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喃喃地说,“听起来有些靠不住,你做过实地测试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令人心醉神迷的浴后润肤露的气味环绕着她,让她头晕目眩,无法呼吸。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灼烤着她的皮肤。
她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困难地吞咽了一下。她知道这么做完全是发疯了,让她自己离他这么近完全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发疯行为。当然还会有别的办法,一种更安全的办法来保护她的保安系统蓝图躲开他刺探的眼睛,而不必与这位魔鬼的化身调情。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不能回头了。
“没有实地测试,”她说,“但是我们现在正在谈论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开一两分钟。”
她用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俯下身,用她的嘴唇摩擦着他的嘴唇。她的动作如此轻柔,就仿佛是蝴蝶的翅膀从他的嘴唇上掠过。然后,她慢慢地将舌尖伸到他的嘴里,轻轻地挑逗着他,让他向危险的边缘坠落下去。
他在喉咙里呻吟了一声,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腰,将她拉得更近些。他的手指透过她工作服轻盈的衣料,抚摸着她衣服下面柔滑的皮肤。他深深地吻着她,几乎带走她的呼吸。他的吻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热情,直到火焰一般的恐惧沿着她的身体向下烧灼过去,让她渴望更多的东西,比她允许自己从他身上得到的还要多。
再次被他拥入怀中的感觉如此美妙,如此正确,如此令人心旷神怡,实际上,她几乎忘记了她玩这个游戏的动机。她挑逗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得到内心的愉悦,她必须想起这一点。
不,她只应该吻他,这样她就可以将他的心神分散几秒钟,这些时间足以让她将程序从系统里退出来。
他们的热吻仍在继续着,这时她伸出那只空闲的手,摸到了键盘。
只用一秒钟的时间,她就确定了上面带有突起的F键与J键的位置。以此为参照物,凭着多年的技巧,她轻松地敲击出一条正确的命令退出了杰特瑞文件夹,让电脑系统返回到主菜单。
一丝电脑工作的咝咝声响起来,告诉她她已经成功了。
现在瑞梅可以随心所欲地在那个监控器的开关上敲打了,她思忖着,在心中产生了一股难以遏止的快感。他永远也进入不了杰特瑞保安系统的文件夹中,如果没有密码。
她不情愿地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燃烧着激情的眼睛。“因为一两分钟足以让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打击那个窃贼。”她说。她从他的腿上滑下来,走到办公桌的另一侧去。
瑞梅在椅子上坐了很长时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他的心在狂乱地跳动着,他的身体紧张而僵硬。这个女人将他像傻瓜一样玩弄了。
她握住了他的手,带着他沿着开满樱草花的小路走下去,他被沿途美丽的风光吸引住了,没有注意到设在他脚下的陷阶,直到他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上。
她吻他的目的是为了能让杰特瑞文件夹从电脑程序中退出来。
这就意味着他的猜测是正确的。杰特瑞安全系统的计划纲要一直显现在屏幕上,只是以失灵的监控器做着地装。即使不为她设计圈套让他钻进来感觉到愤怒,他也应该为自己的上当受骗感觉到懊恼.但是他没有。事实是,自从他再次走入她的生活,他一直为渴望拥有她的想法而感觉到痛苦。
他痛苦地感觉到她柔软的嘴唇紧压在他的嘴唇之上。痛苦地感觉到她的舌尖触碰到那个狂野的他遗忘已久的角落。他痛苦地渴望着触摸她柔软的胸膛,纤瘦的腰肢,还有修长迷人的大腿。
他一直为再次爱她的想法而痛苦。
她方才给予他的那个吻,毫无疑问也让她自己感觉到同样的渴望与激情,无论当她坐到他的大腿上时,她对自己说了些什么。她仍然想要他,像他想要她一样强烈。
他发出了一阵低沉而沙哑的笑声。“你在这里玩了一个该死的恶作剧的游戏,宝贝。”他说。
他想要站起来,却做不到。他皮带上拴着的一只老虎钳不知怎么搞的将它的钳口张开了.夹住了椅子的塑料扶手。
他再次跌回到椅子上,想要将老虎钳松开,但是他的手指似乎不好使了,这可能是因为它们仍然为方才触摸到她柔软的曲线而发抖,就像他身体其他部位一样。
“这个游戏没有你对我玩的更淘气。”她说。
她的声音根本不像是一阵诱惑人的低语,然而却使他的血液更加燃烧起来。这个声音激发了他的想象力,让他想要翻过桌子,跳到她站立的地方,将她再次拥人到怀中,亲吻她、抚摸她,去感觉去品尝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想拥抱着她躺在电脑间棕色的地毯上,以疯狂的方式同她做爱,就像多年以前,在戛纳的那一夜。
这一次,他不会让她如此迅速地从他身边溜掉了;这一次.他知道他以全部身心在爱着她。他想要她回到他的生活。永远。
“我要为保护我的生意而战,”她说,“为我的事业,和我在过去三年中辛勤工作所取得的每一个成就。”
“但是从你身边拿走这一切并不是我的目的。”他说。他的手指握住了皮带上金属扣,用力一握,将皮带解开。在带落到了椅子上,他站了起来。“巴伦一波士顿海洋保险公司只是想让我看一看你的安全系统是否像你所声明的那样是防盗的。”他绕过桌子,向她走过去。“没有私人目的,宝贝,”他说,“我发誓。”
“见鬼,瑞梅,你为什么一直这么说?”
他在离她几英寸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们的距离如此靠近。他认为自己听到了她不规则的心跳声,感觉到性感的火焰在他们之间焚烧。然而要缓和下来他对她的渴望,这个距离还不够。他不知道是否有什么东西能够做到这一点,除了她。
“这是私人问题,瑞梅,”她柔和地说,“如果你成功地闯人到杰特瑞拍卖行,我就会失去一切。”
她的眼睛——他正凝视着它们——变成了黯淡的深绿色,它们是那样深沉,那样莹润。一个男人如果凝视着这双水晶般的眼眸太久的时间,他就会迷失他的灵魂。
“如果我失败了,你就会赢得一切。”他也用柔和的声音提醒着她。“如果你的安全系统阻止了我,巴伦一波士顿海洋保险公司会让珠宝保安公司得到这桩生意,难道你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吗?”
她的嘴唇抿起了一个微笑的弧线。“是的,我想到过。”
他也微笑起来,向她再靠近一步。“那么,我想现在剩下的惟一的问题就是,你想迎接挑战吗?”他问。
“当然。”她的声音几乎像是呼吸。
一丝温暖的战栗沿着他的脊柱蔓延下去,他的笑意更加深了。“我们正在谈论没有观众的竞赛,是吗?”他问,“用你的防盗系统与我的盗窃技巧抗衡?”
她点了点头。“胜者得到一切,失败者只好对着他的咖啡哭泣了。”
“没有任何例外?”他想让他们将目前的处境明确起来,这样以后就不会对游戏规则出现误解。
“没有任何例外。”她表示同意,“你可以用你选择的任何方式来测试我的安全系统,你喜欢装扮成什么就装扮成什么好了,你尽可以用你想得到的骗术……。玩那些你的心向往的小把戏。”
她那祖母绿色的眼睛神采飞扬,顾盼有神。然后她又向也恶作剧地笑了一下,几乎让他失去控制,想以全部的力量将她拥人怀中。“你可以全力以赴,当然,我也会这样的。”
“好吧,如果你的计划是再吻我一次,我保证我完全同意。”
她的脸开始发烧。“哦,瑞梅。”她有些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你能不能为我们两个人都做件好事,面对一下现实?”也伸出手,神了神他衬衫的领口。她的触摸通过一层棉布,灼烤着他的肌肉,让他仿佛喝醉了酒一样目眩神迷。
他急促地喘息了一下。
“一旦我的安全系统安置好了,”她咕哝着说,“你就永远也别想进人到杰特瑞拍卖行了。我知道这一点,你也知道这一点。”
“我什么也不知道,”他声音嘶哑着说,“事实是,我至今还没有遇到一个安全系统是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的。”
“这只是因为你从来没有遇到我的系统.”她对他说,“我保证这个系统会让你感觉到一点儿不同。你知道,它是由一个窃贼设计专门来阻止另一个窃贼的。”
她又向他微笑了一下。“如果你够聪明。”她说,“你最好收拾起你的行李,立刻回到波士顿去,因为你在新奥尔良得到的只是失败和许多个不眠的夜晚。”
“也许,宝贝。”他说。他用双手环绕住她的腰,将她拉近他,直到她的身体紧靠在他的身上。
“我的头脑里正在想着那些个不眠之夜、”
四、针锋相对
“请多指教。”玛歇尔尽量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冷漠而稳定.虽然她知道这两方面她可能都失败了。即使在她自己听来,她的声音也有些嘶哑而颤抖,似乎她正在慢慢地向地展示她的内心世界。这正是对她此刻感觉的恰如其分的描述。
“关于哪方面?”瑞梅低声问,将她拉得更近些。
她轻轻地喘息了一下。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试着让自己的心跳速度慢下来,恢复到正常的频率。
没有用。她无法放松下来,无法将精力集中到任何事情上,至少在瑞梅的手臂紧紧地围绕在她腰上的时候。只要她以这种亲密的方式紧靠在他的身上,她就无法将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
站得离他这么近,她可以感觉到他怦怦的心跳,就像她一样。
“难道……我们……不正在谈论关于过度自负可能导致的错误吗?”她问。
瑞梅大笑起来。这是一阵低沉沙哑的从喉咙里发出来的笑声,在她的身上引起了另一阵激情的战栗,她心中的防线甚至比刚才还要不堪一击、她无法将心思集中起来.无法回忆起她抗拒他的原因,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漠视他在她的内心中释放出来的渴望的热情。
上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让她感觉到这种激情,这种渴望,这种……十足的女人味。确切地说,是三年的时间了。
“我不知道,”他说,“我们谈论的是那个话题吗?”
他的嘴唇摩擦着她的耳朵,让人一般灼热的电流沿着她的脊柱传导下去,让她的神经末梢都着起火来,让她的脉搏跳动失去了控制。
她轻声地呻吟了一下,靠在他的身上,双手沿着他岩石般坚硬的胸膛,落在他的肩膀上。她的嘴唇发干,似乎她在广袤的沙漠腹地旅行了很长时间,没有喝一滴水。甚至呼吸现在对她来说都有些困难了。
她现在只想让他紧紧地拥抱着她,时间稍长一些.然后她就结束这一切。
他开始抚弄着她的耳朵了,用他的牙齿轻轻地充满了挑逗性地咬着她的耳垂。他想要将她拉人到需要与渴望的令人发抖的深渊中去,就像几分钟以前她对他所做的那样。
“当我靠近你时.宝贝.我就神志不清了。”他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他的声音在她的内心里引起了刺痛感。她感觉到自己似乎碎裂成千万片。
“我……我知道你的意思。”她说,很吃惊自己还有回答他问题的能力。
“这让我感到迷惑,”他咕哝着说,“我们为什么要思考呢?”
他的嘴唇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道灼热的痕迹,让她的皮肤在他的热吻下燃烧起来,让她的灵魂烙上他的印记。液体的火焰在她的小腹里燃烧,这道火焰惟有他才能够在她的体内点燃起来,也惟有他才能够让它冷却。
“为什么我们不将注意力只集中在我们的感觉上?”他轻声说,“这就是一切问题的根源。再次拥抱着你亲吻着你的感觉是多么美好,更不要说其他方面了。”
他的手从她的腰间垂下来,落在她的臀部上。他抚摸着她,想让她感觉到他的野性的激情与渴望。但是她不能拥有他,不能在不牺牲自己灵魂的前提下与他进行交易。
“我希望就这么简单。”她说。
“哦,宝贝。”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喉咙上,让她感觉到温暖。
“就这样简单,”他说,“我们仍然感觉到彼此的需要,没有珠宝,没有那些该死的保安合同。只有我们。”
他吻着她的下颏,然后慢慢地向着她的嘴唇靠近过去。一丝战栗传遍她的全身。
现在,她必须结束这一切了。见鬼。
“瑞梅,不。”她将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他胸膛散发出来的热量透过他薄薄的棉布衬衫灼烤着她已经滚烫的手心。
“你知道你仍然想要我,玛歇尔。”他柔和地说,“就像我想要你一样强烈。”
“我现在所知道的惟一的事情,就是你过于以自我为中心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推开了他。然后她向后退了几步,给他们两个人之间留下必要的空间。她想将那些记忆——他的嘴唇,他的手——从她的头脑里驱赶出去。
她知道她也许永远也不会成功,她知道他的抚摸在她灵魂上烙下的印记会持续到永恒。
“很好。”他说,“那么告诉我,我错了。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我不再让你感觉到兴奋了,我会永远抛开这个话题,我发誓。”
她触到了他的眼眸,他那性感的棕色眼睛带着热情的火焰在闪闪发亮,这股热情如此强烈,她感觉到她的呼吸硬咽在喉咙里了。
她用颤抖的手指卷住一缕从她法国式发辫中散落出来的发丝。“别被几个吻误导,”她说,“我们曾经拥有的东西已经失落了很长时间了。”
他注视了她更长的时间。然后他微笑起来。“也许你不断地这样对自己说,你就会开始相信这是事实。”他用低沉的声音说着,她必须集中精力才能听清他的每一个单词。
他转过身,绕过桌子,向着电脑椅走过去。他俯下身,将他的多功能宽皮带拾起来。当他将那条皮带围在他的腰问时,那些工具开始互相碰撞着,叮当做响。他很快地将它重新系在腰间。
“告诉我一些事,宝贝,”他说,“当你说我再也进人不了你的安全系统时,你指的是哪一个?你为杰瑞特拍卖行安装的那一套防盗安全系统,还是你在心中建立起来的二十英尺高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