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她哽咽道。
一群人跟着严孟寒进入他房里又出来。在医生为罗宛龄诊断的期间,他们全聚在大厅中。
“儿子,现在你打算怎么做?”严柏儒以一家之主的身份首先开口。
“我一定会让那个女人,为伤害龄儿而付出代价的。”严孟寒恨得咬牙切齿。
他继而从皮夹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千万元即期支票,递给黄召睿。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所以,请你将支票收回去。”
严孟寒赞赏地将支票收回,另外掏出名片,递给他。
“不收钱,收名片总行吧?”
“行。”黄召睿爽快地将名片收下。“这名片很特别。”
“只要你带着那张名片,以后如果你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严氏绝对会为你达成。”严孟寒简单地解释。
黄召睿将名片放进自己的皮夹内。“不管有没有机会用到,我都收下了。”
不错!这个朋友值得交!
房间在多方的期盼下终于开了,医生一出来便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怎么样?医生?”
“我都处理好了,只要等她醒来就没事了。”医生含笑道。
“谢谢。”
“我们可以上去看她了吗?”
“可以。”
大伙儿一溜烟地全上了楼,严孟寒则和医生聊了几句,送走了医生才尾随上楼。☆ ☆ ☆
一双沉睡的眼皮微微抖动。
“醒了!”众人忍不住欢呼。
罗宛龄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眸,眼前的朦胧身影,让她恐惧得尖声惊叫。
“啊——”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紧抱住自己的头部。“不要……不要……”连声音也如抖落的秋叶般,破碎不全。
大伙儿对罗宛龄的反应,全然不知所措。“怎么了?”
严孟寒坐在床沿试探性地抚触她的手。“龄儿?”
“不要!”罗宛龄吓得一把挥开他的手,全身抖动得更为厉害:“爸……孟寒……救我……救我……孟寒……”
罗宛龄这一声声破碎的呐喊,直教在场所有人红了眼眶。
严孟寒的心全揪成了一团,他倾身覆在她身上,紧紧紧紧地搂着她,柔声安抚:
“龄儿,没事了,我是孟寒,你看看我,我是孟寒。”
这四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又是带着多大的恐惧,在向自己求救?
他不断在她身上可及之处碎吻着。“你回家了,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没事了,龄儿,没事了……”他再三保证。“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大家好不好?”
罗宛龄渐渐放松紧绷的神经,在严孟寒怀中不确定地轻唤:“孟寒?”
他松了力道,直视她。“我在这儿。”
“真的是你?”真不敢相信,她一觉醒来就已经在家了!“不是我在作梦?”
“吻我,你就会知道,我是多么真实地在你面前。”严孟寒柔声建议。
罗宛龄接受他的提议,送上自己干燥的双唇,严孟寒则不客气地给她一记结实的热吻。
透过严孟寒的肩膀,罗宛龄终于看清了周遭亲人宽心的笑容;她轻推开他,在严孟寒的撑扶下靠坐着床头。
“对不起,让大家这么为我担心。”罗宛龄虚弱地道。
“傻瓜。”
“说什么傻话。”
“这么多天没吃东西。肚子一定饿了吧?”严孟寒端起桌上早已半凉的米粥。“吃点粥,这可是李婶特地为你熬的呢!”
“那位是……”罗宛龄吃着严孟寒喂的粥,目光落在站在门口的陌生男子问着。
严孟寒又喂了她一口,道:“他是我们的大恩人。”实在不愿提起被绑的事。
“谢谢。”她衷心道。
“不客气。”
不知不觉罗宛龄已经吃完了整碗粥。
“你烧还没全退,再睡一会儿。”
严孟寒扶着她再度躺下,或许是历劫归来、亲人的陪伴,让她安了心吧!很快地,她又进人梦乡了。
“先生,贺须一家三口说要见您和大少爷,我让他们在大厅等。”李伯站在房门外禀报。
“叫他们滚!”严孟寒低着嗓门吼。
“这样不好吧!孟寒。”严柏儒理智地说:”我们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再作打算。”他注视李伯:“老李,麻烦你下去请他们上来。”
“是。
“我们都到走廊上去吧!免得待会把宛龄给吵醒了。”一家之主发号施令,看着严孟寒没动静,他又道:“孟寒,你也出来。”
严孟寒心不甘情不愿地尾随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对不起。”一上了楼,贺须劈头第一句话便是道歉。“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情,都怪我教导无方。”
“宛龄受了这么多的苦,你们以为一句道歉就算了吗?”罗佩青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真的很抱歉,都怪我们夫妻俩把女儿给宠坏了,才会导致她养成骄纵、任性、不服输的个性,其实她并没有恶意……”说着,说着,贺须忍不住为女儿辩护起来。
“如果你女儿没有错,那么谁才有错?”严孟寒气忿难平。“你告诉我!我未婚妻有错吗?我未婚妻遭受你女儿的凌虐、折磨,是她活该受罪吗?”他猛然拖着贺须来到罗宛龄休息的房间,打开房门,压低嗓门,喝:“你给我睁大眼睛,仔细看看躺在床上的女孩!”
贺须瞪眼一瞧,禁不住惊呼。
严孟寒对他的惊呼听而未闻。
“她原本有一头乌黑又漂亮的长发,现在呢?她原本自晰丰润的面容,现在呢?干疮枯瘦活像个木乃尹!再看看她身上可见之处的伤口——想知道有什么伤吗?有被打、被抓,甚至被老鼠咬的,其中有些伤口都已经发炎开始溃烂了!”他狠抓住贺须的领口:“你告诉我,这是谁的错?”
“这……”他为之话结。
严孟寒轻轻关上房门,推着贺须回到大伙儿面前。
“我不相信在贺玉雯绑架我未婚妻之前,你们当父母的会完全不知情,竟然由着她任意妄为。所以,就算今后我有任何的报复行动,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说得好!姐夫。”真是大快人心。
既然他们仍不知悔改,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请回吧!”严柏儒板着脸下逐客令。
“可是我们……”贺须仍不放弃地作最后的挣扎。
“老李,送客。”沈佩蓉也加入他们的阵容。
“是。”
一群人看着他们消失在大厅。
“爸。”严孟寒直视严柏儒。“我希望明天就把‘祥和’结束掉。”
何必这么麻烦,把贺须换掉不就得了。”毕竟结束掉子公司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不,祥和是贺须一手创立的,虽然已经被我们并购,但只要和贺家有关,我都要除掉。”
“随你吧!”宛龄的事对孟寒打击太大了。
他微笑以示道谢。“我要他们身败名裂、倾家荡产。”继而注视着翁慧珊:“翁秘书,把消息发布出去——谁敢帮助贺家父女,就是和严氏作对。”
“好的。”
“孟寒,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沈佩蓉不忍地问。
“不会。当初我就警告过贺玉雯,她偏偏不听,这是她罪有应得!”凡是伤了龄儿的人都不可原谅。
☆ ☆ ☆
罗宛龄醒来已是半夜,看着和衣侧躺在身旁,专注凝视自己的严孟寒。
“几点了?”
他看表。“两点半。”
“大家都睡了吗?”
“嗯。”
“你怎么还不睡?”不困吗?可是他那明显的眼袋和黑眼圈又该怎么解释?
他温柔地笑着:“我想多看看你。”
“现在这样有什么好看的。”罗宛龄哀凄地道。
“龄儿……”她这么说,教他好是心疼啊!”
她强装起笑容,自我安慰。“不过,满性格的,我尝试过各种发型,倒还没试过这种,挺新鲜的;而且也省了不少整理头发的麻烦。”
严孟寒一个劲儿地纳她入怀,片刻,道:
“大家研究的结果,决定婚礼照常在一个月后举行。”
“不要。”罗宛龄挣扎出他的怀抱直视他:“我这样子丑死了,我不要。”
抚着她削瘦的面容。“胡说,你是最漂亮的,谁敢说你丑?”
“光秃秃的,我不要。”她又不是“尼姑新娘”。
“你可以戴假发嘛。”他早就想好了。
罗宛龄一脸嫌恶。“不要,那种东西戴起来不舒服,又恶心。孟寒——”她搂着他的颈项撒娇:“结婚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耶,你要我当个世界上最丑的新娘吗?”
严孟寒骄傲地轻啄她的唇。“你哟——总有一堆歪理!延期可以,不过,顶多只延到你头发和我们第一天见面时一样的长度。”
她含笑应允。“嗯。”抚着他眼下的黑眼圈。“睡觉吧!”
他轻笑起来,罗宛龄狐疑地注视他。
“你去哪?”
“关灯。”
“不要!”罗宛龄恐慌地抓住他。
严孟寒这才察觉不对。“怎么了?宛龄儿。”
她白着脸,若笑:“别关灯,我……我……至少,我醒着的时候,别把灯关掉。”她无助地凝视严孟寒。
严孟寒了解地重新躺回床上,搂着她。
“好,好,不关灯,不关灯。”他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睡吧,没事了……没事了……”
尾声
一个喜气洋洋的日子,一对有情人在众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结为连理。
迫不及待的新郎趁着众人喧闹的空档,抱起娇羞的新娘进洞房——
严孟寒轻柔地将罗宛龄放置于大床上,自己则覆在她上方,火热的双唇不断在她面容上流连,又回到她红艳的唇。
“宛龄儿,你好美。”慢条斯理地解下她小礼服的拉链。“我等这一天几乎等了一辈子了……”他的吻顺沿而下来到锁骨,小礼服也渐渐往下褪。
“孟寒——”罗宛龄轻推开他,以阻止严孟寒这让人脸红心跳的举动:“别……大家不是说要闹洞房嘛.万一让他们看见了——”
严孟寒却在她说话的同时,脱掉自己的衬衫,随后继续他刚被中断的工作。“他们不敢——”他含糊地道。
“为什么?”她不懂。
“嗯……我是说……他们没空。”他解开她的胸扣,卸下她的小内衣。严孟寒忍不住赞叹:“好美,宛龄儿,你真的好美——”他禁不住诱惑的唇覆了上去。“比我想像中的还美……”
罗宛龄娇羞地惊呼:“孟寒!”
“嘘——”他拉起薄毯,笑问:“还怕黑吗?”
“女关公”娇嗅:“你明知道我早就不怕了。”
“是吗?”他不怀好意地笑道:“那我们来试验看看——”说着,严孟寒将毯子完全罩住两人,里头是全然的黑暗。
“可是他们——”
严孟寒毫不浪费时间地封住了那两片多话的唇。“我们的事较重要……”房内继续进行着“重要”的事;而房门外也果真如严孟寒料的——忙成一团。
为什么?
因为新人房外的门板上贴着:
门没锁,谁敢进来闹洞房试试看!我等着!
而大伙儿忙的原因是——忙着推出第一个牺牲的人。
这一夜,严氏大宅可真忙啊!