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派人盯著了,只除了那个赝品组织的头子……因为他行踪极隐密,如果秋姑娘是被他带走,实在很难追查。”杨罗实事求是地将疑虑说出。
司徒悦文的眼一眯,唇一抿,转身往外走。
“三公子,你要去哪里?”福安知司徒悦文不会回答,只有急著跟上。
当他看到司徒悦文前进的方向,正是秋祥的房间,脸上的冷汗流得更快。
三公子该不会找不著秋子若,就拿她父亲出气吧?
司徒悦文推开秋祥的房门,阿端见著他还来不及问安,他就已进了内室,看著秋祥就说:“我要你帮一个忙。”
秋祥抬头看他,自从伤了秋子若,他的理智像是突然全数回笼,对自己的行为有说不出的愧疚,尤其知道秋子若离家出走,心中更加不安。“帮什么忙?”
“我要你诈死。”
司徒悦文冷冷的话,让秋祥起了一阵寒颤,仿佛说的不是假死,而是真要他的命。“诈死?为了找子若?”
“对,不管你对她做过什么,她若听到你死的消息,一定会出现。”这是能让她现身的最快方法,只要见著她,他有信心什么都可以说明白,解释清楚。
“你……是真的喜欢她?即使她不能再画了?”秋祥望著他问。
“只要她是秋子若,能不能画画,我都不在乎。”司徒悦文眼中显现不顾一切的执著与光采。
秋祥只是叹了口气,点头道:“随你的意思吧!这就当是我补偿她这些年遭受到的伤害。”
司徒悦文盯著他道:“如果你不能爱她,也请你不要伤害她,等她回来,我会在後山为你辟个小院,等你心中的怨怼解开後,再和她相聚吧!”
秋祥淡淡地一笑,没有反对,他懂司徒悦文的用意,两个人分开些也好,直到他能真正从自怨自艾中走出,秋子若才不会再被他的反覆伤害。
“谢谢你……”停顿了会,他才继续道:“以後,她就拜托你了。”
“我会照顾她,你放心。”司徒悦文承诺道,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秋子若倚著栏仟,坐在湖上的凉亭内,一双黑沉的眼呆望著湖水,清澈、靛蓝的湖水,就像她的心,蓝得忧郁。
头子走进凉亭,阴柔的容颜有丝犹疑,半晌才出声道:“司徒府传出消息,你爹死了。”
秋子若身子一僵,屏息地栘眸望他,颤声问:“你……说什么?”
“听说你爹因为内疚,拿利剪剠死自己。”
“不!”秋子若掹地站起身,大喊道:“不可能!他不会死!”
“你不要激动,这事是真是假还没有确定,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他的话还未说完,秋子若拉起裙摆疾步就走。
“等一等!”
“不要拦我!我要亲自去证实,这个消息是假的!”她怒瞪挡在身前的头子。
“你先冷静下来,我怀疑这是司徒悦文引你回去的诡计。”头子皱苦眉道。
“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怎么会为了找我,编出这种谎言?”每次一想到他,她就心如刀绞,痛得眼泪又要流下。
“若是对你无意,又何必派人在京城里,满街的找你?”头子嗤笑。
伙子若咬著唇,不让自己为他的话兴起一丝希望,她拚命的摇头,将司徒悦文的影子压入心底,现在她最在意的是父亲的生死。
“不管他对我有没有感情,我都要去确认事情真伪!”
瞧她坚持的模样,看是劝阻不了她,他只有放弃劝说,顺著她的意思去做了。
“既然你要去,就由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她摇头婉拒,不想因为她而让头子暴露身分。
在头子的家中住了些日子,她才知道他的身分和—真实的性别。
谁想得到,一个女人会是京城中最大的赝品组织首脑?
是啊!眼前身著男装,俊美得阴柔的头子,是个女子。
“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帮助,更感谢你在我最无肋的时候收留了我。”秋子若真心的感激她,虽不知她这一去,是否会再回来,但她将会记住“她”的恩情。
“罢了!我只是不想见到,有才能的女人被埋没罢了。”头子挥挥手道。“记住,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千万不要放弃绘画。”
秋子若苦笑地看著自己的手,摇头道:“不能提笔,再有才能也没有用了。”
“右手不能画,你还有左手啊!谁规定只能用右手作画呢?”
头子的话教秋子若浑身一震,心中对绘画的火焰又开始燃了起来,但她仍是将这个念头搁下,现下最重要的事,还是父亲的生死之谜。
秋子若隐身在街角,直望著大路尽头的司徒府,朱红门扇紧合著,瞧不出一丝端倪。
难不成真要大剌剠的从正门进入,直接找司徒悦文问个明白?
但……她的心仍痛,她仍会为他泪流,她没有勇气面对他啊!
她在门外徘徊了许久,好不容易看到有几个人由门内走出来,而且更巧的,其中之一竟是司徒悦文的随从福安。她咬著唇,决定上前询问。
“福安……”
福安受命要上街再去散布消息,没想到才到门口,就遇见正主了。“秋姑娘!你终於回来了!我马上通知三公子去……”
“等一等,我不是回来,我只是想知道我爹他……他是不是……”秋子若阻止他回转的动作,急忙问。
福安眼一溜,一边暗中打了手势,要其他人去报讯,一边装出悲伤的表情,欲言又止道:“这……秋姑娘……”
秋子若见他吞吞吐吐,一颗心直荡到谷底。 “快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秋姑娘,我想……你应该想见你爹一面吧?还是进去吧!”当务之急,就是骗她进门。
秋子若身子晃了一下,脑子正一团紊乱时,一道低沉而带著怒意的男嗓响起。
“你终於现身了!” 一句话犹如巨石,投入她已然不平静的心湖,再掀波澜。
她急速抬眼看向司徒悦文紧绷的睑,他眸中阴霾却又遮不住狂喜的眼神,教她踉跄得不住往後退,避开他的眼,她强自镇定的问:“我爹……”
“他没事。”他贪婪的盯著她的容颜,几日不见,如隔三秋。
秋子若怔愣望向他,明白自己上当,担忧父亲的心才放下,咬牙转身就要走。
司徒悦文大手一捉,将她用力扯入怀中。 “你还想去哪里? ”
秋子若被他突兀的举动吓住,红霞飞上脸颊,挣扎道:“放开我!”这里是大门口啊,而且还有好几个佣仆瞧著,他怎么这样抱人呢!
“我不放,再放你又不知要跑哪去了!”司徒悦文手臂更加收紧,浑然不理会外人惊诧、尴尬的眼神。
“我……我不会走,你快放手啊!”她脸上更加嫣红,被他拥著时,空洞的心咻地溢满了情绪,喜怒瞠乐,百味杂陈。
知她害羞,司徒悦文稍微放松对她的箝制,握住她的手,直将她拉进门内,到一个不会有外人观看,可以畅所欲言的地方。
将她带进芙居,他重新将她拥人怀中,倾身用力吻住她。
火热、狂暴,带著惩罚意味的吻,吻得她全身虚软、神志昏沉。直到两人喘不过气,他才放开她的唇,锁住她的眸问:“你是不是听到我和容月的谈话,所以才会离家出走?”
他的话将她的理智浇醒,她咬著唇,用受伤的眸望著他。 “既然我只是你的计画,你又为什么要吻我?”
“我就知道你只听到一半,没听到俊面的话。”他又气又心怜地说。
後面的话?她光听到他冰冷的说,自己是他的计画就受不了了,哪里还有勇气听下去?
“我只是不习惯让人知道我的感情事,容月却心知吐明,我会那样说只是在敷衍她,实际上我是为了你爹伤了你而发火,不为你的手被毁,而是你被伤害,你身上有任何的伤痕,都会让我心疼,我是不舍你啊!”他叹笑,将话明说。
“你真不是为了我的绘画才能才喜欢我?”她美丽的眸中又开始笼上薄雾。
“若只是爱你的才能,我不会这样疯抂、死命的找你。我爱的是你的人,不论是坚强的你,害羞的你,还是爱著我的你,甚至是带著该死不需要自卑的你,我都爱……”他捧著她的脸,一字一句皆是深情。
秋子若泪水盈眶地凝视他,泪水模糊了她的眼,但却无法模糊他在她心底的影像。她伸手揽紧他的颈,低泣道:“我好想你!我好气你……”
他紧紧的搂住她,嗄声笑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但是你还是爱我!”
她破涕为笑,轻槌著他的肩,显露出小女人的娇态。
这样的她让他心动、让他的血脉贲张。司徒悦文吻住她的唇,毫无保留地传达他对她的欲望,一双大掌在她的背上滑动,惹得她轻颤低吟。
“等……等一下!”她红著脸推开他。“我爹真的没事?”
“他好得很,等我们成亲後,我打算在後山辟个院落让他居住……对了,你这些日子躲在哪里?不会是在那个什么头子那里吧?”他突然问道。
“嗯……我是侍在头子那里没错……”话末完,就见司徒悦文眉紧纠,黑眸盛满妒意。
秋子若转瞬明白他在吃醋,轻声在他耳畔说了几句话,就见司徒悦文的表情由怒转惊,而後恢复原有的自若。
“既然‘她’帮了你,我可以不计较‘她’窝藏你的事,不过,我要你弥补我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忧。”他的眼暗了下来,眼眉带著浓厚的勾引意味。
秋子若心跳加快,故作镇定地问:“要怎么弥补呢?”
“罚你一生一世,不得再离开我一步……”他倾下身,再次吻上她。
秋子若没有机会回答,但一室的旖旎春光,早已代表她回答——
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全书完】
编注:
欲知邢靖宇与言丽生的爱情故事,请看《纯爱系列》544——《白丁娘子》。
欲知明笑生与十三的爱情故事,请看《纯爱系列》545——《带煞丫鬟》。
欲知秦笙与冉月的爱情故事,请看《纯爱系列》546——《平民皇女》。
欲知龙珀与谋芊芊的爱情故事,请看《纯爱系列》548——《风尘花魁》。
后记
贺兰真之胡言乱语
贺兰真
新生报到——
「贺兰真!」
「有——」
没错,正是新生贺兰真,上台现身了!
「贺兰真」这个名字,很古代吧?
千万别以为我姓贺,此姓是复姓——贺兰,如何,很美的姓氏吧?
有一种理应就该是写古代稿的感觉吧?也因而贺兰我呢,第一本书就真如众人所愿的写了古代稿!「倩女画师」。
看过这本书的人,(还没看就先看后记的人,去去,先翻内文再夹看!)就会知道这是讲「文曲星」的故事。
有关文曲这个星宿呢,贺兰我查了一下,与「文昌星」很相似,不过大家都知道「文昌星」通常是主考试、聪明之类的,而「文曲星」则偏向艺衔方面,所以一个拥有绘画才能的女主角,由此而生。
只是在古代时,一个女子再怎么拥有过人华,却很少会出人头地;为人所知吧?
在那个男性社会中,女子是很难出头天的啊——
这样一想,就会觉得女子生在现今的社会里,着实幸运不少,想想有多少有才能的女性为大众所知,在众人钦羡之馀,也成为年轻女孩学习的榜样。
只是,有才的女性,不论古代现代,同样可怜的是,女人永远有家庭牵绊,、之男性要负担更多,现代的女性工作要顾,家事要做,孩子要养,比起以往的女人辛苦行多了。
古早女人有志难伸,现代女人有志得伸,肩上的重担却更重,真说不出是哪个时代的女性幸福些?
以往,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个贤内助;如今,成功的女性背后,一样需要一双推手推她向前,而不是掣肘,这种男子度量大、心胸宽,才是真正的里子汉。
希望妳(你)们都能遇到推手(贤内助),让这个世界更加祥和喜乐!
好,说完一些心中小小感想,现在谈谈人人闻之色变的SARS!
在网路上曾流传过一则教人读之匪夷所思的讯息——宣化上人十一年前曾预言「非典型肺炎病毒」。
初初看见这则讯息时,贺兰只觉全身起鸡皮疙瘩,可不是冷气太冷,而是骇然、战栗,但继之一想,很多事物即使预言中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帮且,因为事前没人会在意,也无从预防,而事情发生后,这则预言也只教人觉得惊悚罢了。
所以,拥有预言能力者,贺兰觉得他们是痛苦的,只因为他们看得要比常人远,知道得比几人多,却又无能为力,那种感觉特别让人沮丧,不是吗?常有人说先知是寂寞的,我觉得无力感更摧折人。
不过,贺兰还是很乐观,人类是很强悍的物种,也有坚弦的意志力,只要大家能躺小心保护自己。
(但请千万不要因为私心而造成公害,那些在此刻以个人人权、置于众人生命安危上的人,是个很糟的示范呢。) 那幺,我想很快SARS就会有解,请大家要同心协力,不要歧视那些病人,毕竟谁也不想生病,也不想成为散播病毒的媒介,更重要的一点,我们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病患。(当然,希望不会这么悲惨才是。) 糟了!贺兰好象说的都是些严肃的话题,这样子后记会不会不好看呢?
可贺兰是个端庄、温柔又不会搞笑的人,(有人开始在吐了!)真的不会写什么轻松小品娱乐大家耶!
为了怕再茶毒大家的眼,贺兰决定遁逃面床思过去。
咱们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