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真……」她欲言又止,心碎的指控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
他给她的爱已经是少之又少,这会儿还要和其它女人来瓜分这一仅有的爱意……那么以后呢?他的妻妾只会愈来愈多,不会减少,到时她该怎么办?又该如何自处……
「我是堂堂天鹰国的六皇爷,三妻四妾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不可能为了你而放弃其它的女人,如果你识相点,就知道不该拿这事来烦我!倘若你真的受不了,那你大可离开,别跟着我,我是不会拦你的!」他拂袖怒道。
不识好歹的女人!他已经够容忍她了,她还想怎样?
听见他的话,秋燕真凄怆的笑了,只是她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我懂了……你说得没错,真要嫉妒……我一辈子都嫉妒不完……永远都会……有其它女人出现的……」她边说边嘲笑自己,踉跄的转身离开。
「你不去追她?」叶祈终于看不下去的对战膺道:「你不怕她走了就不再回来?」
「不会的!」战膺冷冷的瞪着那渐去渐远的娇小身子,「她太爱我了,她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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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错了!
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见过她!
她竟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把他一个人晾在这里,像个傻蛋一样的对着一件小孩衣衫发怔!
战膺恼怒的一拳捶打桌面,暴躁的咆哮。「可恶的女人!你非得就这么该死,带着我的孩子跑了!」
至此,他仍不敢相信,一向温柔顺从的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起先他还信心满满的相信她会自动回来,结果一个月过去了,大军班师回朝了,她却像从空气中消失般的不见人影。
后来他真的受不了了,便派人四处去找,结果嬷嬷湖畔的旧居找不到她人,甚至连在钦北城的秋飞和秋鸽儿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他气愤的差点没把整座钦北城给掀了!
她要是再不出现,他真的要放火烧了钦北城和她旧家!当时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最后根据他派去的人传来的消息,他知道她现在正待在江州桃花楼,被九曲金刀王霸天和其夫人宠得像个宝似的,难怪她怎么都不肯回来找他。敢情她是不要他了?!
战膺手里抓着崭新的小孩衣衫,懊恼的在屋内踱着步。
这件娃娃衫是他那日在帐内找到的,包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件给他的长衫。
她明明是爱他的、在乎他的,既然如此,她干嘛不忍着点,让一让他会少块肉吗?
现在可好,闹成这等僵局,难不成还要他去赔不是,求她回来?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六皇爷,教他去干这等事,那他多没面子啊!
就在战膺烦躁的来回踱步时,门外传来侍卫的禀告声。
「报告皇爷,秋姑娘近来食欲不佳,害喜严重,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大夫也看不好……」被派去监看秋燕真的数名侍卫,每隔几天便会轮流回来向他报告最新消息。
「王霸天那老头没好好照顾她吗?否则怎么会弄成这样?」战膺闻言脸都绿了,火气倏地爆开,「不是不肯吃,就是吃了又吐……她是在搞什么鬼!」
再这么下去,她有什么体力可以生孩子啊!
「启禀皇爷,小的曾经暗中听见王霸天夫妇和大夫的对话,说秋姑娘是心情不好,才会连带影响到身子,若想改善这情况,得先想办法让她心情好起来才行。」侍卫再道。
「王老头竟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她心情不好,他就这么随她去?」战膺愤怒的拍桌喝道。
「禀皇爷,王霸天夫妇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却还是没有任何效果……王夫人还说,这是因为……」侍卫吞吞吐吐的不敢再说下去。
「老太婆说了什么,你快说!」战膺不耐的瞪着他。
「她说,解铃还得系钤人!秋姑娘嘴上没说,可心里却直念着王爷,如果王爷再不出现,她会继续消沉下去……」
「我知道了!」战膺应了声,挥手要侍卫出去。
他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要是再不去找她,只怕她不知会把自己和孩子虐待成什么样!
而他,会很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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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的翠柳随风飘摇,湖上有曲桥蜿蜒的横跨其间,天空偶有几只归鸟飞过,黄昏时的桃花楼正沉浸在一片静谧的气氛中。
此时高耸的楼台上,却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秋燕真倚着栏杆,目光幽远的不知落在何处。她身着轻罗纱衣,头绾着云髻,如玉的脸上有着淡淡的轻愁。
江州再好,纵使山明水色、烟雨轻蒙,美得不似人间,却看不见大山大水、风吹草低和绿荫连天的美景,所以自从被人带到这儿后,她的笑容便再也灿烂不起来,满心念的都是她在塞外的家和小屋外的一景一物……
那里的黄沙、漠地里的绿洲城、边城上的天鹰军营区……此时都清晰的一一在眼前浮现,而那个她深爱男人的面容,则不断在其间交叉穿梭着,让她教思念给压沉了心,泪珠儿便像断线的珍珠般的往下淌……
「你这孩子怎么又哭了。」王霸天夫妇无奈的互看一眼,王夫人心疼的走上前,将她拥入怀里,轻轻的拍哄着。
「外婆」秋燕真心一酸,手搂着王夫人的腰哽咽起来,「我想爹……我想娘……还有……」她欲言又止的停了下来,心里有着满满不能说出口的心酸。
她还好想战膺,只是,他一定早把她忘了!否则从她离开漠凉城到现在也快三个月了,他不会不闻不问的把她晾在这里。
或许他连她被带到江州都不知道吧?!
她为何会爱上像他这样的男人?为何到了这个地步,依旧不怨不恨的爱着他?她一字一句的问着自己,愈想愈心痛,泣不成声。
「乖,别哭了!看你这个样子,我跟你外公心里都不好受……但是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外婆还是会要人把你从漠凉城带回来的!」王夫人慈爱的替她擦着泪,心中有满满的不舍和心疼。
「外公知道你在想谁,但是那个男人真的待你不好……他不值得你爱啊!」王霸天也摇头叹息的劝她。
当年由于他的固执反对,他的独生女儿才会被迫和燕真的爹私奔,落到骨埋关外不得归根的惨境。
这十八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自责悔恨,如果当初不那么坚持,或许现在他们一家人能好好的聚在一起!
自女儿离去后的第一年,他便四处派人打探他们的下落,只是在他们有意躲着王家的情况下,这十几年来,他根本查不到他们的下落。
而这次要不是因为透过许多朝中的人脉,寻到在钦北城安家落户的秋飞和秋鸽儿,只怕他还见不到这两个孙子。
后来经由秋飞的口中,知道了秋燕其被六皇爷带到漠凉城,于是他派人到军营暗中看顾着自己的孙女儿。
他知道她爱六皇爷,心甘情愿的这么爱着六皇爷,所以就算他担忧,还是放手让她去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因为他不想再见到女儿的悲剧在孙女儿身上重演。
因此他特别交代他的人不能泄漏身分和来意,只能暗地里看护着燕真,但是如果哪天她被欺负伤透了心,他们就得出手将她带回王家。
「倘若他不是这么无情狠心,外公是不会要你离开他的……真儿,六皇爷真的不是个好男人,跟着他,你只会不断的受伤害!」王霸天由衷的再劝。
「真儿,你外公说得没错,大家都知道征西大军回朝已经快一个月了,如果那个男人还有良心,早上门来看你了……外婆知道这么说你会难过,可是,人生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你不能就只惦记着那个男人啊!」王夫人叹息的拍拍她。
「我……知道……」秋燕真哽咽道。
她都知道,但是,爱一个人岂能说忘就忘!
她何尝不想忘了过去,让自己好过些,只是……好难呀!
看见她这个样子,王霸天夫妇无奈的对看一眼,摇头叹气。
「真儿,别想那么多了,你最近食欲不好又吃得少,外婆怕你身子会吃不消,所以特地让人熬了碗参汤给你补补身子,你快趁热喝了,腥味才不会太重。」王夫人将她带到桌前,亲自端了碗汤哄她喝。
秋燕真一闻到参汤的味道,就恶心的想吐。但是在王夫人的殷切注目下,她不忍让她失望,只好硬着头皮把汤喝了下去。
她勉强挤出个笑脸想让王夫人宽心,然后胡乱找了个累了想休息的借口,将王霸天夫妇和服侍的婢女都支走后,这才脸色苍白的急忙走到盂壶前,将方才喝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当她吐光胃里的东西,虚弱的走回桌前斟了杯茶轻啜暖胃时,身后却突地响起斥喝声。
「原来你都是这样虐待本王那未出世的孩儿。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娘!你是存心想让他活不成是吗?」战膺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好象不这么做,他很可能会失手掐死她似的。
「是你!」秋燕页吃惊的回头一看,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在桌上,「你怎么……会在这?」
「我怎么会在这?」战膺冷笑一声,「幸好我来,否则要是再迟一点,我的孩子不就死定了!」他狂怒的抓住她的手大吼。
「你放手!」原本见到他而起的愉悦惊喜立刻消失无踪,她心冷的挣开他的束缚,起身退到墙边。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如果你是为了抢这孩子而来,我可以告诉你,他是我的!你想都别想!」她紧护着肚子瑟缩在墙角,全身戒备的胶视着他。
原来他来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孩子……
「你变得更笨了!他在你肚子里躲得好好的,我怎么抢?干脆直接把你给掳走比较省事上说着他上前拉住她。
「你不要碰我!既然不爱我,就别再来招惹我!」她挥舞着双手抗拒他。
他总是这样,每当她想忘了他,他就会出现来考验她的决心,让她好不容易才筑起的心防,在瞬间就溃决崩裂……
「我只知道你爱我,方才你不也在那两个老家伙面前承认说你想我,我当然不能不碰你罗!因为谁教你要说爱我。」他无赖的耸耸肩,强硬的伸出双臂抱住她。
「你偷听我们说话!」她气恼的猛捶他,「你走开、你走开啦!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再上这里来,只要能不再看见你,我一定可以把你忘掉的!」她淌着泪赌气的说。
「你少作梦!这娃儿我可也有份。」他将她抱到窗旁的躺椅上,一手按着她的身子,另一手快速的剥开她的衣衫,直到她上身仅剩贴身的抹胸为止。
「住手!你想干什么?」她不敢置信的挣扎着。
「你给我闭嘴!本王要跟自己的女儿说话,轮不到你开口!」他不耐的斥喝,大手探进她的抹胸,沿着她浑圆的曲线一路抚摸下移,最后停在她仍然平坦的肚子上。
「你……你……」秋燕真慌张的按住他那只不规矩,正在她肚子上摩挲画圆的手。「不管他是男是女,他都是我一个人的,不是你的!」
「你说什么鬼话!」战膺蓦地坏心的扯唇邪笑,「若你真这么坚持,那也无妨,你把孩子生下来,咱们两个各分一半,只要你答应,以后我就不再来烦你。」他故意在她耳旁轻声说着,还恶意的在她脸旁吹了口气,让她身子一颤,敏感得连脖子都红了。
「你……有毛病!」被他这么一逗,她连说出口的话都少了点威吓,柔弱的像是在娇嗔。
「你不肯?」他佯装可惜的道,将脸颊贴在她的肚上,「丫头,爹跟你说,以后你可别学这女人,明明是爱着的,却嘴硬的说不爱,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他故意说得很大声。
「你说我不可爱?」秋燕真不满的使劲推开他,坐起身子瞪着他。
「嗯!而且一点也不温柔。」战膺还点头补充道,可眼中却多了点前所未见的笑意。
「你……讨厌可恶透了!」她气结的喊叫,「既然这么赚我,你就回去找你那两个侍妾,她们一定比我温柔百倍,你去啊、去啊!」她被气得泪水再次落下。
战膺也恼了,起身转头背对着她。「没看过这么蠢的女人!为了你,我差点连命都没了,你还不知好歹的想把我推给其它人!」他念念有辞的咒骂着。
「你说什么?」秋燕真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哼!你不是要我去找别的女人吗?好,我这就去。」他气闷的不肯回头。
他的话让她一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他的意思是……他没有其它的女人?
她心喜,什么都顾不得的由后头紧抱着他,小脸贴在他的背上,忐忑的求他把话说清楚。「拜托!求你告诉我,我听到的全是真的……」
「笨女人!我哪知道你听见了什么!但是我警告你,我皇兄送来的女人已教我当着他的面给踢到御池里了,那份诏书也被我撕烂了,所以,你再敢给我嫌东嫌西哭个没完没了,我就把你掐死丢出窗外,你听到了没!」他微侧过头,暴躁的吼她。
「你撕烂了圣旨?!」秋燕真吓了一跳,心慌的来到他面前,拉着他急急的检视着,「你怎么可以这么冲动?违旨抗命是要杀头的!鹰王……他是不是有对你怎样?是不是有--」
她的话还没问完,战膺便不耐的打断她。「废话!就算是皇亲国戚,惹火了我皇兄,一样是要砍头的!不过,他念在我是他皇弟,又战功彪炳、英勇过人的情况下,才免了我的死罪。」他很践的说道。
「太好了!」秋燕真松了口气,差点没被他的话吓死。
「好你个头!就算逃得了死罪,你没听过活罪难逃吗?我皇兄将我黜贬到西北,命我三年内不许回朝,你说这是不是你害的!」他火大的扯过她,让她跌坐在自己的腿上。
「那……你想怎么办?」她垂着头,心虚的不敢看他。
因为她担心只要一抬头,她脸上欣喜的笑容便会克制不住的跑出来,再次的惹怒他。
但是她心里的雀跃真的难以形容,他竟会为了她……
「不许笑!这会儿你欠我的可不只有那盒珍珠了,而是一辈子都还不清的人情债,你说,你怎么赔我?」他恐吓她。
「好嘛好嘛!你说怎么就怎么着……」她娇嗔的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灿烂笑容。
「你听好了!你得跟我上西北去,然后再替我生几个胖娃娃,给我在那无聊的荒凉关外解闷取乐……」他揉着她的发,动作多了点宠溺和呵疼。
「但是……几个是多少?」她迟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