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上了,他们足足休息了一天,然而冷青梦对早上的吻一直没有任何的解释。
她看了他一眼,想问又不敢问,羞怯的垂下头。“冷青梦,我……”
“有话就直说。”冷青梦笑着拨弄着柴火。
她真是单纯,那点女儿家的心思完全表现在脸上,但他就是故意装不懂。现在的她已经比初见面时更有女人味了,而且不再像先前那样一直排斥抗拒他。
难道……她的改变是因为他?而且她对他好像也有意思。想着想着,他止不住的高兴起来。
龚轻云紧张的绞扭着双手,还没问出口她的双颊已红得可媲美晚霞。 。
“为什么你会……吻我?”最后两个字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我也不知道,很自然就想吻你。”冷青梦笑得更开心,见她羞答答的模样,他还真想不顾一切的吻上她。
“你不是因为喜欢才吻我?”听了他的话,她有些气恼。
他真心的说:“轻云,要是我看不上眼的女人,我是不会乱来的。”
闻言,她不由得心中一喜,他这么说是对她有意思喽!“那你看上我哪一点?我一直都是男装打扮,哪有吸引人的地方?”
“你的确长得不是很美……”他据实说出观感,虽然有人说他风流,但他绝不是花言巧语之徒。
听他如此一说,龚轻云撇过头微怒道:“很抱歉!我就是长得不怎么样。”
冷青梦移动身子靠近她,敞开双臂抱住她。
“听我说完嘛!即使不是天仙美人也无所谓,就算是天仙美人,但入眼不入心也没用;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有一双清澈会说话的眼睛。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你就是你,明白吗?”冷青梦很意外这番话他说得像吃饭一样自然,但这绝对是他第一次对女人这么说。
这算是告白吗?可以相信他吗?没有花言巧语,但她却能感受到他语气里的真诚,让她情不自禁的往情网里跳。“冷青梦——”
“都这个时候了,还连名带姓的叫。”他取笑道。
“青梦……”龚轻云像着魔似的叫道。
听她喊得又轻又柔,朦胧光影中红润的双唇看起来更加诱人,一张—合就像邀请般的诱惑着他,冷青梦双手扣住她的纤腰,低下头轻柔覆住那两片甜美的唇,细细品尝。
虽然她的吻有些青涩,但她还是试着回应他,技巧虽不高明,却引得他欲火高涨,急切的索取更多。
龚轻云被他吻得如痴如醉,双手无意识的搂住他的颈子,享受他的热情、索取与掠夺。
“嗯……青梦……”
冷青梦不想再压抑,也不想阻止自己想要她的念头,一路吻到她的耳际、粉颈。
“唔……青梦……”龚轻云被他吻得心如狂花舞动,四肢瘫软,有气无力的靠向冷青梦。
吻着她柔细的粉颈,听着她呢喃的呼唤,他已经控制不住,也不想阻止自己的欲望驰骋;望着她星眸半掩,眼里绽放出柔媚,露出女儿家的娇态,他情不自禁的抚上她嫣红的双颊。他觉得她美得令他无法自拔。
“我想要你。”
龚轻云双手环着他的颈子,以热烈的吻回答他。
冷青梦享受着她热情的吻,双手不安分的滑向龚轻云胸前的衣襟,亟欲脱去两人间的阻碍。一看见她胸前裹着的布条时,他随之一愣。
“轻云,为何绑着这个?”
“我……怕太明显,会被注意到。”龚轻云不自在地双手交叉护着胸前。
“别遮!”冷青梦微笑,以眼神诱惑她,解下布条,双唇像春风般吻着她雪白的胸前,唇拂过胸前的凸起,舌尖轻巧的逗弄着,用温热的唇含住吸吮。
“啊……青梦……”受不了敏感的地方被挑逗,龚轻云感到燥热。不管冷青梦碰到哪里,即使是很轻微的触碰,都令她产生无比的快感。
“轻云……”他虽然同不少女人欢爱过,但也不曾像现在这样,炙热的情欲不断侵袭全身,怎么浇也浇不熄。
她呢喃的呻吟声更是最佳的催情剂,他已经按捺不住情欲,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饥渴的吮吻着。
他的双手抚过她纤柔的腰肢,扳开细长匀称的双腿,早已硬挺的欲望缓缓没人她的体内。
只是,不管他的动作如何轻缓,被异物侵入的不适感仍让龚轻云蹙起眉头。她呻吟出声:“啊……青梦……”
看着她不适的神情,冷青梦轻声地说:“轻云,放松自己。”
醉人的嗓音在她耳际回绕,让龚轻云稍稍放松自己;待她渐渐适应后,感觉到在自己体内的壮硕缓缓的进出着。
配合着他的律动,龚轻云双手紧围着他的脖子,在不断冲击的烈火情欲中解放自己,享受阵阵冲击的快感。
这时,浓厚的乌云遮住月光,不一会儿,雷电交加轰然作响,大雨倾盆而下。
那惊天动地的雨声不断的响起,洞内缱绻缠绵的两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
许久之后——
龚轻云香汗淋漓、呼吸急促的趴在冷青梦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倚在冷青梦胸前,让她有一种温暖又舒适的感觉,好像可以填满她的空寂。
冷青梦满足的拥着龚轻云,心情有些复杂,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与她发生关系。他一向不随便招惹清白的姑娘,有需求时就到窑子里,像这要的失控还是头一遭。
“青梦,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个很随便的女孩?”对于这才认识几天的男子,她就把自己给了他,龚轻云到现在还是难以置信。
“怎么会?也许这是命中注定的,我还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哪。”
闻言,龚轻云绽开笑颜。想起青梅竹马的建谭哥,说了再多的情意,她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虽然有点对不起建谭哥,再怎么说他也守候她好几年,可她的心已经给冷青梦,所以只好对不起他;毕竟她从没给过他任何的暗示,希望他能找到更好的女人。
对了,恒弟!她现在才想到,因为这场意外使她的行程晚了二日,到时候恒弟等不到她一定会很担心的。
“青梦,我们明天离开这里。”她有些忧心。
“离开?我觉得这样很好啊。”见她轻蹙着眉,想必是在担心什么事,他反而一副无关紧要的笑嘻嘻道:“干脆我们俩在这儿隐居,反正我本来就想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没有世俗的纷争喧扰。”
“别闹了!我还有龚家的事业,还有一个弟弟,怎么可能丢下一切。”她以为冷青梦是跟她说真的。
“你一定得说得那么白吗?不能陪我幻想一下吗?”冷青梦叹了一口气。
“是!我是个商人,什么都往现实面去想。其实我曾向往过,只是爹娘骤逝后,所有的现实逼得我不得不去面对。”繁忙的日子,根本容不得她多想。
“那真难为你了。”冷青梦眼里有一丝疼惜之色。
他在心疼她吗?她的心里顿时觉得好甜,觉得自己这些年来的辛苦有人明白、有人疼惜,原来是件这么美好的事。
“那你呢?你的武功这么好一定下过一番苦练。”
“哪有什么苦练。”冷青梦似乎不想多谈。
“青梦,我想多知道些你的事,你的爹娘或兄弟姐妹的事,怎么都没听你提过?”他们的关系变得亲密了,她却对他的事一无所知。
被她这么一问,让冷青梦想起一些往事。
见他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而且注视她的眼神回避着她,龚轻云垂下眼,支吾地道:“嗯……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你不想说没关系。”从认识到现在,她对他的了解不多,实在很想知道他一些事。
她依偎在他胸前,并未再说话。
感受到她的落寞,冷青梦也于心不忍,都过了那么多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叹了一口气,他才幽幽的说:“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说。”
“我想多了解你,分享你的过去,陪你一起喜怒哀乐。”她说出内心的想法。
“好吧,反正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我爹娘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对我疼爱有加,八岁的我长得眉清目秀,人见人爱……”
“嘻!”龚轻云不客气的笑了出来。“你真是一点都不害臊,一个八岁小娃也知道自个儿的模样,还知道自己人见人爱。”
竟敢糗他!“你到底要不要听?”
“要!对不起嘛!我不会再打断你了,继续继续!”她还是忍不住唇角的笑意。
见着她开心,冷青梦不禁也扬起笑容。
*****
八岁时,冷青梦的确是长得俊秀可爱,粉粉的脸颊,黑白分明、水汪汪的大眼,喜欢用着稚嫩的童音唤着娘亲。
“娘!”小小的黑眸里泛着渴望的神采。
苏菲菲看着爱子,温柔的问:“青儿,什么事?”
“我想……和寨里的小孩一起玩好不好?”他仰着小脸儿怯生生的问。
“不行,爹爹不会答应的。”
稚嫩的声音仍不死心的问:“可是天虎哥、天行哥他们都可以玩斗蟋蟀、跳格子,为什么我不能跟他们一起玩?”每次他都只能偷偷的望一眼。
“不行,爹要你练剑,你要乖乖听话。”
“娘,可是我想和他们一起玩嘛!”八岁的小孩正是渴望玩的年龄。
“青儿,你再不听话,连娘也要生气了。”苏菲菲狠下心对儿子说。
娘生气了!小小的脑袋决定改用别的方式。“娘,那我不跟他们玩,你带我去街上买糖葫芦好不好?”
有一次他看见阿三吃着红红的东西,他说是娘带他去街上买的。虽然娘曾带他上街,可是他的印象已经模糊不清了。
“青儿,你想吃什么我买给你就好了。”
听见娘什么都拒绝他,他闹起脾气来。“娘——带我去嘛!”
冷宇生寻找到儿子,怒道:“青儿,我不是要你练剑,你又来缠着你娘。”
被父亲责骂的冷青梦,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相公!青儿还小别那么凶。”苏菲菲护着爱儿,心疼的拍着他的背。
“男孩子不准哭!”
冷青梦哭红了双眼,被父亲一斥,直想把泪忍住。
心疼儿子的苏菲菲说道:“相公,你本来很疼青儿的,为什么自从青儿开始练剑之后,你就对青儿不假辞色。青儿还小,我看得心都疼了。”
冷宇生叹了一口气,说:“娘子!青儿才资过人、体质奇佳,不趁现在练武,年纪再稍长血络经脉已定形,要再打通必费工夫,而且成效也大减。我现在严格要求,也是为了青儿好。”
难得遇到一个资质过人的人才,他没发现就算了,既然被他发掘了,他实在不希望儿子就此埋没天生的资质;最主要的是儿子特别爱缠着他娘子,虽说是他儿子,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
“相公——”
“放心吧!你心疼我又何尝不是。”
但小小年纪的冷青梦,怎能体会父亲的用心、母亲的不忍。
其他的小孩可以嬉戏、玩耍,而他却只能练剑和念书。
他只要想玩,父亲就骂他;他剑练得好,父亲便夸他。
他一方面要专心练剑,另一方面还要努力念书,到了夜晚就倒头大睡。
终于,他不再奢求,他变得把渴求锁在心里,遵从父亲的希望,把父亲所有的招式都学成;也许他就能同其他小孩一样,上学堂、还有很多朋友。
十二岁那年,他学会父亲的武学,原以为这样的日子就要结束了;没想到更不堪的事实,让他彻底的绝望。
父亲为了让他更上层楼,将他送到他结识的朋友那儿,一个隐居在终南山上的世外高人凡净大师,凡净大师曾说过,要学他武功的人,必须具有天赋的体格,才能练就上乘武功。
而他早巳习惯遵从父亲的安排,也不想反抗,所以他并没有拒绝。父亲离去的身影,更让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偌大的山中,他被孤寂的感觉所包围着。
因此,他和凡净大师在练武中度过了山中的岁月,在山中只有师徒二人相伴,没有尘世的喧扰,专心一志;五年后他学成拜别师父,回到扬龙寨。
在爹娘的眼里,他已不再是带有稚气的十二岁少年,他所失去的童年,再也找不到、体会不到了。
适逢寨主过世百日,冷宇生见到多年末见的儿子,才过没几日就要他接替自己的位置,说是要趁还能走的时候到处走走,看尽世上的美景。
在冷青梦的心里,爹娘的意义已经很模糊,他的感触也不是那么深了。
大人只知把期望加诸在孩子的身上,而不去想孩子真正需要什么,学了绝世武功又怎样?
他的童年已不能再重来一次。
*****
“我能了解父母望子成龙、望女成风的心情。”冷青梦是被父亲逼着学武,而她是抱着好玩的心态习商,只是最后不得已,在弟弟年幼、龚家后继无人的情形下接掌家业。
“反正我现在也想开了,年幼时我无法体会,年纪渐长已经麻木。跟了师父学武艺,他待我如子,我跟他学了许多事,心灵沉静许多,无形间也消除心中的恨意。其实能有这身武艺有时还是挺方便的,我还真要感谢爹亲。”
“那……你爹娘呢?”
“他们正在云游四海,也不知人在何方。”反正他们想回来就会回来,也许早已忘了还有个儿子。
“好好哦!至少你还有爹娘会思念你,而我的爹娘已经……”愈说她的鼻音愈重,眼眶也红了起来。
“你爹娘是怎么过世的?”他有听过传闻,但传闻的可信度有待商榷。
当时的噩耗犹言在耳,往事历历在目,她将他抱得更紧,头埋得更深。“马车坠崖意外死亡的。”
“有找着吗?”
“嗯!葬在龚家的祖坟。”
“什么时候带我去?”
好奇怪的要求,别人家的坟有什么好看。“做什么?”
“拜见岳父、岳母啊!”
“胡说什么!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他又恢复成那个爱逗她的冷青梦了。
“我们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还说八字没一撇?”冷青梦在她耳边细语,气息轻吐到她脸上,像火一样烧烫着她的面颊。
“你……无聊!胡说八道。”
她虽然很恼他,却又对爱耍嘴皮子的他无可奈何。
冷青梦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不过也猜得到她羞怯的神情。“我胡说?那你一定是忘记了,我不介意再让你想起来。”他作势要亲她。
“别闹了!”知道他的意图,龚轻云推拒着他,她一想起那件事还是会脸红。
“好!不闹,抱着你总行了吧!”外头的滂沱大雨已停,但还是很冷。
龚轻云见他安分着,也就放心的窝在他怀里。此时她觉得好幸福,跟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让她很容易入睡。
虽说是相识满天下,知心有几人;若有更甚者,怎不教人欣羡!
冷青梦望着怀里正睡得香甜的龚轻云,内心挣扎不已,是自己一时的冲动,还是已经决定未来的日子要有她的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