近一点的地方看看马儿呵!好不好嘛?”

  她最渴望去看的是一匹称为“卡狄诺”的马。它要和格林先生的“特兰斯”争胜。

  整个赛程长达两英哩半,得胜的是约克公爵的马,一匹三岁大的红棕马。

  有一个新进的骑师彭斯,骑得非常漂亮,亚伯特说他将来一定会展露头角。

  这一场精彩好戏过后,就是阿尔巴尼赛了。约克公爵又以他的名马摩西得了头彩。

  摩西从生下来就经他悉心饲养,毛色红棕,精壮敏捷。黛梅莎早企盼了好久,想亲眼看看它。但现在见了之后,觉得它虽然优秀,却还是比不上克鲁萨德。

  她很确定伯爵所押的赌注一定都赢了,看他正在跟杰瑞说话,真希望哥哥能从精明的伯爵那儿得到一些赛马圈的消息,别将他们宝贝的几个钱都送给了出售马票的人。

  嬷嬷带著她走到老远的另一端,尽量避开拥挤的人群,到了入口处。

  国王陛下的侍从们雄赳赳气昂昂地分散在围场内,戴著高高的礼帽,帽沿打著摺儿,最时新的样式。

  可是黛梅莎觉得,无论是在仪态上或气派上,他们都不能和伯爵相抗衡。他天生威仪,到那里都大出风头,没有话说。

  嬷嬷又坚持她们在第三场马赛完就得回去。尽管黛梅莎要求再多留一会儿,心里却也明白,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别冒险。

  从伯爵那一夥人来了以后,她一直没和杰瑞说过话。她也晓得哥哥故意假装她根本不在屋子里。

  她始终不懂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儿来“保护”她。到目前为止,伯爵和他的客人们都举止有度,一派彬彬君子的样子啊!

  他们并未狂饮过使。无梅莎听别人说,在赛马的时候,男人们狂欢纵饮,俨然成为传统。而他们却浅斟低酌,一点儿也不过分。

  何况,他们也并不喧闹。她想,住在其他在屋里的客人,一定免不了吵闹喧哗的,那会像她们家的客人一样斯文。

  昨天晚上伯爵赴宴去了。今晚他会在家里用餐。黛梅莎在猜,不知道他的客人包不包括一些美丽的女士。

  不过、有一点她倒很确定,那位命令助理管家下药的女士绝对不会在场。

  嬷嬷告诉她,海斯昨天晚上面色阴沉的离开了兰庄。

  “我救了他!”黛梅莎胜利地自语。

  她在想,不知道伯爵会不会觉得奇怪,是谁留了那张条子。他永远也不会晓得的。想到这里,她不禁觉得有些沮丧。

  她们回到兰庄,黛梅莎仍然从花园侧门进去,以免被伯爵的值班仆人看见。

  她登上密道,忍不住往每个房间偷瞧上几眼,看看她一大清早,趁大家还在熟睡时所插的花是否仍旧娇嫩可人。

  花是在她自己的花园里剪的。她的花园外头围著高高的伊利莎白红砖墙,从屋子里的任何一扇窗口望出去都看不见。

  母亲在这儿培植了一个草木花园。黛梅莎不厌其烦的在这园里栽上同样的草木,还有其他心爱的花儿,像放在父亲房里的粉红色玫瑰,就是其中一种。

  在花园后方是一整片灿烂如锦的金银花,混和著白蔷薇,开满一树,散发出阵阵幽香。这是母亲生前最喜爱的植物。

  她觉得伯爵会注意到她放的花,就刻意在起居室里放一束比平常要大得多的花束。几乎每一个小几上都摆满了玫瑰。

  他卧室的玫瑰也才新换过。她认为淡粉色和房间的暗色镶板配得正好。

  然后,她喟然告诉自己,伯爵拥有数不清的珍玩珠宝,才不会注意到这些花儿呢!

  尽管如此,她还是颇费了一番工夫来整理他的书房,在他书桌上摆了一盆精心裁剪的花。她晓得这是他处理信件的地方。有时一早起来,他会一个人在这里小坐片刻,不准别人打扰。

  她以为常偷看他是不对的,也是十分不礼貌的事,所以故意限制自己,不住餐厅里瞧,当然,在赛马场上更是小心翼翼。

  不过,在赛马场上她倒不觉得会侵犯到他的隐私。而且,要把眼光从他那儿调开到马儿身上,实在很难啊!

  她一直问自己,为什么杰瑞老是说伯爵是女人的克星呢?大概因为他太英俊了,使得她们如痴如狂,甚至做出异常的举动,就像那位想向他下药的夫人一样。

  她很想知道,他以前是否非常爱她。

  黛梅莎发现自己幻想著他和这位美丽女人做爱时的情景。

  他们当然会互相亲吻。黛梅莎忍不住想,那会是多美妙的经验啊!

  嬷嬷每次都嘟嚷说,她应该和“合适的人们”来往。黛梅莎心里有数,她的意思是指身分相当的单身汉,要她在其中选一个丈夫。

  “说不定我永远也不会结婚。”她到自己说,又想到伯爵娶了一个疯太太,多么不幸。

  她想到他一定痛苦了好一阵子,心中不禁恻然,默默地祷告这种悲剧千万不要发生在杰瑞身上。

  沿著曲折的密道走上修士房,黛梅莎想,她要好好地躺在床上,选一本她带上来的书看。

  这个房间事实上设计得很好,采光很足。虽然窗子被屋檐遮住,却仍旧十分明亮。

  黛梅莎把窗子清洗过,外头的阳光滤过两层玻璃,在赛后的燥热里,给屋子带来阵阵清凉的感觉。

  她拿起书,却发觉难以专心。心里萦绕著的是赛马,还有伯爵。

  他是她理想中的男人,她想,运动家型,喜欢马儿,也是……她很确定,他是出色的骑师。

  他似乎具备了白马王子的每一项条件。像华特·史各脱小说里的骑士,圣乔治·贾拉汉爵士,或者所有其他书里的英雄。以前,这些书一出版,父亲就会买回来给她看。

  “真想不到,”她低声说,“我真的能在实际生活里见到我的英雄,”

  黛梅莎一定睡著了,猛然醒来,发现室内已十分昏暗,似乎已是夕阳西沉的黄昏。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嬷嬷迟缓沈重的脚步声由梯阶传来。她送来晚餐。

  黛梅莎坐在床上。

  “我睡著了,嬷嬷!”她说:“现在几点啦?”

  “快十点了,”嬷嬷同答,“下人们都开始用饭啦!”

  黛梅莎几乎失望地叫出声来。

  她本想在他们晚餐时去看他的。现在一定来不及了。等到她把饭吃完,他们一定都到起居室休息了。

  “今晚有个聚会哩!”嬷嬷说,好像晓得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有没有女士参加?”

  “没有,只有男士们。我想他们的话题不外乎赛马。在这里,没有人会想别的事情。”

  “就等明天克鲁萨德赢到金杯了。此外也没有人会谈别的事情。”

  黛梅莎说,嘴角笑意盎然。

  “如果它嬴的话!”嬷嬷尖刻地说。

  “它会嬴的。”黛梅莎回答,“世界上最伟大的马怎么会赢不到世界上最伟大的金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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