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又赖在她头上?「我一向放牛吃草,就像你一样,不来开会也无所谓。」
她不也是学生会干部,而且更目中无人,连校长都不放在眼里。
「我和他们不同,我是负责监视你们有没有假借学生会名义搞鬼的人。」她不屑的斜眼以视,好像羞於与他们为伍。
上官文静沉静地看了看她。「原来你喜欢霆峄的与众不同,我还以为你是来捉奸的。」
忍不住的笑声轰然响起,主角之一的高霆峄则是满脸羞色有口难言,笑得十分难看。
「上官文静你太过份了,我要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她一定要父亲向学校施压,让她没好日子过。
「请便,办得到我为你开场盛大的庆功宴,恭喜你顺利地踢掉我。」念哪所学校对她都没差别。
成绩好的学生走到哪都吃香,她不怕没学校念,就怕学校不放人。
「你……」太猖狂了。
凌艳艳的愤怒还没来得及发泄,更大的咆哮声已压过她的怒骂而响起。
「上官文静,你给我鬼混到哪里去,你的表扔到北极去了是不是,要不要我绑个钟在你身上,提醒你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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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用怒气冲冲来形容,铁青著一张脸的男人步伐大得惊人,明明看见他还在校门口大喊大叫,一眨眼神速的来到眼前,令人不得不怀疑他脚下是否装了滑轮。
东方著衣的占有欲可由他的行为明白看出,而且是超乎寻常的强烈,叫生人回避。
他口口声声表态绝不对未成年少女下手,可是他的言行举止根本是背道而行,防贼似防著其他雄性生物靠上官文静太近?
就连魔女咖啡屋那头大色犬盗名都予以隔离,最少要保持一公尺以上的安全距离,十分可恶的喧宾夺主。
唯一例外的是那只花栗鼠,他常常坏心眼地灌它白兰地,将它灌得东倒西歪一副醉样再拿来展览。
所以他现在一只手臂横过上官文静肩头是常有的事,理所当然的将她搂向身边,完全忘了她只有十七岁,还是一名高三的学生。
别看他一脸怒气就以为他是粗枝大叶、不重小节的人,当他一碰上她时,他最先注意的是她的石膏手有无异样,会不会碰伤她。
粗中带细是他给人的感觉,而控制不住的脾气则是与生俱来,习惯了也就没什么,通常会叫的狗不咬人,顶多装腔作势。
「你早到了。」还差三分钟。
「少给我说风凉话,你干么又和这小子走在一起?」小白脸一个,看了碍眼。
「他有名有姓下叫小子,要我为你重新介绍一番吗?」无理取闹。
「不必,你叫他滚远一点,别老跟在你身後。」东方著衣不怕伤人地大声嚷嚷。
通往校门口的路只有一条,难道要霆峄翻墙吗?
觉得丢脸的上官文静翻起白眼,最近她翻白眼的次数是十七年来的总和。「克制点,先生。」
「又叫我先生,想我多吻你几次是吧!」好久没碰她柔柔软软的小嘴,好像有一世纪了。
自从那回在魔女咖啡屋意外和粗鲁地吻过她以後,她便小气地不让他多碰一下,直说她未成年打消他的造次。
他实在很想再尝那两片嘴唇的味道,管她今年几岁,十七或二十七都无损她早熟的身心,有机会他一定要吻个过瘾,绝不让她再说不。
「请把理智放回你的脑袋,我还是个学生。」他就不能小声点吗?非要以破坏她的名誉为乐。
「学生又怎样,你根本像个小老太婆罗罗唆唆,没有半点高中生的样子。」他才不管别人异样眼光,他就是喜欢搂著她。
学生会的干部个个见怪不怪,他们的反应不如高霆峄强烈,有事没事看会长力战奈及利亚狂狮也挺有趣的。
不过此时副会长的表情很吓人,两眼透出敌视的冷芒。一直以来温和的面容蒙上一层阴影,仿佛某人抢了他心爱的物品。
事实上亦是如此,他从小喜欢的女孩正在另一个男人怀中。
「总比阁下无所事事好,流浪汉都没有你的固定。」时间一到自动出现。
「放肆的小女生,只有你敢对我没大没小,我的工作可是忙得不可开交。」他是特地为了她,才在百忙中拨出空。
服装展的日期迫在眉梢,模特儿的人数还是有些不足,经过训练的仍稍嫌生涩,走秀的情况普遍未届理想,仅有少数几位称得上水准。
法国方面应允他调来十位专业的模特儿,但是行程上过於紧凑,大概在服装展前三天,才能整装飞来台湾进行彩排,没法提早几天带新入试走伸展台。
而他设计好的上百套服装正在加紧赶工中,完成的件数差不多一半,不催一催怕进度会落後。
他的忙碌可说是日以继夜,随著服装展的时间逼近更趋於无暇,白天连络场地,布置和灯光,夜里审查成品是否合乎他的设计,一天二十四小时他近十五个小时在忙。
连睡著都不放过,绞尽脑汁为演出的完美做更完善的规划,务求打响在台中的第一炮,好方便日後增设更多据点推广东方服饰。
「很抱歉,恕我眼拙看不出你在忙什么,你是我见过最闲的人。」可以在路上走一天的人怎么会忙呢?
虽然他的藉口是挖掘更多的走秀人才,但是往往陪他走上三、四个钟头的结果是满手商品,一肚子食物,和她绝对用不上的珠宝首饰。
她很难不怀疑他是逛街买东西还是确有其事,她觉得满街的辣妹都是模特儿,她们敢秀。
「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带你去看看我工作的环境,包管你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小看他。
「不必了,我得回去顾店。」店里少了个桃花精会忙不过来。
「有你姊就够了,不然也有那个不男不女的小鬼帮衬著。」名字像男生也就罢了,竟然言行举止包括长相都像小男生。
酷!酷!酷!真难听,像是牙痛时的磨牙声。
「别再喊她不男不女,小心我叫聒噪在你头上拉一坨屎。」真没礼貌,小孩子也需要被尊重,
两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根本不曾顾及旁人的接受与否,以吼声为开端,这会儿倒是两颗头靠得很近的闲话家常。
看在旁人眼中是情人的耳鬓厮磨,喁喁私语,不眼红都不成。
尤其两人没打声招呼就想走,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娇娇女凌艳艳可受不了这等冷落,她打算追上去攀点交情,让东方著衣注意到她。
但是她才踩出一步,高霆峄已早她先出声。
「等一下,你不能随意将人带走。」文静不是他的禁脔,他无权将她当成私人所有物。
又是这毛没长齐的小子。「我爱带谁走就带谁走,你管得著吗?」
「文静是我们学生会的人,我有义务让她远离别有企图的老男人。」别以为他看不出他的目的。
「什么我们你们的,以後只准你叫她上官同学。」他有多老,是他们太幼稚了,他的年纪正好。
至於正好什么只有他自己知情,没必要说给毛头小鬼知晓。
「我们学校不欢迎霸道无理的社会人士,你老得不够资格觊觎我们学校的女生。」文静不是他这种人能碰的。
脾气暴躁、吊儿郎当,完全没有男人应有的风度。
「你再说一句我老试试,要打断你的门牙并不难,我没资格你就有资格吗?」令人生气的小鬼,应该有人教教。
哼!想和他抢人还早得很,下回投胎请早。
「我当然比你更……」神情激动的高霆峄不顾一切的准备说出心底的爱意,但上官文静比他更快的拦截。
「我想副会长的意思是老人家应该在家里享福,不要和年轻人瞎搅和。」他们俩正是她烦恼的源头。
「你说我是老人家……」她只断一只手可能不够,大概要两只都上石膏才高兴。
她将手上的参考书和一本厚重的福尔摩斯递给他。「你不会是想在学校闹事吧?」
「别以为我拿了书就挪不出手揍人,小心机家。」他一眼就看出她的狡猾。
鼻子一皱,上官文静不喜欢他的毁谤,「打架是暴力行为,你要学习收敛自己的坏脾气。」
「嗯哼!我的脾气好得足以和美国总统平起平坐。」他从不认为自己的脾气有什么不好。
是吗?他还真不惭愧。
「东方叔叔,我是凌艳艳,你还记得我吧?」抢到空档赶紧表现自己的凌艳艳一副大家都该认识她的高姿态。
谁理她呀!「不要半路乱认亲戚,你的双眼皮割得真丑,鼻子也垫得太高了,手术失败了吗?」
他的直言无讳真伤人,但是引起一阵小小的笑声,让学生会的干部对他有一丝好感。
「我……」凌艳艳的脸色乍青还白,像是原子弹轰过似。「我是蔷薇百货总经理凌雪霜的侄女,相信你不会忘记我姑姑。」
东方著衣的表情马上变得很难看。「原来你和花痴女是一家人,难怪喜欢化腐朽为神奇地乱整型。」
一提到凌雪霜他的心情便非常不好。
「花痴女下是我们给『校花』的封号吗?」果然是一家人。
曾美美小声地和身边的朋友一说,大家低低的笑了出来。
「东方先……东方著衣,言语请加以修饰,你看你把人都吓哭了。」正确说法是气到眼眶泛红。
「你当我是恐龙还是史前人类,她本来就丑嘛!好好的一个人东割西切的,她不怕切成四不像,活似分尸案的女尸。」他更加不留情的批评。
众人一想到凌艳艳成为东凑西拼的整型人时,藏在肚里的笑气当场爆发,乐不可抑地拍胸捶膝,硬是让颜面无光的凌艳艳哭著跑开。
「你们真是的。」嘲笑别人是不对的行为。「霆峄,你去看看她,别让她胡思乱想想不开。」
虽然有点多此一举,可是只要身为学校的一份子,她都有义务照顾,这是身为学生会长的责任。
「但是……」他实在不愿在这个时候走开?
「别忘了我们学生会的宗旨,凌艳艳再跋扈也是圣伦高中的一份子。」每个人都很重要。
「好吧!你自己要懂得保护自己,别让人面兽心的男人伤害了你。」他意有所指的说。
「谢谢。」上官文静用她的石膏手阻止东方著衣的冲动,不然真会发生命案。
这对男人与男孩真叫她伤脑筋,她的头又开始痛了,应该试试用魔法治疗,说不定能减轻症状。
第六章
「你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从中山路走到中正路二段,前後绕了十几条街,你不累我快累垮了,要疯自己去疯别拖著我。」
甩开东方著衣的手,一迳走开的上官文静脚都快起水泡了,她趁没人注意时暗施了魔法让自己舒服些,走到卖冰的小贩前买了一杯情人果冰砂。
没人傻得当替死鬼,他爱气就让他气到脑抽筋好了,她才不管他死活呢!莫名其妙发脾气连累她倒楣。
上次挨撞时她还能怪二姊的桃花泛滥,害她霉运连连走不完,这会儿她只能说自找苦吃,魔法学校最优秀的优等魔女,居然用脚走路走了几近三公里。
她到现在还是没搞懂,为什么一遇上这个个性急躁的男人会任其摆布,她明明可以很轻松地当她的魔女呀!守著魔女咖啡屋看因车祸死去的人下地狱。
悠闲的日子几时变了,为何她毫无所觉?
莫非魔法的力量减退,因为她不断地触犯魔法学校的规定。抬头望望无垠的天空,她猜想著第七空间是否有一双眼正在监视她。
「走几步路就喊累,你真是名副其实的小老太婆,活在裹小脚的年代。」瞧见她没跟过来,生著闷气的东方著衣旋回她身侧。
「那么英勇的骑士,你干么抢我的饮料喝?」幸好她买的是超大杯,不然让他一喝就见底了。
他不知感激反而皱起眉头。「什么玩意酸不溜答的,你们这些小女生尽爱喝这种怪东西。」
「不好意思委屈你了,毕竟我们年代不同。」谁叫他喝的。上官文静抢回吸管不分他。
爱埋怨的人没得喝。
「小魔女你说什么,连你也嫌我老是不是?」东方著穴非常敏感地瞪大双眼。
「以我现在的年纪来看,十岁真的……呃!还好。」她忍笑地看他由气呼呼转为小气的露齿一笑。
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孩子气,真叫人受不了,酷的个性都比他好。
「讲话就讲话干么换气,你得气喘呀!」他没好气地接过她手中的冰砂一口饮尽。
这人……太无礼了,她才吸两口耶!「我要真有气喘,你敢拉我走十几条街吗?」
「你真有气喘?!」脸色一变,他心急地瞧瞧她有无大碍。
「先生,现在再来问是不是太迟了,这些天我可跟你走了不少路。」大概是一年的总和。
她很讨厌走路的,一小段也宁愿搭公车不肯委屈自己,那天是睡迟了才没搭上公车,否则她也不会倒楣地被车撞。
如果那天有个善心人士肯搭载她一程,今日她不至於苦命地呆坐在大树下的圆圃,眼睁睁地看著强盗抢走她止渴的甘泉。
「吓我一跳,小孩子不要随便欺负大人。」他顺手将空杯一掷,没落到垃圾桶滚到大马路。
可想而知车子一压一扬又飞到老远,一下子越过车道落在百公尺外。
乱丢垃圾。
「现在你会说我是小孩子,那我可不可以依儿童福利法告你凌虐。」大人说话得负责。
东方著衣一手轻勒她脖子威胁著。「我什么时候凌虐过你?」
「此时此刻。」透过镜片,张大的双眼似在说:你敢否认?
「我是在训练你的体力,别老像个小老太婆要人推才走得动。」很自然,他笑著低头一啄她可爱的噘嘴。
「你……你又吻我。」可恶,她太不谨慎了。
「错了,这才是吻。」他想吻她想疯了。
没给她抗拒的机会,他一手扣住她完好的手,一手托著她後脑,仿佛饿了好久的野猴,拚命吸吮眼前唯一的甘露,几乎把她的嘴吻肿了。
长长的喇叭声按压而过,他才缓缓地离开她的唇,意犹末尽的舔舔嘴角。
又被他占了便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怎么能……」
吻她。
「为什么不能,感觉到了就吻下去。」他毫无罪恶感的展露微笑。
「什么叫感觉到了就吻下去,你忘了我只有十七岁吗?」他的态度让人觉得不受尊重。
「吻起来不像。」很甜很醇,一种醉人的滋味。
难道她还要戴个牙套才符合年纪吗?「是谁说过他绝不沾未成年少女?」
「我不记得有这种朋友,你找到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反正他有短暂的记忆休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