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趁苏放愕然的片刻回身冲进内室,却又立即翻开门帘出现。
一进一出的诡异情况让沉稳的苏放也摸不着头绪。
纱幔里的女子显然已经冷静下来了,只见她气定神闲的坐下来。
虽然厚重纱幔里没有光源而显得幽暗,苏放却可以感觉到她灼热的注视里有些许熟悉的感觉。他迷惑了!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可是身上穿着明明与刚刚一般无二呀!
大手依然揪着纱幔,他告诉自己:只要掀起来,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意识到他的意图,女子压低声音说:“庄主要背信?”
“你?”声音跟方才有些不同……
女子急忙解释:“刚才哭过,嗓子有些不舒服。”见苏放仍然怀疑,她幽幽叹息:“打开纱幔吧!不过我将不会再说出任何一句话。”意思很明白,如果要知道原委,就得依她的方法!
不明所以地,苏放自然地顺从她。他后退两步,灼灼目光不曾离开幔中的人影,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两人就这么隔着纱幔对望,苏放心底隐约有个念头慢慢成形,因为太过离奇,反倒不敢相信。
不可能的!
可他是如此地希望是真的!
时间就这么定格,任凭思绪百转千回。
许久许久,女子终于打破魔咒,“一杯酒,一个问题,好吗?”
苏放缓缓点头,“酒?”他竟奇异地不在乎被唬弄--如果她喝的是茶。
女子轻笑,声音清脆宛如天籁,“请庄主递碧芳酒给我。”
苏放拿起桌上如假包换的碧芳酒,持手伸入纱幔。女子轻执瓶口,无意间触及他的指尖,电光火石间,苏放觉得发麻的指尖准确无误地传达重要的讯息直奔心脏!
是她!是她!是她!
如狂潮般的喜悦侵入他的四肢百骸,此时,现在,当下,苏放欣喜欲狂地想要冲进纱幔里,验证心底的想法。
然而,毕竟只是 “想”,他知道,幸福值得等待,只要它不曾离去。
四周静谧的只有女子倒酒的声音,她扬起酒杯对苏放示意之后一饮而尽。
苏放跟着以口就瓶,灌入一大口即墨老酒。
“你……”
“你……”
两人都笑了。苏放伸出手:“你先问。”
“为什么离开?”
“因为不相信我深爱的女人竟会短命。”苏放云淡风轻地说。
“为什么离开?”该他问。
“我以为这样最好。”女人回答,“但是我错了。”她以为自己的牺牲能换来苏放的安全,事实证明:她的男人强壮地不需要她的保护!
她的话消弥了所有的愤怒。只要她平安,他宽大地不想去翻开所有的陈年烂帐。
然而,该计较的还是得计较。
苏放接着又灌下一大口酒:“你用这种方式找我”虽然有效,但只要一想到每天都有数不清的蜜蜂藉比试之名来觊觎她的美貌,他就忍不住生气!
李管事的脑袋只配做搜购谷物的简单工作,千山万水让他疲于奔波,彻底反省个够!
门外的李管事突然直打冷颤。决定了!既然庄主已经回来,他还是速速躲回酒窖比较安全!最好庄主夫人能绊住他一年半载,时间久到让庄主忘记他做的一切!
杜薇轻笑:“我第一次出来,梅姊姊更舍不得我抛头露面。”
苏放笑开了,是移花接木那位吗?他感谢她。
见杜薇又要斟酒,苏放眉端锁个老紧:“我们这辈子都得隔着这片碍事的纱幔吗?”他迫不及待的想见见他的亲亲娘子,可不想隔片累赘的纱幔温吞地优雅聊天!
杜薇笑了,见苏放似要动怒,忙安抚着:“闭上眼睛。”
苏放照做。
他敏锐地感觉她来到面前,准确无误地印上睽别已久的红唇。狠狠地诉说他的想念与渴望。
杜薇温驯地献上小舌,任他恣意吸吮。
天!她好想念他!
耳畔传来迎春小小的疑问:“他们还要亲多久啊?不会没气吗?”
梅九娘的声音满是笑意:“不知道,不过我们恐怕得避开了。”
“为什么?”迎春抗议:“我还没看够耶!”
“接下来的戏太过激烈,儿童不宜。”梅九娘不大不小的调侃声传进杜薇耳里。
她想制止在雪白胸前钻营的苏放,却无能为力,天晓得她同样渴望啊!
“哇!苏庄主为什么要脱小姐的衣服啊?”
梅九娘哈哈大笑地拖开喳呼的迎春。
“欲求不满的男人是只野兽,生人勿近的!”
“野兽?生人勿近?”忠心的迎春又要回头,“不行!我得去救小姐!”
“免啦!妹子是熟人,用来填饱野兽的熟人!”
“可是……”
厅外一切归于平静;只有满室的纵情缱绻,春色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