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男人怎么冷得像寒冰啊!不过这样的淡漠气质却像是一块磁铁,牢牢的吸引了她。她是社交圈中的顶尖交际花,所来往的对象都是事业有成、权倾一方的富豪仕绅。这男人即使穿得轻便,也无法抹煞他那天生的卓绝气势。
“你是哪个上市公司的负责人吧?”她以涂满红色蔻丹的指尖,轻轻刮着他的胡碴。
欧阳尊的声音和神色一样冰,“我是谁与你无干,你是妓女,尽你的本份即可。”
艾咪一愣,然后娇艳的笑了,“你真性格,这样的男人最有魅力了。”她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他,即使成为他偶尔的娱乐用品也无妨,甚至她可以不收夜渡金,只因为他让她心痒难耐,从来没有男人可以勾起她这么强的欲望。
她拉起他的手触碰她,然而他却眉头深锁……
见他似乎毫不动情,欲念已然勃发的她,粗野的扯开他的裤腰带。
欧阳尊倏地挥掉她的手。“出去。”
“啊?你不享受了吗?但是沈先生已经预付我一笔高额的夜渡资了。”
“那些钱你拿去便是,不必归还。”
“但是我还没有和你……”他怎能这般耍弄人啊,女人也有情欲,急需解脱痛苦。
“别让我请人上来架你走!”
冷冷的眸光射向她,她不禁浑身打颤,这男人若狠起来,一定是那种毁天灭地的疯狂。
“我、我立刻出去。”慌慌张张的穿妥衣服,艾咪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
欧阳尊难受的阖起眼,半晌,他痛苦加剧的睁开双眸,烦躁不已的爬梳及肩直发。
“该死的奴隶!该死的……”他后悔了,不该买下她!
买她为奴一定是他这一辈子最错误的决定,她让他失控了。
更该死的是,他竟然对别的女人没有性致!她在他身上下了蛊吗?
他想要她!天杀的,他疯狂的想把她揉进他的骨血里!
开了一瓶烈酒,他以唇就着瓶口灌饮,他需要大醉一场,他一定要把小奴隶的笑容给丢出脑海。
小鹰觉得耳朵痒痒的,有人在咒骂她,或是思念她呢?
这大床少了一个人真是空虚啊!
尊主人也不知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咬了她后就消失不见了。
她摸一摸左侧的脖子,还隐隐的泛着疼呢。他真残忍,咬得这么用力,干吗呀,要烙下属于他的印记吗?
她是不介意成为他的人啦——事实上她被他买下了,他是可以主宰她的一切。
翻来又覆去,她辗转难眠;这些个夜里,她早已习惯他的体温和他的气息陪伴着她进入梦乡。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她接起,劈头便是一阵没好气的骂,“欧阳尊不在!你是哪一只鬼?不睡觉是你的事,不用也把别人吵醒吧。”
沈光罩在电话的那一端诡异的低笑起来,“原来我只是猜想,没料到尊真的和他复活的‘妹妹’同床共眠。小心,别乱伦。”
小鹰红了红脸儿,“我又不是他的亲妹妹,哪有什么乱伦可言!况、况且我只是和他一起睡在同一张床而已,被子也是一人一条。”
“他还没吃了你啊!花了高价买你却只让你当替身,太浪费了!难怪他会欲求不满的急着泄欲。”
心跳乱了序,她急促的问:“泄欲是什么意思?”
“召妓喽。”
“什么?!”手中的话筒掉了,小鹰有好一会儿的呆滞,直到她清醒过来忙拾起话筒,电话却断了。
“尊居然召妓?他怎么可以!原来他一晚没回家就是和妓女在那个……”呜,她想哭,想揍他啦。如同神祗一般尊傲的他怎么可以让妓女占便宜呢!那个妓女一定爽死了,有钱赚,还可和他一同享受欢愉。
“气死我了!他这样……这样好脏,好恶!”小鹰埋头痛哭。
他是她的主人,既然要泄欲,怎么不找她呢?至少可以省钱嘛。
她嫉妒死那个妓女了,哼,竟敢占用她喜欢的尊,她真想把那个妓女剁剁剁、砍砍砍!
电话铃声又响起,她忙不迭的接起来。原以为是欧阳尊打回来的,结果却是刚刚那个光不光的。
“你哭了?”
“你管!”对啦,她的声音是沙哑难听了点。心爱的男人扔下她去召妓,叫她怎能不难过。
沈光罩的取笑声从话筒传出,“应小姐,你是爱着尊的吧?”
“你管!”呜呜,她哭得鼻子红通通的……
“我是想要撮合你和你的主人,好心没好报!”
“为什么要撮合我和尊!你存心不良!”不是她疑心病重,而是她和这位沈光罩先生只不过见过一次面。
“冤枉啊,小姐,我想撮合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好啊!以前工作时面对的是上司冰冷的脸色,现在换成可怕的大便脸。”
“尊对我也是这样,好像我欠了他几辈子的债似的,从来不给我好脸色瞧。”
“尊是爱上你这个奴隶妹妹了。”
“他爱我?喂!沈先生,你是不是睡得昏头昏脑,糊涂了?”他咬了她耶,狠心的男人。
“尊未曾爱过人,从小他就被训练成工作机器。你知道他是太极高手吗?”
“这跟他爱不爱我有啥干系?”她获得鼻子,哭得有些累了。
“他自小练武,加上从十四岁开始,便一边念书,一边跟着五位老师学习金融操作和企业经营,所以他早练就如何自制,甚至压抑自己的感情。”
“可是他召妓!”恶心!她呕死了!
“尊是个三十而立的男人了,正常的生理欲望并不是杀头的死罪吧。他之所以用金钱交易的方式,是因为他不想牵扯到感情。愈是冷淡的男人一旦陷入爱的漩涡,所引发的可是难以想象的激狂哩,你有心理准备吗?”
“拜托,只要他肯爱我,哪怕是一咪咪的浅浅小爱我也愿意!”激狂?!Who怕Who,她可是求之不得。
“姓沈的,你要怎样帮我?”
“还没想到。”
小鹰翻了个白眼,恶声恶气地道:“喂,你是不是记恨我跟斐丽特助谎称你是尊的爱人同志?”
“你以为我在玩小把戏啊!应小妞,别以小人心度我的君子腹。”
“暂且相信你……呀,有了!我想到一招请君上床的绝妙好计。”
第六章
已经三天都夜宿饭店的欧阳尊喝得酩酊大醉,头痛欲裂的他难受极了,偏偏沈光罩那家伙居然还把他拉去夜宴的酬醉场合,一向是孤鹰的他最不屑那种言不及义、笑脸虚假的交际。
他一定是昏头了才会任姓沈的摆布!一场夜宴下来,所谓上流社交圈的名媛千金,都成了廉价玩伴似的直往他身上磨蹭亲近。
那个美国参议员的侄女甚至言明希望和他来个一夜情。笑话,他从来不和女人有不必要的交集,和认识的女人上床,那无异是自找麻烦。他宁愿用金钱交易,一了百了,发泄前、发泄后都是陌生人。
“你可以滚了,副执行董事。”回到饭店,挥掉沈光罩的搀扶,欧阳尊口气极其不耐。
“总裁,你确定你不会去撞到什么东西?”
“我还没有醉到神智不清的地步。”不过,视线模糊到冒金星就是了。
沈光罩打开房门,诡诈的好笑着,“今夜,你不会寂寞了。”
“滚。”他的血液几乎都让酒精浸染了。
“我立刻滚。祝你有个‘性’致高昂的夜晚。”往后退几步,他撤下话,“属下替总裁大人准备了女人,希望她可以替你去除欲火。”欲求不满的男人最可怕,殃及部属啊。
“女人?”他不需要!那个该死的小奴隶已经占领所有的他。
沈光罩已经像只老鼠似的逃跑了。
但是无妨,房里的女人他可以轻易的扔出门。真正令他束手无策的是他买下来的小奴隶啊。
进入房间,他看也不看那女人一眼的命令,“出去!那家伙应该付给你夜渡费了吧。”
小鹰偷偷的暗笑了下,她拉整好蒙住半张脸的紫色纱布,压低着嗓子开口说:“可是我必须办完事,不能白白拿钱。”
讲中文?“你是台湾人?还是大陆的女人?或是华侨?”
“台湾人。”他看起来好像有七分醉了。真是天助她也。
他终于正眼看向房里的女人,但随即皱眯起眉眼,“你戴着纱巾和单边眼罩做什么?”
还不是担心被他发现,“沈先生交代我要别出心裁,他说你赶走十个妓女了,他很心疼那些浪费掉的钱。”
“好一个别出心裁!”他嘲弄的一睨,“这位小姐,你的用心实在令人感动。”
她才不相信他会感动呢,肯定觉得她这模样又怪又丑,心口不一的男人!
唉,可她就是无法不爱他,她很死心眼的,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坚持。
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欧阳尊突地哑声低笑,他灌饮几口酒,又自顾自的邪肆勾笑。
小鹰心虚的粗声道:“你笑、笑什么?”他该不会识破她的伪装吧?
“你这个妓女非常特殊,一头大波浪的长髻发、戴黑眼罩,又蒙了纱巾,这是哪一部电影的女海盗造型?”
她悄悄扮个鬼脸,他真的醉了,那么她骗主人上床一计,是不是有可能顺利成功?
快速的脱掉身上衣物,她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住,对他勾勾手指头,努力的展现妩媚诱惑他。“先生……”够娇了吧。
他走向床沿,俊容漠然,“如果你不自己走出去,别怪我将你摔出去。”
她丝毫不理他的威胁,一把抢下他手中的红酒瓶,撩开蒙脸的纱巾,咕噜咕噜的灌喝着。
他不禁眯起冷眸,“你很大胆,竟然抢我的酒!”
“酒后好乱性呀。”开玩笑,人家她毕竟还是处子身,总会感到羞赧嘛。
她只是用一点小手段逼迫他接受她这个奴隶妹妹的爱。
纱巾掉了,她的唇红艳艳的满溢着酒香,看起来可口诱人。
欧阳尊的心狠狠一震。他想吻这温润香馥的唇瓣。
他竟想吻她……一个戴着眼罩的妓女?!
当他企图从迷思中挣扎出来的时候,她突地主动吻上他的唇,激烈却也青涩的热吻着他。
他脚步踉跄了下,深受震撼的心有几秒停止跳动。而她却更加亲腻的偎过来,双手圈上他的颈项,不容他退却。
他掀了掀眉睫,意外自己对她居然升起一股蠢动,她挑起了他的欲望?!
那么他应该好好利用这热情如火的妓女,把那个闯进他心灵的小奴隶给赶出去。
“嗯……吻我!”她娇媚的哀求。
情势完全逆转,他夺回掌控权,轻笑道:“没问题,由我这个恩客来教教你什么叫吻吧。”看来她应是初出茅庐的青涩应召女。
“唔,好……”小鹰已经神智昏乱了。如果他可以天天吻她几回该有多好。她的情欲已被他挑动起来,这滋味真是……她一定要他负责她一生啦。
他以一手捧住她的小脑袋瓜,另一手则拥搂着半跪在床上的她。他本是想利用她来驱走脑海中的娇人儿,但是他却被她迷惑了,沉醉在这个激吻中……
他的舌尖和她的相互缱绻缠绕,他的气息混合她的甜美芬芳,她的娇喘声中掺和了他沙哑的低吟。
被单滑落而下,他将她压躺在床上,情欲狂骚在他的每一个细胞。他要身下的这个女人!
突然,“匡当”一声,她手中的红酒瓶掉落砸下,碎成细片。
仿佛是警钟,欧阳尊颤了一颤。身下的软玉温香仍旧刺激着他的感官,要命的是他有一种熟悉而且心动的感觉。
当他看见她左侧颈项上的浅淡咬痕,他豁地酒醒了。
“应小鹰!”
仍然眷恋他方才的温柔与狂情的小鹰,迷迷糊糊的应答,“有。”
他的太阳穴抽跳得厉害,“可爱的小奴隶,请问你什么时候变成高级应召女?”
“啊?!”他说什么?他不是应该继续吻她吗?太不负责任了。“这样很不道德耶!半途而废……”小心她会强要他!
“应小鹰!”他猛烈的摇晃她,“你给我清醒一点。”这小家伙简直是他的魔障!
“应小……啊!你认出我来了,可是我变了装啊,而且你已经醉了。”
他一把抓起她,扯掉她脸上的眼罩和她的长鬈假发。
“小奴隶,你假扮妓女爬上我的床。”这是控诉。
“不这样,你怎么可能再吻我。”不用太佩服她的小聪明,她是十分谦虚的。
“沈光罩和你联合起来整我?”
“哇,你好厉害!喝醉了还能够料事如神……呃,不是整你,是我想要把自己送给你。”
“你早已经属于我……”
她闻言一喜,泪光莹然,“尊!你愿意爱我了,只要一点点也好,我不贪心。”
他敲她一记,“当我在开罗的拍卖场上买下你这个奴隶,你不就是专属于我的小奴?”
是这一款的属于?她还以为是男女互相倾心的彼此相属咧!
“对啦,”小鹰颓丧的垮下脸,“我是你的专用奴隶啦,你尽管把我搓圆捏扁吧。”但是他在床上从不对她为所欲为,所以她才出此下策。
欧阳尊深深的腺视她,只有他明白自己心中的辛苦奋战。
为什么这一个小女人能够崩解他坚实的心墙?他想,或许自他买下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驯的窃取他的心了。
他想要拥有她的欲望,胜过她所担当的角色扮演的作用。
但是他必须抵抗。他并不习惯情感的牵绊。他相信他有这自制力阻止自己的心沦陷的。
他和她视线交缠,她被他深幽如黑夜的眸光锁扣住魂魄。
这一瞬间,一股热切的激流缓缓蔓延过彼此的心田。
然而下一刻,欧阳尊却只是把她用被单紧紧包裹住。
小鹰错愕的瞠大双眼,“尊!你要干吗?”
“把你丢出去。”
“啊?”
“立刻回家,好好扮演你的替身角色。”
她想反抗,但是她全身都被被单包裹住,不能动弹,她只好把怒气以眼神传达出来。
愤懑的她像团可爱的火焰,他感到下腹一阵悸烫,但他绝不允许自己功亏一篑。
“如果你再胡来,我会考虑将你转售其他买主。”
她心碎了,她都恬不知耻的假扮应召女上他的床,可换得的竟是他绝情的对待。
不过羞辱的不堪及不上她错爱的痛苦,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天真的想奉献上毫不保留的自己,却遭受最残忍的践踏。
“你是胆小鬼!不敢爱我!”她吼叫。
他也回吼,“不是不敢爱,是我不想爱!”
“我讨厌你、讨厌你!”
他失去理智的也和她闹起脾气,“我也讨厌你,你这个可恶的奴隶!”
“我发誓,我要再爱你一分一毫,我就不姓应。”他太侮辱人了。
孟人宇又来勾勾缠了。
小鹰邪气的对自己笑一笑,既然有人自愿当她的炮灰,她也不用太善良对不?
他们来到市区一家兼卖冰淇淋的咖啡馆,她想可以吃冰先降降温再去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