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英国是不是常常骑马?」
用力的点点头,她神采飞扬的道:「我最喜欢骑马了,骑著马儿在风中奔跑,那种感觉好像你是风儿的一部份,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可以无拘无东的飞翔,简直棒呆了!我爹地说我前世一定是个女骑师。」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开心的模样,他应该早一点带她来这里,「我们以後可以常常来这里骑马。」
眼睛一亮,但随即染上抹迟疑,她不敢心存妄想,「可以吗?这里应该是人家的私人产业吧!」
「这是我的私人别墅,是爷爷在四个多月前送我的生日礼物。」当时,他可是一点也不喜欢收到这份礼物,因为这份礼物还有另外一个含意--就是爷爷送给孙子的「见面礼」,那天爷爷自己偷偷来台湾看他,同时提到认耝归宗一事。
「这栋别墅是肯辛顿爷爷送你的生日礼物?」就她所知,肯辛顿爷爷从来不送人家礼物,所以他有个吝啬鬼的外号。
「我想他的目的是要我学骑马吧!」
「肯串顿家族的每偶人都会骑马。」
「我现在不是肯辛顿家族的人。」虽然他和爷爷已经达成协定,明年他生日那一天就是他认祖归宗的日于,可是在这之前,他还是杜裔夫。
顿了一下,她忍不住好奇的问:「你曾经想过认祖归宗的事吗?」
「我不做没奸处的事。」
「什么意思?」
转过头看著她,他温柔的目光隐含著一抹令人费解的光芒,「除非有足够的诱因,否则就是求我,我也不要认祖归宗。」
「肯辛顿这个姓氏难道不是最好的诱因吗?」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目光令她心院意乱,她隐隐约约觉得他这句话意有所指。
「不好意思,我对肯辛顿这个姓氏没什么研究。」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他热情的表示道:「我对姓俞的倒是比较了解。」
赏了他一个白眼,她没好气的道:「你别闹了。」
「我是说真的嘛!」
挥了挥手,她不想浪费精力和他争执这种没意义的小事,於是把话题拉回原点,「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不愿意认祖归宗哦!」
「不对不对,如果有足够的诱因,我一定会改姓肯辛顿。」
「你太狂妄了吧!」
回以狂妄的大笑,他扯著马缰,开始让马儿小跑步,她赶紧跟了过去。
「我们在这里坐一下。」翻身下马,他放任马儿在一旁悠闲的漫步,自己走到树下落坐。
「喂,人家屁股都还没坐热。」不过,她还是乖乖的下马,走到他身边坐下。
「这些马不会跑掉,你想骑马的时候,我们随时可以过来。」
「不不不,我们还是少出门比较好,这很容易让敌人有机可趁。」
「你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不去想这些扫兴的事吗?」
「这怎么可以?我可是你的保镖,我必须随时提高警觉……」
杜裔夫突然伸手一勾,她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他睑上的表情异常严肃,「你听好,我对白茱丽没兴趣,我对别的女人都没兴趣,我唯一想要的女人就是你。」
「你……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啦!」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认真的表情,怎么办?她好像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用不著跟任何女人争风吃醋,我属於你。」
她没办法说话,她的心跳得好快。她知道他的话不能当真,可是他为什么要说出这种令她意乱情迷的话?
「你是不是也确定你属於我?」
「你……干么说这些莫名奇妙的话……」
「我对你已经快失去耐性了,我不会等太久。」
张嘴结舌,她完全无法反应,她的思绪真的跟不上他说话的速度,她隐隐约约知道他在传递的某种讯息,可是脑袋瓜白茫茫一片,她抓不到任何东西。
他泜下头吻住那张诱人的小嘴,在唇舌纠缠的那一刻,他们都迷失了,感觉对方的体温,品尝对方的激情,坠入对方的气息,天地不再有风吹草动,世界不再有忧虑烦恼,他们尽情享受这悸动的飨宴。
第七章
打开手上的珠宝盒,杜裔夫轻柔的触摸著盒子里的钻戒。不知道他心爱的保镖喜欢这种款式的结婚戒指吗?
昨天,他并不是在吓唬她,他真的没耐性了,他给了她那么久的时间,难道她还没准备好嫁给他吗?用了十八年的时间,他终於等到今年她完成大学学业,他希望尽快兑现自己的承诺……
刺耳的门铃声划破宁静,打断他的思绪。
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他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将珠宝盒归回原位,然後转身定出去内房,从容不迫的打开房门迎接不速之客--白茱丽。
「对不起,我吵到你了吗?」穿著性感的黑色丝质睡袍,白茱丽搔首弄姿的拨弄头发。
「没有,我刚刚准备上床睡觉,你有事吗?」
看了他房内一眼,她抱怨的道:「你不请我进去吗?」
「对不起,我想不太方便。」
白茉丽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拒绝得如此乾脆,她都已经来到门口了……算了,她怎么可以跟一个君子计较?「你怕我,因为你抗拒不了我,对吗?」
摇了摇头,他温柔坚定的道:「我是尊重你,我不想引起下必要的误会。」
「你对我真的一点心动的感觉也没有吗?」他给了她相当大的打击。
「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可惜,我不是一个值得你浪费生命的男人。」
「我认为值得。」
「茱丽,你这是在为难你自己,何苦呢?」
松开睡衣的带子,白茱丽藏在睡衣底下娇躯不著片缕,她等於把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的面前,她就不相信他遗能面不改色。
原本温柔的笑靥确实不见了,可是取而代之的并非她所期待的色相,而是一脸的严肃刚正,「你不认为这么做是在贬低自己吗?」
吓了一跳,她有点慌了,「我……我爱你……」
「你真的爱我吗?」他的口气轻柔得令人发毛。
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的声音微微发抖,「我……我已经为你抛下自尊,这还不能证明我对你的爱吗?」
「我真的很感动,可惜……」话消失在嘴边,他脸上闪过一眨眼的怔仲,慢慢的,他唇角分向两边上扬。
看到他的表情,白茱丽就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还来不及细想,已经有人从身後扯住她的手。
「你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俞其蔚粗鲁的把她往後一甩,这一次她可没那么幸运,当场跌个屁股开花。
疼死她了!顾不得形象,白茱丽气炸了,「你这个可恶、野蛮的臭丫头!」
突然瞪大眼睛,俞其蔚惊吓的指著白茱丽,嘴巴几度张开又阖上,半晌,终於把话挤出牙缝,「我的天啊!你……你没穿衣服……」
失声尖叫,白茱丽慌张失措的把睡衣拉紧。真是太丢脸了!
「喂喂喂,你干么叫那么大声?你是不是想要把所有的人都叫来看热闹?」这实在太可笑了,简直是作贼的喊捉贼嘛!
连忙捣住嘴巴,白茱丽像个无助的小孩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我要说你,你真的很丢我们女人的脸。」
「我……我只是……」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会马上滚回房间躲在棉被里。」
这种场面实在是太滑稽又太没面子了,白茱丽只能狼狈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转身离开。
「你来得真巧。」杜裔夫显然心情非常愉快,他笑得阖不拢嘴。
「如果不是我来得巧,你就完蛋了!」手指狠狠的戳刺他的胸膛,她很生气他没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若非她今晚眼皮直跳个不停,在床上滚了几十圈都没辩法入睡,她根本没想到要过来看看。
「有这么严重吗?」
眼睛睁得像铜铃似的,她觉得他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那个女人在你面前脱得光溜溜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必须更正一下,她还穿著睡衣。」
翻了翻白眼,俞其蔚受不了的吼道:;逗不是重点。」
「你别激动,我并没有接受邀请,让她爬上我的床。」
瞪著他一会儿,她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似的道:「不行!」
「嘎?」
「我今晚要留在这里保护你。」她大步的绕过他走进房内。
这个情况……扬起眉,杜裔夫大大的咧嘴一笑。今天肯定是他的聿运之日,事情的演变实在是太美妙了!
退回房内,他关上房门,跟著走进内房,看见心爱的保镖已经坐在床上等他。虽然这个画面还不够浪漫,可是离目标不远了。
站在床边,他双手在胸前交握,「你确定今晚要睡在这里?」
「当然,我不会再让白茱丽有机可趁。」
「她都已经被你吓得花容失色,哪敢再来?」
双手擦腰,她义正词严的道:「请你搞清楚,那个被吓得花容失色的人是我,还有,像她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是不会有羞耻心的,说不定她以为我离开了,不会再杀出个程咬金阻止她,如果她再折回来,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要留在这里。」
掀开被子滑了进去,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是不介意跟你共用一张床,不过我可要把话说在前头,我是不会太安份的,如果半夜变成色狼--把你吃了,你可别怪我哦!」
「你……你睡过去一点,别靠我太近。」看著那张色迷迷的嘴脸,她不自觉的往另外一头移动。
「你小心一点,别摔下床哦!」
不过他的警告还是慢了一步,咚一声,她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他不萦伤脑筋的摇摇头,靠过去将她拉回床上。
「你这么莽莽撞撞还想保护我?」
「我……谁教你要吓我?」天啊!她的屁股好痛哦!
叹了声气,他好委屈的说:「我只是诚实了点,这难道也错了吗?」
「好了、好了,你躺过去一点,我要睡觉了。」她戒备的挥了挥手。
「是,我心爱的保镖。」他非常恭敬的遵从她的指示躺了下来,并且转身背对著她找周公下棋。
闻言,俞其蔚傻了、心跳得好快好快。他……他刚刚叫她什么?心爱的保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一个令人辗转难眠的问题,她就这样睁著眼睛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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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在床上,俞其蔚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一场生死大战,现在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痛。她真的不应该留在杜裔夫的套房里睡觉,可是想了又想,她还是觉得不放心,白茱丽那个女人太可怕了,竟然连脱光光色诱杜裔夫那么下贱的事都干得出来,那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为了安全起见,她决定每天待在他房里保护他。
「你的样子好像被卡车碾过,是下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俞其凯的声音彷佛鬼魅似的飘了过来。
动也下动一下,俞其蔚已经习惯他的出场方式,再也不会被吓到了,不过,他实在来错时间,现在的她脾气坏透了,「你下次再随便闯进我的房里,我一定会把你揍得稀巴烂!」
瑟缩了一下,他小小声的说:「干么这么暴力?欲求下满啊!」
「俞其凯!」
「我下过是开开玩笑,何必那么认真?」
咬牙切齿,她真的好想诉诸暴力,「玩笑可以随便乱开的吗?」
「你以前不会这么计较……好好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他还是识相一点比较好,他妹子的表情实在太恐怖了,万一她真的一拳挥过来,他恐伯有一阵子下敢出来见人。
「我想睡一觉,你可以出去了。」
「你别睡,我刚刚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
「我现在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
不理她,他继续说出自己的发现,「你知道杰森少爷曾经去纽约留学吗?」
终於坐超身,她一睑怀疑的瞪著他,「杰森少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肯辛顿家族的成员当中,杰森少爷最不求表现,他进退有礼懂分寸,他绝对不可能是藏在暗处的敌人,对吗?」
「没错,而且他没有杀害少爷的动机。」杰森少爷的父亲是肯辛顿爷爷的养子,而他在家中又排行老二,换句话说,他上头还有一个哥哥,所以不管在血缘抑或在长幼有序的观念上,他都不可能成为家族将来的领导者。
摇了摇手,俞其凯慢条斯理的道来,「错了,如果少爷没有认祖归宗,他将是肯辛顿家族第二颐位的接班人。」
「杰森少爷只能算是半个肯辛顿家族的成员。」
「你不可以拿我们的想法来看事情,杰森少爷姓肯辛顿,对肯辛顿家族的人来说,他跟大家站在同一个立足点上。」
「可是,你都说他是第二顺位的接班人,那他杀了少爷有什么意义?」
「因为肯辛顿家族目前的第一顺位接班人哈洛少爷是个没主见的家伙,他和杰森少爷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如果他继承了肯辛顿家族的事业,他一定会重用自己的兄弟,而他绝对是一个很好操纵的傀儡,迟早有一天,杰森少爷会取而代之。」
「就算你说得有理,可是少爷又还没有认祖归宗,应该还下具备威胁性吧!」
「其实,老爷子已经向大家提出少爷认祖归宗的事,而且,我在四个多月前已经陪他偷偷来台湾跟少爷见过面,少爷改姓肯辛顿是迟早的事。我想杰森少爷一定是觉得如果等少爷认祖归宗,他再下手所冒的风险就更高了。」
俞其蔚再也提不出任何反驳,叹了声气,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郁,「想杀害杜裔夫的人真的是杰森少爷吗?」
「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希望杰森少爷跟这件事没关系,可是我已经著手调查他在纽约的交友情况,我很快就可以查出他和白菜丽是否认识。」
「哥,你暂时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肯辛顿爷爷,万一是一场误会……」
「即使是误会,我还是得向老爷子报告,这是我的职责。」皱著眉,她闷闷不乐的道:「我不喜欢这种亲人变成敌人的戏码。」
「傻瓜,这种事不是你能左右。」
「如果真的是杰森少爷,他会受到什么惩罚?」
「幸运的话,他还是肯辛顿家族的一份子,只是这辈子恐怕无法进入家族事业的权力核心,可是少爷若出了事,老爷子会要他赔命的,所以你要好好保护少爷。」
「我有啊!」她连晚上都守在他身边,这样应该够周到了吧!
「你也不必太担心了,既然事情有头绪,就好办多了,我们说不定可以在杰森少爷犯下大错之前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