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宣王府的妾婢和十四个皇子争相送来的侍女,他虽然没兴致眷顾,但是他总不是童男之身,只是他没料到他竟会近到这般特别的她。
特别到令他的心湖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似乎是他无法抗拒的强烈情潮!
"你是女扮男装的吧,否则你不会将春宫画上的债以为直。"这小东西居然还为他担心,害怕他会自卑?!
梦云又瞠大双眼,既然被他识破,不承认也不行了,"被你发现了,任由你处置好了,嗯!不对,女扮男装又不是啥罪,我若不扮男装,怎么出得了我的闺房?"
"不是因为你的'误会',其实我老早就清楚你的女儿身分,是老御医禀奏的。"
"啥?!你老早知晓我是个姑娘?那么你干么还让我做你的贴身小厮,而且还命令我为你更衣刷澡,我怎么可以"你这样会毁坏我的名节的,你这无耻的臭男人!你……你可恨!"着实气不过,她抡起拳头便往海灏身上一阵穷捶猛打。
半晌,海灏用右手掌包住她的两个和搔痒没多大差别的拳头,他不怒反笑的睇凝她气胀的红脸儿。
"你知道就你对我无礼的这一点,我可以立刻取你性命吗?"
"对呀!你最了不起,你是爱新觉罗的子孙,是康熙爷的亲侄子。你想杀我跟杀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她又不是笨蛋!
"你太泼悍了,太没有女子的温柔风情。"他摇头叹笑。
"你才坏!原本我还好喜欢你的,虽然你一向很可恶。"梦云气嘟嘟的将秀眉一耸。
"你真正的闺名不是何云吧?'
"怎样?本姑娘姓何,梦云是我的大名!"他不是要取她性命,干么问她的真正姓名?
"我想,我可以换另一种方式惩戒你的无礼。"
她没法顶嘴了。
海灏贝勒的眼神在一瞬间转为深沉幽柔,可却又像是猛兽似的仿佛想把她吞下肚腹去!
完了、完了!她似乎真把他惹火了,怎办?谁来救救她呀!
他的俊容愈来愈接近,愈来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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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强渴的欲望淹没了床榻上缠绵难舍的一对璧人。
但是海灏身下的小人儿却倏地惊叫,而且以一股莫名的巨大力量推开他。
"你要干什么?杀了我这个狂徒?"他轻哑的低笑,不解的盯着她翻箱倒柜的慌张模样。
"找着了!"梦云从一小柜内拿出一条白手绢,紧紧的捏着。
"我以为你应该找的是自杀用的剪子才是,这小块的白绢能起啥作用?上吊也没法子的,何况我已经打定主意将你占为己有,你别枉费力气抵抗。"
"这是你的地方,如果你要我的身子我只有遵从的份。是不?我已经懂得你所谓的'要'是啥意思了,方才你对我所做的和春宫画上的一模一样,我晓得待会儿会发生的事,也晓得我逃不掉的,所以我认命了呀。"
"你认命……"海灏不太喜欢她不得不的委屈。"既然认命了,该上榻来伺候我才是,干什么找白绢,想勒死我?"
梦云忽然笑开了颜,灿笑如花的回到榻上,一副小娃仔的得意模样。
见她将白绢平平整整的搁在榻上,海灏的眉间打起深深的摺痕。
"做那种恶心的勾当不是会流血的吗,好像一辈子只留一次血是不?既然这么着,初次的血渍可就挺珍贵的,所以我一定要保留下来,以兹纪念。"她笑得可乐哩,觉得自个儿好聪智。
海灏的眉间却舒展不开了。
他轻斥,"第一,男女交欢不是'勾当',不准胡乱用字。第二,女子的最初是'落红',没人直接说是'流血'。第三,基本上没有一个女子会异想天开的做出这种杀风情的事。第四,你当真是想留念,抑或是拿它当作毁你贞洁的证据?"
他爱上的是如何奇特的女子?当真是使他哭笑不得,又怜又惜又气又恼!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且慢!方才一闪神的念头是他……爱上了她?
不该的!他可以游戏人间,可以留连花丛,毋需用到真情挚意!
"可以了吧。"梦云顶了顶他的胸臆间。
"你在催促我赶紧占有你的身子?"海灏怔了一下。眼前的小人儿是何其奇特?
"是你要和我"那样'的!我只是认命的被迫接受呀,否则你起誓,以爱新觉罗的皇亲身分对天起誓,过了这夜,你绝不可以再打我的念头。"
"我做不到!"他是绝绝对对不放过她的了。
"是不?"她丢给他一记骄傲的眼神。"既然你是决计要我做你的侍妾,既然我的清自保不住了,那么长痛不如短痛
"慢着!胡扯什么长痛不如短痛。"他是不容许有人质疑他的能耐!
看来他这主子不使出绝活给她这奴才瞧瞧,她是不愿意臣服于他,是故,他重新压上她的身子,决定立刻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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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爱爱的结合之后,海灏只想拥抱他的女人进人梦乡,然而初尝云雨的梦云却忽而的离开他的胸怀。
她有很要紧的事儿
抓起榻上的白绢,她的眼睛瞪呆掉了。
"怎么没有血痕?我们不是已经做夫妻了吗?你分明已经进到我的身体里了呀。"
她好沮丧哦,脸儿皱成一团的疑惑。
海灏的眉心也皱拢了,他是不会告诉她这小女娃,有些女子的初夜是没有"落红"的,尤其她又是如此好动,不过现在他正考虑着,是否把她吊起来痛鞭一顿。
能够获得他宠幸的女人,通常是温顺依偎的恳求他的再一次爱怜,但是眼下的她竟然愁眉苦脸,似乎是得不到满足的深闺怨女!
她正向他的男性骄傲挑战。
"一辈子就只有一次的'落红'耶,原想既可留作纪念。又可以晓得自个儿的'落红'的颜色是深红、暗红或是浅红…真是被好奇心害死了。"梦云一边皱着脸,一边苦闷的嘟哝着。
这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后悔言词,使得海灏不只想鞭打她了,他想掐死她这敢冒大不讳的娃儿。
冷下深眸,他问:"莫非你把我当成'验证'你的'最初'的工具?"该死的!她如果真敢"利用"他这堂堂汉子之躯,他绝对不会轻饶。
侧歪着头,梦云很认真的思索这个严重的问题。
她是挺好奇春宫画上的那些男女合欢的举止,也对自个儿的"落红"充满期待,可是她也晓得未出嫁的女孩儿是不可以这么着,而且这种羞耻到极点的举止只能跟自个儿的夫婿一块儿。
海灏贝勒又不是她的夫婿,要是让爹娘和三个哥哥晓得她已经破了处子之身,他们肯定要雷霆大怒的,也许还会撵她出门呢。
那么她为什么不抵抗他的侵略呢?
是因为海灏贝勒的面容太过俊逸卓然,或是因为海灏贝勒的气质有一点儿的邪荡,还是因为她喜欢待在他怀里的舒服感觉?
想着、想着,她的心口又怦怦怦怦的颤动不已。
"何梦云!"海灏在她耳边大吼,"你敢'利用'我做为'工具'?"
"一点点……"梦云的话尚未说完,就看到海灏瞳中的利芒像是要杀了她似的,她吓得缩成一团,连忙答话,"只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好奇而已,最要紧的是我也有一点点的喜欢你,虽然也有一点点的气你……"
他长臂一伸,欢喜的一把将她抓入他的怀里,深切的抱紧她,半晌,他突地放了开,面容上结了一层霜气。
"你敢气我?"最该死的是,她对他的喜欢竟然只有一点点?
难道他一向所向披靡的魅力在她身上起不了作用?
"因为你喜欢迸妓院,不是吗?恶心死了,和一群姑娘'乱来'。"想到这,她的心口就酸酸痛痛的,很想槌他又想哭。
"我不爱逛妓院,除了偶尔和阿哥、贝子以及一些将领的酬酢之外。你怎知我逛过妓院?"
"哼!我还晓得你上个月去过'芙蓉院',那日你穿的是一身的雪白……"完了,她说溜口了。
"你怎么如此清楚?"他记得那是为了笼络襄黄旗旗主,所以应和的酬酢。
"这……这个……"梦云咬着下唇,眼珠子骨碌碌的滴转着。
"莫非你是'芙容院'的姑娘?"海灏的神色狠厉极了。
"才不!我可是何家铺缎布商的女儿,那种营生我才不要!那日我是因为好奇,想瞧瞧妓院里的姑娘长得是什么模样,所以扮了男装混进去的,天晓得被你逮到,而且你这色胚……"
"原来……"面容上的霜气一扫而空,他轻逸出笑声,"难怪我总是觉得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把我的豆腐吃光光就忘了我,坏人!"被他遗忘一直使她难以释怀。
"芙蓉院'的烛火通常暗晕不明…"何必与之解释?又何必挂心她的任何细微的感受?海灏姬忽而想道。
爱新觉罗的子孙马上创天下,男子志在四方,女人只是取悦暖身用的,了不起就是传承血源罢了。
他并不喜欢挂怀这小人儿的莫名情嗉!
"我做你的福晋,可好?"梦云忽地爬到他面前,昂起小脸儿瞅着他。
先是一怔,然后他淡淡的勾了抹笑。
"我的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必须是皇上做主赐婚。"
"那么请皇上把我许给你呀,皇上不是你的亲伯伯?而且他又最宠信你呀。"
海灏的手掌心在她的头顶上用力一按压,他的眸底浮现不自觉的疼溺。
"你是汉家女,是平民百姓,康熙爷不可能让我结这一门亲。"
"可是顺治爷的董鄂妃不也是汉家女,她既不是皇亲国成,也不是高官显贵的掌上明珠。"
"为何想做我的福晋?"他的唇角勾了笑,脸上也逸满笑容。
为何想做他的福晋呢?梦雪很认真、很努力的思量。
老半天的沉静之后她笑开花颜,答话道:"因为我们已经'那个'了呀,只有夫妻才能一块做那事的,而且你真的是北京城最漂亮的人了,如果我做了你的福晋,我的三个好看极了的哥哥肯定不会反对。还有,你有这么一艘大船,要是和你成了夫妻,那么我也是'逍遥号'的半个主人喽,我最爱的就是天地任我遨游。
"还有,你是我见过最最高大挺拔的人了,要是我们一块儿制造小宝宝,那么我们的小宝宝肯定是世上最漂亮、最得人疼,身段最姣好的…"我不喜欢丑丑的小宝宝,所以你是我的夫婿的上等人选。"
"理由挺充足也挺可笑。倘若你只能是临宣王府的侍妾?"
"你讨厌我?"她好担心哦。
"不讨厌。"海灏微哂。
"你喜欢跟我一块儿做那种夫妻之实的事吗?"
"非常喜欢。"她是他最渴望,亦是最甜美的女子。
梦云又问:"你喜欢我这个人吗?"
"喜欢极了。但是喜欢你却不一定必须和你成亲。"
"可是顺治爷不是为了董鄂妃舍弃皇位?"
"顺治爷对董鄂妃的感情很深刻,我对你是有一些感情作祟,但是和海枯石烂的盟约尚有一段距离。"
"贝勒爷对我的感情只有一丁点儿啊……"她的心儿怎么好像要碎掉了呢?好难受呵,但是她打起精神朝着海灏猛笑。
"我是很可爱的人唷,只要贝勒爷纳我进门,我相信贝勒爷终有一天会很深刻、很深刻的喜爱我的。"
看见她闪着希冀光芒的瞳眸和渴切的小脸儿,海灏的内心深处似乎隐隐的被牵动了,那股温柔情绦使他掠诧不已。
他顶顶她的俏鼻尖,故意冷下神色。
"一个黄花闺女竟然苦苦哀求男人娶为爱妻,你不觉得害躁?还是死心罢,本贝勒对成亲一事兴趣缺缺,你还是乖乖的伺候我,使我尽兴才是你的本分。"
"贝勒爷的意思就是不让我做你的福晋喽?"她当真只能做他的侍妾女婢?不甘心哪。
"和我结为秦晋未必是好事,得到的仅仅是尊贯的名分和荣华无缺的日子。我这人浪荡惯了,做我的福晋和孀寡并无差别。"
"说的也是!人人都说你是海灏霸主,是海灏天神,要是成了你的福晋,恐怕整日守空闺,那多无味啊。"
"所以你最好打消念头,别惹我心烦。"
"也只能这么着了……"梦云苦着脸儿,一想及将来有另外的女子成为他的妻,她的脸儿就更苦,更可怜了。
她的楚楚可怜招惹起他不自知的、极想眷宠她的悸动,深眸泛起了瑰丽的情欲奔腾。
噢!海灏贝勒又想"要"她了!她晓得他这眼神所传递的,使她颤然的狂野讯息。
忽有一计浮上她脑海
既然海灏贝勒喜欢"要"她,那么她何不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一旦他上了瘾头,舍不得她的身子,嘿嘿。也许他就得求她做他的福晋了。
嗯对!她要好生伺候他的"那个"。
"贝勒爷是不是想跟奴婢做夫妻之实的事儿?你别以为我年幼无知,我还晓得很多绝招哩,像是'游龙在天'、'老汉堆车'、'后背骑位'、'搔人痒处'…"许许多多厉害的、奇异的姿势我都晓得那,好像煎鱼…"
"煎鱼?"这小人儿怎么满口满嘴的淫秽之辞?他的怒气正要勃发。
"男人和女人一下子上、一下子下、一下子左右、又一下子侧身,翻来翻去的不是煎鱼是啥?你放心,我会怒力学习'煎鱼'的技巧,讨你欢心的!"果不其然!呵呵!
只要在床榻上使贝勒爷满意,他对她的喜爱就会愈来愈多了。她渴望他多再爱她一些些…
"你打从哪里知道这些男女之事?"她是第一个惹他气恼的女子!
"就是文全武拿给我瞧的春宫画呀,我也是瞧了画上的人的举止,方才晓行之前你吃我的嘴唇其实不是吃,是春宫画上的前戏啦。可借我只瞧了几页,可是贝勒爷你不用担忧,我可以再去找文全武…"
"不准!"海灏低吼道,"你敢胡来我就把你丢在南夷受饥苦!"
"为什么呢?"梦云茫然不解。她是为了拴住他的欢愉,才要学习春宫画上的招数呀。
不感动就算了,居然还凶她?她真是不幸,喜爱上这样的男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