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那间公寓空气畅通,你绝对不会闷死。」
「你认真一点好不好?」
「好,我很快就回去了。」
「你干么那么小器?我已经没多少机会可以去维也纳森林了。」
「我会找时间带你去。」
安静了下来,她沉重的心情即使相隔数十里他也可以感觉得到。
「怎么啦?」
「你不会懂,时间是有限的。」转眼问,她的假期已经过了三分之二了。
「这还用得着说吗?人生的时间本来就有限,可是,有这么严重吗?」他的取笑轻松的打散她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挑起她的愤愤不平。
「算了,不求你了。」这句话是从她牙缝中硬挤出来。
「别生气,我保证找个时间带你去。」
「我不相信你的保证,再见!」
挑了挑眉,他很有礼貌的回敬一句再见,虽然她已经挂断电话了。
将手机收进口袋,他心情愉快的定回大厅,她的声音总是带给他好心情。
你看我,我看你,夏老爷和夏夫人虽然满腹好奇,却很有默契的选择不追问,不过,还是可以拐弯抹角挖出蛛丝马迹。
「阎皓,老实告诉妈,你有交女朋友吗?」夏夫人是个非常开通的母亲,从来不曾限制孩子们自由恋爱,最重要是孩子们能幸福就好。
可是,她的放任政策用在小儿子身上似乎是个错误,他不愿意认真将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上,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他连正视一眼都嫌浪费时间,这教做母亲的当然会担心。
「没有。」
他答得毫不迟疑,不过夏夫人并没有死心。
「你都三十二了,应该找个对象定下来。」
「就是啊,你哥哥姊姊他们在这个时候都已经有小孩了。」夏老爷连忙出声附和老婆大人。
「这种事要看缘分。」
「你也相信缘分?」这不像她这个宝贝儿子会说出来的话。
「当然。」他不相信缘分,直到他遇见韩纪优,他不能不说缘分真的很奇妙。
「你想等到缘分,我看一辈子都结不了婚,还不如我帮你安排相亲比较快。」
紧皱着眉,他不相信这种事会落在他头上,这实在是太可笑了。「妈,我还用得着相亲吗?」
「妈也不喜欢相亲这种方式,可是你不交女朋友,妈只好帮你找女朋友。」
「我自己会交女朋友。」他交过的女朋友没有上千也有上百,只是维持不了多久,原因太多了——他对女人没耐性、他懒得为她们花心思、他太自我了……总归一句话「他不擅于照顾女人,他受不了她们,而她们何尝不是?
「你就会敷衍我。」
「我没有,你总要给我一点时间啊!」妈真是越老越胡涂,即使他认认真真交个女朋友,也不见得要娶人家吧!
「妈现在的身体下比从前,哪有时间陪你耗。」
「妈,你放心,我会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终于得到她想要的讯息,夏夫人自然不必再拿相亲施压,她笑着道:「我们该用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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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一场激烈的欢爱后,韩纪优全身虚软的趴在床上,连睁开眼睛都嫌累。
侧着身子,夏阎皓一只手撑着面颊,一只手玩着她的头发,他似有意若无心的轻声呢哺,「你究竟是谁?」
浑身一僵,他突如其来的疑问令她不知所措,她是不是做了什么泄漏身分的事?如果他知道真相,他会有什么反应?
「你是高贵的女王,还是天真的小女孩?」他的口气听似出于好奇,没有任何窥探的意思。
缓和了一下心情,她轻松的笑道:「高贵的女王和天真的小女孩都离我太遥远了,我是平凡的女人,喜欢逛街Shopping,希望舒舒服服的在家里当贵夫人,渴望有个体贴浪漫的情人偶尔带我去度假,我会不会很贪心?」
「还好,这些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本来就很容易满足。」
顿了顿,他的手顺着她的曲线向下滑动,「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跟我订的契约是四周,而不是三个月,或者更久?」
今天晚上他是怎么了,存心要她不好过吗?懒洋洋的爬起身子,韩纪优脑海飞快的盘算如何回答。
「不能告诉我吗?」
「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想赖着你这位金主三个月,或者更久,你会不会被我吓一跳?」
「这……」他微蹙着眉,好象真的被难倒了。
「我看你一定吓得把我当成瘟疫。」得意的窃笑,她果然成功转移他的焦点,这样最好,她用不着对他撒谎,她会觉得好过一些。
「不会,我怎么会把美女当成瘟疫呢?」
「美女也许有什么可怕的怪癖,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像你这种喝醉酒就会傻呼呼咯咯笑的女人,我有什么好担心?」他戏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经他这么一说,始终搁在她心头的困扰又冒了出来,迟疑片刻,她还是脱口问个明白,「我喝醉酒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
不发一语?他直接笑给她看。
握拳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她娇嗔的瞪着他,「讨厌,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很可爱。」虽然一开始,他是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两种味道给吸引住,可是真正教他动心的,却是那股喝醉酒后的傻劲,既娇媚又天真。
「这还差不多。」
不过,她开心还不到三秒钟,他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好整以暇的回到原先的问题,「你还是没回答我,为什么是四周?」
无声一叹,她怎么会认为自己可以顺利摆脱他的好奇心?懊恼的嘟起了嘴巴,她没好气的道:「你干么求知欲这么强?」
「难道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什么秘密,你不要把我说得神秘兮兮好不好?我只是觉得说出来难为情。」对不起了,她不得不说谎:「我跟家里的人闹脾气,向他们夸下海口,我可以不靠任何人独立生活一个月,可是事实证明,一个人在外面生活真的不太容易,不过,我怎么可以向他们承认自己真的很没用?你有没有听过,即使你有三分本事,也要把自己说成十分,否则就别想在人前抬头挺胸。」
偏着头,他若有所思的瞅着她,「你好象不是这么任性冲动的人。」
「脾气一来,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也对。」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他不信,既然她存心隐瞒真相,死缠烂打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我可以睡觉了吧?」
「不行。」
「你还有问题?」不会吧!她快不行了,再掰下去肯定漏洞尽出。
「我要吃宵夜。」他随即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
松了一口气,她娇羞的斜睨了他一眼,像在撒娇似的道:「你不是刚刚才吃过点心吗?」
「所以,我现在要吃的是宵夜啊!」轻轻一推,她立刻仰躺在床上。
原始的渴望成为生命的主宰,放纵躯体随着激情飞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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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鸟语花香,这是多么灿烂美丽的一天,窝在家里下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岂不是太可惜吗?
「小优,起床了。」坐在床沿,夏阎皓怜爱的抚着睡美人紊乱的秀发,两人同床共枕之后,他发现她真的会说梦话,尤其喜欢在睡梦中咯咯笑,那可爱的模样让他忍不住跟着笑。
咿咿唔唔不知道嘀咕了什么,韩纪优翻了一个身,继续陪周公下棋。
「小懒虫,起床了!」看这情形,他不得不采取激烈一点的手段——对她的屁股动手——咱!咱!咱!
「嗯……不要吵,我还要睡。」从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可以知道她真的很累。
「不要睡了,我们不能太晚出发。」经过一夜的大战,他实在不忍心吵醒她,可是他相信她会更喜欢他的计画。
「嗯……」
凑近她的耳边,他直接威胁好了,「别再嗯了,你不快点起来整理行李,我要准备冷水伺候哦!」
这下子真的有反应了,韩纪优像是被吓到似的跳了起来,她慌慌张张的抓着他问:「干么整理行李?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要去台中度假。」
眨着眼睛,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你说度假?」
「对,我已经订好民宿。昨天晚上你不是说希望我带你去度假吗?」
「我有吗?」昨天晚上她很忙,好象没有时间提到度假的事。
「我很确定,还有,我记得前天你看旅游杂志的时候,一直嚷着想泡汤,我们今晚要住的地方可以让你泡汤。」
眼睛闪闪发亮,她充满期待的抓住他,「真的吗?你不用上班吗?」
「工作的时候要认真工作,玩乐的时候要尽情玩乐,我公私分得很清楚,怎么可能把美好的周末假日浪费在工作上。」
「今天是周末?」因为太过幸福了,她连看月历的勇气都没有,不想让它一再提醒自己流逝的时间,事实上,即使没有翻看月历,她也会天天在心里数着日子。
「你连今天是礼拜几都不知道吗?」他一副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我……我又不用工作,何必知道今天礼拜几?这样子下行吗?」
「可以,你高兴就好。」
突然,她激动的抱住他,螓首埋在他的胸膛里,「你不要对我太好了。」
「你不是渴望有个浪漫体贴的情人吗?」
「是啊,可是太浪漫、太体贴我会……」舍不得离开他。
「你会怎么样?」
推开他,她像在恐吓似的说:「我会忍不住爱上你,缠住你,赖着你。」
「是吗?」他状似伤脑筋的搔了搔头,他没想过一辈子的关系,可是他承认,他喜欢故事这么发展。
「你别紧张,还早得很。」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伸了一个懒腰,精神抖擞的跳下床,「你给我半个小时梳洗收拾。」
「别急,慢慢来。」看见她兴奋的模样,他的情绪也跟着高昂了起来:在同时,他的心悄悄的进驻一份幽幽的期待,他希望她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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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走走停停,韩纪优像从来没出过门似的,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好玩。学生时代,她在家里和学校之间打转,进了公司上班,她在家里和公司之间打转,她所认识的世界是报章杂志网路告诉她的,她不曾真实看见大地的生命力,当然,父母曾经带她出国旅游,不过,她的行程除了歌剧、音乐会,就是参加宴会,说得更明白一点,她的出国旅游是基于教育的目的,她可是韩氏集团的继承人,当然不能没有生活品味。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死而无憾,平凡其实是很幸福的。
等到他们抵达民宿时,天色已经暗了,享用过晚餐,歇会儿散个步后,韩纪优迫不及待跳进浴池。
「这里跟杂志上面写的一模一样,房间里面可以泡温泉,好象在作梦。」
走进房间,拾三阶而上,右手边是Kingsize的床铺和小客厅,左手边是温泉浴池,中间是餐厅,长方型的桌上摆着迎宾鲜花和水果,再往前定是豪华的更衣问和浴室,这里不但宽敞而且舒适。
闭上眼睛,她整个人在浴池中伸展开来,温泉浸润着她白皙的肌肤。
「你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可以常常来。」夏阎皓深情的看着她满足的笑容,他没想到讨一个女人欢心竟是如此快乐的事。
以后?她还有以后吗?「我来一次就够了。」
「我不在意你贪心一点。」
斜睨了他一眼,她调侃的笑道:「贪心不是你的专利吗?」
「我现在把专利授权给你。」
「不行,人不能太贪心,免得遭小人算计,得不偿失。」她刻意瞧他一眼,明白的指出她所谓的小人就是他。
「你的心眼倒是挺多的嘛!」
她调皮的朝他泼水,「你没听过女人心海底针吗?」
「难怪我老是搞不懂女人。」他不是搞不懂,是懒得搞懂,再说,她们总是迫不及待的在他面前表现自己,他根本用不着浪费时间去搞懂她们。
「你会搞不懂女人?」
「我心思简单,怎么会搞得懂女人?」
噗哧一笑,她没好气的吐槽,「我看你的心思比女人还复杂。」
「这就奇怪,为什么我老觉得抓不住你?」他看她,从来不觉得她深奥难懂,她热情直接,好比一本摊开的书,他可以轻易解读她的喜怒,可是,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那独属于她的气质就再也掩饰不住,那是他伸手触摸却碰不到的世界,仿佛近在眼前,却隔着遥远的距离,他终于发现——他找不到真正的她。
顿了顿,她向他游过去,抓起他的手,「这不就抓住了吗?」
「这是你主动让我抓住,如果你不主动呢?」
「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事难得倒你。」避重就轻,她也只能这么说,她未来的人生并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叹了声气,他好无奈的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抿着嘴,她想了想道:「这样子好了,我们来打赌。」
「赌什么?」
「如果哪天我不见了,你一定会找到我。」
「你是想看看我有多少本事,还是想考验我的自信心?」
「你怎么说都可以,你要赌吗?」
「这个嘛……」好象在考虑似的用手指敲着脑袋瓜,他的笑容突然变得狡猾邪恶,「赢了可以得到什么奖赏?」
「你说呢?」
「天涯海角,你无条件跟我走,怎么样?」
摇了摇头,韩纪优好笑的说:「你这个赌注说不通,万一我输了,那就表示你没有找到我,请问,我怎么跟你走?」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他伤脑筋的拍打了一下脑袋瓜。
眼睛贼溜溜的一转,她有主意了,「这样子好了,如果我赢了,也就是说你找到我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争。」
「什么事?」
「我还不知道,到时候再说。」
抚着下巴,夏阎皓一睑精明的算计了半晌,「可以,那如果我赢了……不对不对,应该说你输了呢?」
「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要的礼物就是你,你必须把自己送到我面前。」
「你都找不到我了,还要我当你的礼物,你不怕我赖帐吗?」
「愿赌服输,我信得过你。」
「好,那我们现在来订个期限,多久呢?」
「十天怎么样?」
仔细盘算了好一会儿,她同意的点了点头,「可以,不会太长,也不会太短,不过,你不会偷懒坐在家里等我送上吧!」
「我是这种不敢接受挑战的人吗?」
「我们成交了!」她伸手跟他打勾勾,他们的赌约正式生效。
轻轻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他的神情转为严肃,「虽然我答应打赌,可是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