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嘀咕什么,左耳进右耳出,她的脑袋瓜装不下任何思绪,只感觉得到那股火热的渴望正在呼唤着她。
「我是妳第一个情人吗?」这个问题根本是多余的,她的反应早给了他答案,可是无来由的,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说。
「嗯……」
「我不会令妳失望。」长指悄悄的由下往上探索,迈向幽密的禁地,他的入侵唤醒了她的不安,她不自觉的想抗拒,可是,他并没有因此收手,更强势的逼迫她接受他的存在。
「这是妳的第一次?」
张着嘴半晌,她点了点头,反正待会儿他就知道答案,她又何必否认。
「别怕,我会很温柔。」
「我……我知道。」可是,她就是会怕啊!
「妳的样子告诉我,我是一只准备残害小绵羊的恶狼。」
情况确实如此。她用力的挤出笑容,试图缓和僵硬的表情。
忽然,他终止所有的攻势,作出一个连他自己都很讶异的决定,「对不起,我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有一些工作务必在今晚完成,我们到此为止,明天晚上再继续吧!」
情况转变得令人意外,韩纪优完全无法反应,周身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好冷清好孤独,她怔怔的瞪着走向书房的背影,说不上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怅然若失。
她知道他的工作是借口,临时踩煞车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这是为什么?她不懂这个男人,真的不懂。
第三章
双脚弯曲缩在胸前,韩纪优魂不守舍的窝在单人沙发上,脑海重复着同样的问题,他说今天晚上继续,他真的会把她吃了吗?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的问题没有答案,除非那一刻来临,只是,她一直绕着这个思绪打转,已经快把自己逼疯了。
真是的,她想那么多干什么?结果如何,她一开始就知道了,不是吗?假期很快就会结束,她应该好好利用时间,而不是浪费精神想东想西。
敲了敲脑袋瓜,她准备把烦人的问题拋到脑后,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她拿起手机接听,「妳好,我是韩纪优。」
「小优,妳现在在哪里?」李璋婷爽朗的大嗓门传了过来。
「当然是妳哥的公寓啊!」
叹了声气,李璋婷个性向来直截了当,即使她非常不愿意告知她这个消息。「对下起,我昨晚得到消息,我哥把房子卖了,妳没遇到新的屋主吗?」
「我……没有,也许他还没搬进来吧!」如果她把自己的计画告诉好友,她肯定持反对意见,她可不想听人家唠叨。
「我想他很快就会搬进去了,昨天办好过户手续,房子从今天开始正式易主,妳恐怕不能继续待在那里了。」
「我待会儿就走。」
「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搞出这么大的鸟龙,听说对方是我哥的好朋友,他急需要一个落脚处,我哥就很有义气的把房子转卖给他。」
「没关系,妳别放在心上。」她倒是很感谢这个大乌龙,她原本了无生趣的一生将因此变得有看头多了……虽然才刚开始而已,可是她有一种预感,这将是一段满载欢乐的日子。
「小优,原本我是想请妳搬来我家,可是现在恐怕有点麻烦,我被跟踪了。」
「妳被跟踪?」
「今天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我发现有一个戴墨镜的男子在跟踪我。」
「妳有没有可能误会了?人家说不定对妳有意思,想向妳表白,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妳以前不是也有发生过这种事吗?」
「拜托,学生时代搞这种把戏还有话说,出了社会还玩这一套不是很好笑吗?还有,我会搞不清楚人家是对我有意思,还是在跟踪我吗?」
「可是,谁会跟踪妳?」
「我左想右想,我猜他很可能是妳家的保镳。」
这下子韩纪优说不出话来了,她怎么没想到呢?现在爸妈没有她的消息,他们当然找她的朋友下手,而她就李璋婷这么一个好朋友,他们比谁都还清楚。
「小优,妳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有听。」
「我想为了安全起见,妳最近还是别来找我,有什么事用电话联络就好了。」
「我知道了。」
「妳要搬去饭店住吗?」
「不行,我去饭店马上就会泄漏行踪。」就她对父母的了解,他们很可能已经打电话给所有的饭店,请他们留意她这号人物。
「那妳打算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妳别替我担心。」
再一次叹气,李璋婷实在想不透,「妳爸妈也真是奇怪,不过是短短一个月,他们有必要搞得这么紧张吗?」
「他们太保护我了。」有时候她会想,她要等到何时才能脱离父母的摆布,结婚以后吗?她想大概没有那么一天吧,在他们眼中,她是女儿,也是韩家事业唯一的继承人,他们这一辈子恐怕都会盯紧她,万一再不幸一点的话,她会嫁给一个对她父母唯命是从的丈夫,她的人生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
「是啊,谁教妳是韩家唯一的孩子。」
「他们可以保护我,但是没必要限制我。」
「对他们来说,限制也许是一种保护吧!」
「是吗?」母亲从父亲的秘书变成妻子,可以说是麻雀变凤凰,然而嫁入豪门固然风光,可是时时刻刻都得战战兢兢的,这种苦头绝非外人可以想象,好死不死,她又只生一个女儿,如果不是父亲太爱母亲了,父亲早在奶奶的逼迫下养个小老婆。
为了除去奶奶心中的遗憾,父母全心全意栽培她成为企业接班人,母亲更是严厉的把她教导成完美无瑕的名门闺秀,总而言之,他们的限制不是基于保护,而是想讨好奶奶,她明白他们的难处,她也一直很配合,如今奶奶已经相信她可以承担韩家的责任,他们是不是也应该试着给她独立自主的空间?
「小优,妳什么都别想,好好享受假期。」
「我一定会。」
「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妳要打电话给我哦!」
「那是当然,我就妳这么一个好朋友。」
「我不跟妳说了,有事再联络,拜了!」
将手机扔回茶几,韩纪优再度缩回原位,可是下一刻轮到电话响了。
伸出手又缩了回来,这里又不是她家,她方便接电话吗?
可是,来电的人显然不肯善罢甘休,电话钤响一声接一声,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受不了,莫可奈何之下,她伸手接起电话,「喂!」
「妳在忙什么?这么久才来接电话。」夏阎皓的口气有着一丝丝不悦。
「我怎么知道是你?如果是你的家人和朋友,我担心会造成你的麻烦。」
「这是我的问题。」不知道怎么了,她的解释反而更令他不愉快。
皱着眉,她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在气什么,「我是替你着想。」
「妳用不着想太多,妳只要学习一件事,凡事以我为中心。」
「你很大男人王义。」她知道这家伙狂妄傲慢,霸气了点,没想到他不是一点而已,是太过火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一个贪心的男人,不要就是不要,要就要全部。」
微微一颤,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他很可能是个甩不掉的麻烦,这不是很可笑吗?像他这种骄傲的男人,应该不屑对女人纠缠下清。
「你干么打电话回来?」
「今天晚上我有应酬,会晚一点回去。」
一股异样的悸动在胸口蔓延开来,她脸上不自觉扬起甜美的笑容,可是嘴巴上说什么也不能承认她喜欢他的体贴,「这种事你用不着向我报备。」
「妳应该关心我的行踪。」
「我以为男人不喜欢女人管太多了。」
「我是我,别拿我跟其它的男人作比较。」
「我……是。」
「我会晚点回去,可是别忘了我们昨晚的约定,妳要等我。」
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她好不容易把这个烦人的问题拋到脑后,他干么又扯出来提醒她?他非要搞得她心神不宁吗?
「妳有什么意见?」
「没有。」她说得心不甘情不愿,她有意见也无济于事。
「很好,我挂电话了。」
「拜拜!」她很高兴可以结束这通令人疲惫的电话,可是虽然如此,她的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从现在开始,她别妄想能够忘记今晚将要面对的事情,怎 办?她已经开始紧张了,而现在连中乍都不到,她要如何度过下午漫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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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时钟,夏阎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不但没待在家里等他回来,而且三更半夜未归,她落跑了吗?不,她的衣物还在,她有意躲他吗?不,他下认为她会做出这种没意义的事,那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叹了声气,他挫败的爬过略显紊乱的头发,昨晚,他第一次对女人手软,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脑海有个声音告诉他,他要慢慢来。就这样,他在最紧要的关头踩了煞车,害自己因此洗了一个冷水澡;现在,他竟然挂心她的安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出生豪门世家,他是衔着金汤匙长大的贵公子,在家中他又排行老么,上头有三个哥哥一个姊姊,从小到大每个人都宠他,所以,他总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就像一匹脱缰野马,没有人可以管东他。大学毕业后,他借着出国游学,一个人跑到美国逍遥,取得硕士学位,在华尔街展现他天生对财务的敏锐,他根本是乐不思蜀,打定主意一辈子留在那里不回来。
前年,在家人展开口水战的围攻下,他不得不进入「夏氏集团」位在旧金山的分公司,直到上个月初,因为生病的母亲心心念念着小儿子,他终于被逼回台湾,不过,他还是坚持不住家里。
一直以来,他总是教人牵肠挂肚,爱他又会忍不住恨他,他狂妄傲慢,没有人可以掌握他,更没有人可以抓住他,家人也好,女人也罢,他的人生是以自己为中心,他只管自己,不曾在乎过别人,如今……
抚着下巴,他按捺不住的走过来又走过去,她会去哪里?万一她又喝醉酒了,那可怎么办?
「等等,她会不会去维也纳森林?」念头一转,他便冲过去拿起桌上的钥匙,仓皇的奔出家门。
不过,当车子刚刚驶出位于地下室的停车场,他就瞧见韩纪优,她正跟某个人拉拉扯扯,再看仔细一点,他认出那人的身分--维也纳森林的酒保。
一股无来由的怒火在胸口闷烧,他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她,他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一个女人,她却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这个女人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万一出事怎么办?
这边,原本已经准备挥手道别的韩纪优突然发现什么秘密似的,她一脸震惊的抓住Hermit,眼睛眨了一次又一次,「你没有喉结?!」
「我应该有喉结吗?」Hermit那张酷脸当场绿了一半,她常常被错认性别,可是这个女人会不会太夸张了?她们好歹有三次近距离的接触。
「男人不是都有喉结吗?」
「我不是男人。」
好困惑,她伤脑筋的皱着眉,「那你是什么?」
这是什么问题?哭笑不得,Hermit僵硬的抽动了一下唇角,「我是女人。」
「什么?」眨了眨眼睛,韩纪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跟妳一样是女人。」
「是吗?」
虽然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并非明智之举,可是实在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她觉得自己好象在跟三岁小孩说话,「这种事可以骗人吗?」
顿了顿,韩纪优同意的点点头,「对,衣服脱了就骗不了人。」
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Hermit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个女人喝醉酒会变傻,她会不会……
「可是,妳看起来好象男人,妳脱衣服给我看看好不好?」
不会吧!哪有这么准?竟然被她猜中了!顾不得是否会摔着醉人儿,Hermit忙不迭的甩开她,连续往后弹跳三步,防止她的魔掌偷袭。
东倒西歪的摇晃了一圈,韩纪优砰一声坐在地上。
「妳还好吗?」虽然如此待她有些残忍,可是说什么也不能靠过去。
「屁股好痛哦!」韩纪优试着站起身,可是四肢不听使唤。
「妳不适合喝酒。」来者是客,她不能拒绝人家进维也纳森林,有鉴于前两次的经验,今天她只供应两杯,结果,这个女人还是喝醉了。
屁股痛跟喝酒有什么关系?韩纪优想不明白的紧蹙眉头。
「很晚了,妳还是赶快上去休息。」
皱了皱鼻子,她好沮丧的说:「我站不起来。」
「我来帮妳。」Hermit战战兢兢的向她靠过去,可是刚刚碰到她的手,就被怒气冲冲的夏阎皓一把推开。
「她是我的责任。」看也不看Hermit一眼,他弯身抱起韩纪优走向停在一旁的车子。
嘴巴张了又阖上,她已经很有义气的把人送到目的地,其它的事就别管了。不过,直到夏阎皓的车子再度开进大楼的停车场,她才放心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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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前两次,夏阎皓直接把酒醉的韩纪优拖到浴室,但,他不是为了帮她清理呕吐物,更不是为了帮她脱掉脏衣服,而是残酷的用莲蓬头在她身上浇冷水,这下子保证她可以清醒了吧!
「冷……」韩纪优恢复精力,蹦蹦跳跳的转着圈子。
「不错,妳还知道冷。」目的达到了,他结束对她的惩罚,关掉水龙头。
狼狈的瞪着他,她哪着嘴道:「我又不是没感觉。」
「我看不出来妳有感觉。」
「我只暍了一点酒。」言下之意,她不至于醉到毫无知觉。
「妳在大庭广众下闹笑话,就只喝了一点酒吗?」
「我……我有闹笑话吗?」她对喝醉酒以后的事并非毫无印象,只是很模糊,不太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妳先把自己弄干净,我在客厅等妳。」他转身定出浴室。
耳根子总算得到清静了,她虚软的靠着浴缸,瘫坐在地上。
「我等妳十分钟,如果妳胆敢在里头睡觉,我就让妳泡一整夜的冷水。」隔着门板,夏阎皓的声音再度响超。
撇着嘴,她可怜兮兮的瞪着门,她差一点被他冷死了,还睡得着吗?
「听见了吗?」
「我知道了。」她很不甘愿的回道。
脚步声响起,他终于留给她十分钟的安宁。
叹了声气,她还是赶紧冲个热水澡温暖身子,否则哪来的精神体力面对他?她可以确定一件事,他不会轻易放过她,不过,有这么严重吗?她只是暍了点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